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綻放還是凋零
第十章 聚隆飯莊的戰鬥
大刀拍拍吉光的肩膀說，看到了么，這就是為什麼客源穩定但扎啤攤營業額上不去的原因。跑的這幫人都他媽沒買單。
吉光說，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鍛煉隊伍，鍛煉隊伍。
大刀說，吉光就他媽會掀桌子，還是掀的自己家的桌子，結果他都沒動手，正好旁邊坐了幾桌小兄弟，都在底下坐著等樓上賭博室的大哥們下來吃飯，正他媽沒事幹呢，正好把那兩桌人全給收拾了。那幫小孩都是樓上大哥們的打手，人家打起架來比咱們都專業，砍刀就在後備箱放著，砍個人跟他媽砍柴一樣隨便，那天晚上好幾個人都見了血。還有打急眼的把自己人都給砍了，草，估計是出門忘帶眼鏡了，讓我他媽一晚上就賠了人家一萬多醫藥費，完事還得請人家這幫人吃飯。
這個中年人已經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嚇的腿都在抖。
耗子身後的保安和男服務員跟打了雞血一樣蜂擁而上，紛紛拿著盤子杯子啤酒瓶子等便攜武器追著幾個醉鬼打。這些保安和服務員都是年輕小夥子，來這裏的目的根本不是當保安和服務員的，他們每天都在盼著這種場景，每天盼望吉光大哥一揮手說給我上的場面，盼著能夠出現一輛黑色麵包車突然停到飯店門口然後下來一群人追砍吉光或者大刀，然後他們挺身而出救下大哥之後迅速上位。於是碰到這種戰鬥都使出渾身力氣，這時期間又打翻了幾張桌子，不斷有顧客驚呼的跑掉，並且有很多顧客故意跑掉，速度快的耗子都追不上。
醉鬼後面的另一個醉鬼走上來，對我說，你他媽說什麼說？
我和大剛哈哈大笑，大剛說，這樣下去我們這裏成不了武館也他媽成醫院了。
我說，你記得么，我們小時候挨揍的時候好想都是這種前兆，就是毫無前兆。
人群短暫的安靜了下來，因為吉光的這個動作震撼力是在太大，讓人恐懼。
捂著臉的哥們迅速把躺在地上的哥們扶走，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這時扎啤攤上已經靜悄悄的，所有的顧客全部一鬨而散，在這之前上座率達到百分之七十，而跑單率達到百分之百。
吉光也踢了踢說，我有分寸，問題不大。然後吉光衝著打的正激烈的人群喊道，抓兩個活的過來。樣子就像我軍正在陣地上殲滅敵軍似的。
我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給他們又倒上一杯，說，喝三個再說。
吉光說，別他媽扯淡，先把你欠的酒喝了，都他媽欠七八杯了，真能賴，從小玩斗地主就賴。
汽車大燈背對著我，著實晃了一下對方敵人的眼。
吉光這時又衝進了敵人的隊伍，瞅著了一個人揪著他的頭髮打，手裡的啤酒瓶子早就不知道碎到哪裡，後面有兩個人正在用棍子甩吉光，吉光努力不讓自己摔倒，只是揪著一個人打。
這個貨就是被吉光打的這個貨，這時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大刀用腳踢了踢，這個哥們估計睡的正香，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中年還真捂著臉，故意剛才沒少被打臉。
吉光喝下一杯啤酒，說，敖傑你看你喝的怎麼跟養魚似的，幹了。
大刀沒說話，往原處看了看，說，恩，你說的有道理，這下今天的飯費有著落了。
這期間我上了一個廁所，回來之後表示廁所不僅沒人，也沒有大刀。
大刀說，自己人，草，就是自己人太多，大剛說的上次打架那個事不就是自己人多麼？
大刀喊道，準備跑，
用手黑的話說，媽的我後背的紋身都要給曬化了。
大刀說，還他媽不是原因，扎啤攤剛開了一個月你就組織了兩場架，我說他媽怎麼總是沒利潤呢，再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打人家的時候手稍微輕一點，教訓一下就行，打到意猶未盡的程度最好，這樣人家第二天說不定還會來飯店找事，這樣我們就可以很主動的再打他們一頓，而且還可以在第二次打他們的時候順便讓他們把昨天的損失賠給我們，你到好，你上手就把人家打廢了，打的人家一輩子都不往這條街上走了，媽的飯錢都結不了。
