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古惑群體》第四卷 本是同根生

第十六章 終於爆發

第四卷 本是同根生

第十六章 終於爆發

酒沾到我的頭上,沾到我的臉上,沾到我的眼睛里,還有些流進了我的嘴裏,整個皮膚都辛辣起來,這時要有人遞給我根煙我想我就能燃燒起來,成為一隻燃燒的火鳥,成為不死鳥一輝。可惜我已經無法再繼續忍受,或者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忍受。我猛的站起來把小飛的白酒瓶奪到手裡,啪的一下拍到了小飛頭上,然後又一腳把小飛從凳子上踹到地上,小飛還沒有爬起來,我奔上去補了兩腳,踹完指著小飛罵道,小飛我草你媽,你跟我這得瑟什麼,你看你那逼樣,有這兩下子去找原明去,草你媽的,原明睡了你的女人,還弄死了你的兄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他媽還得瑟,我草你媽,你他媽還在這裏坐著吃飯,你他媽每天還裝著低調,你他媽每天還看看書玩玩鳥,你他媽每天還跟個人似的,我草你媽。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原明現在都他媽快成你兄弟了,你他媽每天還擱我這裝,我草你媽,你有種抄著刀去找原明啊。
我的眼淚終於掉下來,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聚隆飯莊。離開了自己的飯莊。
這天喝酒一直到凌晨,喝倒最後的時候我已經吐字不清,看著自己旁邊有兩個小飛,說到,小飛,你,你大爺的,你他媽能,能不能不要老用你的手,手。摸我的大腿,我草,我他媽,都他媽快硬了。小飛開始的時候摸我的腿是害怕我爆發,現在摸我的腿是想找個支撐點。因為小飛已經開始左右搖晃,喝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扶著我腿,低著頭說到,敖傑,你他媽的心,心怎麼這麼這麼狠,兄弟我現在連個女朋友,都,都沒有,摸你幾下腿過過乾癮,怎麼了?我一陣噁心,把小飛的手甩開,罵道,草你媽的,你去摸西貝的腿,她她的腿便宜,誰他媽都能摸。以前你摸完我摸,現在咱倆都不能摸,人家,人家,原明,原老闆在摸。
其實我一直最想罵的就是老驢,但是我最後也沒有對他說什麼,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現在和老驢的關係已經如履薄冰,無論金良小飛大刀再怎麼罵,我知道都不會帶來什麼後果,但是老驢不一樣,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去老驢的公司嘮嗑了,已經很久沒有再喊過老驢的女朋友叫驢嫂了,甚至老驢的公司擴建搬家的時候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怕我說多了會帶來後果,怕說多了會帶來仇恨。
這句話剛說完,耗子身後還真有兩個掂著警棍的保安往前走了兩步,這兩個保安走的這兩步差點讓我瘋了,我覺得這是個多麼可笑的事情,於是我也往前走了兩步,正好伸出手能拽到第一個保安的衣服,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在搖晃,也不知是酒勁上來了還是剛才大刀那一記重拳悶的,我一隻手把保安往前拽了一步,另一隻手一把扇掉了保安的帽子,我記得我當時嘴裏也一直在喃喃的說到,要弄我么?要弄我么?
外面的風有些涼,衝著頭頂上一吹馬上就上了頭,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這種感覺我是多麼的熟悉,但這種感覺卻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深刻,出了飯莊下意識的過一條馬路,一輛疾馳的汽車嗖的一下從我面前過去,我踉蹌了兩下被車風兜到了地上,坐在地上就像是坐在天上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方向感,一切都是立體的,就像一個巨大的魔方瘋狂的轉動,我在地上摸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支撐點,先跪在地上,然後半蹲著,最後腰上咬著牙用上勁,終於站了起來,也不知要往那裡去,整個世界都變的如此陌生,能做的,就是繼續向前。
金良和老驢還在攔著大刀,大刀還想著奮力掙脫,看樣子是真的想打我,當然我也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我站起來,冷冷的看了小飛一眼,然後走到桌子邊,兩隻手握住桌子的下沿,一用力,一把就把桌子掀翻了。剛剛還熱火朝天的場面,馬上就冰火兩重天,一地的凌亂,一片狼藉,能碎的都碎了,能撒的都撒了。
