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三十三章 仙道門檻前的抉擇
「喂，你瘋了嗎？這條小道並不是一般人能夠走的，若是力量稍弱，還強行前進的話，極有可能灰飛煙滅的！」佛祖第一次喪失了那種波瀾不驚的態度，在黎明身後大吼。
黎明回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鷹王和炎霽，再轉過身軀，面對佛祖說道：「那走吧！」
當以前的黎明三人帶著找到的青龍珠和地圖碎片離開時，他就以詛咒的身份，跟了上去。
黎明心思流轉，想到了某種可能：「難道說，我便是那以前被稱之為詛咒的存在？」
為了不讓以前的黎明等人的焦慮，黎明和佛祖都先行將身上的黑衣脫了下來，然後走上祭壇，接著那封魔進入的時候，向那邊一躍而起。
黎明沉默。
按照黎明的記憶中呈現的場景，一切如常，越是向青龍墓冢靠近的方向，黃泉生起的霧澤越加濃郁，四周的生機早已被吞噬殆盡，光禿禿一片。
黎落夜很快也感知到了不妙，大步走到黎明面前，翻起他的兩張眼皮看了看，最後回過神來，看向佛祖：「他怎麼會這樣？」
從前世到今生，黎明所做過的每一件事情，吃過的每一粒米飯，上過的每一次廁所，他都看在眼裡，但他依舊是不能夠理解，是怎麼樣的決心和毅力，讓黎明把這段路堅持下來的。
見到這一幕時，佛祖臉上才徹底露出了震驚之色，他大袖一揮，三本無字天書同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急速翻著無字天書的每一頁，但最後臉上的凝重之色都沒有散去。
終於，佛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開口對黎明勸說道：「夠了，即便你現在所走過的路程，若是傳出去，也足以驚世駭俗了，有些事情，用不著太過執著。有些執著，會害死你的。」
佛祖愣住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黎明這個問題，而黎明問完這個問題后，整個人頓時匍匐倒在了地上，看不出是生是死。
當她發現，她的玉手和黎明的那隻手現在還接觸在一起的時候，心頭頓時一顫，很快收了回來，但一張俏臉已然變得緋紅。
「我們佛家講究是悟，不是壓迫，若是藉助這些力量的話，有些東西，他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參悟出來。」佛祖慈眉善目，一雙清澈的雙眼，像是能夠看透萬物，任何心思在他眼前都無處遁形，「而且，有我在，這個世界，恐怕也無人膽敢真的對他下手。」
黎明必然很自然地想到了青龍：「不知道現在的我有沒有到達那青龍墓冢，若是有的話，他要是沒有得到青龍珠，那歷史是不是就要改寫？」
轉眼間，黎明便超過了並肩前行的酒徒和屠夫，酒徒二人雖然看不見黎明，但他們卻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黎明，他身上的氣息，還有所出現的種種，都不由得讓他們蹙了蹙眉頭，兩人意味不明地相對片刻后，支撐著已然有些透支的身體，繼續向前。
時至如今，黎明才真的確定，王並沒有說謊，那個從未在他記憶當中出現過的父親，確確實實是一代絕世強者，竟然從一開始便叮囑他一定要加強速度的訓練，便是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
佛祖伸出閃爍佛光的食中二指，然後點向黎明的後背，可過了半響，黎明的身體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他低下頭，看向橫在他面前的那個門檻，這是一塊運用黑色的大理石打造而成，隨處都依稀可見的門檻，普通至極，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可它卻帶給黎明一種廣闊無垠，無法跨越的感覺。
而黎明對於佛祖的話卻是聞若未聞，大步流星，向那前方巍峨的宮殿飛奔而去。
當感知到黎明和佛祖欲要闖入的時候，其無形的威壓轟然落下，便在這時，好幾巴掌落下，接連十余個「卍」字打出，累得他臉色有些蒼白，那道門似乎才短暫性地失去了功能，任由黎明二人進入。
黎落夜緊握拳頭，手臂之上，
「等等！」佛祖雙手合十，目光淡然，輕輕說道，「這麼些年來，且不說你如何凶厲，但在不知不覺中，在你體內，確實是凝聚了一些戾氣，所以在走之前，要先行把你的力量封存起來才行。」
「那我若是穿上這個時空的衣服，那他能否見到我呢？」黎明再度問道。
「因為那暗示一些東西。」佛祖的話說得很含糊，但黎明卻也沒有質疑佛祖的權利，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以此，不得不讓黎明想到一些事情。
黎明嘴角剛剛咧開，一口烏黑的血液再度從黎明嘴裏噴了出來，臉上的笑意變得猙獰和血腥，聲音也微弱至極：「那人一開始便知道會死，為什麼還要一味地執著活下去？」
