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潛龍于淵

第七回 玉面飛燕(一)

潛龍于淵

第七回 玉面飛燕(一)

而這天橋底下的莫師傅一桿硬木花槍耍的卻是虎虎生風,一套六合槍練下來每一招每一式除了攻還是攻,一紮心氣膽二扎手腳眼招招都是意在傷敵克敵全無回護之意,也許莫師傅的這套槍只攻不守是為了耍的時候能多討幾聲喝彩多得幾個賞錢,畢竟看雜耍的人是沒人願意看槍王李正卿那般鐵烏龜一樣的套路的,也可能這個莫師傅是出身行伍戰陣之中,也只有軍旅中上陣廝殺的槍法才能練得這般狠辣不留後路。
此時肖遙便正在開封府的市集上閑逛,雖然城外的官道不太太平,但是卻好像並沒有怎麼影響到城中的百姓。
所幸對於剛下山不久的肖遙來說,閑來無事的遊盪也十分的有趣,連日來他倒是也在這開封府四九城中的一畝三分地上,管了許多的不平之事著實過了一把俠客的癮。
民以食為天,只要這開封府內一日短不了吃食,這些平頭老百姓就不會多麼的惶恐,除死無大事對於這些尋常人除了或者也沒什麼更高的追求。
至於什麼鬼門關人門關也好,是山賊還是海盜也罷,還是讓那些坐在高堂上的大人們和住在豪宅中的富商們去愁眉不展吧。
只是眼下方子玉兩隻手重傷未愈卧床休養,總鏢頭方長啟又總是被神捕鬼手凌寒叫走,也不知二人整日在商量些什麼事情,只得肖遙一個人卻是有些倍感百無聊賴,每日除了在三山鏢局的練武場上和鏢局裡面的那些個鏢師們過招討教,餘下的時間便只能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盪。
兩個奴才被卿落紅打倒在地,鮮血順著嘴角往外直流,這麼一來動上了手又見了血,圍觀的人群馬上產生了一陣騷動,肖遙也就是這時候聽到的動靜跑了過來。
再去看那擋路的華服青年,身高五尺七寸五官倒也周正只是面目蒼白腳步虛浮,臉上有塊擦傷怎麼看都是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雖然此時在笑卻是說不出的猥瑣。
仗著年輕力壯好容易撥開了人群擠了進去,只見人群圍成的圈子裡一個華服少年帶著兩個隨從,似乎是擋住了兩名年輕女子的去路。
正思索著六合槍的招式套路,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功夫增長了多少看不出來,但是眼見著肖遙管閑事的喜好卻是打著滾的與日俱增。
此時若不是在這開封府城內,依著卿落紅的性子早抽出兵刃將這浪蕩子一劍劈了,偏偏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如何都不便動手,這浪蕩子弟又好似在這開封府內頗有勢力,雖未真箇動手輕薄她們母女二人,但是做出的種種不堪之舉已經萬分難以入目,尤其是卿落紅身邊的女兒卿若夢,今年才年方二八正是花兒一樣的年華,本該是受到呵護愛憐的,如何受過這樣的輕薄委屈,早已氣苦的雙眸通紅泫然欲泣。
說起來卿若夢自小便也和母親卿落紅學過些拳腳,也是習武之人但是畢竟年齡尚淺,又沒有什麼江湖經驗,先前被圍在人群中被眾人指指點點早慌了手腳跟在母親身後頭都不敢抬,哪想到那個浪蕩子這麼大胆,這下被浪蕩子從後面抱住了身子更是不知所措。
那浪蕩子卻是一把撈得芳香軟玉入懷,直覺得一股處子幽香傳來連骨頭都似輕了幾分更是一輩子都不想再放開。
這一下浪蕩子起了性子大耍無賴,坐在地上捂著額頭高喊道:「大胆賤婢竟敢在開封府當街行兇,眼中可還有王法,小爺這把摺扇乃是宋朝書法大家的墨寶千金不易,你這賤人今天弄壞了小爺的寶貝休想這麼脫身,阿狗阿豹你們兩個給我把這兩個賤人擒下,一會兒帶回府里,她們要是賠不了小爺的寶扇就把她們賣到窯子去。」
開封府大城中依然如同往日般喧囂熱鬧,天橋底下雜耍的藝人噴著火焰頂著瓷碗用手藝換飯吃,繁華路段的小乞兒東奔西走用同情換飯吃,市集里擺攤賣貨的生意人吆五喝六用汗水換飯吃。
而玉面飛燕卿落紅眼見周圍圍觀的百姓,對著他們幾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卻沒一個敢站出來仗義執言的更是新生怨恨,終於不耐面前浪蕩子的糾纏,出手用力推開了那華服青年便準備帶女兒先行離去。
