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唐門風雲
第四章 殃及池魚
一道強大的氣息從天而降，緊接著一個身高差不多隻有一米左右的老者從半空徐徐落下。老者落下，第一眼既不看黎明也不看夏子明，目光而是落在坐在一旁看好戲的道中身上「我說道中啊！你也不是小孩了，你怎麼和一群小孩一起玩鬧啊？」
「嗯，又是風又是雨的，我也沒看清」
天華道「黎明以下犯上，違背唐門規定，證據確鑿，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你的弟子，我們也絕不姑息」
道宗的長老，包括天華在內，那臉，頓時黑得已不見五指了。可他們又不能發作，因為道中，因為現在的這些人已然不是他們的弟子了。
聞言，早已跪在地上的夏子明，臉都快貼到地面了。
看著兩人，黎明拒絕道「多謝師叔和師兄好意了，但此事是因為黎明而起的，還是讓黎明自己來擺平這件事情吧」
道中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此言一出，全場沸騰。
怪也只能怪黎明當時行事確實有些粗魯欠妥當了。
「殺我？哈哈哈……」夏子明突然間，像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身看向身邊的人「你們聽見了嗎？他竟然說要殺我」
而這一群老狐狸又哪裡是省油的燈，震驚只停頓了很短時間便恢復了心境。
但不少人從道中口中得知黎明是劍皇的弟子的時候，看黎明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變得複雜起來。
說完，天華看向道中「不知您對這件事情的結果有何異議？」
早知道得罪錯人的一群人頓時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就連夏子明也止不住地額頭冒冷汗。「道中」這個名號，他們可不是第一次聽說，唐門的四大締造者之一，就連他們的師尊，都不得不禮讓三分，更何況是他們。
凌雲志只能無奈退下。
後來，夏子明雖至始至終沒有提及在北荒大漠里的事情，但
「我也是，我視力也不好」
凌雲志和眾人紛紛住手，滿臉震驚地看向黎明，而一旁的道中更是睜大了雙眼，看向這個不知是真有實力，還是無知者無畏的黎明。
對於夏子明的表現，黎明沒有半點排斥，反而變得有些可憐起他來了，比起在北荒大漠里相見的那次，黎明更加看不起他了。
只有身在後面的黎明、凌雲志和道中三人，臉憋得通紅卻不能笑出來。
他清楚的記得，當初艾蕊勸說時所說的話，他回到唐門后，會把那裡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就算是相遇，他也會當做形同陌路。
劍皇一陣大笑道「天華，你老了啊！你不就是想要為你弟子開脫，想要就明說啊！以下犯上，我倒要看看，你們誰看見的？」
場間一陣安靜。
「是誰，是誰說要廢除我弟子修為，是誰說要驅趕我弟子出唐門的，是誰？」
一個聲音響起，全場啞然。包括天華在內的一群道宗長老，臉色頓時齊齊綠了起來。
前不久，劍皇收入第二名弟子的消息在唐門各大宗派中不脛而走，許多人都在猜測，能被劍皇收入弟子的存在該是怎樣的一個逆天的存在。
雖然他知道，就算劍皇知道了他天魔的身份，也一定不會排斥他的。但出於一種自我的保護意識，黎明還是決定不留一點的後顧之憂。
只不過此時的黎明，卻沒有心情來欣賞這一切。
凌雲志抬起頭來，看向那牌匾驚呼道「還真是耶！我叫凌雲志，這裏叫凌雲閣，哈哈……」
「都跟我住手！」
凌雲志擔憂地看了黎明一眼，又用懇求的目光看向道中。
「指教不敢當，就是切磋切磋」夏子明淡淡道。
道宗，是唐門創立之初，主流的三大宗派之一
很自然的，他們都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身份，只能夠當做一個旁人，站在旁邊，不支持也不反對，默默地當自己的路人。
道中揮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就讓黎明自己去吧！我也想看看，劍皇新收的弟子是何等樣的人物，要是他真不行的話，我們再上也不遲啊」
「既然如此」劍皇轉身看向天華「大家都沒見到，你怎麼就說證據確鑿了呢」
「哎，我就隨便那麼一說，你就做了這麼多事」道中在此時倒顯得有些尷尬了，也讓那些被驅逐的弟子，有了死灰復燃的希望，但接下來道中的一句，就直接將他們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其實你們也知道，我道中的脾氣一直都不差，可這些孩子，真的讓人生氣。我唐門是孕育英才的地方，不是打架鬥毆鬧內訌的地方，願他們好自為之吧」
黎明從背後拔下兩極劍和弒神「聽說你修鍊的天罡之氣，只有殺劍才能破開，恰好！最近我正在苦練劍法，不知有不有進步，還請師兄指教」
「你們說啊」劍皇有些不耐煩地重複道。
天華再度嘆息了一聲，淡淡道「結果不用我說，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吧！除夏子明外，其餘弟子，自明日開始，不再屬於我唐門。而夏子明從唐門重點栽培對象降為普通弟子，以示警告。」
「我想要吃點兒新鮮的菜，就叫他去買了一點兒，你覺得這樣算妥當嗎」
戰火一觸即發。
天華所說，當然就是他弟子被懲罰的事了。
言罷，道中站起身就要離開。
他和凌雲志一樣很幸運，來到唐門都遇到