青龍眼淚里的力量有限，每一滴眼淚的力量被耗盡，它便會變成普通的玻璃珠子，再在咔嚓一聲中碎成閃亮的碎粒，從黎明的指縫間滑落在地上。
「果然如此。」黎明心中默然，知曉此時已然到他應該出場的時候了。在以前的黎明站在那山坡頂上的時候，黎明身影迅速閃過，然後隱入那山脈後方。
正想要前進的時候，黎明立馬想到了一點，在青龍墓冢的附近，全都被黃泉升騰起的霧澤籠罩，以他現在的凡人之軀，是根本不可能走到那裡去的。
黎明前行的速度卻是很快，幾乎每一顆珠子，便能夠維持他跑上兩百里左右的路程，才七八天過去，他竟已然跑了一千多里的路程。
佛祖的話還未說出口，剛剛站起身的黎明，還未踏出第一步，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再看身邊，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那佛祖的存在，卻是不能夠看到那佛祖的身形。
……
九死妖王修鍊九死邪功，其目的便是為了永生，眾人想要穿過永生之門，同樣是為了永生，祖魔等人為了搶奪無字天書，烙印下自己的大道，同樣是為了掌控規則，得以永生，那傳說中的仙，是否能夠永生呢？
見到眼前這一幕，想到當初見到青龍流出眼淚時，他生出去撿起的悸動情緒，黎明一時感慨萬千。
很快廝殺聲在外面響起，黎明雖藏在暗處，神識雖然也無法像是以往那樣擴散自如，但是黎明卻是能夠想象得出，此時的以前的他，和義犬還有黃鶴，發起了第一輪的攻擊。
那宮殿華麗至極，傾世間繁華於一身，卻看不出半點的突兀，高貴忠透露出聖潔，聖潔中展現出典雅，典雅里散發出奢華。
黎明沉默，他想起曾經來到這裏時，義犬所說過的，這裡有可能會存在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比如那黑影和詛咒。
黎明將那珠子握在手中，縷縷青光頓時從那珠子里散發而出，繚繞在黎明身體周圍，將周遭那些欲要侵蝕黎明身體的黃泉霧澤完全阻擋在了外面。
佛祖看也不看站在最前面的黎落夜，直接走到躲在古姿身後的姬剛面前，可當他感知到此時那姬剛的精神狀態時，臉上凝重的神情更加加重了。
偌大的城池當中，空空如也，只有在城池的中央，有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道，而先行進入這其中的酒徒等人便走在這條小道之上。
「要怎麼辦？」黎明陷入了焦躁的深思熟慮當中，「按照時間推算，義犬等人很快便要來到了，我必須要在他們到來之前，將這青龍珠歸回原位。」
砰！
佛祖沉默，但也跟在了黎明的身後。
證仙之城很大，天籟前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那餘下的三分之一，同樣也是很長的一段距離，而且，也是最難走的一段路程。
接下來的事情，使得黎明不承認都得承認了，一切都如同黃鶴曾經所講述的故事那
佛祖站在黎明面前，一身佛衣裹身，看上去莊重而肅穆，他輕輕嘆息一聲，正欲彎腰將黎明扶起的時候，黎明卻是突然抬起頭來，望向前方，雙瞳之間，好似都沒有了焦距，但他還是站了起來，然後毅然決然地向那宮殿走了過去。
這座宮殿巍峨壯麗，一磚一瓦上都繚繞著大道無邊的氣韻，歲月在上面雕琢下的痕迹清晰可見，威勢君臨天下，俯瞰萬物，令人不敢逼視。
古姿神色微動，看向黎落夜的目光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更讓他臉色大變的是，黎明的靈脈已然停止運轉！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佛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上去攙扶黎明，可過了良久，他都沒有見到黎明站起來過，待他再度彎下身，欲要將黎明攙扶起的時候，發現黎明的呼吸和心跳已然停止了。
瞬息間，黎明如同全身力量被抽幹了一般，大腦一陣渾濁，就連身體都癱軟無力起來，幾度欲要倒地，站在旁邊的炎霽終於看不下去，趕緊過來將他扶住。
不知是不是進入這青龍墓冢，受到青龍殘存龍氣的影響，原本被封禁的青龍珠，卻是在黎明身上大放異彩，使得黎明也能夠在黃泉霧澤當中進出自如，他找了一件黑色的長袍在自己渾身上下都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跟隨那人一起走了出去，在那人和一頭蠻獸大戰到關鍵時刻的時候，突然出手，將其斬殺，而後再度回到了青龍墓冢當中，等待著他自己、義犬和黃鶴三人來到這墓冢。
「那是一座古天庭隕落的城池，若是能夠完全通過，便能夠證道成仙。」佛祖說得十分輕描淡寫，但卻在黎明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用以證道成仙的城池，他是真的很想要知曉其中有些什麼，當初酒徒等人走出來之後，都對裏面的事情三緘其口。
