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成神》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三十四章 一仙出,天下皆動

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三十四章 一仙出,天下皆動

前行了一盞茶時間的樣子,但黎明卻是感覺,如同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酒徒和屠夫雖察覺到了異樣,但僅憑他們的力量,相對於這浩瀚的證仙之城,實在是十分有限,最終不得不惋惜而回,身形化作兩道光束,很快消失在了這方空間。相對而言,天籟則要待在這證仙之城久了一些,特別是他感受到後來,好幾道強者出世的時候,更是詫異不已,他甚至又勉強向前走了好幾步,佛祖回過頭去,向他看了一眼,輕嘆著說道:「你還是先出去吧!」
一代佛祖竟然也在這仙氣的衝撞下,成為這個樣子,由此可見,傳說中的仙之恐怖。
片刻之後,酒徒蹙了蹙眉頭,有些狐疑地問道:「這樣真的行嗎?」
身在一旁的古姿看著酒徒一個人嘀嘀咕咕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一個人在琢磨什麼呢?」
天籟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雙眼之中,同樣是震撼異常,他收回目光,以一種憐憫的神色,看向前方不遠處的那天魔,淡淡說道:「他能證仙,對於某些人是驚喜,對於某些人,卻是災難。這並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在冥冥之中,上天其實早已註定好了。若是真欲要怪誰的話,那便怪天吧!」
……
在這一天里,八門世界里的許多人,都在突然間發現自己的手指出現了一道血痕,並有血液滴出,可當他們走遍了周圍的很多角落,都不知道這傷口是如何形成,又不知那血液滴在了何處。
可他們的震撼還未完全的消散的時候,他們又感覺到了不對勁:「不對!是大羅金仙!」
作為佛門弟子,即便是到達他這樣層次,依舊把創造佛門一道的佛祖,視為至高無上的存在,而在此時,他得知在隔著無窮時空的不遠處,他就站在他的面前,即便是不能夠一睹真容,但那種洶湧澎湃的心緒,也足以將他全身心地淹沒。
「是這樣的。」黎明聽到酒徒真的有了反應,不禁大喜,附在酒徒耳邊,開始嘀咕了起來。
道謝完之後,黎明再度回到了那宮殿的前面,看著佛祖一臉凝重地走到那宮殿門檻前,然後傾倒玉瓶,各色的血液頓時從瓶中流出,傾倒在那門檻上。
「多謝前輩。」
他大袖一甩,一道佛光劃過,酒徒便消失在了這片空間。
佛祖苦笑不語,但對黎落夜的舉動也沒有什麼排斥的感覺。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此時在他們的四周,一股即便是他們也不曾察覺到的危機感正埋伏在他們的身邊,一旦黎明踏出那一小步,那麼他們將會在同時毫無懸念地斃命。
「是無極金仙……」
他雙手合十,對著佛祖所站的方位,深深地一拜,整個人頓時化作了一束佛光,出了城池。
昏厥過去了,也不會再受這種煎熬了……
……
黎明回過頭去,猛地發現酒徒等人已然來到了這裏,雖然相隔不遠,但以他現在這種凡人之軀,已很難聽到他們那種還加了禁制的交流和對話,不過見到酒徒的時候,他還是心中一喜。
黎明抬起腳步,欲要向前方跨去的時候,那些之前所出現過的面孔,在這一刻,同時再度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只是這一次,原本架在他們脖子上的那把陰森森的鐮刀,已然變得透明和軟弱無力起來,原本的滔天殺氣竟在這一刻完全湮滅了。
……
「傳說,人的身體裏面,出了肉體和靈魂之外,還有一純粹的存在,那便是意志。」黎落夜一身白衣飄飄,雖站在地面,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魄自他身上散發出來,「但在無盡歲月當中,我卻是從未聽說,有誰的意志,能夠完全掙脫肉體和靈魂,脫離出來的。」
原本神色凝重盯著地上的黎明身體發愣的酒徒,突然蹙了蹙眉頭,然後一臉疑惑地看向四周,剛才的他,似乎聽到了黎明的聲音。
而眾人再度見到酒徒回來的時候,看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了不少,這一次,佛祖主動走了出來,然後將其手中的玉瓶鄭重其事地接過,然後向前方的宮殿走去。
聽到聲音的剎那,天籟震撼不已,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準備,但佛祖出世,還是讓他心馳神往。
這便是黎明的計劃。
黎明好似再度踏上了一條前往證仙之路的小道,只是這個過程,比起之前的證仙之道要難走了許多,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腳下生起了一種劇烈的疼痛感,深入骨髓,讓他每一刻都有一種昏厥過去的感覺。
他想要證仙,但卻不想要那些人受到傷害,但又必須要用他最親近的一些人的鮮血來蒲墊他前行的道路,於是他想到了這個辦法。
這該是如何地震撼人心?
