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不堪回首
「首惡不除，大仇何言得報！」
紅塵如夢軒，顧名思義，紅塵如夢，夢是沒有絲毫重量的，所以飄。
他眯著眼：「這個性格，老子欣賞！」
要看得清楚，看得分明，要記在心裏，還不能太過於在意！
兩世為人，情之一字，始終未曾一改！
書狂哈哈大笑：「說得好，這是最重要的理由，沒有之一的最重要。」
才是真正的紅塵如夢！
生死相隨到九霄！
此為女子！
哪裡是她的夢之所在，歸途起點！
他的微笑，始終很淡然，但無論怎麼看，卻怎麼都會覺得有些凄慘！
「這許多年以來，我一直在調查！到底是誰，要那麼對付我！為什麼要對付我？！」書狂嘿嘿冷笑：「當初圍攻偷襲我的那群人，一個個易容蒙面，更以詭異功法掩飾自身特點，但我一路追查，終究是將他們一個個的都找了出來！」
極于情，極於法，極於心，萬法皆極！
血海骨山舞妖嬈。
「這一點讓我羡慕，讓我嫉妒，讓我恨你！」書狂呵呵一笑：「因為，我沒有。」
所以，修鍊這門功法，還是以女子為重。
「好一個江湖事始終要江湖了，快意恩仇，不外如是！」書狂聞言哈哈大笑，意態張狂。
生死相隨，說的是情。
舞妖嬈；妖嬈是什麼？妖嬈者，美人也！
「什麼是男人？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唯有這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書狂微笑。
但，必須要有一個『君』
心的正規，情的正規，生命的正規！
他居然有些調皮地擠了擠眼睛：「尤其是，在你這個仇人面前，卻能如此放鬆地喝醉？」
為了所愛的人，女子也可以仗劍走江湖！
「所以我很羡慕你，很妒忌你，甚至是很恨你！雖然你要遭受整個墨雲天的死亡追殺；但你直至如今，還保護著，保護住了自己的女人！」
男兒難得是忠誠！
至於舞；什麼是舞？舞，最單純的解釋就是跳舞，那麼，一個妖嬈女子，究竟為誰而舞？
「最重要的原因……」書狂連喝三杯，突然微笑：「是因為……」
這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跟你在一起。
此刻，莫輕舞正走在路上。向著妖皇天，向著楚陽所在，飛奔而去！
「好！干！」楚陽一飲而盡。
一種貌似已經壓抑了很久很久的特異情緒。
「你小子，你的所作所為，真的很對我的脾胃！」
楚陽淡淡地笑道：「前輩此際身負重傷，小子若是出手，不勝為笑，勝之卻更不武。偏偏你我之間雖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卻最終必然要做生死了斷之搏，江湖事，始終要江湖了。」
「我至今忘不了，她抱著我沉入江中，看著我的傷勢有所恢復，她的眼中最後那一絲欣慰。然後她就不斷地吐出鮮血，就在我的懷中，香消玉殞，灰飛煙滅，最後的那一段路，她竟是以燃燒本命神魂為代價才支撐下來的，徹底的神
楚陽皺皺眉：「你沒有？！」
「當然，肯定還存在著別的理由。」書狂說道：「你小子，說老實話，我真的很欣賞你；雖然最終我還是要殺你，但我真的很欣賞你，縱然立場分明，我卻不願抹殺良心說話！」
仗劍千里君莫問。
「我不如你！我承認我不如你！」書狂心悅誠服地說道：「就在這一點上，我已經比你差遠了。」
「當日的你，固然殺意無匹，但歸根結底，仍只是一個小小螻蟻。元殊途就算沒有暴露墨雲天太子的那層身份，單論他的宗門，仍舊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對於那個時候的你來說，招惹那樣的一個超級大宗門，其實與招惹了整個墨雲天乃至墨雲天皇室，後果也沒有多少分別。但你仍是毫不猶豫的就下了殺手……」
「其實啊，酒這玩意可真是好東西。」楚陽舉杯：「書前輩，酒這玩意，可以讓你在不開心的時候忘卻煩惱，也能讓你想起往昔無法忘懷的回憶，更加能讓人開啟塵封已久的往事。」
血海骨山是什麼？那乃是江湖路！
「我的妻子夢兒，一路燃燒生命潛力儘力帶著我逃亡；足足三十多萬里路沒有休息過片刻！終於將我安全送入霧江，半日後，她自身力竭命隕！」
書狂眼神有些狂亂：「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做不了！」
「另外兩個小妾，其中一人為了保護我的妻子，與敵
也就是說修鍊這個功法，需要將紅塵看淡。
