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二卷 綻放還是凋零

第八章 出事前的徵兆

第二卷 綻放還是凋零

第八章 出事前的徵兆

我說,我知道了。
耗子問道,是不是上上個星期的?
彭鵬說,是。
我說,我草,這不是坑人么,這不還是打折卡么。
經理也有些不耐煩,說,小兄弟,你別不耐煩,你聽我說完,閆總可是親自交代的,讓我轉交給您,然後讓您務必轉交給李老闆。
可惜這個經理對拍磚的事並不感興趣,眼睛還是盯著這張卡,聲音已經壓到最小,說到,這個卡的關鍵在於,如果客戶覺得短期內無法在我們飯店消費完這五萬,那麼可以在我們飯店提取百分之十的手續費之後把錢摺合成現金再提出去,你明白么?
我低下頭看了看這張卡,也沒見上面鑲著鑽石,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在這期間,老驢到是來過機關兩回,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位置,第二次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在什麼位置,第三次他就沒再給我打電話,而是在一個五星級大酒店跟領導偶遇,而那時老驢見到李主任,已經不再喊他領導,而是親切的喊李老闆,當時我的李主任老驢的李老闆正在參加一個私人宴會,由私人秘書婷婷作陪,在飯局準備結賬的時候,服務員瀟洒的說,老闆,一個姓閆的老闆已經把帳結了。然後李主任滿意的看看我,點點頭,沒說話,在晚餐結束的時候,一個經理摸樣的女人把我拉到角落,悄悄的塞了一張卡,說到,這是閆總在我們這裏辦的鑽石VIP卡。閆總親自讓我轉交給您。
然後經理嚴肅的說,小兄弟,這可是閆總親自交代的,讓我務必轉交給您。
我不耐煩的說,知道了,回頭我見他給他說一聲。
彭鵬說,是。
這張卡後來我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李主任的手裡,再後來李主任怎麼用的這張卡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這就不是和領導穿一條褲子的人能夠知道的了,這種事只能讓和領導穿一條褲子的人轉交一下,然後讓和領導穿一條內褲的人來辦。才是最穩妥。
這時大家才逐漸把注意力轉到彭鵬上面,問道,難道也是上個月的女朋友?
我收了卡,說,草,老驢還真他媽客氣,知道我經常跟領導來這裏,還給我辦張卡。其實我平時一個人一般是不來這種檔次的飯店的。
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個人應該是個很難纏的人,因為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知識含量和忽悠能力比老驢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名牌大學生,上學的時候沒有自殺,沒有因為強姦罪進監獄,沒有殺了自己的舍友,沒有開車撞了人之後上去補兩刀,而是正常的踏入社會,那麼這個名牌大學生理論上就已經很難纏,比如老驢。而一個名牌大學生踏入社會,沒有成為啃老族,沒有因為找不到工作而自殺,沒有成為詐騙犯,沒有開著名車回到大學里找姑娘然後撞死別人,沒有下車說他爹是誰誰,而是正常的踏入社會找到了一份工作並且還可以長期的幹下去,即便他的工作是賣豬肉,或者掏垃圾,或者寫歌賣唱,那麼這個名牌大學生就已經很成功的難纏,比如老驢。倘若擁有老驢這樣的對手,是要比擁有老驢這樣的朋友危險更多的。
聚隆飯莊開業一周年慶典在和李主任的親密接觸中緩緩落下序幕,生活又步入正軌,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之前我一直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成為李主任司機之後,我和大刀吉光等人一樣,也過上了朝十二晚十二的生活,有時候在樓下等領導的時候,我會習慣性的拿根筆胡亂的在紙上畫著,當然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用再負責會議記錄,也不用在每次機關動員大會前驚呼牛比,我只是用筆胡亂算算大刀回來了多長時間,或者我有多長時間沒見到小飛,或者西貝,之類的數字。最終我得到的結論是,大刀出獄已經將近兩年了,而我和小飛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和西貝,雖然在飯莊一周年的時候見過一個側面,但在心裏,好像已經好久沒見了。我差不多快要了忘了西貝小時候的樣子,忘了和她走過的那幾個風雪之夜。有時也有些惆悵,似乎和小飛一樣惆悵,但總體來說,生活似乎還是安逸多一些。
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幾秒鐘后,大家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紛紛慶祝這個社會終於又少了一個流氓。並且鼓勵彭鵬堅持理想爭取突破交女朋友超過兩個月的彭鵬記錄。
經理再次把我拉到更小的角落,低聲說到,兄弟,鑽石卡不是誰都辦得起的,想辦鑽石卡需要至少先預存五萬,然後在我們飯店就餐永久享受六折優惠。
我說,老驢,你下手是不是太早了,沒有回報怎麼辦?
