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40章 未入獄的獄友
「我們生產光纜的事怎麼樣？」
「可我看中了你在郵電局所建立的人脈關係，沒有你的幫忙，我怎麼銷售？」
「還不是你媽不同意。」許崑山道。
……
「難得放開一次，開始你不答應了嗎？」許崑山有點哀求的味道。
「媽——，你最好……」許蕾大喜。
「謝謝，叔叔。」
許蕾一躍而起，挽住爸爸道：「這才是我的好爸爸，男子漢大丈夫道個歉算什麼，我等你們複合人都等老了。」
「我當然會先勸她，把你最近做的豐功偉績給她吹一吹，讓她不反感了再實施那一步。如果效果好也許不要那麼做。爸，你說呢？」
許蕾在旁邊笑道：「什麼保密，還不是怕以前做的壞事曝光？他們是未入監獄的獄友。」
許蕾善解人意地挽住爸爸道：「我今天隨便你們，你就別哭了，不就是一點酒嗎，你們想喝多少就是多少。我永遠是你的乖女兒，就算我結婚了我還是陪爸爸你。好了，好了，爸，我們來你這裏作客，你應該泡二杯茶來吧。」
許蕾笑問：「怎麼樣？」
「今天晚上你們只許喝一瓶。」許蕾的話讓薛華鼎又是一驚，二人一瓶那也是每人半斤啊，我喝一瓶啤酒可以，喝半斤白酒那還不要我的命？
「跟我說有什麼用，你去跟媽媽說啊。爸，要不要我給你出一個主意？」許蕾笑問。
在赴宴會前許崑山還是很簡單地介紹了那三個將見面的合作夥伴：劉丹平、周巍、司馬和。劉丹平，四十六歲，香港人，主要從事蔬菜出口業務，從越南、泰國、印度尼西亞等國家收集蔬菜水果運到歐洲。周巍，五十八歲，香港人，經營電子產品進出口生意。司馬和，五十二歲，丹麥籍華人，經營二手電筒子產品生意。
「算了，不說這個。你什麼時候升的小股長？」
「就這個。」許蕾不讓。
喊媽媽還是一個很容易解決的問題，當梁燕從廚房端著菜出來的時候，薛華鼎就起身喊道：「媽，麻煩你了。」
「好，一言為定。」
「你媽真的同意了？」薛華鼎驚喜地問道。
「不知道。」薛華鼎搖頭。
「不過嘛，你得給我好處……」許蕾滿臉都是笑意，很得意又很狡猾。
「能貸到嗎？」
許蕾羞澀地說道：「媽媽已經同意他喊媽媽了。」
「我可以聘請推銷員。」
「呵呵……爸，你真牛，早試過了？」許蕾大樂。
「那是，那是，一直好。」
「哈哈，有可能。這丫頭虛榮心不小，她只跟別人說有男朋友，說男朋友有本事，就是不說你的工作單位和職位。」
「我現在就去要他喊你媽，讓你多一個兒子，怎麼樣
「行。只要正規的就好。」薛華鼎點頭道。
「你這丫頭。媽媽還不是為你好。」媽媽心軟了。
等許蕾出門后，許崑山用惡狼看羔羊的眼光看著薛華鼎道：「小子，你到底有什麼能耐讓我女兒這麼看重你？」
「您看起來太年輕了些，又這麼漂亮，我怕他喊不出口。」許蕾調皮地笑道。
「我不想離開那裡，再說還有我爸爸媽媽呢，他們不願意離開家鄉。」
「哦，嘿嘿，對不起，爸爸。」
薛華鼎連忙喊道：「爸爸！」
「怎麼？」媽媽心情好了點。
薛華鼎越聽越驚訝：「這不是共謀犯罪嗎？」
許崑山故意睜大眼睛，說道：「哦，這麼外向的女兒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道。小子，你的福氣很不錯啊。」
「哼，到時候哭鼻子，你可不要怪我做媽媽的沒有阻止你。」媽媽低頭說道。
「爸——，哪有這麼說女兒的。哼！」許蕾撒嬌道。然後又笑著道，「要不我哪天把媽媽灌醉了，再喊你過去？」
「好，那就不怪我不客氣，你每年的分紅沒收！」許崑山道，「我就用你的這些錢去送你們的領導。」
晚上睡覺許蕾也沒有跟上次一樣回母親房去睡，而是和薛華鼎住在了一起，倒讓薛華鼎有點點不好意思。
「我不管，我就喜歡躺在你懷裡。」許蕾道。
二人悄悄地幸福地說笑著，一直談到很晚很晚。
「這孩子……」梁燕微笑著進廚房端另一個菜去了。
「說好了哦。」許蕾端著茶高興地出了廚房。