不知為什麼，楚陽總有一種感覺，在書狂與自己說話的過程之中，書狂的內心，似乎隱隱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蠢蠢欲動。
同時，更加是附註于最高心法的一份詮釋。
「而且，你小子的人品也不錯。」書狂如是道：「就好比今天，老夫此際落難在此，相信你自有無數的辦法，可以輕易置老夫于死地，根本無謂親身涉足險地，以身犯險，給老夫與你豁命一搏的機會；但你並沒有那麼做，反而大大方方地請我喝酒，與我懇談。」
「你殺死元殊途的那時，當真是非常之乾脆！」書狂眯著眼：「這一點，讓我很欣賞。」
「所以今天你邀請我喝酒，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這麼來了。因為，就算你不邀請我，我也一定要敬你一杯，敬一個能夠讓我真心佩服得人！」
……
書狂深深吸氣，深深吐氣。
那是一種情緒！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神情很奇怪，很古怪，隱隱有一股心死的淡然。
當然，這些都是許久之後的后話了。
「我始終沒有參与諸王爭鬥；但元天限卻答應我幫我報仇！而且，聖君作保；那十八人，其實全部都是元天限幫我查出來的。……所以我甘心為他效命，效死命！」
楚
而莫輕舞，就因為留下了這幾句話，居然因此而成為紅塵如夢軒的二代祖師！成為『開創了紅塵如夢軒真正功法傳承的第一功臣！』
口氣平淡至極，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他到來，卻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是因為，你能為了你的女人，斬殺任何人！不惜一切代價！」
輕盈如夢夢亦飄。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楚陽皺起了眉頭：「以前輩的地位，修為而論，竟然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若非是前輩親口道出，真令人難以置信！」
「那一日，三個小妾，為了掩護我逃走，自爆身亡！嬌柔如玉的身體，瞬間化作漫天血霧。」
「我很欣賞，也很羡慕，此外還很嫉妒！」
「那群人共十九個人，其中十八人，先後被我一一誅殺；但，唯有最後那個，那一個帶頭的，我卻始終不能查出來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從那一刻起，紅塵如夢軒正式成為純女子門派，男性弟子，無論天資如何出眾，以後也不再招收。
情為何物？情就是生死相隨，就是不離不棄。
書狂哈哈大笑；「真是好小子！」
楚陽：「哦？」
書狂呵呵一笑，竟已頗有幾分醉眼迷離，忽而直勾勾地看著楚陽，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喝醉？」
為卿舞，為卿苦，為卿歡笑為卿哭！
「我沒有！我不如你！
女兒難得是忠貞！
江湖路，不歸途，所以修鍊這門神功，不要有別的想法；
君不需問，我自然會陪你仗劍千里，快意恩仇。
從此之後，紅塵如夢軒從這四句話開始，真正走上了正軌！
「卻終於有一天，遭遇強敵來襲。對方多達十幾位高級聖人，同時對我出手，那時候，我毫無防備！在第一時間里，我就身受重傷，局面徹底失控！」
生生死死，還要為君舞！
但，莫輕舞不知道的是，從此之後，這幾句話就成了紅塵如夢軒心法中必不可少的功法要訣！
到九霄，九霄是什麼？是天上！天上可以相隨，那麼地下又如何？
他的臉上，雖然在微笑，但這一刻，露出來的刻骨的悲傷，竟是無窮無盡，全無終盡的！
「那時候，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是一動也動不了！我眼看著她們一個個的自爆身亡，看著她被活活擊殺，看著她孤身阻敵，看著她帶我數十萬里逃亡，看著她，死在我的懷中！」
「男人！好男兒！」書狂端起酒杯，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肅然與羡慕，恭恭敬敬的對著楚陽：「敬你一杯！」
這幾句話，是前世雪淚寒寫給莫輕舞的詩；也是楚陽的九劫劍第八節的劍法名稱，更是莫輕舞一生感情之路感受的一段總結。
一生只為一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