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39章 血熱青年
「嗯。他已經在喊司機出去了。」許蕾說道。
黃浩煒現在正在都高三，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日。
「小薛已經是熟人了，還有什麼拘謹的。」梁燕看著薛華鼎道，「小薛，你說是不是？」
乘的士到附近商場買了禮物，又乘的士直接到了梁燕所住房間的樓下。二人手牽著手進了門樓，才爬了二級樓梯，許蕾就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眉。
「你要帶就帶吧。我看你有膽量在別人的面前給我敷。」說到這裏，她心裏有一種如螞蟻在爬的感覺，痒痒的，怪怪的。
許蕾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心裏又是一陣發慌。連忙說道：「媽，你也真是。來客人了，我想活躍一下氣氛，讓他不產生拘謹嘛。」
「好……好……」梁婧討好地應著。
梁燕安慰道：「婧妹，你先別著急，不說這事是遊戲廳老闆動手在先，就算是浩煒的不是，他也只有十七歲，夠不上判刑的。你勸勸你老黃，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打孩子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自己也好好說，你可以答應賠他們的醫藥費，不管怎麼樣你先答應下來。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但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那些很久都沒輪到席位的顧客不幹了，在旁邊吵吵鬧鬧，特別是看到黃浩煒還趾高氣揚地對大喊大叫的他們豎中指，更是大怒。紛紛「揭發」他舞弊，有傢伙唯恐天下不亂地說看見黃浩煒往遊戲機裏面塞的是假幣。旁邊的幾個傢伙也向老闆作證。
要知道黃浩煒從小就跟父親練武，就是空手也可以對付三四個普通的大人，更何況現在有鐵棍在手？
「阿姨，你好。」薛華鼎客氣地喊道，心裏有點點慌亂。
周圍的看客嚇得尖叫著逃跑了，黃浩煒罵了一句粗口之後，舉起鐵棍將幾台遊戲機砸得稀巴爛，然後拖著鐵棍揚長而去。
年輕氣盛不知後果的黃浩煒對著椅子就是一棍，將椅子打爛之後再朝嚇得逃跑小敬背上再加一棍，小敬慘叫著倒地。
「喂，你好，你找誰？」梁燕客氣地問道。很快她就驚喜地說道，「婧妹子，你好。你今天怎麼打電話過來了？現在過的怎麼樣？」
好不容易等對方說完，梁燕馬上問道：「浩煒呢？」
「實在沒有下手的地方，我就把它扔了就是。」說著，感到有趣的薛華鼎找了一個塑料袋，在冰箱里又取了幾塊冰，再到在水龍頭下把毛巾洗了洗，擰乾。
「我看不出。」看她走路的樣子沒有什麼異常，薛華鼎答。
這時，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許蕾習慣性地想站起來接電話，結果發出哎呀一聲。
見了媽媽的神態，心裏有鬼的許蕾一下慌亂了，連忙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梁燕皺著眉問道：「你怎麼啦？」
梁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急
梁燕說道：「你出去了多久，是一年還是十年。我喜歡什麼你會不知道？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啦，說話顛三倒四的。」
梁燕笑著問道：「在路上這麼久，餓了吧。你們在外面吃了沒有？」
按說做這種圓片片的成本遠遠大於遊戲幣所代表的價值，用假遊戲幣代替真遊戲幣，顧客反而是划不來。但附近是一間從外地搬遷過來的兵工廠，那些年輕的車工用公家的車床、公家的鋁棒、公家的電力在上班時間做的，僅僅花費了一些本不值錢的時間。再加上好玩，所以這些年輕的車工樂此不疲地加工假遊戲幣，甚至還幫同學、朋友價格。更過分是有的傢伙乾脆做起來了買賣，幾毛錢一枚地向外批發。