後來老驢依舊沒完沒了的和領導偶遇,再後來在我不和領導在一起的時候老驢依然和領導沒完沒了的偶遇。
我對這個經理的小家子氣非常不滿意,繼續不耐煩的說到,我知道了,給李老闆不就等於給我了么,一個他媽破打折卡還轉交來轉交去的,比他媽我單位還麻煩。
而目前我對這份新工作還相對滿意,每天只需要面對一個人,而不像以前那樣,需要面對一群人,並且我終於脫離了給每位領導掀帘子的地步,脫離了下雨天給領導打傘的地步,成為一個不自由的自由人。
在飯莊一周年之後的幾個月就到了這一年的夏天,這時全國的拆遷之風愈演愈烈,已經涉及到了很多省會和一線城市,老驢這時已經聞風而動,四處靠著之前風險性投機累積的資本拉貸款拉融資,每天晚上定時來飯店喝酒的次數也明顯減少,有時來的時候已經大醉,司機扶著老驢的胳膊匆匆打個招呼就匆匆離去,除了老驢,彭鵬在這個夏天來飯店的次數也有所減少,在大家開會批判他是不是也被老驢融資的時候,彭鵬說,我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似乎是一個能結婚的女朋友。
再看老驢的時候,我覺得老驢的身高已經遠遠的超過他之前的身高,高大魁梧了很多,不知道是錢讓這個人強壯了還是思想讓這個人強壯了,但是我知道,雖然他現在的資產似乎還沒有吉光龐大,但是老驢的隱形資產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吉光。
老驢說,敖傑,你還是不懂,我說的風險投資里所謂的風險,是投資之前的風險,是被對方拒絕之後徹底斷掉這層關係風險,只要對方接受了我的投資,那麼這個投資將成為一種完全盈利的優質投資,是永遠保賺不賠的。然後老驢臉色一變,有些兇惡的說,除非他們想在順利退休之前就從他們的位置上滾下來。
彭鵬說,是。
彭鵬說這句話的時候,大家依舊熱烈喝酒。彭鵬連說了三遍大家依舊沒有反應。然後彭鵬加大嗓門說了第四遍,我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似乎真的是一個能結婚的女朋友。
王主任在退休前順利提成副縣級幹部,部門又換了新領導,我直接跳出了部門成為李主任的正牌司機,歸屬政府辦公室調配,其實也就是只歸李主任一個人調配。而這份工作也無需太多技術含量,只要停車的時候避開排水溝就可以,並且李主任也從不把我當外人,也許是出於我有老驢和婷婷這兩個高才大學生朋友,李主任在很短的時間就放心的把他的四條腿褲子分出了一條腿讓我穿上,李主任所做的任何和工作無關的事情,秘書不知道的,我知道,而秘書知道的,我必定先知道。
之後大家繼續喝酒,彭鵬沒有再說什麼。後來我知道,其實這個時候彭鵬已經跟這個女朋友交往了三個月,早就創造了新紀錄。
後來和劉毅的頻繁接觸,讓我對這個傢伙很留意,因為當時我並不能確定這個傢伙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本來我以為他是朋友,結果他一見我就笑,並且總是噓寒問暖,於是我立刻覺得他是個敵人,因為他的笑太敵人。
經理搖了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鑽石卡必須由我們飯店老總親自來辦,提取現金的時候也需要老總親自辦理。所以這張卡一定要交到李老闆手裡,知道了么?
我曾經問老驢,老驢,你整天這麼和領導這麼偶遇你的公司能受得了么?
