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一百零三章 隔代神魂傳承？
「小兄弟，其實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寒瀟然做在楚陽對面，喝了一杯酒，含笑道：「你費盡了心機，用盡了手段，藉著夜無波的手，除掉了楚飛龍，為的不外是手上不要沾染親人的因果。但為何最後，你卻是突然出手，雷霆閃電一般擊殺了楚騰虎？」
「那是當然！」楚陽眉毛一揚：「夜無波才是罪魁禍首，我豈能如此就便宜了他？」
「似乎楚二爺在這段時間里，辦了什麼事情，導致夜無波不滿，然後又損折了人手；楚二爺推諉為令孫楚陽所致，夜無波便要求約見楚陽，而約見的時間，就是今晚……」
隨著沙心亮和秦寶善率人將楚飛龍三人的屍體送回了楚家，平靜的楚家大院頓時一片混亂！
楚騰雲正伏在父親屍體上放聲大哭，聽見爺爺問話，強自壓抑心中悲傷，說道：「父親這幾天一直早出晚歸，而且……昨天下午，我聽見父親安排兩位哥哥，請……楚陽哥哥去凌雲閣飲宴……」
沙心亮道：「楚陽到后，夜無波發現楚陽毫無修為，試探確實之後，勃然大怒，認定楚二爺相欺，頓時翻臉……」
「此仇……不報也罷！若非要報復……徐徐圖之。」沙心亮道。
沙心亮欲言又止。
「楚陽？」楚雄成身軀一震，竟然猛地退後一步，臉色慘白一片，便如在突然間蒼老了幾歲。
寒瀟然沉沉點頭。
「是。」楚騰雲道：「孩兒聽得父親與夜家夜無波交好，讓兩個哥哥引誘大哥前去，孩兒唯恐大哥不
「事情好像是楚二爺原本就是夜無波的屬下……」沙心亮一句話，就讓楚雄成變了臉色。
「多謝總執法！」楚雄成仰天長嘆，整個人在這一瞬間，似乎就突然蒼老了下來。
楚陽無辜的攤攤手，道：「我也沒法……小弟要是那時候表現出來，恐怕早被沙老哥給拆了……」
楚雄成一時間心如刀割，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楚雄成想起楚飛凌當年出事，也有夜家的人在這一帶活動，自己去年受重傷，正是夜無波率領夜家人突然撤退，導致自己才中毒受傷……
既然如此，那麼此事顯然是與楚陽脫不了干係。
楚雄成看向楚騰空與楚騰霄，兩人都是點頭。
寒瀟然微笑：「三來，也是因為此人太危險，留著他太冒險，別人殺不放心吧？」
定然是楚飛龍勾結夜無波，想要藉助夜無波的力量剷除楚陽，卻不知何故，自己和兩個兒子賠了進去……
楚陽深沉地笑道：「小弟心裡有數。夜無波，可不是楚飛龍，他身後的夜家，小弟也早已經是如雷貫耳了……」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根本不知道楚飛龍這兩天在忙的什麼。
「總執法大人帶給我話？什麼話？」楚雄成心中隱隱有猜測，卻還是問道。
「寒總執法當時也在場？」楚雄成大吃一驚。
隨即長嘆一聲，道：「當時我們就在隔壁，但總執法大人卻沒
「騰雲！」楚雄成大喝：「你可知曉？」
到了這地步，楚雄成已經根本不會懷疑楚陽：有寒瀟然在場，以他的脾氣，怎麼會袒護任何人？
寒瀟然恍然大悟，道：「原來小兄弟獲得的乃是隔代神魂傳承……」
楚雄成一言不發，大步向外走去。一直走到沙心亮面前，才停了下來。
沙心亮嘆了口氣，道：「楚二爺在凌雲閣與人爭鬥，被人……」
隨後，沙心亮就把當時的情況歷歷說來，連夜無波說的每一句話，也沒有遺漏。
楚雄成臉色突然一白，道：「難道是楚陽？」
一邊笑一邊搖頭：「你小子，實在是太損了……」
楚雄成跌足長嘆，仰天無語。
「雖然在場，但對事情經過，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沙心亮說道。
寒瀟然點頭：「聽你的意思，夜無波，你也沒有打算放過？」
……
寒瀟然笑道：「那是自然！」隨即感嘆道：「難怪小兄弟醫術如此出神入化，難怪……原來小兄弟獲得的是這種萬年無一的神魂傳承……」
……
一句話說到後來，聲音已經嘶啞。
「雖有總執法大人派我們兩人將屍體送回楚家，更讓在下帶給楚家主一句話。」沙心亮道。
這句話，也揭開了楚雄成心中長久的疑團。
楚陽挑了挑眉，也低了聲音，
「楚家主怎麼會這樣想？」沙心亮愕然道：「對方勢大，而且此事頗多內幕，老朽不便直言。」