薛華鼎收取好玩之心，排除雜念為她敷了好久。
又過了好一會，對方才哭出聲來，哭聲從話筒里傳出來已經很小，但沒有電視機吵的客廳很是安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許蕾和薛華鼎都用心傾聽，是以他們都聽了對方的哭聲。
薛華鼎連忙說道：「沒關係。」
「打死他！」
許蕾自己跑到衣櫃大的試衣鏡前來回走了幾下，見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我們就走吧！」
老闆也是地方上的一個混混改邪歸正的，以前就是吃打架飯，進派出所是家常便飯。自從結婚之後才在老婆的影響下慢慢脫離那種「瀟洒」的過去。本已經被黃浩煒罵得怒火中燒的老闆聽了顧客的話，哪裡還冷靜地下來，同時也欺負黃浩煒是一個外地來的，暫時還沒有根基，所以順手就給了還在玩遊戲的黃浩煒一個巴掌。
薛華鼎笑道：「那人不胖，騎車的速度又不快。撞上沒有什麼大礙。」
「真的不帶點冰走？」想起許蕾提醒的人多的地方敷，薛華鼎就有點激動，笑著問道。
薛華鼎也是心虛地低下頭，眼睛不敢旁視。
「你壞死了！路上那麼多人。」許蕾大笑著起身抓起短褲穿上，再下床把長裙放了下去。走了幾步感覺很好，感到只有一點點異常。她問道：「怎麼樣？能看出問題嗎？」說著在薛華鼎走了起來。
「啊？真的嗎？」梁燕大驚，急忙問道，目光也在薛華鼎身上掃描著，雖然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傷，但發現他才洗澡不久，接著又發現女兒許蕾也才洗完澡不久，她的頭髮還沒有完全乾透呢。
雖然老闆避開了當頭一擊，但無法避開黃浩煒的第二擊。一下就被鐵棍打折了右腿。
梁燕看著許蕾小心翼翼走路的樣子很是矛盾。想了想，她說道：「哦，水開了，蕾蕾，進廚房來幫我一個忙。」
許蕾則小聲地想薛華鼎說著打電話人與自己家的關係：「她是我姨。以前她們
老闆本就不滿意他二塊錢玩一下午，現在一看民心可用，馬上上前責問黃浩煒為什麼使用假幣，同時給他二條路選擇：一條路是自己主動交十元罰款，可以繼續玩。另一條路是馬上下機離開。
「我們買點什麼東西進門？」薛華鼎問道，「還買葡萄嗎？」
站在收銀台里的老闆娘哭喊著衝出來，要找黃浩煒拚命。黃浩煒先是給了她二個重重的耳光，然後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薛華鼎連忙說道：「上午下汽車的時候，下得太快被地上的一部自行車撞了一下。開始有點痛，蕾蕾就給了這塊毛巾給我敷一下。其實我早就好。阿姨你看，一點也不痛了，蕾蕾她總不相信。」說著，薛華鼎在她寬大的客廳里大步走了幾下。
許蕾一看事情暴露了，乾脆站直身子說道：「媽——，反正我要嫁給他。我不想等了！昨天他向我求婚了，所以我……我們就……」眼眶裡飽含眼淚。
許蕾白了薛華鼎一眼，笑著道：「吃了。他呀整一個倒霉蛋，不但被車撞了，東西還被人搶走了。」
這時對方已經邊哭邊把事情說了：
老闆嚎叫著倒下，黃浩煒上前對著他痛苦的臉再加上一腳，嚎叫中斷了，血卻涌了出來。
梁燕早等在家裡，門鈴剛按下不久，梁燕就開了門。
想到要請許崑山幫忙，梁燕一下猶豫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跟蕾蕾說。」
「那是他調過來還是你調過去？」媽媽乾脆也不忙於熱菜，停下來問道。
梁燕將話筒放在茶几上，對一臉驚訝的許蕾道：「蕾蕾，你姨的電話，你接一下。」
黃浩煒先是一愣，接著起身對著老闆就是一拳。
「小薛，歡迎你。」突然他看見薛華鼎手裡的塑料袋和裏面的毛巾、冰塊，驚訝地問道，「你拿著冰塊幹什麼？誰受傷了？」
將毛巾掛好后，她出來一本正經坐在電視機前裝著看電視。心裏想：「只要我不動，媽媽絕對發現不了。幸虧這壞傢伙給我敷了一下，現在感覺好多了。」想到這裏，許蕾滿含情意地瞥了一眼有點緊張的薛華鼎，心裏笑道，「哼，你也知道緊張？」
「嗯。我都成老姑娘了，想早點結婚。」許蕾見媽媽沒有預想中的震怒，膽子更大了些。
「大家不要說他。老闆結婚之後就沒蛋了，哈哈……」
「你感覺好了些沒有？」他小聲問道。
「媽，我們……」許蕾小聲反駁道。
「好的！」許蕾連忙答應，身子猛地站起來，卻引來一陣
