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六十八章
剛從外面探路回來的艾蕊走到黎明面前，盯著黎明發獃的神情看了好一會兒，才極不刃地拍了拍他，把他的神識拉回到現實：「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老人眼中這才拋去了顧慮：「當時他們讓我們換上他們的制服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把領頭的精靈殺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黎明！！！」
艾蕊道：「你真的確定那老不死的能夠帶我們找到黑水海？」
這些日子來，因為老人過分的舉動，艾蕊私底下都稱呼他為老不死的，黎明早已習以為常了。
搞定老人後，黎明便立馬召集艾蕊和北歐隕出發。途中，黎明卻是發現這老人，簡直比天王老子還難伺候，餓了不走，渴了不走，累了不走，明明只有一頂帳篷，他卻要一個人獨佔。沙漠晚上的氣候很冷，冬季沙漠的晚上更冷，雖然能夠用火屬性靈力防止身體凍僵結冰，可靈力卻始終是有限的。而讓人有些不安的是，直到現在黎明才知道，艾蕊和北歐隕的靈力竟然都是火屬性。每夜醒來看到兩人身上結了厚厚的冰層，都要嚇得黎明一身的冷汗，生怕他們就這樣掛掉了。
連夜出了九區，黎明三人飛速向北荒大漠行去。
道岸然被老頭的話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很快似乎明白過來老頭想要表達的意思，於是笑著使勁地點頭。
黎明點點頭，提起弒神就要往外走。
艾蕊上前為老人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看向黎明：「是因為脫水而昏厥的。」
「我肯定不會讓他傷害你的。」當氣氛幾欲再度陷入尷尬的時候，黎明補了一句
黎明沒有說話，把水壺交給了艾蕊。
「我們發現了一人的行過的痕迹。」
「你還不是在這裏？」
「嘖嘖！」老人點點頭，就要向那邊走去，卻被黎明一把拉住了：「只有等你帶我們到黑水海才能兌現哦！」
在艾蕊的幫助下喝下水的老人很快醒來，但因為極度饑渴，他一手搶過艾蕊手中的水壺就咕嚕嚕地將水壺中的水喝了個精光。
黎明也不顧艾蕊的白眼，就去雲嵐城尋找材料了。
為此，黎明和艾蕊的關係降到了從未有過的冰點。
老人一點頭：「行！」
一個人獨闖北荒大漠，那他必定有過曾經的經驗，至少他應該認識路才對。
老人的反問讓黎明一時語塞，不過他很快想到，自己為「魘」效力的這件事，本就不應該被太多人知道的。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知道倒是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帶你們去，你會給我什麼好處？」老人一邊說著，一邊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著艾蕊。
「不要跟我扯這些沒用的。」黎明擺了擺手，「你知不知道去黑水海的路線？」
正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黎明沒注意到，當他說完這句話時，背後艾蕊微微紅潤的臉頰。
黑衣男子苦笑：「上頭又來新的傳達命令了，要求你即刻啟程，去北荒大漠取得美人魚的寶石，然後去往華夏一區。」
黎明的「我」字剛出口，店門就被打開，黑衣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除了相信他，那你說我們眼下還能怎麼辦？」黎明問道。
「我們迷路了。」
「黎明。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老頭仰頭喝了一杯酒，詢問道。
三人對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向黑水海的方向沖了去。
黎明從腰上取下了水壺，那是他們最後能夠喝的水。
再如何消磨時間，只要走上了正確的路線，終究還是在將近半個月之後，黎明幾人來到了黑水海前面。這一次出航，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船。上一次的船被停在那美人魚生活的無人島附近了，再說他們也不能夠這樣一直飛過去，靈力消耗受不起不說，要是遇到一次什麼大的風暴的話，他們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一次出航，除了一些應急的食物和飲用水，幾乎都沒有別的什麼準備。這主要是沒必要，還有就是趕時間。
黎明阻止了北歐隕繼續說下去。
和料想的相差無幾，雲嵐城的人曾一度躲在城池裡，必然也從未有人有過要出海的瘋狂想法，搜遍整個城池，到最後也沒有找出一條船。無奈之下，幾人只得合力開始收集材料建造。
……