「是執法堂沙統領送回。」楚騰雲低頭說道：「沙統領目前正在大廳外面。」
楚雄成仰天唏噓，語不成聲。
「對付夜無波……可不是小事！」寒瀟然凝重的提醒道：「需要有萬全的把握，一擊而殺！否則，便寧可放過，來日再找機會。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你們楚家，真的還不夠夜無波折騰的。」
誰也沒有想到，楚飛龍父子三人同時出去，居然被送回來了三具屍體！
「陽陽？」楚飛凌霍然抬頭，臉上一片震驚。
看到兒子和孫子的屍體，老爺子老淚縱橫。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滋味，委實是令人難以承受。
「到最後，總執法大人見夜無波又要對楚陽下手，我兩人懇求總執法出手，才救下了楚神醫。」沙心亮嘆息：「有件事楚家主可能不知道，老朽的頑疾，就是貴孫楚陽出手治好，所以老朽……對楚陽公子一向印象不錯，也曾加以照拂……」
楚陽心中一震，知道寒瀟然有些疑心，若有所指地道：「小弟乃是醫仙傳承，醫者最重神魂傳承……」
若是換做自己是寒瀟然，恐怕也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是誰？」楚雄成目光灼灼。
楚飛凌楚飛煙等人急速趕往大廳，楚家哭
「噗……哈哈哈……」寒瀟然頓時嗆得一口酒噴了出來，隨即哈哈大笑，樂不可支，手指頭顫顫抖抖地點著楚陽：「你小子，哈哈哈……你小子……哈哈哈哈……」
楚陽微笑點頭：「還請老哥哥保密，這可是小弟最大倚仗！」
楚雄成剎那間挺直的背脊就彎了下來。心中悲憤，悲痛，卻又是無可奈何的空落落的。楚騰雲雖然並沒有明說，但楚雄成卻也猜了出來。
楚雄成拉著沙心亮走出幾步，深深一揖：「還請沙統領仗義執言。」
寒瀟然的話，說的很明白。夜家，你們惹得起么？更何況是為了這等牲畜不如的傢伙，去惹上翻翻手就能覆滅整個家族的強敵，值得么？
家族幾位得力的大管事突遭橫禍，也是楚飛龍下的手。
楚飛凌雖然心中對楚飛龍早有成見，但此刻見到兄弟的屍體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也是心中酸楚，落下淚來。
楚陽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但當時只是覺得，這個混蛋必須死在我的手裡才行！死在別人的手裡，一來不解恨，二來太便宜了他。」
「沙心亮這個啞巴虧吃的真讓我……肚子疼……」寒瀟然想起來還是忍不住要笑，居然擠眉弄眼地道：「那你當時是怎麼罵的？快說說，讓老夫再樂一樂……」
楚陽搖頭失笑：「老哥哥這麼說，未免是將我看的小了。楚騰虎再危險，比之夜無波如何？」
「沙統領……這件事……到底是怎
他完全能夠明白寒瀟然那句話的意思：這樣的人，救他作甚？
然後似乎有意無意地問道：「小兄弟精神波動正常，哪怕在三重奪魂術的時候，也絲毫沒有異常出現，這，可倒是奇了。」
方方面面均是表明：楚飛龍與夜無波，早有勾結！
「你大哥呢？楚陽呢？他怎麼沒有回來？」楚飛凌急聲問道：「屍體是誰送回來的？」
沙心亮嘆了口氣，道：「事發之時，我等就在凌雲閣，東南總執法寒瀟然大人近日才來到平沙嶺，我與秦兄為總執法大人接風。」
聲音中有羡慕和欣慰。
自己的毒傷，竟然也是出自自己兒子的受益。
沙心亮兩人告辭了，楚雄成久久的佇立在院子里，如同泥雕木塑，聽著身後的一片哭聲，從身體到心底，都是感覺到了一種無奈的悲涼落寞……
從沙心亮的口中轉述夜無波的話，打消了楚雄成心裏最後一點僥倖。原來，大兒子楚飛凌當年骨肉分離的慘劇，就是出自楚飛龍的手。
「願聞其詳。」楚雄成臉色沉重起來：此事，寒瀟然就在現場，但卻沒有阻止，足以說明這裏面的事情之複雜。
「令孫楚陽中了夜家的三重奪魂術，總執法大人正在親自施救。一旦有所起色，便當派人送回，楚家主不必擔心。」
楚飛龍的妻子當場就口噴鮮血，暈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眼中含淚，一聲大喝：「飛龍今日去了哪裡？怎麼會死了？怎麼會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