黎明邁開腳步，向那城池的方向走去：「既然我回來了，那我便不想要後悔，像是這等神聖之地，即便是去看上一眼，便已足矣。」
黎明沉默思忖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良久后，他才點頭說道：「那好吧！」
佛祖看著黎明的背影，久久無語，最終邁開腳步，跟著黎明一起，繼續向那宮殿行了過來。
「你放心，封印的時限只有三年，三年一到，那封印便會自動解開。」佛祖的一字一句都蘊含了無窮佛法，點明真理，就連偶然爬過的螻蟻都靜心下來，匍匐在他的跟前，聽他言語，「只是這三年期間，你便要作為一個凡人，如同一個凡人一樣生活。」
他既然來到了這個時空，替代起那詛咒，不管他願不願意，只要他不想要歷史改變，就必需得將一切重演，只是在黎明等待以前的他三人前來的過程中，發生了一奇怪的事情，每到深夜，他都會聽到龍鳴聲響起。
炎霽想想也是，一派大道的開山祖師，手裡掌握了億萬門徒，甚至能夠看破古往今來的存在，有這樣一尊強者陪伴在黎明身邊，她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黎明清晰地見到了這一幕，心中苦笑，就連他本人也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折不扣的折花高手了，但一想到，自己已然遁入空門，立馬收斂起心中繁雜的心緒，轉身對佛祖合十道：「我佛，能走了嗎？」
只是讓他感覺有些驚訝的是，此時的黎明，其身上的靈力，幾乎都被他封印了起來，但黎明跑在上面，卻似乎沒有半點壓力的樣子，身輕如燕，健步如飛，一往直前。
其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歸於了失敗。
「不知道現在那嘯天還在不在？」在
黎明臉色蒼白無比，抬起頭來，凝視前方宮殿，努力調整體內波動的氣息，邁開腳步，繼續向那宮殿行去。
漸漸的，他甚至生出了些許的期許，即便他本人終生不能夠踏過那扇門檻，但他希望黎明能夠踏過去。
但黎明卻是有些不明白了：「你現在出來，是為了什麼？」
黎明抬起腳，便欲向那邊跨去，可就在那一剎那，他的瞳孔猛地緊縮，然後收回了腳步。
晚上，黎明有些不解地向佛祖問道：「我實在是不明白，即便是做了這些，對於最終的結果能夠產生什麼影響？」
「原來這才是真相。」黎明輕嘆了一聲，打量起那小道盡頭的宮殿。
黎明前行的腳步開始顫顫巍巍起來，嘴裏噴出的血液將他的衣衫完全打濕，染得一片血紅，他就好似凌厲寒風中的一支殘燭，搖曳不定，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想到另外一本，佛祖的閃爍著聖潔佛光的指印在周遭的空間中迅速流轉起來，一個偌大的佛印，頃刻間在他面前顯露出來，緊接著一道猩紅的閃電在天空中閃現，好幾道身影在同一時間落下。
正如佛祖所說，他們來自異時空，縱然那些陰兵感應到了他們的存在，卻也沒有辦法阻擋住他們，使得黎明很順利地走進了青龍的墓冢。
在那剎那，如同時空錯亂，在他的面前，同時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場景，在他的面前，同時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都是他生平里最為珍惜的人，可是在這剎那，在同一瞬間，無數死神的鐮刀同時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只要他向前跨出這一步，那麼下一刻，所有的鐮刀便會落在他們的脖頸上，取走他們的性命。
劇情進一步發展，進入古龍隕落之地。
佛主的臉色露出一陣尷尬，雙手合十，說道：「我佛慈悲！我一心向佛，像是這等功名之事，對於我來說，都是過眼煙雲。」
小道看上去平靜如常，但黎明卻是看到天籟等人卻是走得異常艱難，一個個大汗淋漓，衣衫被打濕。
難道仙，便是如此孤獨而冷酷的存在嗎？
為了證仙，他或許能夠不畏龍潭虎穴，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但他卻是不能夠看著這些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不想要用他們的血染紅他證仙的道路。
「怎麼會這樣？」佛祖輕語，「按照無字天書的推算，黎明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地死去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說，是因為另外一本嗎？」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以前的我，也看不到我的存在，對嗎？」黎明對佛祖問道。
