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擊陰山
第327章 一觸即發
喬如山，原本是天台山喬家寨的大寨主，因為山寨被坐床活佛篤布巴的大弟子土登法王攻破，十七名骨幹全部被抓進了崇福寺。
他自己並沒有休息，也沒有讓護軍隊三百人休息。
「古人說：欲速則不達。」熊儲點點頭：「你能夠頭腦冷靜，謹慎行事，我很高興。兄弟們都很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多磨練就會成長起來。來日方長，現在不要著急。」
喬如山膽大包天干這個事情，軍師萬練和熊儲都不知道，其實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熊儲和萬練也不是聖人，他們不可能把五六千兄弟的心思都摸清楚。
喬如山帶領護軍營三百人悄悄下山，然後快馬加鞭趕到白音套，讓大家對兩條河的深度進行現場測量。
萬練在敬德山莊第一次整編的時候，發現喬如山的兄弟們沒有經過嚴格訓練，騎射功夫根本不行，所以後來組建的第一個火器隊就是他們，第二次在葫蘆海整編的火器營也是以他們為骨幹。
對於挖地洞、挖地道，喬如山和他的兄弟們都是行家裡手，做起來幾乎天衣無縫。經過護軍營三百兄弟一夜的努力，自然大功告成。
不操練也不行，因為這一次增加了四門兩百斤的車炮，外帶要訓練中軍大營的火器營，所以積累了不少經驗。
半個時辰之後出現了一隊騎兵，果然有一兩百騎，這應該就是斥候營副統領李青所說的前哨接應部隊。
不然的話，喬家寨也不能在當地成為一霸，人人為之側目。
忙活到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四更天。
「中軍皇太極距離莽古爾泰的前軍大概有十里，岳托的后軍距離皇太極不到五里。敵人目前已經宿營，按照這幾日的慣例，應該是明天早晨天色未明就出發，趕到白音套應該是日落時分。」
「命令：中軍大營赤格所部射聲營七百二十人、女兵營七百二十人，隨時聽候主公調遣，作為最後的機動打擊力量，準備增援各部。」
「命令：前軍大營那力布賴所部護軍營，聽見炮聲以後立即從西面下山，目標是已經渡過西拉木倫河的敵人前鋒部隊。衝擊敵人的左翼，阻止敵人回渡救援中軍。」
烏珠穆沁部第三次擴軍整編，喬如山被提升為前大營火器營統領，王邦全因為丹珠山立下戰功被提升為副統領。
「中軍大營之護軍隊和輜重隊、前軍大營之輜重隊全部集中在中軍，把所有大車組成環形防禦陣地，所有人員全部佩帶弓箭，發現敵人靠近就立即放箭，防止敵人潰兵無意之中經過此地發動突襲。」
大晚上不休息，就是因為喬如山要做一件大事。
包括挖地道進入太原糧庫偷糧食，挖地道進入錢莊、當鋪都干過。甚至為了把抓進監獄的兄弟們撈出來，還挖地洞讓兄弟們越獄。
金雕的腿上帶回來周老四的消息很簡單，但是緊隨其後李青專門趕回來，終於把敵人的情況說清楚了：
萬練也呵呵一笑：「疲憊之師遭到突然襲擊，而且還是在晚上，造成混亂是必然的。不過，我們的兄弟還沒有經歷過大戰，更沒有經歷過夜戰，所以我的作戰命令才會以擊潰為目標，而不以殺人為目的。」
莽古爾泰和皇太極從遼陽和瀋陽出來，趕到白音套需要四天時間。
雖然敵人還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趕到白音套，但是戰前的最後準備全部開始。
從東北到西南方向，地勢越來越高，一直到敖包嶺，形成了一個長達三十多里的狹長區域。
「命令：前軍大營樊濤所部驃騎營，聽見炮聲以後立即從東面下山，目標是衝擊敵人後軍左翼，不讓敵人全力增援中軍。」
敵情終於明了，熊儲這邊的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
敖包嶺是兩條河的分水嶺，熊儲和軍師萬練帶領中軍就駐紮在敖包嶺南側。
「敵人距離白音套還有八十里，前軍主將是莽古爾泰統帥正藍旗兩千人，中軍主將是皇太極統帥正白旗三千人，后軍主將是代善長子岳托統帥鑲紅旗兩千五百人。敵人總兵力八千人左右，預計明晚抵達白音套一線。」
東南方向出現十匹快馬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熊儲笑著說道：「敵人雖然是我們的兩倍，但是他們已經趕路八十多里，
白音套，其實就是兩條河之間的區域，東西寬度不過三里，像一個套子。