「葡萄就算了，再買其他東西吧。等下到商店再說。」
在這裏玩名堂一般是一些壞小子用自己製作的假遊戲幣代替真遊戲幣塞進去，有時打開儲錢箱裏面全是鋁棒車出來的圓片片，扔遊戲廳老闆自認倒霉。
「呲——，你才是死馬呢。呵呵……」許蕾笑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在抖動著。
薛華鼎連忙回答道：「我沒注意包就被二個小偷搶走了。追了一陣沒有追上，讓他們打的士跑了，本來給您帶了一點土產，全沒了。真不好意思。」
許蕾心神不安地跟在媽媽後面，媽媽見她進了廚房連忙關上門，白了女兒一眼，道：「哼，翅膀硬了？不理會媽媽的建議了？等下跟你算賬！」說著梁燕眼睛有點發紅，語氣有點悲哀。
梁燕轉頭看了電視幾眼，說道：「這是你們小孩子看的，我怎麼會喜歡看它？」
「等他有權有勢了，你控制得了他？現在的男人就是住在一起都難得管住，你放心讓他在那裡？再說你也知道你比他大四歲，等他玩夠了，也許……」媽媽大搖其頭，心裏非常擔心。
梁燕雖然狐疑，但沒說什麼，而是從薛華鼎手裡拿過塑料袋，準備進洗手間去洗。
也有人鼓動老闆說：「老闆，你真沒卵用，連一個外地人都搞不定。人家罵你，你難道就讓他這麼罵了？」
薛華鼎雖然想幫她冷敷，不過還真沒膽量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只好說著其他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感情還好些。我想他他想我。」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看看你們二個的頭髮。」媽媽在許蕾的臉上重重地點了一下。
黃浩煒好不容易得了一個解放的日子，自己不會窩在家裡當乖乖兒子，他幾口吃完中飯就出了門。鑽進了離家不遠的一家電子遊戲廳玩遊戲，好久沒有盡情地玩耍了，排了半個小時的隊，總算輪到了他上機，屁股一碰上座位，他就進入了完我狀態。
梁婧道：「我就是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急啊，他身上又沒錢。那個遊戲廳老闆娘就坐在我家裡不動。他爸爸找了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沒找到，要是找到他還不打一頓死的。警察也來了好幾趟，不會判浩煒坐牢吧？姐姐，你看這……這……怎麼辦好？我都急瘋了……」
老闆在眾潛在顧客的鼓舞下，上前拖開黃浩煒的手，黃浩煒甩開了老闆的手，同時忍不住罵道：「你狗日的是不是做生意。老子願意往多久就玩多久。滾！」
黃浩煒避開那個幫工小敬的拳頭，幾步衝到收銀台那裡，拿起那裡一根一直用來威懾鬧事者的鐵棍朝老闆當頭打去。
幫工小敬
梁燕忍不住問道：「他是不是馬上去？」
「這……為什麼要調？我喜歡這裏的工作，他在那裡有前途。」許蕾猶豫了一下。
「哪有這麼不小心的。你坐好，我去接。」梁燕朝電話機走去，許蕾紅著臉偷偷白了薛華鼎一眼，然後把電視機聲音調低幾檔。等梁燕的手拿著話筒的時候，許蕾乾脆把電視給關了。
「我放心！」
「小薛，水還沒有燒好，你等一下。」梁燕從廚房裡看了一下出來說道。
許蕾連忙說道：「對，對，對，他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你怎麼就沒有撞成殘廢呢？」她臉色通紅。
「要不我們用一個塑料袋裝點冰在路上用？」他笑著道。
許蕾連忙跟了進去，從媽媽手裡接過塑料袋自己洗了起來，幾下就搓洗好毛巾。
許蕾拿著遙控器從0開始按到了9，然後按回來定格在一個個播放瓊瑤電視劇的頻道上，故意問道：「媽，這個電視劇你看了沒有？」
遊戲廳老闆就有點不樂意了，因為難得一個顧客排隊的日子，如果像黃浩煒這樣長時間霸佔一台機子，又沒有花幾個遊戲幣，他們哪裡有錢賺？電費都難以賺回來。
老闆想不到這毛頭小伙敢反抗，就對他雇請的一個幫工喊道：「小敬，過來給我揍他，讓他知道做假是什麼後果！」
其他顧客笑嘻嘻地大叫：「打！」
好一會對方都沒有說話，梁燕急忙問道：「婧妹子，到底怎麼啦，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許蕾一聽大急，目瞪口呆地立在旁邊不知如何使好。