一句話，讓在場的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且慢」天華道「我還未把結果全部公布完畢」
看著眼前的一切，黎明不禁為那些可憐的弟子捏了一把冷汗。他們已然被逐出唐門了，再面對道宗和劍宗的雙重壓迫，只要得罪其中一方都有可能是死路一條。不過看著劍皇為他，不惜和道宗徹底決裂的表情，心中也生起一些暖暖的感動。
當初劍皇反出道宗，自立佔山開宗，成立今天的劍宗，曾立誓言，今生再不涉足道宗半步，但今日，為了他新收的弟子，他卻是違背了誓言。
道中的一番話，頓時讓天華咽下了聲息，他回過頭看向夏子明一幫人。
在天華的帶領下，不一會兒，有一大群老者跟了進來，在路過夏子明面前的時候，天華再度無奈地嘆息道「看來這一次我也很難保住你了」
凌雲志一臉擔憂地看了看臉色煞白的黎明，又拉了拉道中「師尊……」
「對啊，對啊，當時的環境實在太差了」
聞言，周圍的人皆是一副嘲笑和譏諷的樣子看向黎明，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完全忘記了先前凌雲志留在他們身上的傷痛。
先前還趾高氣昂的一群弟子，此時已然成了地上的螻蟻，而卻辱罵的道中此時卻已坐在了首位席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黎明和凌雲志分別站在他的左右。
為了配合氣氛，黎明也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麼好笑的。
這天華分明就是因為愛徒受到懲罰，而把氣全都撒在了黎明身上，這一點，不管是誰都聽得出來。但無論是黎明揚言要殺夏子明，還是違背唐門規定，私自前往菜農家買菜，也是大家親眼所見。所以，就算是再想狡辯，有人再想包庇他，現在也是於事無補。
能進入唐門的都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他們以往也
在北荒大漠的廢墟前，黎明曾對著夏子明說過同樣的話，但因為艾蕊從中阻攔，最終沒能得逞。
「看！這裏叫凌雲閣！」道中突然指著頭上的牌匾道。
這是一種十分病態的表現，即便黎明怎麼都想不出，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這個才相見兩次的人變得如此之多，但至少在黎明的觀念里，出現這種病態表現的人，是絕對值不得惋惜和同情的。
至始至終，道宗都未查詢事件的經過，僅因為道中的一句抱怨，數十弟子直接被逐出唐門，夏子明也被降為普通弟子，由此可見道中在唐門中的地位之高，絕非一般的阿貓阿狗能比。
眼下，他們算是見識到了。至少就在言語上，就沒人有他這樣放肆。
有了一個人帶頭，頓時所有人都跟著回答了起來。
諸位長老入座后，便陷入了一陣細碎的討論聲中，很顯然，在先前，這天華便將事情的原委向他們訴說了。
天華看向黎明，黎明的心馬上「咯噔」地跳了一下。
不怒而威，淡淡的語氣卻夾雜著難以壓抑的恐怖氣息，好似只要他們敢要抗拒，就會當即斃命。
在最終一位代表所有長老意見的長老將討論結果轉述給天華后，有天華公布。
當著如此多人，他竟然說，要殺了唐門重點栽培的弟子……夏子明。
讓在場長老臉色瞬間綠得發紫的是，本應該作為道宗代表的道中，卻在此刻突然跟著劍皇一起叫嚷了起來「對啊！快說啊！別磨磨唧唧的」
「稟告各位長老」突然有一個膽子相對比較大的人站了出來，道「當時環境惡劣，我們都沒看
但剛才黎明說他們沒見過面的時候，他臉色變了。
天華走到夏子明面前，恨鐵不成鋼地長嘆一聲道「你啊」
「那，那就算這樣，黎明違背唐門規定，私自前往菜農家買菜的事情，那可是證據確鑿，我親眼見到他所挑的兩框菜，這你總不能抵賴了吧？」
凌雲閣，道宗商量要事的主要大廳。
轉身看向周圍的一眾弟子。
因此，他還是打算要殺了他。
道中站起身，長嘆了一聲「看來，終究要老子出手了」
道宗主峰主要是供宗內宗主、長老，還有宗內一些優秀弟子的住所，除此之外，其餘地方則分為商業貿易區，這裏同樣來集中了唐門內的所有商貿。因此其上的熱鬧程度，也絕非其他山峰可比的。
「黎明作為新入弟子，就公然揚言要殺死師兄，且完全不把唐門規定放在眼裡，多次前往菜農家買菜，這是藐視唐門，十分嚴重的罪行。故此，經過我眾長老商量，一致決定，廢除黎明所有修為，然後將其驅出唐門，昭告天下」
「沒事，這裡有眾長老為你們撐腰，不要怕，把你們看見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天華道。
他看得懂那個眼神，接下來的話，絕對是針對他的。
討論很快結束了。
環境惡劣，黎明心中冷笑，這種理由都能找出來。
「你們說，你們究竟是誰看見我弟子黎明以下犯上的了？」劍皇道。
「什麼叫我跟一群小孩一起玩鬧啊？」道中翻了翻白眼「我就是和我徒弟一起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陶冶情操的，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大群小孩，打攪了老子的興緻不說，還對老子指手畫腳的，你說你要放在你身上，你忍得下來么」
夏子明微微抬起頭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向黎明。
「哎」道中看了黎明一眼，重重地嘆息搖頭。
凌雲志急忙阻攔道「師尊還是先歇息一會兒吧！依舊是弟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