帶頭的四十多歲的醉鬼一指吉光，罵道，你他媽指什麼指？
大刀說，不行明天就把扎啤攤收了吧，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了，打架的這麼多，整天有人在街上追來追去，還是專心搞裏面吧，在飯店裡面吃飯還是文明，雅間里一坐誰也看不見誰，桌子和桌子之間的空間也很大，不至於砸個啤酒瓶就砸到別人的後背上。
我說，什麼答案。
正在清理衛生的幾個年輕人再次興奮起來，飛奔著進了廚房。
大刀把白酒一飲而盡，把香煙分給大家，巴拉口米飯，然後說，開喝。
大刀說，那必須的，倒酒。
大刀這時沒有反應，臉上掛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
很快幾個年輕人就駕著一個中年人過來，往吉光面前一推，問道，大哥，怎麼辦？
吉光這時已經脫了上衣，後背和胳膊上連著一條大魚，吉光說這是招財魚，我總是說那是帶魚。
我不知道後面這個大燈究竟是敵是友，但是創造出了一個寶貴的逃跑事件，大刀帶著人迅速往後退。我才看清後面的大燈是來自一輛奧迪的，幾個人剛退到後面，奧迪就哄起了油門，慢慢的往人群里開去。
吉光說，往後最後一個到的就享受這種待遇。大家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這使得後來總是出現六點鐘的飯局大家五點半就到的局面，屢試不爽。
吉光說，讓這個貨全買了。
吉光把桌子扶起來，從地上撿起兩瓶啤酒，放到桌子上，沖耗子喊道，再給我來兩個冷盤，讓剛才那出來打架的那幾個小孩把周圍收拾收拾然後過來，我跟他們喝杯酒。
我一扭頭，那一桌人果然走了過來。
帶頭醉鬼一推大刀，說，你他媽老什麼板，草。然後又一指吉光說，我問你他媽剛才指什麼指？
大剛沖耗子喊道，耗子，去廚房掂東西吧，估計是敵人殺過來了。
吉光一皺眉，說到，這麼大歲數了還他媽充社會上人，要不要臉？
我立刻站了起來，還好穿著上衣，把衣服脫了一看後背上全是啤酒和玻璃渣。
之後又過了十五分鐘，大刀說，媽的廁所有人，我進不去，草，我正在催。
那一片黑影就像烏雲一樣，很快涌了過來，吉光踮著腳張望，喃喃的說到，我草，帶頭的好像就是剛才被我開瓢的傢伙，這麼快就恢復了，腦袋真硬。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上座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左右，還算紅火，第一波的客人離開轉戰第二場，第二場的客人再次到來。良性循環。還有一些第一場就準備喝好的客人戰鬥的正激烈。
吉光說，耗子和阿強今天有事沒來。
這時大刀還沒有定規矩，大家都沒有說話，吉光情緒穩定的說，大刀，先把你的酒喝了吧。
我說，那然後呢？
我說，大刀，這個場面我好像似
大刀說，讓他買？你做夢吧。讓你打成這個比樣，不陪人家錢就他媽不錯了。
這次也一樣，來這裏講理的古惑仔們估計在路上就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也沒有制定個戰術，過來還沒有看清楚環境就被動的投入了戰鬥，很快被打散。
吉光站起來揪住這個醉鬼的頭髮往下一摁，抄起啤酒瓶啪的一聲砸到了他的後腦勺上。聲音比剛才砸我的那個啤酒瓶還脆。
吉光掂著酒瓶搖搖晃晃的站著，一指人群，罵道，我草你媽，今天你們不弄死，明天我就殺了你們全家。
就在這個時候，大刀正在喝他輸牌剩的酒的時候，一個啤酒瓶啪的一聲，炸在了我的身後。
於是又過了五分鐘，大刀說，我上完了，正往上走。
那天的我方的主力人員並未到齊，只有大刀、吉光、阿強、大剛、耗子，但是已經是主力中的主力，再加上飯店裡一幫小青年，雖然照目前的人數來說是以少敵多，但是我軍的革命史不是講過么，我軍總是在人少的情況下痛擊對方的。
