第A卷 重生在婦科
第11章 又回到了太平間
朱九戒摸摸兜里，摸出幾張票子，他從沒見過鈔票，還當是廢紙，便扔在桌子上，又翻出一部手機，這東西朱九戒和常月學過，知道是常娥放在自己兜里的，操作了一會兒，總算通了路，於是打開電話簿，看到常娥的號碼，本想打過去，又想，算了，這潑婦正在氣頭上，還是少惹她為妙。常娥下面便是常月的號碼，朱九戒心中一動，撥了過去。
「是啊，好多事都忘了。」
朱九戒也笑。
「姐姐不是給你兜里放錢了嗎？」
「廢話，錢不能買東西什麼能買東西？」
朱九戒躺了上去。
喝酒壯膽吧，值得理解。
人是不能換，因為老林頭好歹也是有著四十年工齡的老同志，再者，誰在這種崗位不喝酒？
「不過，婦科總比這裏好吧，那裡好歹面對的是活人，這裏呢，呵呵。」
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有意見，說聲音從那地方傳來，
老林頭取了釣魚竿，從屋后的棚子里推出一輛六成新的腳蹬三輪車，然後騎在上面，伴著「吱呀」「吱呀」的聲音去了。
「那……那我出去吃點飯，回頭咱們再聊，記著，別生姐夫的氣，等姐夫見了你，會給你鄭重道歉的。」
「你還有臉打電話。」
「忘了好啊，有很多事過去了就不該揣在心上，揣著是一種負擔，一種沉重，一種煩惱。」
朱九戒哪裡想到，付院長讓他去的地方是太平間。
門開了，靠牆放著一張床位，正是朱九戒重生的地方。
「常月，實話對你說，你姐夫現在餓著肚子呢。」
「我不去。」
「幹嘛？我不去。」
「咋了，這床不能睡？」
本來醫院太平間由老林頭打理，老林頭愛喝酒，喝多了就不知去哪裡睡覺了，太平間的門打不開
朱九戒往裡看一眼，只見裏面黑幽幽的，還有一條條的白光。
「這裏怎麼了，不挺好嗎？」
朱九戒一愕，心說：這老頭說出的話頗有嚼頭。
朱九戒心道：怎麼，難道以後自己就睡在這裏？
朱九戒哦了一聲：「這不就是義莊嗎？」
老林頭從褲腰上摘下一串鑰匙，掛在牆上：「這是太平間的鑰匙，我好久沒去釣魚了，趁著你在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朱九戒來到太平間。
「這東西能買東西？」
「是姐夫不對，你也知道，姐夫失去了記憶，忘了自己的身份，姐夫現在很後悔，你能不能到醫院來一趟？」
「快起來，這多不吉利。」老林頭把朱九戒拉了起來。
「你別害怕，我再不會那樣對你了。」
「幸虧你小子沒欠我錢。」老林頭笑了。
有
「這個……」朱九戒心說：我怎麼知道，不過，婦科看起來要比這裏好多了。
「魚啊，還有誰，我老林頭六十齣頭了，光棍一個人，要不是貪戀著和那些魚啊蝦說說話，早就躺在太平間了。」
「對了，我把你失憶這茬忘了，婦科哪裡是男人去的地方。」
「老朋友？誰？」
對面傳來常月怨恨的聲音。
「是啊，在古代叫義莊，現在叫太平間。」
老林頭搖頭：「你這年齡……唉，有些可惜。」
朱九戒心說：我本來就死了，活著的只是靈魂，還有什麼可怕的。
朱九戒說：「你姓林？」
一股冷風撲面而來。
老林頭又帶著朱九戒來到休息室，給朱九戒加了一個床位。
老林頭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咱倆輪流著，你值一周，我值一周，這樣，我老林也有空去釣釣魚，你呢，也誤不了和老婆團聚。」
老林頭一邊整
「這是給剛咽了氣的人準備的，等家人認完了屍，就推到冷存室去了。」
老林頭看看朱九戒，見他面色平靜，笑道：「你膽子不小啊，一般人到了這裏早就兩腿發抖了，怪不得院長把你派過來。」
他是從這裏出去的，對這地方倒有幾分感情。老林頭一邊開門一邊說：「朱醫師，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到這地方來。」
說著，老林頭又打開靠里的一道門。
老林頭一愣，笑道：「我倒忘了，聽說你死而復生，忘了不少事。」
「是啊，你有老婆，我老婆死了十幾年了，不過，我認了一個干閨女，她也姓林，你該認識她的，就是婦科的林護士。」
朱九戒發覺老林頭絮絮叨叨，說起話來沒完沒了，又想：也難怪，這工作如此清閑，要是平常不和自己說說話，還不寂
「這麼說，在這世上你也沒有親人了？」
「唔。」
「錢，什麼錢？啊，這幾張紙就是錢啊？」
電話那頭啞了半天，常月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姐夫，你……你怎麼能那樣？」
朱九戒心道：小妮子生氣了，自己要先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想到這，朱九戒說：「常月，對不起，早上……」
朱九戒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覺得肚子餓了，就到處翻騰，找出幾根生黃瓜，咯吱咯吱地吃了，還是不飽，看看老林頭的炊具，不知怎麼用。
「是啊，上面有100元、50元的，只要帶圓角分的都是。」
老林頭站在門口，指指裏面：「瞧見沒有，這裏面擺的都是死屍，編了號的，每周說不定哪天晚上，殯儀館的同志便來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