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法師》卷四 塵埃之路

第158章 學術研討會

卷四 塵埃之路

第158章 學術研討會

一個個高階施法者如同大群海魚一般在他身際穿梭而過,不得不再次感嘆這是個法師不值錢的國度。
這是本次學術研討會分量最重的一位來賓。
一個高階導師或者可以和大法師毫無障礙地溝通對話,但是一個剛剛晉級不久的底層紅袍和一個大法師相談甚歡,那就有些過分顯眼了。
他一早剛剛醒來,就被導師帶到了這個地方,顛簸了半日,仍然有些困惑。
事實上,剛才諾斯諾亞那句話,已經成功地讓不少道目光注意到了他。
不過潘尼對這個人卻並沒有產生太好的印象,因為這個人的女兒給他的印象實在是過分地糟糕,而這幾句話中的隱晦語氣還有那束目光中隱藏的銳利都給他一股陰寒的感覺。
「蠢貨,就在那裡!趕緊追上去,把他揪出來!」一個瘋狂的聲音在他心裏面咆哮。
那個地區首當其衝。
「可惜,真是可惜。」他心裏暗暗感嘆著這種暴殄天物,又開始思考,如何能夠讓這個後輩最大程度地為自己創造效益。
這不是一個很容易打交道的傢伙。
廢棄?潘尼點了點頭,如果沒有極為強大的神秘力量支持,在變幻的時空狀態下,傳送門的破齊是極為尋常的事情,而且越大的傳送門越容易破棄,所以每一座這樣的大型異界之門,很少有保質期在百年以上的。
比如軍部力量強大的奧德西隆,為這場戰爭提供最大契機的弗拉斯,將會分到最大的一塊蛋糕。
「和我還需要這麼客套實在是太見外了。」盧森迪爾表情和善:「我還沒有謝過您。」
達拉莫斯就很尷尬了。
潘尼看到那件紅袍上的花邊,知道這是一位實力不弱的高階導師,而這個高階法師的臉孔更是讓他感到有些詫異。
「弗雷茲,不要談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諾斯諾亞皺了皺眉頭:「這是學術研討會。」
「相信那位大人一定會讓我們感到驚喜的。」盧森迪爾小心地逢迎著。
無論如何,一個高等導師並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
然而潘尼的目光摹地落到奈維隆身後的一個青年法師身上,只是短短一瞥之間,他的瞳孔遽然收縮,猶疑了片晌,趁著許多法師掩蓋了視線的時候,就快速地轉身離開了。
「沒什麼。」利法爾·奧德西隆搖了搖頭,眼睛里仍然帶著疑惑的神情。
「唔,諾斯諾亞大人,能見到你實在是太榮幸了。」
這是費蘭德林的想法。
他眯了眯眼睛。
在這種場合下,紅袍法師們都將多年鍛鍊出來的謹慎與狡猾不動聲色地發揮出來,一個個老奸巨猾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他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看了潘尼一眼:「如果你專註于奧術研究,應該會從中獲益良多,不過你還沒有真正的入門,恐怕很難從其中獲取更大的好處。」
這異狀幾乎沒引起任何法師的注意,因為一個傳奇法師沒有任何理由不受到大批高階法師的逢迎巴結。
「看戲。」詹華士淡淡地說道:「看好戲,那些高階導師的學術研究,都很有借鑒價值。」
潘尼與詹華士站在一角,有些無聊地望著這巨大的宴會廳。
這個紅袍法師的領口與袖口上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花邊。
許多高階導師和大法師已經迎了上去,開始例行地寒暄。
刺鼻的血腥氣進入鼻腔。
這就是咒法學派的首席法師奈維隆。
其中有一道尤其地專註深刻。
「好好看看,多看幾眼。」詹華士忽然開口:「布萊克霍爾研究所,塞爾三座深淵之門中的一座就在這下面,這可是我們咒法學派的高端精尖技術,歷史上我們攻入穆蘭那幾場戰爭里,那扇門裡面弄出來的魔物可以一大筆戰力。」
這道目光來自諾斯諾亞身際。
即使是擁有了超越凡俗能力的傳奇施法者,也會從這種交流中獲取靈感與智慧。
「利法爾,你在看什麼?」