我看到大刀的眼角已經被打腫了，敵人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我靠近大刀，大聲問道，怎麼辦，人家是專業的團體。
大家紛紛把杯子里的酒喝下一半，然後把杯子里另外的一半倒在地上。就算是替沒來的同志喝了一杯。
我沒看清楚這是誰喊的，但應該是一個在這裏說了算的，他剛一罵完，人潮再次涌動了過來。
然後過了十分鐘，大刀在手機里說，我在樓下，五分鐘上樓。
我和大刀大剛阿強同時往後一跳，桌子頓時塌在地上。
吉光說，老驢和彭鵬又沒來么？小飛也沒來？
吉光把三根香煙插進米飯里，然後把米飯放到大刀的位置上，最後把白酒杯恭恭敬敬的放到了米飯前面。
吉光一指我後面的一桌人，說，好像就是那一桌吧。
大刀把酒遞給吉光，說到，還他媽喝，草，喝死你。
我一看車牌號，是小飛。
哦，我說，那我去問問。
大刀說，好，來，我們替沒來的同志喝一個。之後大刀喝下去一半，把另一半倒在了地上，這下平衡了。
大剛說，然後有一桌人里出來一個腦子有坑的，推了吉光一下，好像還罵了吉光一句，結果吉光就把人家這桌的桌子給掀了，當時我就在旁邊站著，草，吉光掀桌子掀的真是乾脆，就跟掀別人家桌子似的。一個盤子沒給留下，全他媽碎了。
大刀說，為什麼，都是他媽閑的，不喝酒的時候每天壓抑自己，喝了酒想爆發一下，結果還沒挑對地方。
吉光又喝了一杯酒，說到，不就才打了兩場架么，這不是原因，這不是原因。
我發現有的人要是倒起霉來躲都躲不過去，挨揍的老是一個人，固定演員。
這個哥們估計是真喝多了，低下頭看了一下，說，我草？小比紋身挺硬啊，在哪紋的，回頭哥也去紋一個。
大剛說，吉光，你算算這個月你管教別人幾次了。前兩天人家兩桌人喝多了在這裏打架，也不知道礙著你什麼事了，你非要上去說和，結果人家不給你面子，你把人家兩桌人全打了，這他媽還開什麼飯店啊，直接改行開武館吧。
這個規矩很多年前就有，好像是大刀定的，大刀定這個規矩也是在飯桌上，當時還沒有開喝，大家點好菜坐等大刀，大刀說，我在路上，十分鐘到。
大刀甩了一下濺在身上的玻璃渣，一皺
我說，也不知道剛才那幫人為什麼砸啤酒瓶。
吉光一指旁邊，說，酒在這裏，喝吧。
大刀喝了一杯啤酒，看了看表，時間是晚上九點，然後大刀又轉頭看了看周圍，上桌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大刀又喝了一杯啤酒，說，這是怎麼回事，客源穩定，怎麼扎啤攤的營業額上不去呢？
吉光笑，說，你不用去問了，人家來了？
阿強給大剛倒上，不上頭就再喝三個，喝多了肯定上頭。
然後又過了五分鐘，大刀說，我在一樓廁所，上完廁所就上去。
大刀說，你可算了吧，讓手黑來你這裏都不夠他輸的，你沒看老驢都不敢讓他來么，一晚上十幾萬的輸，你又不退人家錢，不退錢也就算了，你他媽飯錢都不給人家免，草，真他媽狠，也就是你，換了別人手黑早他媽翻臉了。
這句話就相當於廢話，沖在最前面的年輕人趁著亂對著人群一刀就劈了下去，緊接著就是一聲嚎叫，敵人頓時被撕出了一道口子，大剛揮著凳子打倒兩個人，往人群外面跑，吉光和大刀順著大剛後面從人群里鑽了出來。
這時吉光掙脫我的手又衝進了人群里，還在找剛才被他揪頭髮那個人。
吉光笑，說，老驢當騙子的潛質，不過老驢一忙起來連手黑都見不到了，手黑那性格，草，在老驢那裡真是委屈了，回頭我就把他挖過來。
老驢和彭鵬最近在聚隆飯莊都不知被這幫人喝死了多少次，幾個人喝下去兩箱啤酒的時候，大刀說，媽的今天喝酒我想說什麼事來著？
這也是後來無論大小飯局大家都很少缺席的重要原因，都不想平白無故的就被咒死在外面。
大刀說，放屁，從小玩斗地主都是敖傑和小飛賴，只要我起到大小鬼小飛和敖傑就用各種理由扔牌。
吉光點了一顆煙，謙虛的說，慚愧慚愧，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雷鋒精神雷鋒精神。