「佛常說，因果循環。種什麼因，便得什麼樣的果。看來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黎明搖頭嘆息，邁開腳步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向前走了去。
果不其然，在黎明靠近那方土地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黃色的霧澤當中，他對著黎明的方向行了一個大禮后，很快隱匿進霧澤當中，消失不見。
證仙的路，一直都表現得異常平靜，但只有此時走在其中的黎明，能夠感知其中的痛苦，他身上的疼痛，還能夠用強大的心境來壓制，但靈魂上即將分裂般的恐懼，卻是鑽心入髓，怎麼也抹滅不去，他每走一步，都面臨著艱難地抉擇，後退一步，海闊天空，前進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你不用追了。」佛祖突然開口說道，「我們是另外一個時空來的，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他向我行禮，是因為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辦法交流的。」
黎落夜看向那邊，沉吟片刻后，正欲邁步過去，卻是被佛祖攔阻住了：「你冷靜一點兒，我想事情或許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步。」
對此，佛祖並未過多評論，但黎明卻還是在耳邊聽到了一
黎明前行的速度飛快，這條被視為通往仙路的死亡之道，對於黎明卻是沒有半點的障礙，他很快再度超過了跑在最前面的天籟，繼續向前。
佛祖輕嘆了一聲，然後加快速度，跟在了黎明後面。
一切都如出一轍，在義犬等人接二連三的失敗之後，他們終於在某一正午的時候，以前的黎明到達了那山峰頂上，並劃開了那虛空，只是早已等候在那之前的黎明，比起以前的自己，更加先一步進去，將原本置身其中，奄奄一息的青龍神念收了進去，然後隱入一旁。
「喂——」黎明本來還想要與其打招呼的，卻是沒想到遇到這樣的情景。
之前一直不願露出真身的佛祖在這個時候，卻如同黎明一般，找了一件黑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出現在了以前黎明的視線當中。
黎明翻了翻白眼，說道：「那便是沒有走過吧！」
隨著佛祖的話音落下，那金色的「卍」字漸漸沒入黎明的身體，強大的佛威壓下，黎明體內涌動的永生之力、魔神心臟，乃至是那諸佛舍利，甚至是最基本的靈力，最終都被一一壓制了下來，然後縮成一團，再變成了一個小點，隱入黎明身體里的一個角落。
「不錯。」佛祖答道。
「我只是想要知道，那城池裡究竟是什麼。」黎明說道。
黎明突然邁開腳步，走上了那青石板的小道，向前方的宮殿行了過去。
炎霽沒有答話，一股力量順著她的手指，緩緩沒入黎明的身體，她想要給黎明留下幾道保命的力量。
「要怎麼辦？必須還是要藉助一些別的力量才行。」黎明思忖。
突然，幾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從黎明的身上滑落了下來，黎明低頭一看，發現那並不是什麼普通的珠子，而是當初在青龍珠體內，見到青龍殘留下的神念在臨死前流出的眼淚。
否則的話，在這人跡罕至的黃泉邊上，只要那佛祖不出手的話，他便只有變成這裏的孤魂野鬼了。
佛祖帶他回到過去了。
看著酒徒等人進入的那城池，黎明一時衝動，想要進入，但卻被佛祖給攔住了：「你不用去了，你根本進不去的。」
而理所應當的，以前的他，也把他當做了詛咒。
最後進來的封魔更是只前行了一小段距離，一口鮮血便從他口中噴了出來，撒在路面上，他抬起頭來，望向前方遙遠處的宮殿，很是不甘地嘆息了一聲，然後直接被城池送了出去。
黎明想到，曾經那作為佛主分身的天籟，是走得這座城池最遠的存在，突然向佛祖問道：「你能夠走到盡頭嗎？」
黎明面色一沉，向那外面的方向望去，發現，果不其然，三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墓冢外的不遠處，他趕緊隱匿了起來。
……
雖然這一路上，黎明都有猜測，但他卻是一直沒有料到，以前他和義犬所認為的兩個詛咒，除了他之外，另外一個真的是佛祖。
「你走走就知道了。」佛祖的聲音在黎明耳邊響起，但黎明卻是依舊沒有見到佛祖的身影，然從佛祖的話語中，黎明已然有些明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封存？」黎明警意頓生，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你……」
「不要勉強了吧！」佛祖走到黎明的身後，望著前方的那宮殿，似真實，又如同虛幻般的存在，即便是他，雖然能夠到達那宮殿的門口，但最終也很難踏出邁過門檻的一步，黎明，終究是太過勉強了，「證仙之路，講究的除了實力，修為，還有機緣，是強求不得的。」
