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凌寒舞
男人的臉上，似乎帶著莫名的憂愁，而女人的臉上，也似乎是永遠不會笑一般，只是一看，就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味。
楚陽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凌大小姐，就算是發怒的時候，居然也是冷冰冰的，而且現在說話的對象，居然還是他的二叔！
楚陽一頭黑線。
楚陽釋然道：「原來如此。」
楚陽發自心底的微笑了起來：「好！」
楚陽瞳孔一縮。
說話間，那些人已經來到了近前。
而隊伍正中間走著的幾個人，看起來年輕，卻是每走一步，都像是整個蒼天大地都跟著他們一起移動一般！
凌家！
楚陽道：「如此，真的多謝了。我們人少，這一路上麻煩事兒當真不少。」
凌寒雪冷冷道：「二叔，您與人談話，最好不要把我帶上。」
楚陽心中頓時有些複雜。
她在中三天亡命湖，曾經見過楚陽。沒想到在這裏又見到了。
真的是這個人！
楚陽一怔：「有這麼高？」
當先哪個風神如玉的中年人笑道：「這位，想必就是一路殺戮替天行道的楚公子？」
楚陽微笑道：「劍在手，便當誅盡天下惡人！」
她這句話依然是冷冰冰的，但卻是在道歉。
凌寒雪有些微怒：「二叔！」
二叔！
最低的，都是君級高手！
哥哥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外號？
「若不是心如死灰，誰會封心絕情？」楚陽感嘆地道。
凌寒雪淡淡道：「我記得，你叫楚陽。你不是在中三天么？怎麼到了上三天？那一天
看來真的是天性使然……
也不矯情，端起大碗，一飲而盡！
楚陽哈哈一笑，試探道：「那時候前輩可是受了什麼刺激？」
楚陽試探著問道：「前輩無須客氣，晚輩正是楚陽，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看來，這些人，是九重天九大主宰世家之一的凌家的人。
百十個人無聲無息的走來，白衣如雪，長劍如銀。
對望一眼，同時大笑：「痛快！」
楚陽心中一震。
凌寒雪哦了一聲，道；「那麼你想必是在這半個月內進入的，我有些想當然了。」
凌寒舞眼睛一瞪，似乎要發怒，隨即就苦澀的笑了起來：「我凌寒舞受的刺激，天下皆知！你又何必試探？不錯，當時我便是為了夜家小姐，夜初晨！」
……
而這女子，楚陽竟然是認識的。
凌寒舞哈哈大笑，道：「楚公子也是前去參加萬葯大典的么？我們不妨一路同行。」
楚陽苦笑，摸著鼻子，看了看紫邪情。心道，原來這傢伙，對這種手段居然如此推崇。
二公子！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把紙條，沾著唾沫數了數，哈哈大笑：「好傢夥！你這一路上，足足殺了七十多個！而且，還不包括昨天殺的這五六個！」
「我絕不會看錯。」紫邪情淡淡道：「這個女子，也只有二十八九歲！卻已經是聖級一品！資質根骨，與那男的相比，毫不遜色。不過很可惜，她練的，竟然是
「我正是姓楚。」楚陽微笑答應：「凌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而當先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冰雪美麗。
突然大喝一聲：「拿酒來！只為了這一句話，我便要為你痛飲三杯！你我素不相識，但你有這句話，你能說出這句話，我就喜歡！我就順眼！」
凌寒舞端著酒碗，帶著一點回憶的神色，以一種不堪回首的口氣，喟然說道：「在我年輕的時候，也曾與你們一般，單人獨劍，闖蕩江湖，專殺惡少！連續十年，我殺了整整一千三百個！一千三百個個欺男霸女的紈絝！不包括他們的手下……」
她聲音里雖然是在詢問，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依然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凌寒舞呵呵一笑：「我這個侄女這個名字，是她師父給改了，於是變得怪異了，聽起來，似乎與我們一個輩分一般，不過……女兒家么，也無傷大雅。其實我這侄女原本的名字，叫做凌玉若，也沒按輩分取名字，哈哈……」