大刀說，還然他媽什麼后，吉光大哥掀了人家一個桌子還不算，把旁邊另一桌的桌子也掀了，人家這一桌人里有人知道吉光，從開始就很給吉光面子，結果吉光到最後誰的面子也沒給。
我說，那然後呢？
大刀說，又得多加五百。他們手裡都是棍子，我們走。
大剛說，沒，彭鵬最近還真是被娘們給血栓住了，還他媽藏著掖著都不敢讓我們見。老驢這個時候估計正他媽的跟當官的巧遇呢，我發現老驢越來越像騙子了，跟他媽搞傳銷似的。小飛還可以原諒，下班應該就來了。
吉光硬是把這個人從人群里拽了出來，身上又挨了十幾棍子，差點沒站穩，吉光把這個人脫在地上反手抄起一個啤酒瓶照著這個人的面門拍了下去，啤酒瓶沒碎，人是徹底昏厥了。
大刀說，把你的這個朋友抬走，有事明天來這裏找我，我叫大刀。是這裏的老闆。
這次是真的，大刀一推門說，媽了個比的，我差點把廁所里的那個貨打了。
大剛連喝了三個，說，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是我的問題還是啤酒的問題，怎麼喝都不上頭，草，喝了也白喝。
吉光說，什麼他媽事，喝酒才是事，來，我最近又學會了一個新遊戲，叫耗子拿副撲克牌過來。
有些客人已經醉了，坐在桌子上大口的喝酒，大聲的吹牛逼，恨不得讓其他桌子都安靜下來聽他的演講。
大
於是幾個人又喝下去一箱啤酒，大刀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今天的議題是，這是怎麼回事，客源穩定，怎麼扎啤攤的營業額就上不去呢？
大刀恍然大悟的說，就是為什麼客源穩定，而扎啤攤的營業額卻上不去的答案。
大刀剛說完，原處的一個馬路上不知道是誰又摔碎了一個啤酒瓶，弄的行車道上都是玻璃渣，然後一聲強勁的流氓哨。
大刀大喊了一聲我草，衝上去拽倒一個，大剛拽倒另一個，我把吉光拽了出來，緊接著又被圍住，棍子跟不要錢似的打的一點也不手軟。我拽著吉光往後退，發現飯店的年輕人隊伍此時的戰況也不容樂觀，很多人已經沒武器，並且倒在地上，阿強應接不暇，還得照顧倒在地上的。
吉光說，慚愧慚愧，主要是我們工人有力量，嘿，有力量。
吉光撓撓頭說，你想的倒挺好，能在這裏鬧事都是喝上頭的，並且大部分都是只會吹牛逼的主，平常那麼多自己人來這裏吃不也沒鬧過事么，等他們第二天酒醒了一打聽這個飯店的老闆是大刀，誰他媽還再來這裏鬧事啊。你還想結飯錢，結個毛吧。
流氓哨剛一吹完，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涌動，我看到有幾輛麵包車都停到了遠處，上面不斷在下來人。
人群又短暫的安靜了一下，突然爆發出一聲叫罵，草你媽，給我照死了打。
大剛說，上次？草，上次也是我們吉光大哥出來主持的公道，那天都快凌晨了，兩桌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吵了起來，其實人家就是吵架，就是小兩口吵架，干吵不砸東西，結果吉光喝醉了非得給人家主持公道，弄的好像跟誰都很熟似的，結果人家兩桌人誰都不買賬。
吉光看著他笑，也沒說話，我走上去，說，我說大哥，你剛才啤酒瓶砸我後背了。
大刀說，這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好像快要知道答案了。
大家再喝下去三杯，吉光把各自的杯子倒滿，舉起來說，來，老規矩，替沒來的同志喝一個。
夏天剛開始的時候大刀也像其它飯店那樣在門前畫了一小片地方擺了一大片扎啤攤，又從山東招聘了兩個燒烤廚師，每天晚上裊裊炊煙，聚隆飯莊所在地段還算和諧，周圍只有幾個飯店，並且都分佈在幾百米開外，於是生意做起來比較簡單，誰也不礙誰的事，只要你生意好就算把桌子擺到行車道上也有顧客敢坐上去喝啤酒。這種狀況下營業額是應該增長的，可是在第一個月末盤點的時候大刀發現拋去賭博室創造的利潤和店內的利潤，店外的餐飲業竟然在每天爆滿的情況下是倒賠的，這讓大刀很不能理解，在一個炎熱的晚上，大刀聚集我和吉光等人開會。
在大家準備進行的時候，大刀說，草，我也得定個規矩，要不我不就白死了，今天誰沒到？