終於他再也前行不了,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宮殿中空空如也,有不少座椅並列在兩邊,磅礴且不失大氣。
「也不對,是無極仙!」
這好似被壓抑在所有人心中的思維,只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釋放出來,在這一刻才度過寒冬,破繭而出。
但黎明卻是咬牙強撐,因為他知道,這一刻,他若是昏厥過去了的話,他不但會成為證仙之後,便立刻隕落的仙,同樣會即刻消失在這個世界,死在這個世界。
關於這一點,黎明並覺得驚訝,因為從一開始他便知曉,這酒徒縱然強大,但依舊不能夠憑藉一己之力離開九州府地。
佛祖至始至終都表現得異常平凡,一身算不上奢華也算不得襤褸的袈裟裹在身上,走在市井當中,絕對惹不起別人的過多注意,他雙眼清澈,每每吐出一字,都蘊含世間大道:「或許,他便是這個例外。」
「就算是土方,那也是方子啊!只方子,那就有它存在的價值,不試試怎會知道效果不行呢!反正現在在這裏閑著也是閑著,對吧?」酒徒表面上說得風輕雲淡,心中卻是將黎明詆毀了千百遍,這是什麼爛方法,虧他酒徒一世英名,結果到頭來,卻是毀在了這上面。到時一定要找那黎明討個說法才行。
真正的仙,大多存在於神話當中,從未有人見過仙,也從未有人見人成過仙。所有人都不知道仙是怎麼樣?要如何才能夠成仙。
與此同時,萬千世界天空中有仙氣大作,不少修士被這一幕驚得心神動蕩,甚至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每一個位置便代表一個仙位,每當黎明找到一個位置坐下的時候,總有強者感應到他的仙位,然,黎明的仙位卻是在不斷變化,使得那些人的神色已然從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最後的驚恐,再到沉默。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再敢出言,做出預測。
在這時,無數強者猛地睜開雙眼,目露詫異地說道:「是金仙!」
身在一邊的眾人,除了姬剛如同痴兒一般,留著亮晶晶的哈喇子,嘴裏啃著自己的食指外,其他人皆是面露出欣喜之色,他們知曉,當這個其貌不揚的老禿驢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定然蘊含了某種不願言明便已然註定了的東西,皆是輕鬆一口氣。
他們不是想不到某種可能,而是不敢向那個方向去想,他們不敢相信,無盡歲月當中,從未出過一仙,而當有人真正能夠證仙的時刻,一來便是一尊仙王!
可當他再度向黎明看去的時候,發現黎明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靈脈也是死氣沉沉的樣子,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的。
想到這裏,酒徒心中那不安的心緒才勉強安靜了下來。
聽到這裏,黎落夜一張俊俏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這是什麼土方,你什麼時候想到玩這個了?」
這樣的過程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天,兩天過後,萬千世界的呼吸好似已然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所有感知到這一切的,在這一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過了良久,才有人緩緩開口道——
「酒徒前輩……」黎明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就在你的身邊。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卻是有事情想要求你。」
在一個小世界的一片荒漠當中,此時的天魔同樣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此時那完全被仙氣籠罩的天空:「怎麼會這樣?」
在得到這些的血液之後,酒徒輕舒了一口氣,想到黎明告訴他的另外一些人的名單,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將黎明詛咒了一番后,對黎落夜眾人說道:「除了你們之外,要煉成這不死丹藥,還需要一些少女的鮮血,所以我還得先去找他們了,你們誰助我一臂之力,離開這片空間?」
酒徒天生三眼,且在那第三眼當中,有兩個瞳孔,如此逆天的存在,恐怕即便是他化作飛灰,他都能夠用那第三隻眼將他一一拼湊回來。
「證仙之路,需要凡塵之中那些親近之人的鮮血染紅,這件事情,好像從來都沒人對我提及過啊!」黎明輕輕仰起頭來,一張白皙的臉龐上還帶有些許污垢和血跡,整個身體也顯得十分虛渺,不管是凡人的肉眼,還是一些人天生的異眼,都沒有辦法看懂他的存在,他輕嘆了一聲,很快釋然道,「說到底,古往今來,恐怕也沒有幾人走到這裏來吧!」
酒徒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遍,這個往常對人冷淡至極的至尊強者,在這時,一張老臉竟然紅了一下,然後有些弱弱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秘法,聽說,要運用不同大強者的血液,凝聚在一起之後,便能夠形成不死丹藥,而符合那要求的存在,恰好現在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地都在這裏,所以我想要藉機試一試。」
「他坐在了仙王的台階上,這算是什麼仙?」
蹙著眉頭沉吟片刻后,酒徒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酒徒前輩……」
當酒徒再度出現在了證仙之城的時候,他手中的玉瓶,已然盛裝了大半瓶各色各樣的血液,每一滴血液的顏色和氣息都各不相同,也不相互融合,就懸在玉瓶當中。
在黎明跨過那宮殿門口的剎那,原本沉寂了無盡歲月的宮殿,卻在這一刻大放異彩,磅礴的仙氣在這一剎那衝天而起,直上雲霄,到達九天。距離最近的佛祖,竟然也抵擋不住那仙氣釋放出的能量,接連後退了好幾大步,若不是黎落夜在第一時間衝上去,將這個老頭子接住的話,說不定他還會在這一刻栽倒在地。
昏厥過去了,便不會再疼痛了……
以古姿的話為引子,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酒徒的身上。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佛祖走了出來:「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黎落夜哈哈大笑起來,像是酒肉兄弟一般怕打著佛祖寬厚的肩膀,說道:「我喜歡你用這種語氣說出這句話,等下我們一起去吃頓好的!」
所有人都懷著震撼和不可置信的神色,遙遙觀望著眼前的一切。
黎明邁開腳步,再無忌憚地向前方行了過去。
黎落夜等人作為一世強者,其心智該是何等靈敏,心思流轉片刻后,便已然將事情猜測出了大半,不過他們也沒有當場揭穿,當酒徒拿著一個玉瓶,到達那些人的面前時,他們也一一貢獻出了一滴血液。
天籟走後,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黎明的身上,更或者,集中到了那前方的宮殿之上。
「你說。」酒徒以神識傳音道。
可當他們看到眼前的異象,在他們的心頭都毫不猶豫地生起了一個念頭,有人成仙了。
宮殿的中間同樣有一條羊腸小道,一直延伸至前方,黎明目不斜視,繼續向前走去。
酒徒神色凝重起來,他對黎明同樣很熟悉,從其說話方式以及語氣來判斷,他完完全全地能夠確定,此時的黎明,正在以一種他所不能夠理解的方式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交談。
「總要試試才知道吧!」黎明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