現在肖遙隱然便是三山鏢局開封總院的第二把好手,即便是槍王李正卿也只能仗著兵器之利支勉強撐下些場面,不過李正卿卻也知道若是拖得時間長了他還是要落敗的。
起先這人便正在路上閑逛,一看到卿落紅母女便眼放淫光,之後便如跟屁蟲一般緊緊跟在卿落紅母女身後,不時的貼近用鼻子大力嗅取二人身上散發的幽香,還故意露出一副色與魂受的銷魂模樣,猥瑣不堪令人望而生厭。
這浪蕩子說著便指揮著手下的兩個惡奴,就要攔住卿落紅母女賠他的摺扇。
連日來因鬼門關山賊屢屢襲擾開封府周邊官道的風波,開封府內三山鏢局的總院倒是清凈了許多,暫停歇業之後少了人來人往的僱主,也沒了日間裝貨卸貨的忙碌。
肖遙花了幾個大子從東街口的劉家鋪子里買了幾個熱騰騰的肉饃饃,這開封府里賣饃饃的鋪子很多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無論哪個姓都有,但是肖遙就偏吃的這老劉家鋪子里的饃饃味道最好,熱氣騰騰的大白饃饃餡大湯足一咬一口的油。
來到開封之後,他一路上和鬼手凌寒神拳方長啟二人學了些招式,又和鏢局裡的鏢師不斷過招,眼見這幾日功夫倒是增長了不少,便是神拳方長啟本人得空的時候想要制服他也不是一招半式能夠做到的,甚至有時候還要挨上肖遙幾下。
感受著懷裡佳人青春豐腴的肉體,尤其是腿股相交從那渾圓飽滿的翹臀上傳來的軟綿綿的彈力,讓他情不自禁的用力挺動了幾下,一雙賊手更是漸漸不滿足與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竟然有了向上遊走的打算。
玉面飛燕卿落紅此時心中的怒火卻似已經壓抑不住了,前日里她帶著女兒卿若夢北上途徑這開封府,日頭漸晚便在這高陞客棧落腳歇息,卻沒想到今日退房之際便被面前這不知誰家的浪蕩子弟糾纏住了。
事已至此卿落紅如何肯再與他們這等潑皮糾纏,阿狗阿豹剛剛欺身上前,便被卿落紅左右開弓各賞了一個大巴掌,他們兩個三腳貓的把式如何是玉面飛燕卿落紅的對手,這兩個嘴巴直打得兩個奴才滿嘴冒血眼冒金星,這還是卿落紅手下留情沒有下重手否則就這一下就能打掉他們滿嘴的狗牙。
肖遙對莫師傅的身世並不感興趣,但不論如何這莫師傅的這套槍法卻吸引了肖遙的注意,這幾天里他挨天跑來捧場,幾乎便是要把這套槍法完完整整的看完了,甚至他還想著看完了今天這次,便回三山鏢局那寬闊的練武場上也取桿花槍練練手。
兩名年輕女子皆是身段婀娜多姿,其中一人身著一襲紅衫,而另一人則身著一身青衫,二人皆以薄紗遮面似乎不願露出真容,但薄紗中隱約透出的姣好容貌便已是國色天香,其中身穿紅衫的女子似乎年齡要稍長一些,那個青衫女子緊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一副馬首是瞻的摸樣。
卻說玉面飛燕卿落紅本是習武之人武功更自不弱,這華服青年嬌生慣養又是體虛且弱,卿落紅這麼一推那浪蕩子竟便似站不住腳了,直被推了一個大跟頭擦破了麵皮不說,還把手中的摺扇摔壞了。
一邊咬著手裡的饃饃,肖遙準備接著去天橋那邊轉轉,最近那兒來了一個耍槍賣藝的把式莫師傅,看上去倒是有些真本領,起碼以肖遙的眼光來看,這莫師傅一桿槍上的功夫比起三山鏢局的槍王李正卿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李正卿大叔一桿槍的功夫全在『穩』和『守』這兩個字上,畢竟他這樣的鏢頭常年奔波在外出門走鏢,干這行營生克敵還是其次的,先護住自家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誰知那浪蕩子色膽包天眼見手下兩個平日里跟著自己作威作福的家丁連個女人都攔不住,暗罵一聲沒用心裏一發狠卻是突然跟地上爬了起來,趁著卿落紅不注意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卿若夢。
這不一見有事發生,琢磨槍法都顧不上了連忙縱身便往那喝聲傳來的方向趕去,才跑了沒多遠便看到開封府西城的高陞客棧外圍了一圈的路人住客,而那爭執的聲音便是從人群包圍這的那個地方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