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四海
第四回 倭寇犯邊（一）
不少沿海平民百姓甚至直接支援倭寇，參加過抗倭戰爭的明人萬表記錄道：「杭州城歇客的店家，明知是海賊，但貪圖其厚利，任其堆貨，且為打點護送。銅錢用以鑄火銑，用鉛制子彈，用硝造火藥，用鐵制刀槍……大船護送，關津不查不問，明送資賊。」
如此一來許多東瀛島民便時常冒充本國的朝貢使者，到大明朝這裏來騙錢騙物。
因為在本鄉本土，所以「倭寇」在東南沿海地區擁有令人難以相信的支持。
而代表正義之師的明朝官軍，反而不受歡迎，舉步維艱。
等到大明洪武之時，海防整飭，尚未釀成大患。
蕭遙見這店小二的神色，就知道這蠻夷倭寇禍害沿海居民極深，但是自己只是一介武夫。至多愚見了能多少幾個東瀛浪人犯邊的倭寇，卻無能為力拯救這萬萬千千的沿海百姓。
元末，東瀛倭國進入了南北朝分裂時期，日本列島硝煙四起，其內戰中的敗將殘兵、海盜、商人及破產的農民、災民逃難流入海中，乘著明初大肆用兵無暇相顧之機，屢屢聚眾侵襲明朝濱海各個州縣。
這伙幾十人的戚家軍軍紀嚴明，押著上百名倭寇，隊伍長而不亂。
但是到了萬曆年間，神宗朱翊鈞荒于朝政，宦官專權軍務廢弛，海防鬆懈。
等到出了這處小鎮，繼續往魯南熔爐堡的方向趕去，路上剛好遇到一路明朝的官兵。
那店小二左右瞧了瞧小聲說道：「更
中國東南濱海地區人口增加迅速，而土地沒增加，人地矛盾突出。
但是這戚家軍顯然訓練有素軍紀甚嚴，無論周圍的百姓如何的盛情殷殷，都不肯收下這些百姓送上的物事。
洪武三十年所頒的《大明律》對海外經商限制得很嚴格，它規定凡私自攜帶鐵貨、銅錢、緞匹、絲綿等違禁物下海之民眾，以及與外番蠻夷交易者依律一併處斬，而且禁止私人製造具有二桅以上的出海大船。
等到了前方一處鎮甸略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不久之前又有東瀛倭寇犯邊。
「近地人民或送鮮貨，或饋酒米，或獻子女，絡繹不絕；邊衛之官，有獻紅被玉帶者……（與）五峰（即王直）素有交情，相逢則拜伏叩頭，甘心為其臣僕，為其送貨，一呼即往，自以為榮，矜上挾下，順逆不分，良惡莫辨。」
這時候很多到大明朝來冒充朝貢使者的東瀛人並沒有倭國政府的管轄，朝貢完了以後，這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蠻夷賊寇，便滯留在中國沿海搶劫。
對於這些東瀛倭寇蕭遙先前其實便有耳聞，但是並未想到倭寇之禍已近於斯，這山東一帶鄰近朝廷都城順天府，竟然也不能免禍。
對茫然
嘉靖年間持續到隆慶、萬曆年間的四十年，是明朝倭寇為害最烈的時期，史學界稱「嘉靖大倭寇」。
有明一代，造反起義者往往以綽號來掩飾真實姓名，像廣為人知的崇禎時期農民起義，起義領袖都用綽號：紫八大王、不沾泥、掃地王等等，包括著名的「闖王」。
只是一路東來，等到進入了山東一境，就見大路上往來的明朝兵丁不斷，更有許多流離失所的災民面無菜色。
這一時期的倭寇成員多為東瀛本土之人，除了赤裸裸侵擾之外，還利用中日間存在的「勘合貿易」載運商品和武器。
蕭遙當日和三山鏢局一眾鏢師往黃龍山岐黃門押鏢時，途徑陝西一境先後遇到插翅虎段三山，還有虎子兄妹。
在東南沿海，中國人就直接可以假扮東瀛人來掩飾身份。
為了不被誅連九族，海盜以及走私牟利者，必須千方百計的掩飾自己的出身。
插翅虎段三山當年被官府逼良為匪，虎子兄妹兩人的父母更是被明朝的兵士害死。
只見這些兵士鎧甲鮮明精氣十足，人人腰間插著一桿長刀，一桿猩紅的「戚」字戰旗，迎風招展說不出的威武雄壯。
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在廣東潮州、福建泉州、漳州等地區，一向是通商出海的發舶
但是這時看到面前的這隻戚家軍，不由的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總的說來，嘉靖以前，倭寇侵擾只限於個別地區，時間亦短，尚未成為明朝東南地區的嚴重禍患。
