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揚名立萬
第104章 舉人師傅
「兵法上說：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這就是《捭闔》理論在兵法上的具體表現形式，所以捭闔之分並不是真假之分。」
因為這是走黑市渠道，所以熊儲一次就花出去銀票三萬兩，其中兩萬兩買通關節，竟然拿到了押運兵器的路引，大搖大擺用大車運了回來，同時也給自己留下了今後做生意的門路。
熊儲趕緊擺手：「老夫子別著急，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慢慢說說。我們一定要弄出個所以然才行，不然的話，到時候大家都回來了，聽說得罪了華山派，結果弄回來一個無用之物，我可沒法交代。」
這一次如果不是要做生意，按照熊儲原來的脾氣，當場就把南制鎮最大的貪官，也就是朝廷的監造使給宰了。
那麼，熊儲通過一個月的認真聽講，苗三冠竟然把為君、為臣、統兵、治國各方面都深入淺出講一遍。
「當然，這兩者不是一成不變的。」苗三冠拿出幾張紙晃了晃：「比如說你帶回來的所謂《盜世天書》，我為什麼不做解釋，這其中自有道理。等到適當的時候，我專門來說這件事情。」
要說這個地方，那還是當初望氣散人抓住熊儲以後，命令他「配合自己生氣」，結果走了兩個地方，那就是新安縣的南制鎮和北制鎮。
所以鬼谷子說：「即欲捭之，貴周；即欲闔之，貴密。」
「哈哈哈，少爺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能和我們這些百無一用的書獃子相比。不過呢，少爺卻不應該忽視小草的力量。古人云
苗三冠知道熊儲基本屬於不學無術之輩，所以講解起來都是深入淺出的基本道理。
老夫子其實一點都不老，應該說很年輕，今年才25歲。
熊儲雖然讀書不多，那是因為沒有條件。但是苗三冠這一個月來的傳授，讓熊儲彷彿進入到一個嶄新的天地，對於各方面的知識，幾乎到了如饑似渴的地步。
好在熊儲經過一夜的思考，終於被他想到一個地方。
熊儲回來以後，苗三冠夫妻團聚，自然是悲喜交加。
「少爺，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總算是看明白了。」苗三冠好像真的已經脫胎換骨，根本不像一個書獃子：「方今天下，只要有錢、有權，就沒有律法可以約束。我們為了自保，又不是要真的造反，您怕什麼？」
熊儲他們都離開以後，問月山莊沒有成年男子在外主持，整個問月山莊就是十二歲的霍連山，帶著三百多小孩子瞎胡鬧。不過他們人多勢眾，據說還趕走了兩批狼群。
苗三冠詳細解釋：「少爺你請想，如果要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上，讓大家都能夠看見，那麼就要做到事無巨細，都必須周密嚴謹，讓人抓不住漏洞。如果你想把某些事情隱蔽起來，那麼保密就是第一位的。」
「由此推之，我們平時看見的東西，都是別人想給我們看的。而別人不想給我們看的，你就永遠看不見。這就是尺度。」
這是
「天街小雨潤如酥，小草遙看近卻無。果然好詩句，果然好詩句啊！」
肆虐了二十多天的倒春寒終於過去，天啟二年（一六二二）的春天終於到來，山坡上的野草已經出現一抹淡淡的綠色。
「嗯，這幾句話好，我喜歡。」
李信、小紅、方千尋和彭二先生這一組，因為遠赴西域路途遙遠，所以還沒有返回來。
就這麼地，熊儲把牙一咬，帶著霍連山就出發了，當然也帶上了大把的銀票，然後用了九天時間，弄回來三石弓、四石弓各六十張，箭矢一千二百支。另外還帶回來鑌鐵劍兩百四十把，單刀兩百四十把，槍頭三百六十個。
三百小孩子經過他的一番操演，命令武功最好的霍連山為首領，熊翠雲和熊月娥為助手，然後把小孩子們分成八組值班，既不耽誤平時練功，又不耽誤山莊守衛，一切都井井有條。
這種大才到了京師參加會試，竟然也會名落深山，可見大明朝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捭闔》是鬼谷子最主要的哲學思想，也是逐漸演變成君策、兵法、縱橫的理論依據。
「少爺真是一個正人君子啊。」聽到熊儲所說的兩個顧慮，苗三冠搖頭晃腦的說道：「如果真要按照大明律執行的話，少爺您的腦袋早就被砍下來了。俠以武犯禁，這個道理您不懂嗎？一個殺手還能活著，這就已經違反了大明律。」
但是苗三冠卻振振有詞：「我們的這座山莊在深山
此後的一個月，熊儲白天當教官，指導四百多人練武。
「我們現在討論的關鍵的問題在於，需要把什麼東西給人看，什麼東西不給人看呢？這才是《捭闔》的精髓所在。」
