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擊陰山
第334章 無奈之舉
為此，現在的火器營將士兩個人一支燧發鳥銃，每個人都斜背著一條火藥袋。沒有攜帶鳥銃的士卒，攜帶一張四石弓和一壺十二支楸木箭。
可是，事情總要有些意外，讓你措手不及。
兩隻金雕一對可以生裂虎豹的爪子，不把你抓得血淋淋的，它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毫無疑問，熊儲確定前往陰山的人是嵐兒、嚴二娘、黃妍瑩、方千尋、夏芸、熊開山、霍連山、段鵬、楊虎、樊濤、司馬承，一共十二人。
至於周老四和李青的斥候營，現在要進入陌生地域，已經排不上用場了，全部成了熊儲和軍師萬練的傳令兵，負責傳遞命令。
反正在那些地方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人知道自己當過兩年小偷。
現在很清楚了：前面有大批的敵人。
北面百里有大批的人群，究竟是牧民還是軍隊，這個很難講。
熊儲考慮到這一次長途遠征，可能沒有火藥補充，所以按照自己紅雲短劍的尺寸，趕製了一批短劍。
為此，在所有的鳥銃前端護木下方增加了兩個皮扣，可以把短劍扣在上面綁緊，鳥銃就變成了一桿長槍。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根本強求不來，黃妍瑩和夏芸只能作罷。
還是嵐兒走過來和金雕溝通了一番，然後把能夠找到的兵器分別拿出一件擺放在金雕面前的地上。
更離譜的是，如果嵐兒彈奏高亢劇烈的韻律，這對金雕竟然在空中上下盤旋，好像兩個人在翩翩起舞。
一旦需要參加肉搏戰，沒有攜帶鳥銃的那名士卒，就用
軍師萬練隨即叫道：「司馬承，把你的鳥銃隊三百人拉上去，協助熊開山拿下丹珠山，打開北上的通道，然後傳令熊開山所部就在山北五里紮營。」
金雕和射聲營先後傳回來消息，隊伍的左右兩翼和後面，百里之內沒有人接近。
劉國志帶領段鵬的驍騎營作為全軍的後衛，確保自己身後沒有尾巴。
問題是，如果語言不通的話，又到什麼地方去找人打聽阿勒坦陰山在哪裡？
為了長途遠征，這一次徹底輕裝。
正因為如此，現在的火器營實際上全部都是鳥銃。
兩隻金雕對所有的兵器看了一遍，然後分別對鑌鐵棍和圓月彎刀點點頭。
雖說這十二個人的戰鬥力絕對強大，但是中途要越過那麼多的汗國，一旦被數千大軍給包圍了，後果其實難料。
大軍經過一個月的暗中準備，這一天四更天拔營起程，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了居住將近一年的地方，踏上了一條未知路。
八座車炮、兩個營的五雷神機，都留給了赫連根，並且留下了一批火藥，主要是防止敵人大規模突襲。
說來也是緣分，這一對金雕除了嚴二娘、熊儲之外，就認嵐兒。
明知道日落之前，在前面還有一場戰鬥，但是各部隊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司馬承上一次帶領火器隊跟隨熊開山穿插，最後的肉搏戰因為手中沒有趁手的兵器，結果身受重傷，差點兒就沒救了。如果不是熊儲無限制浪費內力的話。
加上輜重
「大家一起去，返回來的時候就翻越兀山進入吐蕃，然後走嘉峪關，就可以全程領略一番絲綢之路的浪漫風光。不過，這個行程非常長，而且可以預見會有很多惡仗要打，我看沒有三四年時間就別想回來了。」
熊開山要報上一次的一箭之仇，所以帶領樊濤的驃騎營擔任前鋒，目標直指丹珠山一線。
軍師萬練當然不會忘記曾經發生的事情，今天就是要給司馬承這個報仇的機會。
只有嵐兒是個例外。
大軍剛剛紮下營盤，周老四已經親自過來稟告：「師傅、軍師：前面傳來消息，丹珠山上有人紮營，估計有三百人。」
嵐兒有一天在帳篷外的草地上彈琴，這一對金雕竟然從空中落下來，慢慢走到嵐兒身前蹲在地上，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知音。
嚴二娘聽了蒼巴戟的話不過是微微一笑，並無隻言片語。
前軍大營總兵官霍連山掌握護軍營和火器營，參將劉國志掌握驍騎營，副總兵熊開山掌握驃騎營。
這一招有用。
火藥袋使用羊皮製成的，分成了六十個格擋。每個格擋裏面放置一個油紙火藥包，一個竹筒鐵沙包，一共六斤半。
熊儲原本的想法，是自己帶領上清派的幾個弟子趕到陰山，軍師萬練帶領中軍大營和前軍大營返回葫蘆海。等到自己這幾個人赴約完畢，再回來商量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僅僅三天時間，嵐兒就用自己
說得不好聽，就叫無事生非。
語言不通也無所謂，大不了不告而取，當兩年梁上君子。
