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擊陰山
第335章 漠北之戰
萬練最後說道：「車臣汗碩壘絕對不是傻子，所以他做出一個只有傻子才會做的事情，就必定是一個陰謀。碩壘不敢大舉進攻我們，是因為他對我們也不了解，所以想把我們誘進他的地盤。」
萬練一番繞口令說下來，熊儲沉思片刻才明白：「原來軍師早有準備，現在故意露出一個巨大的破綻讓敵人發現，實際上就是用熊開山的一千多人當誘餌。」
語言上也交過手，熊儲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最後也不得不佩服。
熊開山前哨隊發現敵人的時候，軍師萬練已經暗中知道了前面的情況。
第二個小組返回來，赤格知道自己應該有所動作了。
赤格選定的休息地方，就在車臣汗碩壘大營東面二十里左右。
這些人不能動，自然是有原因的。
雞鳴狗盜之徒，總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出發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熊儲都不知道。
「車臣汗碩壘如果想吃掉熊開山他們，就只能從北面和東面發起進攻。這樣一來沒有六千人，絕對啃不動熊開山他們。」
赤格擺擺手：「你們下去休息，第二個十人組出發，看看敵人下一步動靜。第三小組拖后五里跟上去，準備接替第二小組繼續偵查。」
赤格手下的七百多人，都是打獵的好手。草原上的一些人跡罕至之處，才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
到一個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斥候營打入敵後活動已經不行了。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趕到北面五里紮下大營。
但是在大部隊出發之前，陷關營作為真正的先頭部隊，已經提前七天分散出發了。
「熊開山紮下大營以後，左邊是一
至於這三百人被誰點了穴道，為什麼他們的衣服都被扒了，甚至連戰馬和兵器也不見了。軍中的事情都屬於軍事秘密，誰也不敢找軍師詢問。
雖然最後被赫連根反擊回去了，但是軍師萬練並不認為事情就結束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北面的問題，上一次我就會把巴郎汗右軍大營兩萬人帶出去。果真如此的話，什麼皇太極、白太極的，肯定要一網打盡，努爾哈赤的八千多人一個都跑不了。」
「我們現在對碩壘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才這種調動敵人的作戰態勢，我就是要看看車臣汗究竟可以動用多少部隊。」
「軍師這是何意？」
萬練終於笑了：「主公理解正確！有了司馬承的鳥銃隊三百人，熊開山手下的總兵力就有了一千七百人左右。」
車臣汗碩壘把自己的人放出這麼遠，肯定有想法，不可能放三五百死人在這裏。
熊開山帶領驃騎營當先鋒，那是明面上的正規軍。
之所以叫做陷關營，就是有些時候不應該發動大軍攻打城門，那些江湖人就可以施展輕功翻牆入室，暗中把城門打開就行了。
當一件事情成為常態的時候，人們就會習以為常，對於這批人來無影去無蹤習慣成自然。
這就是兵法所說的：用而示之不用。
當熊開山、樊濤、亞斯布魯和司馬承看見敵人都被點了穴道，才知道軍師已經提前行動了。
不是人要休息，而是戰馬需要恢復體力。
反正撬門扭鎖，揭瓦進房，那是他們的老本行。而且手段精湛，連萬練都
「不錯！」萬練點點頭：「因為我當初給赫連根下過一條命令，如果北面的敵人不動，他也絕對不能主動挑起事端。如果北面的敵人進來，就採用驅逐的方式把對方趕出去，但是不能越過丹珠山。」
軍師萬練覺得不可能。
能開強弓，那就說明專門進行遠程打擊。
萬練微微一笑：「主公，我們一萬人的陣勢，著放在草原上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軍事行動。而且我們一路上走了七天，普通老百姓很可能沒有發現我們。但是那些有心人肯定已經發現我們了。」
熊儲點點頭：「好吧，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知己不知彼，一勝一負。軍師採用穩妥之策甚好，我們接下來應該幹什麼？」
騎術過硬，那就說明比別人跑得快。
這裡是水王沼澤地帶的西部邊沿，水草繁茂，灌木叢生，隱藏七百多人沒有絲毫困難。
天色微明的時候，赤格的射聲營已經休息了一個時辰，戰馬基本恢復了體力。
射聲營，是赤格奉命在數萬人裏面挑選出來的七百二十人。最厲害的地方有兩點：第一就是騎術過硬，第二就是能開強弓。
熊儲終於有些明白了：「原來軍師命令司馬承把我們中軍大營的鳥銃隊增援上去，並不是要進攻，而是準備就地防守。」
「我們初次進入漠北，對各方面的情況都不了解，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敵人那一邊，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現在必須想辦法反客為主，把敵人從他的老窩裡調出來，按照我們的想法進行。」
熊儲的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軍師是懷疑去年秋