「我？我怎麼銷，我又沒有門路。」
「我們一人一瓶，可以不？」許崑山退讓。
「小子，你……你該喊我什麼？」
「爸，你和媽媽該和好了吧？」許蕾喝了一口茶問道。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怎麼辦呢。」媽媽盯著許蕾道。
「你不是郵電局的嗎？至少讓你單位和周圍的郵電局購買啊，小子，你不要真的只坐等收錢，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
「那是我以前不知道什麼好主意，現在我大了，給你出一個大人的主意。」
薛華鼎笑了笑，算是默認。
「只想抱我女兒，只想坐在家看著帳上的錢笑，是不？」許崑山盯著薛華鼎問道。
「那怎麼辦？」許蕾固執地反問道。
「第一批是那樣的。從這批起就不會了，為了說服他們也為了讓他們墊付購買資金，我又給了那幾個傢伙三個百分點的股份，你現在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了。一個整數好記一點，我也就沒有問蕾蕾，明天你就把那文件給簽了。」許崑山大包大攬地說道，虧他還說出了一個
「好吧，你一瓶。我跟華鼎二人一瓶。」許蕾也退讓了。
梁燕已經在心裏接受了他，聽了以後也是很高興，笑容滿面地應道：「媽不累，你坐。」為了掩飾心裏一點點的尷尬，她對在旁邊抿嘴笑的許蕾道，「你也坐下吃吧。」
「偷偷地躺在媽媽床上！」許蕾笑道。
看到他們二人，開朗的許崑山就大笑道：「哈哈，中午我一個人吃飯真沒有味道，晚上你小子陪我喝酒。沒問題吧？」
「元旦前幾天。」薛華鼎道。
「行了，行了，你是聖人，好吧？你就坐在家裡當大爺吧。我怎麼就遇見你這麼一個女婿呢？比我還牛。」
「笑，笑死你。」許崑山沒好氣地說道，一張老臉窘得不行。
「爸，你怎麼認識他們的？」薛華鼎現在已習慣稱呼許崑山為爸爸了，大家吃的是自助餐，在取菜的時候周圍沒有其他人，薛華鼎就小聲問道。
「現在還是賣方市場，多少能收一點預付款，而且我們的市場還沒有全面鋪開，所以基本能對付，等量大以後，那就必須要銀行貸款了。」
「反正又不是很需要錢。」
「哈哈，小子，你還真想的美。我們要你幫一點忙你甩手不幹，現在卻又想利用我們。告訴你，沒門！」許崑山馬上拒絕。
「又出什麼主意？不要再出什麼送花送零食的鬼主意了，那沒用。」似乎許崑山使用過不少許蕾出的點子。
「是嗎？剛才怎麼就沒有喊我作爸爸？」許崑山笑問。
「行了，你給他泡杯茶去，我生了你這個不聽話的女兒算我倒霉。」媽媽笑罵道。
「只要你生產產品，你就過不了找人幫忙這一關。就是你賣黃金也有一個市場銷售的問題。」
「呵呵。」
「……算了，不說這些。光纜所需的光纖還沒有定下來，而且我們現在的資金要全力以赴投放到舊交換機的銷售中，現在正在與銀行談貸款的問題。慶幸的是合作的夥伴還有點經濟勢力，能墊付部分資金，我們籌集的錢主要用到市場銷售和進關稅的支付，最大的就是進關稅，一次要幾百萬。而郵電局要安裝驗收完之後才付款給我們，我們的資金就是為應付這個時間差的。懂不？」
許崑山連忙進了廚房，過了好一會才泡來了二杯茶，臉上全是發自內心的笑，重新恢復了以前的本色。
「不怎麼樣，我問來的爸爸不稀罕。今天晚上陪我一醉方休，明天重新喊過，從明天開始你再監督爸爸。」許崑山心情突然有一點鬱悶，眼裡竟然有點點淚花。
「你這股東也夠窩囊的，看不看帳務，抽個時間到公司去一
「保證沒有哪一天，就算有那一天我也不怪你，要不我倆立字據。媽——，怎麼樣？」許蕾偏著頭，調皮地看著媽媽。
「哦，那還是升了嘛。上次開局的時候你還什麼都不是。其實你要調到我們這邊來，一樣可以陞官。怎麼樣？」許崑山問道。
