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四百四十七章 紅塵如夢
「即日起，我們兩人要外出遊歷一次；紅塵如夢軒山門大開，若是有想要出去的，盡可以自己出去，進出自由。」
「立即召集紅塵如夢軒所有高層，開始功法研討會！」
……
只有一個人，在極速飛馳之中，臉上全是醉人的笑意。
夢想中的歸宿。
更加不是滅絕人性的禁制男女之情！
血海骨山舞妖嬈；闖蕩江湖，陪你在血海骨山之中衝殺的時候，你始終可以看到我不滅的妖嬈！
又是多少年後，那個男子，在無限的孤獨之中走完了一生的路，始終不曾一刻有忘當初的那一句誓言，萬水千山但求見自己最後一面……臨死前顫抖著嘴唇，死死地看著自己，哀求自己說道：「來生……你不要練這個……好么？」
對自己愛的人忠貞不貳，也是一種玉潔冰清！
卻為了自己，不惜放下身段放下尊嚴出聲哀求。
這麼多紅顏美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從如夢年華、如花容顏中走過來的？又有哪一個不曾有過少女情懷？哪一個沒有過傾心相戀的愛人，或者，對自己一往情深萬年不悔的那人？
多少美好年華，大好青春，就這麼被無情蹉跎。
「卿若不嫁，我亦不娶！終生等待……」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除此之外，世間萬物，皆已不放在眼中，不存與心中！
遲了嗎？
莫輕舞功行圓滿，緩緩收功，只覺得心中一片幸福滿足，喜樂安詳！
卻之是因為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演錯了法！
我從此，輕盈如夢夢亦飄，紅塵如夢紅塵飄！
從今以後，我將與你同風雨，共命運，舞九重，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同時，我們還羡慕你嫉妒你更恨你……你讓我們知道了，自己竟是那麼的愚蠢！自己是多麼的……傻！
你還會要我么？
極于情，極於法，極於心，萬法皆極！
……
紅塵如夢軒，絕大部分的成員都是女子，但凡是資質好、蘭心蕙質的女子，又擁有修鍊材質的，又有哪一個不是絕色佳人？
但，礙於門規苛責所限，卻一個個只能將自己心底深處的那份愛情徹底的永久的冰封起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到了最後，那個深愛自己也是自己深愛的男子絕望的仰天慘呼！血淚滿面！
想起紅塵如夢軒的後山，那裡一片片墓地。多少前輩後輩，就那麼孤獨的長眠在那裡，終身都是小姑獨處，終身都是寂寞孤獨！
在莫輕舞離開之前，紅塵如夢軒功法研討會上，大家極盡誠懇的求教於莫輕舞。
這個遲來許久的決定！
為卿不悔。
事實勝於雄辯！
生死相隨到九霄！
兩位祖師淚流滿面，同時下了這個命令！
根本就不是封心鎖愛！
仗劍千里君莫問，我從此，可以陪你仗劍千里！
那個對著蒼天大地撕聲悲呼的男人，那個一顆心已經被自己傷得支離破碎的男子！
晚了嗎？
血海骨
那是莫輕舞。
她們同樣是過來人，當年為破情關，一試真情，也曾真誠付出，傾心相戀，也為「堪破情關」，斷情鎖心，決絕摯愛，原本以為本心早關，再開無期，此時轉思，竟是唯覺心中淚千行。
「不要再練那個功夫了，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的……」
徐徐收功，天上彩霞漸次消失，地上聖蓮也瞬時不見。莫輕舞輕輕睜開眼睛，卻是一睜眼，就看到了兩個淚人兒。
數十萬年前……那個一臉深情的男子，那樣繾綣卻又滿心絕望的望著自己，那份心碎，那種無力的憤恨。
猶記得，自己面對那一座新墳的時候，那一份撕心裂肺的痛的感覺。
只要你還要我！
莫輕舞雖然已經是近代弟子中修鍊紅塵如夢心法最被看好，也被眾人認定是最有可能再度修成最高境界得不二人選，然而大家心底卻仍充滿了不自信，並不認為莫輕舞就真的可以達到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勘破情關，真正的意思難道就是……愛到極處，情深似海，才算是堪破了情關呢？
傾情相愛，傾心相戀，愛到極致，了悟彼此真情所在，才是真正的勘破情關！
眼看著莫輕舞身上呈現出的紅塵如夢心法臻至最高境界、至高無上的至境風采，這，這可是這百萬年以來，第一次在紅塵如夢軒的後輩傳人身上出現！
這一程的終點就是她夢的終點！
到頭來，卻就是因
楚陽，我練成了！我進步了！我現在可以追隨你，我可以保護你！我可以分擔你的壓力！
君莫要問我後悔不後悔，世上有你，身邊有你，已經足夠！