吉光把剩下的半瓶直接吹乾，一抹嘴，說到，大刀，不就他媽才打了一場架么，這不是原因，這不是原因。再說那幾個貨，那麼大歲數了還沒學會做人，我也是替他年邁的父親管教管教，他們應該謝我。
大刀把酒打開，自己對著瓶子吹了半瓶，我和大剛阿強也從地上撿起幾瓶完好的啤酒，各自坐回原處。
大剛一個猛子扎進了人群里，手裡拽著個凳子胡亂掄著。吉光解決了首腦之後很快和大刀呈戰鬥隊形穿插在大剛周圍，大剛負責防守，吉光和大刀負責進攻，我和耗子阿強負責外圍
這時耗子已經帶著保安和服務員趕了過來，吉光說，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給我打。
我把衣服扔到一邊，問吉光，剛才是誰啊？
大刀說，我們走的時候大剛就第一個沖了上去，抓住之前那個被吉光爆頭的中年男人往後一拽，動作敏捷迅速，這個中年男人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是對方先出手，一個不注意被扔到了吉光面前，吉光沖他一笑，從背後抄起酒瓶又砸到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腦門上，啪的一聲，這個傢伙再次倒地。
我心想，我草，這次完了，還真讓吉光說對了，人家今天就是準備弄死你。
之後大家繼續用啤酒來度過這個又漫長又熱的夏天，這個夏天似乎要比之前的夏天更加炎熱。也不知是自己一年比一年肥胖了還是全球氣候一年比一年溫暖，總之一年比一年的炎熱，越來越熱，氣溫沒有最高只有更高，滿街都是空調車，恨不得再給頭頂上的太陽也安一個空調，還是變頻的。
於是大家又喝了三個，大刀說，這是怎麼回事，客源穩定，怎麼扎啤攤的營業額上不去呢？
吉光也在看，說，我草，看來剛才打的那個貨不是普通的二逼中年，好像還真是社會上混的，怎麼我不認識？
閃電戰是這群人最擅於運用的戰術，老驢和老虎蛋是鼻祖，後來不斷被大家學習，得以運用，並且運用自如，總是產生不錯的效果。
帶頭的是個醉鬼，留著半長發，略顯肥胖的身體，看年齡得有四十多歲，看樣子最起碼十幾瓶啤酒已經下了肚，他後面跟著五六個人，我抽空往他們那一桌看了看，一地啤酒瓶。
大刀說，草，看見了么，有什麼原因，全是他媽閑的。
在大刀定規矩的之前，吉光先要了一碗米飯，但是沒有吃，點了三根香煙，但是沒有抽。又倒滿了一整杯白酒，但是沒有喝。
大刀衝著阿強大喊一聲，阿強，拖著人跑，我們打不贏了。
可惜這個時候，這個年齡，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可以用閃電戰直接打垮對方的心理防線，這個中年人帶來的人確實不少，烏泱泱的一片，並且都手持棍棒，屬於長兵器，而我們手持啤酒瓶白酒瓶盤子碟子，屬於短兵器，只是在開始的一瞬間佔有主動，對方很快穩住腳，幾個人圍住一個人加以還擊，形式很快不利。這時飯店裡的七八個年輕人已經手持著各種刀具沖了出來，加入我和阿強的外圍隊伍，我的胳膊已經挨了好幾棍子，鑽心的疼，沖這幾個年輕人喊道，往後背上砍，別手軟。
大刀仔細看了看，說到，大家小心點，都帶著傢伙呢。
吉光哈哈大笑，說，我那是給他個教訓，十賭九輸，不讓他玩他非得玩，讓他一次輸個夠，不就改了么。
大刀說，我說為什麼客源穩定而扎啤攤的營業額上不去，吉光，看見了么，這就是原因。
大刀扭頭一看，驚呼一聲我草。
大刀站起來，一臉溫柔的說，大哥們，我是這的老闆，有什麼事給我說好嗎？
我說，等一下，我插一句嘴，上次怎麼了，我怎麼沒在場，我草，每次有事我可都是全勤，怎麼我沒聽過。
就在我閉住眼睛準備再衝鋒一次的時候，身後突然亮起了大燈，氙氣燈，晃眼的那種。
我甩著衣服上的玻璃渣，問大刀，你這是什麼表情？
吉光剛說完，人群已經涌到飯店門前，帶頭的這個傢伙一腳踢翻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桌子，走到吉光面前。
我說，那打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