遊戲廳老闆就懷著氣憤、懷疑的心情在黃浩煒身邊轉悠，看看這小子是真的手藝高還是在玩名堂。
這次學校開恩，在四月三十日上午就將學生全部放了回家，吩咐他們五月二日晚上回學校上晚自習。
此時許蕾正不迭地點頭：「好的，婧姨你不要急。我馬上找我爸爸。我要我爸爸馬上趕過去。嗯，沒事。這是大事，浩煒馬上要參加高考了，只有儘快解決才好。不要怕，他們不敢對你們怎麼樣的。好，好，我馬上打電話，我會要爸爸打電話給你的。好，先再見。」
媽媽一愣，脫口問道：「你要結婚？」
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冰塊真的有效，反正剛才那裡的那種灼熱感減少了好多，疼痛感似乎沒有了。看他又是摸又是敷，她心裏感到異常溫馨。她嬌聲道：「華鼎，我們先過去吧，嗯？」
遊戲廳老闆在黃浩煒身邊轉了好幾次，就是沒看見他塞幣進去。雖然心有不甘，老闆還是決定算了，讓他玩，看他玩多久。
「這個電視劇好看，我最喜歡看這個了。」說完，她又問道，「媽，那你平時喜歡看哪一個電視劇？」
但再也不敢
當然，梁婧——也就是許蕾的阿姨——是不可能說得這麼清楚的，而且話里雖然罵兒子不懂事，但還是極力維護自己的兒子，責怪這事是由遊戲廳老闆引起的。
許蕾指著自己的腳尖撒謊道：「媽，剛才我的右腳踩著我的左腳尖了，哎喲，好痛。」
掛了電話，許蕾又快速地撥打許崑山的電話，電話一通，許蕾就說道：「爸爸，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請你幫忙。不是，我沒事。媽媽也沒事。是我婧姨，對，就是她。是她兒子，今年要參加高考的黃浩煒，他昨天晚上在遊戲廳玩遊戲的時候，別人污衊他偷了遊戲幣，又打他的耳光，結果浩煒就和他們對打，打傷了三個，打壞了好幾台遊戲機。聽說還有一個重傷真在醫院搶救……對，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不解決，我婧姨我外婆都不安生。我媽媽更不安生。表弟還要高考呢。對，很重要！你馬上趕過去好不好？生意先放著，你又不是缺錢。你可要表現好一點，要不我告訴媽媽，呵呵，這才是我的好爸爸。對了，你動身前給婧姨打一個電話，她正等你的信呢。好，再見！」
但是，許蕾強行忍著，用力抓住薛華鼎的手小心地移著步子。
梁婧吞吞吐吐地說道：「……是……是。姐姐，能不能讓姐夫出面，他……他門路寬。我……我也是沒辦法。對不起，我現在只能想到他了。媽媽從昨晚起就沒有睡過，她要到你那裡去，我勸住了她。」
可以說老闆還是宅心仁厚，只想黃浩煒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可玩得興起的黃浩煒哪裡肯放棄，一邊玩一邊與老闆據理力爭。
梁燕心裏雖然迷惑，但沒有說出來，只皺了一下眉。
「就這麼二地分居？一個飛機來一個飛機去？」媽媽問。
「打死這外地佬！」
掛完電話，許蕾表功似地對媽媽梁燕道：「媽，只要說到你，爸爸立馬就答應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上機前僅僅買了二元錢的遊戲幣。別人二元錢的遊戲十幾分鐘就可能幹完，可是他一直玩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還沒有GAMEOVER。
「帶什麼東西，今後出門要注意一點。」梁燕說道，同時彎腰從茶几下拖出一個塑料食品盒，裏面有瓜子、糖果等零食。
「你放心我不放心！」媽媽反駁道。
「好多了。」
不說梁燕是精明人，就是一般的婦女也知道許蕾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臉立即陰了下來，輕輕地哼了一聲。
薛華鼎笑了笑。
原來是那個叫黃浩煒的小夥子闖了大禍。
黃浩煒急切中是用土話罵的，也就是兵工廠原來那個地方的地方話。看熱鬧的顧客立即都起鬨，說就是這個兵工廠的人最喜歡做假遊戲幣，有的人還一毛錢二個往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