黎明曾親眼見過殘存下來的古天庭遺址，但相比起眼前的這宮殿，也是小巫見大巫，給黎明一種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佛祖開口道：「你不用忙活了，他們已經來了。」
黎明只覺身輕如燕，好似掙脫了某種天大的
黎明仰起頭來，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證仙之城，不知存在於世間多少歲月，但時至如今，卻沒有幾人還真切地記得它的存在，像是這樣一座神聖的城池，其強大程度，超乎想象，即便是來自不同時空的存在，它同時能夠輕鬆感應到。
黎明心中知曉，這極有可能是那青龍殘存的神念在呼喚他，於是開始想辦法將其找出來。記憶中，他是在這墓冢上方山脈的虛空當中得到青龍珠的，且從那龍鳴傳來的方向，他知道也極有可能是在虛空當中，可是以他眼下這體尊不到的修為，根本不可能破開虛空。
佛祖笑著點頭，大袖一揮，一陣佛光頃刻間將他們籠罩其中，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佛祖看上去輕鬆自如的樣子，那是因為他曾無數次走在這條道上，他知曉如何去抗拒那每一寸土地的痛苦，同樣知道該用怎樣的步伐，去走這段路，所以當他看到黎明每一步的前進，臉上的神色都是快速地變化，由一開始的淡然，到達後來的勉勵，再到最後的震撼。
而就在黎明進入那墓冢的剎那，卻是感受到好幾道身影來到了那青龍墓冢的外圍，往後看去時，黎明不由得一驚，那些身影都很陌生，但其中有一人很像是黃鶴曾經說過的好友。
僅僅一個瞬間，黎明便感知到空間的不斷變幻，好似來到了另外的一個時空，當黎明面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猛地發現，他竟然來到了黃泉邊上，且四周的景物，讓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就是他、義犬和黃鶴一開始尋找地圖碎片的區域。
「謝謝你。」黎明對著炎霽說道。
感覺終歸只是感覺，既然來到了這裏，不試一試，他怎會心甘？
「不要急。」佛祖聲音幽幽地說道，「後面你不是還要跟隨他們一起走很遠的路嗎？一切，現在還只是開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九州府地里，特別是到達了那古神墳墓的時候。
假若說，這座城池也是古天庭隕落下來的話，那毫無疑問，這座城池，必會是古天庭里最為高貴的一座城池。
又差不多前行了兩里的路程，黎明的臉色已然白皙如紙，嘴角那有些發黑的血液，更是一撥接著一撥地溢了出來。
佛祖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黎明手中的兩極劍猛然飛起，到達佛祖的手邊，佛祖抄起兩極劍，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下一個口子，金色的液體頓時淌了出來。同時，佛祖用淌血的手指在黎明的額前，寫下了一個金色的「卍」字，然後迅速雙手合十，輕念佛號：「我佛慈悲。」
佛祖沉默，雙目凝視著不遠處的城池，似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事情。
「怎麼會？」佛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像是跑馬拉松一樣輕鬆隨意的黎明，喃喃自語，「這個世界，還從未出現過真正的仙，難道說，這孩子便會成為這第一個嗎？」
「這個……」佛祖沉吟片刻后，答道，「應該能夠看到一個虛影。」
黎明站在宮殿門口，向裏面看了看，卻是一陣模糊，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是……？」黎明有些震驚，有些詫異，更有些不可置信。
「這傢伙……」佛祖心中一沉，將黎明攙扶起來，在他面前盤腿坐下。
不過在下一刻，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起來，花容失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的佛祖。她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力量注入了黎明的身體，但立馬就被反彈了出來，若不是她收手得快，那股反彈的力量，恐怕連她也會被殃及。
黎明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后，邁開腳步繼續向青龍的墓冢地跑去。
佛祖目光牽引，看向不遠處的宮殿，沒有說話。
黎明保持著前行的速度差不多隻行了一里多路，前進的步伐也漸漸緩了下來，繼續前行，黎明的臉上也出現了吃力之色，面色也漸漸變得白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