「俗話說：欲蓋彌彰。那麼我們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就可以遵循這個原則。把假象讓別人看見，把真實的目的掩蓋起來。也就是兵法上所說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三天以後，苗三冠和熊儲進行了一次徹夜長談。
響鼓不用重鎚。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大明律明確規定：「私下擁有軍隊制式兵器，一律視作謀逆滅族。」
「我說老夫子，你叫個什麼勁啊，這麼酸溜溜的。幾根野草而已，我就沒有看出來這有什麼好的。」
雖然草地上的綠色實在是太少了，但是春天的腳步既然已經響起，肯定不會停下。
「少爺，《盜世天書》的確是一部天書。」來到一個高處平台，苗三冠這才說道：「我說它是天書，並不是說它有多麼高深。後面的那些字少爺看不懂，那是因為有人故弄玄虛，用梵文寫出來糊弄人的。」
後來苗三冠來到這裏，所以武大娘經過一番口頭調查，確認這傢伙沒有問題，直接安排他走馬上任，很快就變成主事的人。
熊儲除了會殺人，其他的都不會，所以把所有的事務全部交給苗三冠處理，並且當眾宣布任命苗三冠為問月山莊的
這個老夫子不是別人，正是奔波三百里來到問月山莊的苗三冠，苗家寨千古以來唯一的一個舉人老爺。
經過這一單生意，熊儲對當今大明天下的基本狀況，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熊儲那天和香奈兒分手以後，在原地休息了一晚，然後趕到澠池，把苗三冠的妻子張如蓮、妹妹苗若蘭，還有四個十來歲的小丫鬟帶回了問月山莊。
殺人不眨眼、夜上寡婦床的傢伙，竟然有人說他是正人君子，想不臉紅都不行了。
捭，就是打開；闔，就是封閉。
苗三冠指出，現在問月山莊雖然成年人不多，但是人口數量並不少，這裏遲早會暴露，所以需要預先作一些防範，免得有不開眼的人物過來搗亂。
正因為如此，熊儲對於苗三冠唯一的感覺，就是震驚。
「嗯，有這麼一層含義，但卻並不是全部。」苗三冠從懷裡把小盒子掏出來說道：「首先不說這十三張紙為什麼無頭無尾，僅僅這些紙張幾乎一碰就碎，並不是埋在地下能夠辦到，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辦到。」
尤其是熊儲發問，每一次都能夠舉一反三，讓苗三冠大呼天才。
經過一番忙亂，問月山莊開始走上正軌，熊儲終於發現了苗三冠的組織才能。
所謂教學相長，結果兩個人互相取長補短，就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但是前往芮城大純陽宮尋找上清仙姑的黃妍瑩，竟然也沒有回來，這就有些奇怪。
熊儲聽得莫名其妙：「用梵文寫出來糊弄人的？那就是不讓人看明白嗎？」
今天午飯以後，熊儲
熊儲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是正人君子，當時臉就紅了。
苗三冠的第二個建議，就是問月山莊要內外有別。
沒想到這個前不久還要投河上弔的舉人老爺，還很有兩把刷子，竟然懂得兵書戰陣。
如果說熊儲和李信交談，是一種佩服的心態；第一次看見望氣散人留下的各種武功路數，是一種不可思議。
沒想到苗三冠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需要添置弓箭，讓熊儲大傷腦筋。
這兩個名字很古怪，就是因為這兩個地方是專門打造兵器的地方。
可以說，苗三冠完全配得上「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中間曉得管軍民」的稱號。尤其是民生吏治、兵書戰策無一不精，完全可以當軍師或者丞相。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熊儲稱呼苗三冠為老夫子，這不是調侃，而是一種敬稱，實際上就是拜先生的意思。
張如蓮作為內堂總管，帶著熊翠雲、熊月娥和三十九名小紅弄回來的那些女子，負責內堂的安全。
可是他們都是為大明軍隊打造制式兵器，並不對外出售，這是熊儲很頭痛的第一個方面。
這一個月來，苗三冠給熊儲講授的內容只有一個，就是鬼谷子的著作《捭闔》。
霍連山年紀雖小，但是對外面的事情並陌生，所以主要負責外面的護衛。
接下來一個月，苗三冠絕口不提《盜世天書》，而是從《捭闔》講起，結合《孫子兵法》進行展開，對熊儲進行了第一次的系統傳授。
到了晚上，苗三冠當師傅，專門給熊儲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