其中倒是有一些潘尼的熟人,包括現任達倫摩爾學院院長的盧森迪爾莫斯特,他見到了潘尼,笑眯眯地交談了起來:「唔,真是難得,我還以為過一段時間才能再見,親愛的西恩小朋友。」
然而,當戰爭的到來不可避免的時候,許多達拉莫斯的人,依舊想要從中獲得好處。
他倒是聽說過,咒法系的召喚師們經常在塞爾各個空間界面薄弱處建立這樣的異界之門,要建立一座這樣的門戶,需要大量的珍貴材料與極高的施法能力。
低語與沉默在這種大型聚會上是必要的東西,所有紅袍法師都謹慎地將言詞放在無關緊要的東西上面,因為一旦在某些敏感話題上不慎暴露了私密的信息,就可能被一些偵測窺探的法術捕捉到。
「學術研討會?」潘尼想了想,作為一個魔法師團體,這應該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哦,你就是薩班的代理執政?」他見到這個人對自己開口,連忙點了點頭。
事後要好好調查一下。
他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這個惡魔的叫喚,因為他視野裏面除了一大片紅袍之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還是能夠從中召喚出零散的魔物進行魔法研究,或是用來做別的什麼事情。」詹華士繼續說道:「所以現在這裡是咒法系的核心研究所之一。」
如果沒有用奧術進行過美化,這張臉實在是俊美得過了分,而且眉目間還有些眼熟的感覺,似乎很像一個人。
潘尼想了想,根據薩扎斯坦的黑皮書上敘述,只有擁有了自我方法論的奧術施法者,才算是入門的法師。
每一個高階法師獨特方法論衍生出的奧術技術,都是獨一無二的,彼此借鑒,對於奧法之途,確實有著巨大的價值。
潘尼一聲不吭,在這種地方,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紅袍法師的位階層次。
如果一個家族得到了這樣一個優秀的孩子,必然會用最核心的血脈進行吸納,並且作為棟樑之才加以培養,就與他自己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聚會的主人走進了會場。
在許多中層紅袍之間,薩扎斯坦的影響力在以一個穩定的趨勢逐年下降,作為傳言中力量僅次於薩扎斯坦的首席法師,奈維隆眼下炙手可熱。
事實上,現在的死靈首席已經很少在大的政治方向上干涉塞爾的行政,因此中下層的達拉莫斯成員大多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弗雷茲費蘭德林不再說話,只是多看了潘尼幾眼,目光中大有深意。
這個時候,他更不能隨意失禮。
他不由地思索到了南部的局勢,等那兩顆人頭一送到塞爾山,一場好戲估計就要在席位議會中上演,南方即將出現什麼樣的變動,也是可以想像。
如同幽深的煉獄,危險而深邃。
潘尼做出了判斷。
這已經成了他的思維慣性了。
真正的入門。
「深淵之門?」
這也是學術研討會存在的意義所在。
當咒法學派的法師們基本到齊,一些受邀請的其他學派嘉賓也相繼先後到來。
「可惜的是廢棄了。」詹華士攤了攤手:「現在那扇門早已沒有大量傳送魔物的力量了。」
雖然家族核心對於戰和兩派並沒有過分的傾向,但是由於死靈首席在過去幾百年之中過分的強勢地位,這個家族一直受到布瓦爾的針對,而薩扎斯坦本人,也受到其他家族領導者的堤防與警惕。
「免去這些無用的客套吧。」大法師揮了揮手:「我們還是等待著,奈維隆大人會為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甚至他自己都有些隱約的妒忌。
不能像個木樁子一樣在旁邊傻站著,要尋找分一杯羹的機會。
潘尼的眼皮跳了跳,終於知道這股熟悉感覺從何而來,他更加地小心了:「原來是費蘭德林大人。」
不過這個小孩卻娶了一個家世相對一般的旁系血脈。
「學術研討會而已。」詹華士也搖了搖頭:「作為咒法師,響應首席的召喚是份內的事情。」