沿海地區的倭寇活動日漸頻繁，愈演愈烈……
而對於地方官來說，自己轄區的人起來造反大大拖累政績，因此也樂於統統以「倭情」上報。
為了防止倭寇的襲擾，明太祖朱元璋一怒之下頒布了海禁的政策，禁止沿海一帶同他國商人往來。
蕭遙幾乎將身上所帶的銀兩盡數散了出去，卻也只是杯水車薪。
明代倭寇的活動，以嘉靖朝為界可大體分為兩個時期。
而對於勾結外族的「謀反大逆」更是異常嚴厲，大明律：凡「謀反大逆」，一律首從皆凌遲處死，本宗親族祖父、父、子、孫、伯叔、兄弟、侄、堂兄，同居的異姓親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僕，凡年滿十六歲以上皆斬。
反是帶頭的將領見到落難流離的百姓，還會拿出些銀錢救濟。
難怪防不勝防誅不勝誅，倭寇就是一顆消耗明朝的腫瘤，一直伴隨著明王朝走向衰落。
蕭遙奇道：「犯邊的倭寇不是已被打跑了么，難道他們還會回來不成。」
明朝海禁令無情地把當地居民的「田地」給剝奪了，當地百姓的飯碗跟著也被砸了。
蕭遙見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不
那被蕭遙問的店小二，好心提醒道：「客觀我瞧你的打扮，也不像是咱們本地人，要是沒什麼要緊事還是不要再這裏多做停留的好。」
在這一階段里，從賊中「迫於貪酷，困於饑寒」的中國沿海平民才真正是倭寇的主體，而饑寒貧困的之一在於明朝「片板不許下海」的海禁政策。
「那群殺千刀的東瀛倭寇便會繼續回來禍害咱們這些老百姓，朝廷派兵來咱們這兒蕩平倭寇也不是一兩回了，只是治標不治本，更何況……」
明朝初年的時候，因為明初國力強盛，又為了彰顯天朝威儀，前來朝貢的小國使臣，又或者他國商人，在大明朝中往往可以謀得厚利。
這種全民多「寇」的荒唐局面，問題的根源其實是爛在明朝自己身上，正如同晚清閉關鎖國一半，封閉便意味著落後，落後就要挨打。
從宋朝以來，當地居民一直將出海貿易視為衣食之源，海商、水手、造船、修理、搬運加上種種服務，可以說大海養活了起碼百萬計的沿海居民。
路上的百姓看到這支軍旅，都發自內心的歡喜，有的大聲叫好，有的往那些被拿住的倭寇身上吐口水扔石頭，還有的拿出食物飲水想要送給戚家軍的士兵。
作戰時，屢屢發生看似荒唐的一幕：倭寇天時地利無所不佔，如魚得水。
蕭遙雖然闖蕩江湖日久，見慣了不少英雄豪傑，但是這些百戰兵士和尋常武者
在明初的福建，有句話叫做：「海者，閩人之田。」
「戚將軍人在山東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敢再行搶掠，但是戚將軍總不能一直留在咱們這裏，一旦戚家軍前腳走。」
蕭遙從他們口中聽到了不少明朝貪官污吏、兵匪惡霸之事。
而本文所講述的倭寇主要以東瀛浪人為主，這些『倭寇』才是真正的「倭寇」，雖然總人數只佔了實際「倭寇」人數的十之一二，但是這些東瀛蠻夷的凶蠻狠惡，遠遠不是沿海居民被逼偽裝的「倭寇」可以比擬的，這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常年隱於茫茫海上，見到沿海的村落便大肆洗劫一空。
對明朝朝廷官員本無半點好感。
前期是從元末、明初一直到正德年間。
這便是大明朝最初的倭寇。
路上遇到了明朝官兵，則矯稱是東瀛固入朝上貢；再乘其無備之時，則肆行殺掠。
經永樂十七年（1419）六月的望海堝之戰，明遼東總兵劉江率師全殲數千名來犯倭國的倭寇之後，倭寇忌于劉江神威稍稍斂跡。
正統以後，因明代海防逐漸空虛，倭寇侵擾之時屢屢得手，致使倭患又起。
那店小二愁眉苦臉嘆道：「客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倭寇現在雖然是被戚將軍帶兵打跑了，但是這伙東瀛倭國蠻夷賊子一日死不絕，這沿海一帶便一日不得安寧。」
蕭遙拜別了風孤星和公良正等人，從九陽山上下來，一路孤身往魯南這邊趕來，準備去熔爐堡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