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劍》第三卷 北擊陰山

第320章 夫唱婦隨

第三卷 北擊陰山

第320章 夫唱婦隨

熊儲笑罵了一句:「你真是一個豬腦子!努爾哈赤根本就沒想送人,把別人糊弄完以後,就送回自己的庫房去了。什麼狗屁很大方啊,你想什麼呢?」
動作整齊劃一,身形閃動之間已經分成四組。
嚴二娘搖搖頭:「我們已經在這裏觀察了九天,附近五十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牧群。今天的太陽並沒有犯錯誤,分明是從東面出來的,這裏應該不會出現普通牧群。」
嚴二娘勒住韁繩,讓萬里飛霜停下來:「看見了,白白點點的,除了牧群沒有其它的東西。這裏無遮無攔,我們要怎麼靠上去才不會被發現?」
雖然好久沒殺人了,但是殺手的職業素質還在。
熊儲的呼雷豹早就停下了:「現在還沒有發現使者團,難道是打劫的人先出來了?不過這也符合一般常識,打劫的人總是要在路上等著才行的。」
自古做賊心虛,這幫傢伙如果心存不軌,肯會擔心被別人發現。
那個暗探離開以後,熊儲和嚴二娘商量了半天也沒結果。
五行八作的下九流功夫,他們竟然都能來兩下子,而且讓女真韃子看不出破綻。
熊儲看見嚴二娘擋住了敵人的去路,這才把九連環的身法施展出來,彷彿一道暗影四處晃動。
「讓你的寶貝金雕盯著些吧,免得我們自己費神,反正我們有一百多里路的機動時間。」
由此可見,熊儲呼雷豹的靈性,比嚴二娘的萬里飛霜還要高出一個等級。
嚴二娘說的有一定道理,但那都是經驗之談,還是小心為妙。
熊儲丟下一句話,呼雷豹已經朝左側飛馳而去。
熊儲非常流連這種生活,沒有人追殺,沒有人干擾的生活。
「不准你叫它們扁毛畜生!」嚴二娘不滿意了:「這是我的寶貝,你今後就要叫寶貝。不然的話,它們都不會聽你指揮。到時候誤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現在根本不用說話,青釭劍凌空出鞘,一抹淡黃色光影在陽光下更是耀眼奪目。
因為一道淡黃色光影閃過,六把腰刀已經全部被削斷,然後咽喉中間橫屍就地。
現在才想逃跑,結果又晚了半步。
能對付得過來嗎?
因為金雕的速度實在是太變態,如果它們發現的人在數百里以外那就糟糕了。
當殺人也變成一門藝術的時候,一切都沒有懸念。
「為了隱藏行跡不得不如此,倒讓主公見笑了。」
熊儲嘿嘿一笑:「現在,我和你兩面包抄過去。緊貼著那個羊群兩側衝擊,近距離觀察一下是不是準備偽裝打劫的人。萬一到時候殺錯了人,把普通牧民給誤傷了,那可是罪過。」
「都是非常名貴的蟒緞,只有王公貝勒才能用。努爾哈赤曾經專門頒布條令,王公貝勒購買蟒緞,一次限購一匹。這一次拿出六十匹,嘿,真大方。」
嚴二娘代號司命星,潛龍殺手集團戰鬥力第二的殺手,僅次於紫微星沈惜月。
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彷彿天馬行空,專門追趕逃得最快的那一個,然後寒光一閃就沒啥事兒了。
展翅翱翔的金雕,溫軟可人的愛妻,引人遐思的田園。
北國七月初,早晨的陽光和南方大不相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令人暫時忘記了喧囂的塵世。
兩個人用最快的動作備好馬鞍,然後飛身上馬跟著金雕向北疾馳而去。
左手一按馬鞍橋,熊儲的身體已經飛了起來。
他此刻正斜著眼睛,饒有興緻地看著不遠的愛妻。
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
「佑雷和伊沙穆已經到了鐵嶺,他們兩個人作為努爾哈赤的使者,所以有十二個護衛,還有帶著禮物的兩匹駱駝。」
通過那兩個小黑點,熊儲終於隱隱約約看見了草地上的動靜:「前方五里左右發現羊群!」
每一次淡黃色光影閃爍,必然有一個人翻身倒地。
因為暖洋洋的,所以熊儲顯得有些昏昏然,幾乎什麼都不想干。
只要他們開始有了意外動作,那就是鐵板上釘釘,十拿九穩了。
現在是上午辰時許,日上三竿。
熊儲和嚴二娘之所以如此著急,就是因為金雕不能說明它們發現的人究竟有多遠,是些什麼人。如果不是自己要等的目標,還必須趕緊返回來繼續守株待兔。
根本不用抵近觀察,熊儲就已經發現對方根本不是普通牧人。
普通牧民不可能吃飽了撐的,一百多隻羊,竟然用了二十多人來看護。
這一對金雕雖然通靈,但畢竟不是人,不會分辨男女,更不會數數。
一個俊美的男子躺在草地上,雙手枕著後腦勺,獨自一個人喃喃自語。
殺手要想對付自己的目標,從來不會盲目制定什麼計劃。
來人似乎很不好意思:「努爾哈赤有規定,被抓過來的漢人,除了五十五歲以上的老人以外,其他的男子必須剃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可不想侮辱祖宗,變成那個禿頭瓢讓人笑話一輩子,所以只能弄成這個樣了。」