被熊儲救出來以後，喬如山等人覺得自己那麼混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跟隨熊儲開始闖蕩江湖。
隨後，喬如山根據五雷神機的射程，讓大家後退六十丈開始挖洞。
當然不能隨便挖洞，首先要把草皮切開，並且完整的搬到一邊才開始挖洞。地洞直徑四尺，一人深，挖出來的泥土全部扔到河裡。
總提調官周老四距離敖包嶺百里左右，他的任務就是在敵人距離白音套只剩下一天行程的時候，用金雕把消息傳回來。
能夠同時涉水渡過兩條河的地方，就是白音套，在敖包嶺東北方向二十里。
他們兩個人心裏就憋足了一口氣，一定要讓火器營打出一個名堂來，也讓自己手下的一千二百多兄弟揚眉吐氣。大整編過後的兩個月時間內，幾乎日夜帶領兄弟們操練槍炮。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十分清楚，但是十匹馬賓士起來，在草原上還是能夠分辨。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折騰，終於找到了一個寬度差不多百丈的最佳渡河地點。這個區域內的河水深度，僅僅漫過馬匹的小腿。
挖地洞其實不算大事，但是要想挖一百多個地洞，那就不是小事。
現在，按照軍師萬練的命令，中軍大營的神機隊、車炮隊已經過來接受命令，喬如山讓王邦全
你想穩紮穩打，但是有的人想一棍子把敵人打死。
「戰術要求：本次作戰不以殲敵為主要目標，徹底擊潰敵人大軍就算完成任務。喬如山率領的火器營，只要敵人不猛攻火炮陣地就不要管。逼迫敵人分頭搶渡老哈河、西拉沐淪河，轟擊敵人密集之處給予殺傷。」
「敵人中軍被迫分頭從兩河搶渡完畢以後，火器營統領喬如山把車炮一分為二，分別攻擊西拉沐淪河、老哈河對岸的敵軍。」
為了這一次大戰，軍師萬練把中軍大營的斥候營、前大營的斥候隊，合計七百三十人全部調動起來，從上榆林堡到敖包嶺一線散開。
上一次的丹珠山之戰，二寨主王邦全協同司馬承帶領火器隊堅守山頭，在最後的肉搏戰中，一百二十人僅僅剩下不到三十人活下來。
當年當大寨主的時候，喬如山帶領山寨的兄弟們除了給自己挖窯洞以外，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干過。什麼撬門扭鎖，揭瓦進房，那都是家常便飯。
「命令：中軍大營邱柏明所部鎮軍營之神機隊、車炮隊，配屬給前軍大營喬如山之火器營。明日入夜時分下山直奔白音套，集中五雷神機三百桿、車炮八輛，轟擊正在渡河的敵人中軍，鳥銃隊擔任保護。」
軍師萬練根據實際敵情，給各部隊下達了作戰命令，全軍開始飯餐休息，為了明天的晚上的戰鬥養精蓄銳。
「敵人前軍是莽古爾泰統帥的正藍旗，他們的旗幟、帶兵將領的盔甲戰袍都是藍色；中軍是皇太極統帥的正白旗，他
此戰過後，從關內一路跟過來的原喬家寨兄弟折損了一大半，作為當初的大寨主，喬如山痛徹骨髓。
「敵人兵力接近八千，對外宣稱五萬大軍。莽古爾泰嚴格按照努爾哈赤的規定行軍，前方五里是十個人承擔斥候，拖后五里有兩百餘人擔任接應，然後才是莽古爾泰的前軍。」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更何況有五六千人的心思和想法。
每組三個人，分成兩百多個小組，對全程五百里進行分段監視，隨時掌握敵人軍隊的位置、行軍的速度、隊列變化的情況，然後採用接力的方式向後傳遞信息。
「主公，現在可以放心了吧？」萬練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從樹上下去：「如果我所料不錯，敵人應該會連夜渡河，然後紮營休息。明天養足馬力，對西北方向的扎魯特右翼發起突然襲擊。可惜他們的這個夢做不了了。」
「諸位都是第一次和女真軍隊作戰，可能還不了解敵人的特點。女真隊列嚴整，軍紀嚴酷，作戰勇猛，不像蒙古軍隊一盤散沙。需要說明一點的是，女真軍隊分為八旗，彼此之間的顏色很清楚。」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你覺得思慮周全就可以的，經常會出現意外情況。
當然不是在隱蔽地挖地洞，而是連夜趕到白音套挖地洞。
「火器營副統領亞斯布魯帶領鳥銃營、神機營立即就地集結，隨時注意山頭鳴鏑所指方向，然後上馬奮力殺出去對敵人實施追擊，讓敵人無法重新完成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