赫連根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先不要說路程遠近，僅僅是中間隔了那麼多的汗國，只怕語言就是一個大問題。
當獨臂活佛蒼巴戟說出阿勒坦陰山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所有的行進隊列裏面，只有兩個傢伙不受任何限制，而且沒有人可以指責它們，那就是嚴二娘的一對金雕。
金雕不能說話，只能通過鳴叫聲傳達簡單的意思。
經歷了和女真大軍的一場血戰之後，部隊成熟多了。
「一起去吧。」軍師萬練笑著說道：「讀萬里書不如行萬里路，我還真的沒有想過有機會走一趟來回四五萬里的遙遠地方，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經歷。再說了，北面的車臣汗碩壘竟然跑過來找麻煩，我們這一次捎帶腳收拾他一頓。」
這種狀態放在以前，那肯定是不可思議的。
熊出現在並不擔心，只不過對軍師萬練點點頭，又忙自己的去了。
所以除了今晚擔任戰鬥執勤的部隊以外，其他的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已經採用了預先分裝的模式，把火藥稱重之後用防水油紙包裹起來，每一個都是大拇指大小。每一份鐵砂三十粒，也是大拇指大小。
太陽已經落下山了，金雕突然再次返回來，結果帶給嚴二娘一個消息：「北面百里開
當然，武林高手走到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餓肚子，也不可能沒衣服穿。
「阿勒坦陰山南面一千二百里就是兀山（今北天山），翻閱兀山就進入吐蕃境內了。從吐蕃向東一千五百里，就是土默特部的西部。」
金雕可以給嚴二娘事先指定的人送信，但是那個人只能把綁在腿上小銅管裏面的命令取出來。誰要想摸一把，那是萬萬不能夠的。
「這中間還有車臣汗、土謝圖汗、三音諾顏部、札薩克圖汗等部落阻隔，這個行程千難萬險。大汗乃千金之軀，我不希望您前去冒險。」
熊儲和軍師萬練把能夠想到的都想到了，所以將士們心氣很高，絲毫沒有長途跋涉的苦惱。
原來，此陰山非彼陰山，並不是歸化城北面的陰山，而是在極西之地的阿勒坦山（今阿爾泰山）東北部的冰川之中。
黃妍瑩、夏芸都會彈琴，也會彈奏嵐兒的琴譜，可就是不能打動這對金雕，讓她們兩個人鬱悶至今。
如果找不到人打聽具體的地點，茫茫冰川之內，絕對有進無出。
它們根據嚴二娘的哨音指令，在隊伍上空忽前忽後進行遠距離偵查，隨時提供一些粗略的消息。
因為處於山陰之地，所以才叫陰山。而且是當地人的說法，外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
中軍大營和前軍大營裏面都是半大小子，完全可以說走就走。
計謀千百條，形勢不由人。
周老四左臂上現在還有一條血痕那就是明證，現在看見兩隻金雕前來送信都有些提心弔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冒犯了這兩
天啟四年五月初八，草都上鋪滿綠色地毯的時候，也就是放牧的季節到了。
鬱悶的原因還不僅僅是無法打動這對金雕，而是獨臂活佛蒼巴戟說過一句話：「這位女施主了不起，屬於萬中無一的鳳皇命，所以她的琴聲能夠打動這對已經通靈的金雕。」
半大小子的毛病，呆在家裡就不自在，出去野才是最高興的。至於多少萬里，他們根本沒概念。
「如果大汗一定要去那裡，就是從我們這裏出發筆直向西六千里。如果算上中途繞過大小海子和山脈，起碼都有一萬五千里。」
後來赫連根前來就位巴郎汗部濟農，終於揭開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中軍大營的赤格射聲營一分為二，在大軍的左右兩翼三十里左右遊動，既擔任打獵的任務，又擔任斥候的任務。
「阿勒坦陰山，我們喀爾喀部的祖宗叫做金山。我們祖宗當年就是從那邊遷徙過來的，此去何止萬里之遙。」
熊儲、黃妍瑩、方千尋、夏芸他們都理解錯了，而且錯得太離譜。
這不是害怕，而是大戰降臨之前的一種精神壓迫感，俗話叫做殺氣。
七天以後，丹珠山口已經在望，隊伍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說得好聽，好男兒志在四方。
黃妍瑩一聽就明白了：所謂的鳳凰命，那就是皇后的命。
這一次補充了上次大戰出現的缺額，前軍大營增加了一個驍騎營一千二百八十六人，整整八千大軍。增加的驍騎營全部使用鑌鐵長槍，統領段鵬，副統領甘長吉。
可是赫連根一番解釋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不同意熊儲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