老驢說,敖傑,你不懂,這叫風險投資,比如你甩出一百萬,分成十萬一次做十次風險投資,那麼這種投資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回報率那麼利益就會遠遠高於你的成本。
李主任的秘書姓劉,叫劉毅,大家都叫他留一手,在我跟領導當司機之前,我幾乎像一張白紙一樣,完全不知道男人竟然也可以勝任秘書這個工作,後來知道其實領導是有很多秘書的,比如行政秘書,比如辦事秘書,比如公關秘書,而這個留一手是領導的綜合秘書,可見此人能量之高,有黃金聖鬥士的嫌疑。本來之前領導是有很多秘書的,比如辦事秘書,比如公關秘書,比如行政秘書,而那時留一手只是一個給領導打文件的,但是劉毅處處留一手,僅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就讓領導其它秘書全部失了業,開始的時候留一手一個人干三個秘書的工作,得到了這三個秘書的好評,之後留一手一個人干好了三個秘書的工作,於是得到了領導的好評,最後留一手直接接替了三個秘書的工作,因為這三個秘書已經沒有事可做,加上後來機關掀起一股節能減排之風,領導索性辭去了這三個廢物的工作,直接讓他們和司機一起下了基層鍛煉。對此領導還受到了省里的表彰,好像評了一個最以身作則最高效率高標準幹部,其實李主任還是手下留了情的,如果真的按照節能減排的標準,整個機關就留下兩個門崗負責守夜其他人都是可以回家待業的。後來劉毅似乎還有意想接管領導生活秘書的工作,不知是用什麼方法試探出領導的性取向的,最終不得不含著自己為什麼不是個女人的恨而告終,成為機關里首屈一指的最牛比秘書。
我手一抖,卡掉在了地上,我立刻彎下腰用一顆虔誠的心撿起這張至尊的卡,問到,經理,閆總往這張卡上預存了多少錢。
我說,我性急?草,誰告訴你我性急的,我姓馬好不好,再說你眼裡的閆總小時候抄磚拍人的時候比我性急多了。
於是我和劉毅的關係如履薄冰,一見面一個比一個笑的歡,恨不得上去來個濕吻,然後找個民政局就定了終身,於是每天還真是相敬如賓。只是我清楚的知道,無論我和劉毅的關係究竟是敵是友,但是有一個事實是很明顯的,那就是本來領導給他的穿的一條褲子褪,現在正穿在我的腿上,這是事實,也是隱患。
老驢說,在沒有更好的項目出現之前,我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各種領導偶遇,並且從不提要求。
相對於老驢的這種原始資本的積累,其餘人似乎就開心很多,尤其是聚隆飯莊的大刀老闆和吉光老闆,每天都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當然,確切的說應該是夢醉生死的生活,每天從夢裡醒來就已經是中午,而後大刀從中午就開始醉,吉光一般中午還在睡,大刀從中午醉完下午快要清醒的時候,吉光才悠閑的從檯球廳往飯店趕來,然後直到午夜,大刀已經快喝的清醒,吉光的三樓的賭博室才下班,吉光和阿強再次慢慢悠悠的拉上大刀,這時耗子也已經安排飯店打了烊,三個人坐在圓桌上分別打電話,看看大剛彭鵬老驢誰還在這個時候堅持著工作,當然大家這時都有著非常高的工作熱情,並且極為遵守工作時間,一般在吉光快要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飯桌或者酒吧上做結束工作的準備,基本上都是在剛邁開腿的時候吉光的電話就打過來,大家從各個方位趕到飯店,總結一下今天的工作,之後繼續醉。
而我和小飛這兩個沒有時間的司機,無論下班是早是晚,無論老闆回家早晚,除非是去了外地,只要沒有出市區,只要我和小飛到飯店,大廳的燈就永遠開著,有時凌晨三點,有時凌晨四點,有時我過去的時候大刀和耗子已經在椅子上睡著,桌子上還有幾盤沒有動的菜,菜旁邊還有一杯沒有喝的酒。這種夢醒就醉的生活,真是爽死。
我說,如果一次回報都沒有呢?
經理呵呵一笑,說,小兄弟,你還真性急,要不開始閆總說你是他發小我還不相信,你到是讓我說完啊。
這時大家終於有人給了反應,大剛問道,你這個女朋友是不是你上個星期的女朋友。
經理忍耐了一下,努力心平氣和的對我說,小兄弟,這個卡給了你還真不等於給了李老闆,這個也不是打折卡,打折卡是金卡,這個是鑽石VIP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