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縱橫四海

第十四回 忠良之後(六)

縱橫四海

第十四回 忠良之後(六)

便連那藏經閣內,南天霸逼問張敬修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除非能將藏經閣中守護的侍衛同時擊倒,這才有可能得手。」
「但是現在咱們連藏經閣中究竟有多少守衛都沒有弄清楚,要談得手還早了些。」
張翼德一聽蕭遙稱讚他,嘴上謙虛了幾句,但是那個神采飛揚的么模樣,顯然將蕭遙誇獎的話,一字不落的照單全收了下來。
卻說這一邊,谷有道等人在城外荒園之中苦等,蕭遙和張翼德去了足足一天都不見回來,雖然眾人嘴上不說,但是心中已經十分的急躁。
蕭遙聽到此處突然說道:「晚輩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覺得可以一試……」
問道:「張賢侄蕭少俠,那開元寺中大約有多少兵丁守衛,你們兩人可探知明白了?」
方百歲亦走出來,低頭道:「請幫主責罰。」
張翼德雖然一生之中出入豪門深宮不知凡幾,本來這等穿牆進院的事情正該是他的拿手好戲,但是這次開元寺卻和他往常的情形不同。
谷有道看了一圈,這才道:「這一次張公子是從我們丐幫手中被人劫走的,于情于理我們丐幫都得把他完完整整的救出來,否則日後丐幫弟子又有何顏面自稱忠義。」
金玉良贊道:「想不到這張敬修一介書生倒也能有這般的義氣。」
丐幫福州分舵大義堂堂主李敬聽張翼德說完,開口道:「幫主,那開元寺牆高院深可謂是易守難攻,要是這開元寺中真聚集了上千的軍士,只怕咱們……」
谷有道道:「玉良兄此言不差,可是一旦咱們行動起來,那些開元寺中的兵勇抵禦不住之時,想必就必定去向福州府求援,即便這些人不去求援,開元寺中一旦鬧將起來福州府也萬萬不會坐視不理才是。」
其他人等便各自散了去。
喜得是這位忠良之後,並沒有因丐幫的疏忽而喪命。
再說到那南天霸如何將張敬修的指骨捏碎逼迫對方的時候,在場諸人無不恨得咬牙切齒,紛紛表示攻破開元寺時,定要讓這東廠的鷹犬爪牙知道厲害才行。
方百歲這次在順天府行事準備頗為倉促,雖然將張敬修救了下來,但是卻徹底暴露了大禮分舵,否則也不至於被東廠的人一路追到江南,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谷有道接連派出了幾波幫眾去福州府中打探蕭遙和張翼德兩人的行蹤,都沒有斬獲,生怕兩人探查開元寺暴露了,也被官兵抓了去。
張翼德一進門便將自己在客棧中手繪的那份地圖逃了出來,交給了谷有道之後,這才把他和蕭遙兩人夜探開元寺的情形徐徐說了出來。
谷有道聽張翼德說到,張敬修當真被人囚禁在開元寺中,不由的喜憂參半。
只是若讓他對蕭遙說自己辦不到吧,又覺得在蕭遙面前丟了面子,只得暫時搪塞道:「蕭兄,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等咱們回去見過了我師父他們,我再與你說說這救人的法子。」
正在這時,一直沒有發話的丐幫幫主谷有道,猛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喝道:「好了,都給我住口,還嫌不夠亂是么,當著這麼多的英雄豪傑面前,咱們丐幫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
蕭遙亦知張翼德說的在理,此時他們二人已經出來了足足一日一夜,只怕莊園之中的谷有道等人等的心焦。
方百歲和李敬謝過了谷有道,各自出去尋執法長老領刑去了。
金玉良道:「依著蕭少俠和翼德所說,這些開元寺中的兵勇以及錦衣衛似乎和地方守備並非一路,兩者的關係也並不十分密切,反而好似略有摩擦。」
又和蕭遙兩人核對了一下兩人記住的細節,張翼德又在草圖上描改了一番,這才將圖卷好。
憂的是對方將張敬修,囚禁在開元寺中,顯然另有圖謀。
「這一點從那些人擄掠了張敬修之後,沒有將人送往福州府大牢看管,反倒自己霸佔了開元寺囚禁便可以看出來,若是不到萬不得已想必那些人不會去聯絡福州府的守備。」
蕭遙這才趕忙走過去拿起來細細的看了看,抬起頭來對著張翼德笑道:「張兄弟,蕭某這次算是當真服了你的本事了。」
「只是這救人之事還需從長計議,既要將張公子從開元寺中救出來,又不能折損了前來助拳的各方義士,當此關頭正是全幫上下團結一心之時,再有互相詆毀手足相殘之人決不輕饒。李舵主、方舵主你們二人一會兒到執法長老那裡各領二十幫棍,孟浩是大義堂的副堂主,就交給李堂主你自己來辦吧。」