當昨天深夜突然看見一個人的時候,熊儲就知道自己的夢想破滅了。
勝之不武,讓江湖高手顏面喪盡,但這就是戰爭。
這才是我期盼已久的生活,如果能這樣過一輩子。
緊鄰的第二個小組終於把腰刀拔出來了,可是仍然沒有發揮作用。
「佑雷和伊沙穆一路上行程很慢,而且非常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要出使扎魯特部。更離譜的是,他們還打著一面旗幟,上面寫著大金國出使扎魯特部使者團。」
在沒有親眼看見之前,什麼都是廢話。
更何況熊儲和嚴二娘雖然都是寶馬,但絕對不是龍馬,因為龍馬都在天上。
結果六個人的腰刀都只拔出一半,就已經全部咽喉中劍橫屍就地。
它能夠發現人群,卻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會告訴你是男是女,都是些什麼人,究竟有多遠。
夫唱婦隨,事半功倍。
你越是不想干,事情就越是要找你。
彷彿少女一般滿場飛舞,不停地咯咯笑著,逗弄上下盤旋的一對金雕。
來人可不敢和夫人頂嘴,只能繼續嘿嘿了事。
熊儲看見這對金雕如此通人性,頓時大感驚奇:「哎喲,真沒看出來啊,這對扁毛畜生竟然知道回來帶路,了不起!」
金雕其實也不知道,就算是龍馬也沒有它的速度快。
之所以叫之一,就是瀋陽和鐵嶺一線,周老四安排了二十人進來刺探努爾哈赤的動靜。
果然不行了,因為嚴二娘衝著自己的寶馬萬里飛霜打了一聲唿哨,然後說道:「北面發現目標。」
熊儲心裏已經基本有底,所以他一撥馬頭,直接向羊群衝過去。
打草驚蛇,現在是必需的。
距離最近的一個六人小組,現在才想起把腰刀拔出來已經太晚了。
這必須是千錘百鍊,而且事先都已經分配好小組才能辦到。
只要是活人就會怕死。
女真韃子都是禿瓢,他們用帽子額頭蓋住,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結果眨眼之間金雕就飛不見了,熊儲就有些擔心跟丟目標。
湛藍的天空,廣袤的草原,歡快的羊群,賓士的駿馬。
即便再留戀,也是沒有用的。
熊儲的呼雷豹彷彿一道閃電飛馳而來,二十幾個人的動作終於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訓練一劍刺向太陽,面對太陽刺出去一百五十多萬劍,自然具有超越常人的視力。
這不是人,簡直就是魔鬼。
但是,這種靜謐閑散的田園生活,註定不屬於自己。
兩個小組十二個人,幾乎在一個眨眼之間被同一把劍斬殺。
可是再一眨眼,金雕又返回頭,然後在頭頂上盤旋一圈,繼續向西北方向飛去。
熊儲和嚴二娘來到上榆林堡西北五里的一處廢墟之後,今天是第九天。
這兩個頂尖殺手聯合行動,自然不會在這裏閉門造車,給自己找麻煩。
熊儲沒有打唿哨,因為他的呼雷豹看見萬里飛霜返回駐地,它就已經很自覺地自動回來了,而且后發先至。
當一對金雕飛出去一趟,然後返回來在嚴二娘頭頂上盤旋,還咕咕咕叫個不停的時候,熊儲就知道再想舒舒服服地躺著恐怕不行了。
其實熊儲並沒有看見地上的目標,而是看見兩個小黑點在深空盤旋。
一口氣向西北衝出去二十多里路,熊儲首先發現了目標。
要混進瀋陽城並且安頓下來,其實非常容易。
「走吧,你小心點兒,別陰溝翻船!」
逍遙子在世的時候多次強調:不要怕麻煩,自古小心無大錯。
尤其是這都夏天了,每個人竟然還帶著大帽子,把整個腦袋都遮住了。
來人嘿嘿一聲,只能接續接下去:
其實女真韃子還真看不出破綻,因為他們從來都沒見過。
雞鳴狗盜之徒,果然都有自己獨特的本事。
翻了翻白眼,嚴二娘沒好氣的說道:「相公,這些常識我都明白,現在是問你應該怎麼辦?」
魔鬼不是常人能夠戰勝的。
自從有了一對金雕,熊儲發現自己在嚴二娘心目中的地位直線下降,所以扔下一句話就躺在草地上觀風景。
兩個中原過來的頂尖殺手,相互配合殺一群軍卒。
呼啦一下子,剩下的三個小組拔腿就跑,竟然沒有想到去把自己的馬匹牽回來,那樣才跑得更快。
熊儲擁有一個百年第一殺手的名頭。
這個人是周老四安排在瀋陽城裡面的人之一。
嚴二娘也打斷人家一次:「你這都廢話。努爾哈赤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派遣友好使團出使扎魯特部。然後再大肆宣揚扎魯特部的刁民公然搶劫使者的財物,侮辱大金國的國格,這不就有了出兵懲罰的理由嗎?」
古人說話不會犯錯,只要是做賊的,就會心虛。
這是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的駝背老頭兒,而且是一個漢人打扮。
只要你看見街上巡邏兵的時候,故意裝作沒看見,然後大聲咒罵大明朝廷如何不關心百姓死活,好多人都想造反就可以了。
「我們判斷,佑雷和伊沙穆他們會從上榆林堡北面二十里左右進入草原。比較麻煩的是,準備打扮成扎魯特部牧民搶劫使者團的人,一共二十四人。主公只有兩個人,能對付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