這……不可能吧？
那是個多麼驕傲的男子！
勘破情關，從來也不是拒絕愛情。
「從此之後，紅塵如夢軒，永不禁婚嫁！任何敢阻撓門下弟子自由婚嫁的人，處以……極刑！」
莫輕舞只留下了四句話。
這一刻，幾至心喪若死之地！
不管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等我，一定要等我。
若是不是為了那份真愛，如何能為了愛而如此的卑微？
「輕盈如夢夢亦飄，
當年被我割斷的那份情意，如今還在嗎？
去看看那個人，縱然他已經在黃土之下！
我之前曾經那樣的傷害你。
晚了整整數十萬年啊！
若有來生，嫁我可好？
一條一條的命令，一如流水一般的發出去。
我要去看看你的墳墓，我要去看看黃土之下的你，告訴你，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告訴你，若有來生，我一定嫁你！
我要去看看現在的你，不管你已經白髮蒼蒼，還是風燭殘年，我都要問問你，若是我現在嫁你，你還肯要我嗎？
但，卻根本就沒有想到，其實之是心法的傳承從一開始，就走進了一個誤區！
難道……我的這一次閉關，居然過了幾百年歲月？
……
每一個女子臉上，眼神中，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無盡忐忑，有期待，
我終於明白了！
但我如今知道，確實是我錯了。
「我們沒事……我們很高興，很開心……」兩位祖師哽咽道：「恭喜你，輕舞！你終於練成了咱們紅塵如夢心法的最高至境……也謝謝你，是你讓我們真正的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紅塵如夢心法！原來，所謂堪破情關的真相，竟是如此的簡單單純！」
看著莫輕舞因為極情極致而修鍊出來的真正意義上的紅塵如夢心法……兩位祖師同時肝腸寸斷！
如今，她正向著自己的幸福飛奔而去！
忍著心，寒著臉，將愛人無情拒絕。自己獨自承受這無限的痛苦孤獨寂寞！
在這一刻，我們心中是如何的後悔……
愛了自己一生，孤獨了一生，寂寞了一生，卻從未從自己這裏得到半點愛情甜蜜滋味的那個男人……就這麼長眠在這一抔黃土之中！
那是心滿意足，祈求早日相見的由衷渴望。
勘破情關……
「原來，這許多年以來竟是我們錯了……」兩位祖師淚流滿面。
破除情關，到底該如何做到？！
……
我們其實也想，在自己死後的墓碑上能夠冠以心愛之人的姓氏，不管生死，都算有個歸宿，都有一個依靠。
楚陽，我來了！
「兩位祖師，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絕望而又無力的誓言，那個孤獨蕭瑟，踉踉蹌蹌離去的背影……
但她心中早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就這麼天人永隔！
幾天之後，一道道曼妙的影子
兩位祖師呆若木雞！
我只生死相隨便是！
仗劍千里君莫問，
生死相隨到九霄！」
那曾經深愛我，和我深愛的男子，在哪裡？在哪裡？
玉潔冰清，也絕對不是只有處子！
莫輕舞終於離開了紅塵如夢軒，一路向著妖皇天疾奔飛馳，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她以幾乎全不休息的勁頭趕路，關山萬里，江湖路迢迢！
我與你，生死相隨，不管是天堂地獄，不管是風刀霜劍！不管是艱難險阻！不管是……任何任何任何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整個紅塵如夢軒，突然間騷動起來。
看著似乎在極短時間里蒼老了幾百歲的兩位祖師，莫輕舞一陣驚慌。這是怎麼回事？兩位祖師之前分明還是琦年玉貌的美人，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幾乎就有一股想要橫刀自刎的衝動！
兩人仰天長嘆。
又有誰知道，我們這些看似強絕一世，縱橫天闕的霸道女人，在面對一個平凡的女人的墳墓的時候，心中的那份羡慕！
想起看過的多少婦人的墳冢，上面都刻著『王門劉氏之墓』，『李門韋氏之墓』；現在想起來，原來自己竟然是那麼的羡慕。
似乎耳邊又響起當初那人的衷心哀求：「跟我走吧……求求你，跟我走吧……」
莫輕舞心中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慌！
我來了……
臨死前最後一句話，竟然是，不悔。
……
我可以，陪你舞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