老頭子在繼續喝酒，道岸然把黎明等人送出門，目送他們遠去。
黎明仰頭看著天空，也不知道蔣萌萌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在哪兒，現在在做些什麼。
沿著艾蕊和北歐隕找到的痕迹，黎明三人又頂著凜冽的寒風在沙漠里狂奔了將近半日的時間，才找到那個人，只是那人已然有一半身子被埋在沙子下面了。當黎明上前，為他撥開身上的沙子轉過身的時候，卻詫異的發現，這竟
「壞消息。」
值得幸運的是，隨行的老人除了好、色這個缺點外，對其他事幾乎樣樣精通，在他的指揮下，黎明三人竟然在短短十天的時間內，造好了一艘差不多可以容納五百人的大帆船，並且其中客廳，廚房，衛生間，卧室，幾乎一應俱全。
上一次駕船到濃霧區，大概用了三四天的樣子。而這一次，只用了一天半的時間，黎明就遠遠看見了通天塔，還有那鑲嵌著兩極劍的骷髏山。
「救不救我是你們自願的事，可沒人強迫你們。我可管不著！」誰都沒想到，他們救了這樣一個不知恩的傢伙。
「我……」
黎明拍了怕老人的肩：「我知道我不給你好處，就算是殺了你，你也絕對不會帶我們到黑水海的。所以，我決定給你一件比那女人更好的好處。怎麼樣？」
回到店內，道岸然有些不解地問老頭道：「他們又沒認出你，你為何不去送黎明一程？」
經過商量后，幾人決定再回一次雲嵐城，這一次去裏面找一找有不有能夠出海的船。再不濟，找不到的話，他們就得找材料造一艘了。
可，就在這時，老人卻和黎明開始鬧彆扭起來。他說，他已經按照約定把他們引到黑水海了，黎明應該兌現承諾。而艾蕊也早已不想和這老人同行，也催促著黎明早已和他了清，各走各的道，各過各的橋，可
「你——」北歐隕當場就火了。
北歐隕阻止道：「你真的要用我們最後的飲用水去救他，要知道，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走出去。」
說完，黎明極其曖昧地向艾蕊那邊看去。
「走！趕緊追上去！」
「來得還真及時啊！」黎明感嘆道。
日夜兼程，在第三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黎明三人再度回到了北荒大漠的邊緣。只不過，這一次三人進入北荒大漠的目的卻完全不一樣了。
更讓人覺得可氣的是，老人一路上不但不改他看艾蕊那色、眯眯的習慣，與之相反的還愈演愈烈，甚至開始對艾蕊動起手來。
「當然！」
「不了！」黎明道，「我希望當我再見到你們的時候，『口留香』會是另外一番局面。」
「送不送又有什麼區別？」老頭反問道。
「不周山是當今世上的第二大雪山，嚴重影響著整個地球的生態系統，它一旦被破壞，產生一些連鎖反應也在所難免了。」北歐隕道。
只是天陰沉沉的，寒風呼嘯，每一陣風吹來，都好似無數的刀子硬生生地割在身上，且帶走了人體的大量水分。
「好消息呢？」
沉默了一陣子，艾蕊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可是，你終究答應了他什麼？」
黎明回頭看了二人一眼：「那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黎明向北歐隕使了一個眼神，北歐隕不甘地冷哼一聲，帶著艾蕊一起走向不遠處，看那凹凸起伏的沙丘緩解心情。
「你也真夠狠的！」黎明感嘆道。不用說，其餘的人不是被「魘」殺死的，
黎明一把把艾蕊攬在自己的身後：「他是我的女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剛才我們為了救你，浪費了我們最後的一壺水，你就算還我們水錢！」
「我的水……」
「你怎麼在這裏？」黎明面無表情，至現在為止，他不能夠判斷這個老人值不值得信賴。
「欸……」老人一臉淫、笑地看向黎明，「看不出你這小子還很懂情趣嘛！好！我就好人做到底，再幫你們一把！」
老人恢復了些理智，看向黎明時眼中發出光亮，由此可判斷出，他對黎明還是有些印象。
一路上，黎明看到所過之處災情不斷，雖然這冬季並不是播種種糧的季節，但一些地方大雪不斷，一些地方持續乾旱，再照這樣下去，勢必會影響到來年的生活，特別是那些平民的生活。
上一次來到北荒大漠的時候是秋天，那時北荒大漠里的溫度還未降下來，走在其中就好似走在被熏烤的鍋爐里。而這一次他們進入的時間是冬季，北荒大漠的空氣十分乾燥，因此就算是冬季，也不會下雨或下雪。
這一日，趁傍晚停下來準備露營的時候，艾蕊把黎明以一起尋找水源的理由帶離營地，然後走在前面就不斷地生氣。
道岸然一時語塞。
「黎明此次要去做的，必定是他迄今為止，從未遇到最艱難、最危險的事情，他能不能回來，都很難說。」老頭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留下來的『口留香』發揚光大，爭取成為整個華夏帝國的一流酒館。」
「留下來把這頓飯吃完再走吧！」老頭子繼續喝酒，道。
老人露出殘忍的笑意：「無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