「這麼快就決定了？」許崑山笑道，「做官我不懂，估計跟做生意差不多，靠的就是人幫忙，如果要用錢的話，你儘管說就是。只要注意分寸，別把自己給兜進去，還有你要保證你自己不收別人的，如果你當官，現在的錢對你來講足夠了。為了你和蕾蕾，風險大的生意我不會再做，就算做也會先為你們留下後手。」
薛華鼎理解地點了點頭：「懂。」
「如果與他人合作呢？」
薛華鼎大吃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人。許崑山也是大吃一驚，想不到女兒當著外人的面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最開朗的他也有點掛不住：「你這臭丫頭片子……」說到這裏他無奈地說道，「沒用，被她趕了幾次。有次差點被她砍了。「
「你知道我們公司的情況不？」
「當然，當然。」薛華鼎連忙說道。
「麻煩的事我不幹。」薛華鼎不上鉤。
「那可不行，行賄的話……」
許蕾繼續沉浸在驚喜中，高興地點頭道：「真的同意了。等下你必須喊我媽媽為媽媽，好不？」
「又怎麼啦？」媽媽抬頭望著調皮的女兒，雖然女兒這麼大了，但在她心目中許蕾總是一個沒有長大，喜歡撒嬌，百乖百順的小孩。
「我就感到奇怪，今天你怎麼這麼好。說吧？只要爸能做到決不猶豫。」許崑山明知中計也沒有後退。
「小子，你這口氣好像你是董事長似的。現在生意馬馬虎虎，投資基本收回，整個公司價值大約有三千多萬，帳上流動資金有一千多萬。現在正在做舊交換機生意，第一批貨銷路不錯，第二批貨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會進關。」許崑山表面上生氣，但還是撿主要地說了。
隔壁房間的媽媽也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說不清楚心裏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只是慌慌的，興奮得難以入眠。她知道現在的女兒已經不再是以前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女兒了，要成家要離開自己了。
許蕾忙說道：「我必須在場監督。」
「她鐵板一塊，能行嗎？」
「那你把二個城市搬到一起吧。」許蕾賭氣說道。
「反正我不願意上門推銷。」薛華鼎固守底線。
「好，我不管。」薛華鼎知道這些錢無非是請客行賄什麼的。
「那你這個男人就沒有錯？媽還是為了爭一口氣還不是為了你好。就你這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我心裏有點發虛。」薛華鼎老實說道。
「你啊，膽子跟娘們一樣，看著銀子白白地流失。」許崑山笑道。
許蕾笑問：「你們私下交流了？」
「舉手之勞？那麼輕鬆你還要我代理幹什麼？現在到處有蓄電池廠在開工，深圳就有好幾家，你們省周圍的省份都有這類廠。就說你們省吧，就有二家生產這東西的。白沙市東邊的郊縣有一個鄉鎮企業也生產，電池品牌叫什麼『豐田』，對，就是這個名稱，因為很特別，與日本車的名稱相同，所以我記得。我給你一個提議你自己看行不行，那就是你還是安心做你的工作，辦廠的事放一放。如果舊交換機生意不行了或者光纜廠建不起來再說。」許崑山說道。
「爸——，這又是你的不對了，我什麼時候不對你好了？」
「你上門道個歉不就行了。」
「按二公司之間簽訂代理合同總可以吧，反正建交換機就要用蓄電池，只是舉手之勞。」薛華鼎似乎很內行地說道。
「嘿嘿，我只是不願意找人幫忙而已。我還想生產蓄電池呢。」薛華鼎不好意思地說道。
「有可能。反正你等了這麼多年也等了，不在乎一時，對不？到時候我給你信息。」
不久，許蕾就買了一堆菜回來了。但是他們還是沒有在家吃飯，因為公司的合作夥伴打來電話說他們到了湖舟，特別是聽說從未謀面的股東薛華鼎來了之後更要見一面，許崑山只好帶著許蕾、薛華鼎赴他們的宴會，同時也通知了小股東朱瑗、羅軍。