從小到大我從未像今天這樣痛恨過自己的嘴,我也不知道我今天的嘴是怎麼了,就像一把刀子,出了自己的嘴就傷害別人的胃,我似乎有太多的不滿,似乎有太多的憤怒,似乎刻意要把這場酒喝的稀碎,很不幸的是,在我對小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終於成功了。本來大家已經進入了平常的喝酒狀態,都已經喝高,就差結束,而小飛整場低調無語,只是喝酒吃菜,還一直在旁邊有意克制著我的狀態,結果最後也沒有把我克制住,連自己也被牽連了進去。
大刀再次沖了上來,一拳打到我面門上,打的我眼冒金星,因為說了太多,耗費了太多的體力,這時我已經無力抵抗,一拳就被悶到地上,旁邊就是小飛,他還在地上坐著,一臉的木訥,也不說站起來,大刀還要往上沖,但已經被金良和老驢攔住,只有手黑還冷冷的坐在位置上,看著這一切。
大刀也站了起來,走過來把金良拽到身後,之後伸出手就要給我耳光,我端起一盤子菜衝著大刀就扔了過去,再次調轉方向,走向大刀,指向罵道,我草你媽大刀,你是想扇我么?你是想給我個耳光么?來啊,我看你有什麼臉給我耳光,從小大家就捧你做大哥,你看你現在這個比樣還是個大哥么?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吃他媽個飯人都來不齊,你他媽還有臉坐在中間咔咔吃飯,我草,你就不問問吉光到底為什麼不來么?你就不想想大家現在心裏的感受么?
大家確實是變了,換到以前,我要敢這樣說話,後果肯定是群起而攻之,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裏滔滔不絕,似乎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熟了,在這個混亂的社會大潮中徹底的熟透了,任何不能容忍的事情都可以容忍了,即便我這樣嘴裏不饒人,吉光和老驢仍舊面不改色,反而在幫著我拉架。
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到了哪裡,似乎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走的腰很疼,因為已經直不起腰,一隻在彎腰搖晃著走路,我不知道現在在哪裡,似乎周圍的環境很熟悉,我掏出手機,裏面的字和號碼全部是模糊的,把手機放到自己的眼睛邊上,一個一個的看,一個一個的找,然後找到一個名字,撥了出去。
還想著動手的時候被耗子一把拉住了胳膊,之後又握住了手,後面的人群已經散開了一條道路,耗子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長長的一聲嘆息,然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飯桌上馬上就安靜了,大家的酒也都醒了一半,都看著小飛,眼神里都是複雜的內容,小飛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問道,敖傑,你他媽說什麼呢?我端起一杯酒,想要轉移話題,但手一直在晃,端了半天酒也沒有端進自己嘴裏。小飛一伸手把我的酒杯打到我的身上,繼續問道,敖傑,你他媽說什麼呢?我看著小飛,小飛的表情很模糊,我也不知道他現在臉上是個什麼狀態。我微微地下了頭,說到,小飛,我什麼也沒有說。小飛呵呵一笑,伸出胳膊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橫著掃蕩一下,面前的這幾個酒杯和一些殘羹剩飯就這樣被小飛掃到了我的身上,我低下頭,看著自己腿上,肚子上,全是菜汁和酒,沒有說話,我聽見大刀在一邊喊了一句,小飛,差不多行了,敖傑喝醉了。別跟他一般見識。小飛一拍桌子對大刀喊道,滾你媽的大刀,沒你事。然後又抄起半瓶酒,往我頭上倒,邊倒邊繼續逼問我,敖傑,你他媽說什麼呢?
我轉身往打開雅間門,往外走去。外面已經站了一群人,耗子站在最前面,後面是一些男服務員和保安,我看到耗子正在看我,我走上去,問到,耗子,叫這麼多人幹什麼?想弄我么?
金良這時已經走到了我身後,一直在拽我的胳膊,一直在勸到,敖傑,你已經喝醉了。就別再說了,嘴上積點德吧。我下意識的甩開金良的胳膊,扭頭瞪著他,我覺得這時我的酒已經徹底醒了,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喝醉過,我想既然今天嘴已經賤到了這種地步,那麼今天就讓我痛快的賤下去吧,罵完小飛我馬上調轉矛頭,指著金良,罵道,金良,你是個什麼東西,在這裏勸我?我草你媽,別以為你幫著吉光擺平了外省幫你就是大哥了,我草你媽,你大什麼哥,我和吉光要是知道你靠著原明擺平的這些事,我和吉光當時都恨不得被大黃一槍崩死,現在你他媽只認錢了,認賊當爹了,認賊的爹當爺了,你還知道自己是老幾么?我還知道垃圾是怎麼死的么?你還把兄弟們當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