這個傳奇法師和塞爾高山上見到那一位氣質大不相同。
費倫之上擁有這樣技術的法師團體並不多,紅袍法師是最出名的一個,基本每一場對外戰爭,都少不了各種下界生物的身影。
而布瓦爾作為一向和奧德西隆走得很近的老牌家族,一份蛋糕也是少不了的。
比如布瓦爾的傳奇法師,咒法學派首席奈維隆,這個除了薩扎斯坦之外幾乎全塞爾最強大的施法者,一直旗幟鮮明地與薩扎斯坦作對。而另一位奧德西隆的傳奇法師,附魔學派首席勞佐瑞爾同樣與死靈首席關係不佳。
他皺了皺眉。
不需要過多判斷就足夠讓潘尼知道這個法師的身份。
不過對於潘尼這樣的初階法師,到了這個地方也只是湊個熱鬧。
「那麼奈維隆大人為什麼把我們召集起來?」潘尼又皺了皺眉。
不過他心裏也有些期待的感覺,時隔了幾個月,他都快要不抱希望的時候,卻在這裏捕捉到了線索。
一身毫無瑕疵的鮮紅色。
「十分榮幸能得到您的挂念。」潘尼禮貌地欠了欠身。
那張長著鷹鉤鼻子的臉龐並不寬大,深陷的眼眶使這張臉看起來充滿了個性。
在一陣熱鬧之後,奈維隆注意到,身後青年法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但是費蘭德林的心裏卻是另有想法,他看著潘尼·西恩,又看看這個小法師身後的詹華士,覺得十分的可笑,並深深地感覺到浪費。
費蘭德林撫摩著下巴,開始思考,如何才能介入這場戰爭才算合適。
作為鑽研咒法學派的施法者,對於這些知識當然要熟悉一些。
他稍稍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這位弟子保持這個動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在一干政敵的逼迫之下,薩扎斯坦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選擇了扶持以福卡爾和瑞姆為主的貿易派系,更加深了達拉莫斯和奧德西隆的矛盾。
十六歲能夠接觸到第四環法術,並且能夠在南部山區做出那麼大的一番事業,這個小男孩的優秀可見一斑。
當然,一樣很難通過這張臉看出這個法師的具體年齡。
睜開眼睛,才發現是一種虛幻的感覺。
不能為自己帶來利益的東西,與街邊的石頭沒什麼兩樣。
這是一張足夠讓人看一眼就記住的臉。
似乎稍稍熱鬧了一些。
繼薩諾芬的評比會議之後,潘尼再次身處這種大型的紅袍法師聚會,越來越感覺到這是一種的鍛煉。
當潘尼的目光投射過去,一股強烈的力量從那身紅袍上發出來,彷彿帶著巨大的吸引力,把他的心神吸了進去,正在他精神高度凝聚之時,一股混亂而強勁的力量撲面而來,彷彿那件紅袍變成了一汪滿是惡鬼的血海。
照耀著這所寬敞大廳的燈光瑩白而柔和,百余個身穿紅袍的光頭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彼此議論著,說話聲都壓得很低,所以並沒有讓這個大廳的氣氛變得喧鬧。
「我是弗雷茲費蘭德林。」這個陌生的高階導師笑了笑:「即將成為你的直屬上司,希望我們能夠和睦共事。」
不過他很明白,這場戰爭中利益分割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戰爭的發起人。
前塑能系首席阿茲納述爾失蹤之後,趁著薩扎斯坦聲勢大損之時,奈維隆和勞佐瑞爾扶持了奧德西隆的大法師維羅迦登上了塑能系的首席,聲勢大振。
盧森迪爾誇張地欠了欠身。
潘尼點了點頭。
「唔,親愛的莫斯特,你居然也如此青睞這個小朋友?」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卻是來自大法師諾斯諾亞,當他到來的時候,整座大廳的氣氛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總之,這一場戰爭是一塊豐盛的大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