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來當時蕭七與夜無波戰鬥的時候說過的一段話。
當時蕭七說道：「難道我說的錯了不成？你妹妹夜初晨，本是與當時你們夜家的附庸家族孟氏家族大公子孟歌吟情投意合，你們卻為了與凌家聯盟，強行拆散兩人！想要你妹妹嫁
楚陽心中重重一跳。
紫邪情喃喃道：「說得不錯，若不是心如死灰，再也沒有希望，誰會封心絕情？」說著，不由問自己：我算是封心絕情了么？
「你們這一代，還有一個這樣的人，只要是見到了欺男霸女的人，那就必然是殺之而後快，那個人，也是年輕一輩我最欣賞的一個人，就是護花公子葉夢色。」凌寒舞說道。
凌寒舞道：「你殺這些人，殺得好！殺的更是手段妙！！我喜歡！」
站住一看，只見後面白衣如雪，居然似乎是撲面而來了一陣冷冽的寒氣。
楚陽雖然知道她的脾氣，但依然心裏有些不痛快，道：「凌姑娘想必是記錯了，那次大戰之後，半月以上，上三天才封閉的。」
楚陽哦了一聲，心道，這一點我倒是完全可以猜得出來。
「我親自來！」凌寒舞制止了那人的倒酒，親手捧起酒囊，嘩啦啦倒了兩杯烈酒，端起其中一碗：「楚陽！來，幹了這杯酒！」
他苦笑一聲：「那十年，我被稱作『冷血屠夫』；有時候一天來回奔波一千里，連屠三家！直到最後家族派人出來將我捉回去，我才沒有繼續殺下去。」
凌寒雪！
凌寒舞不以為忤，呵呵一笑：「小雪乖，二叔這不只是說說么……」
說完了那句話，凌寒舞就怔怔的出神，臉上的神色，懷念中帶著惘然和苦澀，搖搖頭，道：「情深一往，又有何用？天下人嘲笑，也有何用？
凌寒舞眼睛灼灼地看著他，大笑一聲：「好！爽快！再來！」
兩人端著酒碗，連干三碗！
凌寒舞笑道：「不過，你這一路，可也是殺的大快人心！你知道么，自從你殺到第九個紈絝公子開始，我就吩咐注意你的動靜，之後，你每殺一個，就有飛鷹傳書給我。」
凌寒舞搖搖頭：「不對，有很多家族，都被我連根誅滅；那十年，最少殺了三萬人。那時候，我只要聽說了，就主動找上門去殺，稍有不從，就全家殺了！」
凌寒雪皺皺眉，走到了一邊。
那時候的二公子，豈不就是現在的上一輩了？
楚陽心中算了算，道：「那你最少殺了一萬人！一萬惡徒！」
這是融身為太虛的境界！
紈絝剋星還好聽些，後面的色鬼殺手卻是怎麼一回事？我到底是色鬼啊……還是色鬼的殺手？
「好！」凌寒舞大喝一聲，喃喃的將這一句話，又重複了兩遍：「劍在手，便當誅盡天下惡人！劍在手，便當誅盡天下惡人！」
聖級高手不在少數。
笑道：「原來是凌二爺。」說著突然一怔，道：「哦……有些不對……」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凌寒舞？
不由心中一震：這個人，就是師父的情敵啊；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緣故，師父舉家被殺，自己一個人流落下三
至尊！
隊伍本已停下，一個白衣人捧著酒囊，拿著兩個酒碗，放在托盤裡，端了過來。
楚陽心念電閃，清晰地記起來，當時蕭七還說道：夜初晨寧死不從，孟歌吟情深一往，凌寒舞不失為男人，主動退出！
一側的凌寒雪，冰寒的目光射在楚陽臉上，稍稍有些驚異地說道：「是你！」
白衣中年人淡淡笑著，他雖然在笑，但眉宇之間的一縷輕愁卻是始終揮不去一般。他從容地道：「我叫凌寒舞，是雪兒的二叔。」
記得當初在亡命湖的時候，凌寒雪那種淡淡然，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姿態，還有，曾經有那麼一刻，眼中也曾經有過極致的傷痛。
他旁邊的那白衣中年人苦笑一聲：「楚公子莫要見怪，我這個侄女兒就是這樣子，哎，就算是對著他爹和我說話，也是這樣冷冰冰的，我們都無可奈何。」
但，這件事，這個凌寒舞也是無辜的，因為他完全不知情夜家的打算，而且在最後也主動退出，成全孟超然和夜初晨，可算得上是大丈夫。
這些人不用說話，只是這麼一看，就頓時感覺到身上那一股凌然的寒氣！而且，每一個，都是高手！
楚陽終於證實了自己心中所猜。
紫邪情也在看著這幾個人，看著那當先而行的男子，讚歎的傳音道：「這個男子，應該是不到五十歲，沒想到，居然已經是聖級七品修為！雖然有強行藉助藥物提升的痕迹，不過，以這般年歲，能有這般修為，卻也是非常的難能可貴！可說是一位蓋世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