「咦，你還知道關心啊，我以為你真的清高不與生意粘邊呢。」許崑山故著驚訝地說道。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可以脫離我單獨與他人建一個廠。」
「保密！」許崑山乾脆地說道。
「萬一她……」許崑山有點猶豫，但更多的是心動。
「貸肯定能貸到，只是多少問題。我們想貸六千萬，花點手續費，應該到手五千多萬沒問題。這個事你不用管。你也不要問我這些手續費用怎麼花的。想不花一分錢就貸到款是不可能的。」許崑山再次大包大攬地說道。
「這丫頭，媽哪有你說的那麼年輕。滾一邊去。」媽媽有點羞澀。
「隨你吧，反正從小你就不聽我的，你那壞蛋爸爸也縱著你。」媽媽眼睛望著別處，心酸地說道。
「問我，我不說了嗎，不動。」許蕾道。
許崑山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快就說道：「是又怎麼樣？」
「這是好事，蕾蕾怎麼就沒在我耳邊吹呢？你不知道，你會單獨開局的事我被她說煩了。」許崑山笑問。
第二天中午
「比她差遠了，我估計她不好意思說。」薛華鼎笑道。
「為什麼總是我道歉，她都沒有道過一次歉，我現在早已經金盆洗手了，她還不信。」許崑山大搖其頭。
「謝謝媽——」許蕾嗲聲十足。
許崑山嘆了口氣道：「那還有什麼勁。既然還沒有結婚就不要要求那麼嚴嘛。」
「你不知道，你酗酒也是媽媽對你不滿的一個原因？」
「有時無聊的時候就想起這些事。行，我也不是做生意的人，聽你的。」薛華鼎爽快地說道。
「說吧。」
「你那個蓄電池的事我們調查了，大的前途沒有，但也不是很差。因為涉及到環境污染，在大城市想立項還比較困難。而且我們現在資金短缺，不能現在著手，最快也要到明年。」
「好！」
「媽——，沒事的，絕對沒事的，我都放心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有本事讓他一直愛我。」許蕾說道。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公司生意好，女兒漂亮孝順，為什麼……」許崑山有點委屈的味道。
「哦，不是走私吧？」薛華鼎有點擔心地問。
「不行！」媽媽不容妥協。
「看你好假，心裏只想這樣，還裝不好意思。」許蕾偎在薛華鼎懷裡，抬起腦袋用手捏著他的下巴笑道。
「我也喜歡。」
「小子，你要明白，這公司是你的呢。老子現在拼死拼活地賺錢，等老子往地上一倒死了，你們最多乾嚎幾聲然後往火葬場一送，公司就全是你的了，你不會不明白吧？」許崑山大笑。
「你現在升了官沒有？這麼好的生意不做，去當什麼小職員。」許崑山大馬金刀地坐在薛華鼎的前面。
「一言為定，我現在去買菜，你們二人在這裏等我。」許蕾道。
薛華鼎抬頭笑了笑，沒有回答，心裏想：這老頭的態度變化也太快了吧，在她面前像綿羊，在自己面前就像惡狼。
「我最聽話了。媽——」許蕾又發出嗲聲。
薛華鼎笑著道：「沒問題。」
「可她還總記得你奶奶說的話，那話又不是我說的，我總不能讓你奶奶向她道歉吧。你們女人就是心眼小。」許崑山哼了一下道。
「過段時間你要幫我們銷售舊交換機，現在銷路好不要你插手。」
「不行，換別的。」許崑山一口回絕，這讓薛華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來自己這位泰山大人有幾斤的量。
「還是股長。」薛華鼎回答道，「呵呵，你現在不幫我賺錢嗎？」
「那東西我也看不懂，你跟我說說吧。」薛華鼎道。
許蕾羞澀地說道：「爸，我是監督你呢。他隨便喝多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