順天府大禮堂堂主方百歲聞言不悅道:「怕什麼怕,如今五湖四海各路豪傑紛紛響應幫主的號召齊聚江南,那開元寺中不過千把個朝廷走狗罷了,咱們大夥一擁而上,將這些走狗殺他個片甲不留就是了。」
這副堂主孟浩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義堂堂主李敬厲聲喝住。
於是兩人也不等天色大亮,便退了客棧的房間,悄悄出城去了。
福州大義分舵副堂主孟浩霍然站起身來,喝道:「姓方的你說誰是烏龜分舵,不知道是誰在順天府被人抄了家,夾著尾巴躲到我們福州來……」
李敬道:「方老哥此言差矣,當此之時雖然有許多義士仁人襄助本幫,但是卻不是聽從咱們丐幫的號令,且不說咱們這些人能不能一舉將開元寺攻破,就算咱們真殺進了開元寺去,救出了張公子,可是這麼一場大戰得死多少弟兄,要是這事再驚動了濟南府兵備,被官丐夥同閹黨趁機而入更不是小事。」
谷有道平素十分平易近人,幫中的各個堂主以及幫眾都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怒,頓時嚇得不敢再說。
但是兩人還沒等出發,蕭遙和張翼德竟然趕回了城外的荒園,和他們匯合。
這時閑人散盡,張翼德再說起昨日的種種經過時便更加詳細了許多。
谷有道這才和金玉良等人商議起了,如何從開元寺中救人的事宜。
待到張翼德和蕭遙說到此時的開元寺中,竟然聚集著大量的錦衣衛和朝廷兵勇之時,谷有道不由的眉頭緊皺。
李敬上前幾步,對著谷有道謝罪道:「幫主,李敬管教無方,願受責罰。」
因為是蕭遙和張翼德兩人夜探的開元寺,所以兩人亦留了下來一同商議。
金玉良苦勸老友無果,只得應下和谷有道一道前往接應。
處置完了方百歲和李敬后。
方百歲性格顯然十分的火爆,跳腳道:「怎麼依著你李舵主的話,難道張公子這樣的忠良之士,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受閹黨的迫害么,如此的畏手畏腳,我看你這福州分舵也別叫什麼大義分舵了,不如改名叫烏龜分舵好了,你們怕死我們大禮分舵的兄弟不怕死,你們不去我姓方的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把張公子救出來。」
金玉良為難道:「若說讓金某去那開元寺中一行倒是絕無問題,即便要潛入那藏經閣關押那位張公子的地方也算不上什麼難事,但是想要將那位張公子從藏經閣中好好地帶出來卻絕非易事。」
谷有道這麼連消帶打,便將此事處理妥帖,在場諸人無不點頭。
「更何況翼德他們剛才說了,那藏經閣四面的門戶窗子都被裡面的守衛用書架封死,張敬修被捆的樑柱之旁還有許多侍衛守護。」
谷有道說道:「這開元寺中雖然遍布崗哨和守衛,但是卻也並非全無辦法,眼下敝幫幫眾齊聚江南,區區千余兵勇倒不是什麼問題,怕只怕因為這事引得福州當地的軍旅出來,到時候大戰一起死傷必定慘重,反而讓官丐這些閹黨毒瘤平白討了便宜去。」
谷有道想來想去,還是寄希望于金玉良身上,試探道:「玉良兄,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將張公子悄悄地從開元寺中救出來。」
方百歲口無遮攔,一句烏龜分舵,說的在場的福州大義分舵弟子們無不怒目相視。
張翼德道:「回谷幫主的話,就我和蕭兄昨晚見到的錦衣衛和士卒已不下數百之眾,想必這時盤踞在開元寺中的朝廷走狗不下千餘人。」
這時被福州大義分舵副堂主孟浩說到了痛處,方百歲不由的臉色鐵青,一甩袖子就準備離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谷有道終於按捺不住,準備親自前往福州城中一趟。
尋常時候他是去『借』東西,這才卻是要想辦法將一個大活人救出來,兩者的難易對比可想而知。
反倒是良門掌門金玉良顯然對自己的徒弟張翼德很有信心,絲毫不見半點的慌張神色。
蕭遙看著張翼德將那畫好的地圖收了起來,這才開口問道:「張兄弟,那開元寺中的情形,咱們兩個昨晚已經瞧了個大概,兄弟你有沒有什麼救人的妙計。」
谷有道一見蕭遙和張翼德回來,不由的喜上心頭,看到二人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張翼德將那開元寺的地圖完完整整的畫完,停下了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