所以赤格雖然不過十五歲的年紀，但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帶兵人。只不過原來帶領二十多人，現在帶領七百多人而已。
「我這一次就將計就計，讓熊開山率領的驃騎營進入他的地盤紮營。而且和後面的大部隊之間相差二十里，中間還隔著一座山。」
萬練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主公把全部身家都交給我負責，這是對我最大的信任。我無時無刻不在考慮應該如何去做，才能不辜負主公的期望，絕對不敢稍有懈怠之心。」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需要時間來整編部隊，不能節外生枝，只採取戰術性防禦等待有利時機。後來形勢突變，努爾哈赤提前動手了，我也只好隨機應變。」
雞鳴狗盜之徒，其實就是俗話所說的江湖中人，是能夠高來高去那類人。
赫連根此前專門說過，車臣汗碩壘去年秋天興兵復讎。
萬練微微一笑：「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過是從這裏經過而已。所以絕對不能和碩壘在這裏僵持下去，必須儘快發起戰鬥，而且就在今晚。」
「啟稟統領大人：敵人第二個五千人和前面保持十里的距離，現在已經出發了，營地就剩下中軍大帳和兩千人。」
既然能夠高來高去，那就說明輕功很不錯。
熊開山所部在丹珠山北五里紮營，這是一個關鍵步驟。
作為一個軍師，他的任務就是要把手中的所有資源全部調動起來，並且把各自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日上三竿的時候，這十個人回來了，消息也就帶回來了：「統領大人，敵人大概有一萬二千人。目前有五千人南下，另
當所有人都認為很正常的事情，其實裏面就隱藏著極大的不正常。
周老四回來報告敵情，萬練讓中軍大營的鳥銃隊上去增援是假，帶過去一條命令才是真的。
就像現在，萬練命令大部隊在丹珠山南面十里安營紮寨，赤格的射聲營就沒有回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合適，就連熊儲都認為很正常。
兵法雲：能而示之不能。
雖然烏珠穆沁馬善於長途賓士，如果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就無法承擔接下來的戰鬥任務。
熊開山拿下丹珠山南坡的三百敵人，沒有發起戰鬥。
他命令一個十人隊向西面進行偵查，主要目的就是搞清楚敵人接下來想幹什麼，然後確定自己應該做什麼。
這支部隊就是「雞鳴狗盜之徒」組成的斥候營。
本著不浪費資源的原則，萬練在大軍秘密準備的一個月時間里，就從斥候營抽出兩百四十人組建了一支特殊部隊，名字叫做「陷關營」。
不能打入敵後活動，並不代表那些「雞鳴狗盜之徒」就沒有用處。
總之，熊開山就沒動手，因為他看見敵人的時候，敵人都不會動。
「要知道，草原上的部落之間，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兼并。車臣汗碩壘能夠成為漠北東部的第一大勢力，那絕對不是憑空得來的，肯定有過人之處，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漠北東部三大勢力，車臣汗碩壘排名第一。
熊儲和萬練欣賞赤格，除了神射手之外，就是發現他具有超越同齡人的沉穩。
「就算所有的人都沒有發現我們，也要認為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然後採取相關對策。
周老四的斥候營一共有三百六十多人，不可能全部用來當傳令兵，因為熊儲和萬練也沒有那麼多命令要傳達。
草原上的男孩子八歲帶弓，文雅的說法叫「控弦之士」。評價草原部落極限戰爭潛力的基本參數，就是控弦之士有多少人。他們十二歲開始隨軍行動，十四歲就已經是在編軍卒。
「後來聽說車臣汗碩壘竟然用三千人進來劫掠，這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主公您想啊，他上一次已經在丹珠山丟了三千人。難道碩壘是個傻子，不知道三千人擋不住我們？」
正因為如此，熊儲決定西進的時候，軍師萬練就動用了一支特殊的部隊。
連續吃了兩次大虧，作為實力最強的一個部落，碩壘會甘心嗎？
尤其是熊儲和他正面交過手，差點死在人家的弓箭之下，這是了不起的成就。
原來，大軍出發之後，萬練命令赤格的射聲營七百二十人脫離大部隊自由行動，在外面忽聚忽散，已經成為一種常態。
根本就沒費一槍一彈，也沒動一兵一卒。
陷關營和所有的女兵一樣，除了本人自己帶過來的兵器以外，就是兩支短銃，然後就是專門挑選出來的一匹好馬。
就像現在，雖然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可是赤格率領他的射聲營並沒有歇著，而是從丹珠山東面的水網沼澤地帶繞出去，然後向北疾馳一百多里，然後才在天亮之前開始休息。
對於軍師萬練的紮營安排，熊儲還是沒有看出其中的奧妙：「熊開山他們在丹珠山北面五里，我們的大營在丹珠山南面十里，中間相距二十里啊。一旦發生突然情況，只怕救援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