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章 隊伍浩蕩向京行
大臣們聽到了后，沒什麼反應，小寶和鵑鵑做好了專門送來的東西還敢下毒不成？何況皇上總不能先吃。
李隆基這次沒說話，算是認可了高力士的提議，這時外面的天又陰了，一陣風夾雜著雪花從敞開的殿門處吹進來，在空中的時候就融化地消失了蹤影。
其他官員紛紛附和。
吐蕃負責運送牲口的百姓則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堂堂五千大軍，被對方雙人雙騎給壓的抬不起頭，還說什麼？
「力士，你說張忠過了年回來，該如何安排？小寶與鵑鵑總不能放在家中。」李隆基看過了相信的材料之後，頗有感慨地向高力士詢問。
可木及及嚇一跳，他根本不知道需要交換的牲口被灌了水，怪不得鵑鵑讓人灌藥，原來早就知道了，這可怎麼辦？
無論是換完的牲口還是沒換的，大部分都拉肚子了。
王鵑進城的時候，官員都圍了上來，想要再好好看看這個小丫頭。
宮中的妃子們聽了也沒覺得怎樣，皇上現在不是沒事兒么，但御廚房的人聽了可就不同別人，給皇上做東西吃是自己等人的活，如今讓人給搶了。
王鵑難過地對著官員們說道：「賠啦，這下賠啦，剩了兩成多的糧食，就換到這點兵器和牲口，哎……都是我心軟，怕吐蕃的百姓吃不飽。」
一聲吩咐，吐蕃的百姓接過大唐人帶來的葯開始給牲口灌了起來。
王鵑總覺得在這裡是浪費時間，真想幫助當地，也不用把兩家人全放在翼州，安排幾個內院的人就可以，過了這陣子，劍南道的官員就不會再聽自己家的命令。
「還是先問問為好，不然過年就要在路上過。」高力士擔心路上過年不舒服。
一個是牲口的分量不足，還有死掉的那部分，第二點就是大唐的糧食多了一成的分量，牲口同樣要多一成才夠。
張小寶就怕雪融化時泥濘的路面，尤其是現在的地方，回去時，總不能乘船走黃
「那就早點回去，別在這過年，還得作其他安排，在路上過年也沒什麼，一家人在一起，哪都行。」
正灌的時候，一個吐蕃的百姓拆開一袋小米，抓出來看看后，對著可木及及喊道：「他們往米里摻沙子，這一把米，至少有一成是沙子。」
王鵑滿意地點點頭，對可木及及說道：「可以交換了，上稱。」
李隆基點頭認可了第一個安排，對第二個安排則是有著自己的想法「那不如安排到萬年縣，在京城腳下，平時你還能多看看，張王兩家不是還有四個娃子么？平時少見兩個也不怕。」
「理解，理解，放久了，真的是放久了，軍隊就是怕有百姓鬧事，和平時期，不是用來打仗的。」可木及及想明白了許多事兒，知道為什麼王鵑不追究牲口灌水的事情，也知道他們為何願意加一成的價用新糧換舊糧。
彭州的官員也在站在城頭上看，擔心吐蕃把鵑鵑與小寶給抓走了，沒想到一切順利，都回來了，等知道最後把吐蕃軍隊的兵器和軍馬也留下后，眾官員登時無語，魔煞果然就是魔煞。
張小寶見王鵑還要說，碰碰她「行啦，趕快回去，馬上就要離開了，別耽誤時間，感激你什麼？摻了一成的沙子？還是用那點破陳糧，換到不少的鐵器與軍馬？走，兵器還要先熔成鐵錠才行，好打造農具，一把刀足夠變成三四把菜刀了，十幾個箭頭就能做出來一個犁刀。」
現在看著是扯平了，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家人中不管在什麼地方過年，一切以小寶和鵑鵑為主，給二人提供一個非常好的發展環境。
高力士略微考慮下回道。
李隆基與高力士商量的事情，很快就讓人用軍驛送到了翼州。
可木及及擔憂地看看王鵑，王鵑則回了他一個笑臉。
官員們愣了會兒，
「我這人好說話，糧食運來了，總不能再拿回去，吐蕃也不容易啊，這樣，你們來的軍隊中，我看有幾百匹馬，加上兵器，都拿來吧，剩下的糧食全給你們，我虧就虧點，如果不願意換，也拉走吧，只不過拉的糧食多，馬又少，小心路上遇到強盜，總不能我親自把輕騎帶上給你們護衛。」
等過上幾天，前面運的糧食先到了關外，王鵑在張小寶的陪同下策馬而出，直面吐蕃五千軍隊，一步步向前，五千人就一步步後退，不敢直視王鵑，讓負責運糧的百姓激動不已，這就是威風。
馬上就有管著御廚房的太監找了過來，不敢進殿，就在外面無聲地哭，主要是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換個人給送吃都沒什麼，可惟獨張家不行，張家在京城中還有酒樓，萬一皇上一高興，把現在的御廚給撤了，換成張家的，以後自己還怎麼管？還能五文錢買一個雞蛋嗎？
王鵑和張小寶只帶了一眾運糧的百姓就出發了，水雲也跟上，再沒有其他的護衛之人。
可木及及一聽愣了，扭頭看向王鵑，想要一個說法。
可木及及看著，暗贊一聲好膽。
小太監只能一個人在那裡偷偷抹眼淚，心中想著究竟是什麼東西讓皇上吃了，御廚房是不是也要做點。
李隆基和高力士不知道有人在委屈地哭，還看著資料商議事情，外面守著的人看到有人哭，但不能去報，皇上正高興中，打擾了興緻吃罪不起，又不是什麼軍國大事兒。
牲口被灌了次水，拉肚子了，有的死了，有的還沒什麼事兒，死掉的王鵑也要了，但價錢又降了一半，只給點肉錢，活著的都治療差不多的時候，所有的糧食也都運了過來。
「這個，這事兒是這樣，我們吐蕃的牲口……」
可木及及看著剩餘的糧食，
離開的事情定下來，翼州的百姓聽說后不幹了，他們平時不要求張忠非要給他們做什麼，只要張忠在翼州獃著，他們就放心，現在聽說張忠連個年都不過就要走，族長們紛紛過來相勸。
「無妨，我能理解，相互理解嘛，讓人去灌藥吧，我這次帶的葯多。」王鵑還是帶著笑容。
可木及及說的不算，只能去找領隊的將軍商量，問他是不是願意交換，把王鵑威脅的話一說，領隊的將領無奈地點點頭，答應了，他不敢現在對王鵑動手，一但不能把王鵑留下，那就等著報復。
張小寶和王鵑指揮人悄悄忙碌，賺來的三十萬貫，兩人不想用在當地的百姓身上，已有別的方面照顧當地的百姓，錢還有別的用處。
高力士只吃不點，一直聞味來著，咽了口口水，決定抽空去狀元樓看看，是不是能差不多，那也是張家開的。
結果等這幾天中，牲口更瘦了，竟然沒有把運來的糧食換完，當時過來時可是稱好了重量，正好能換掉大唐給準備的所有糧食。
王鵑則是指了指還在被灌藥的牲口，說道：「可能是大唐的百姓陳米陳的時候久了，這下我可賠了，用新糧加價換的，哎……相互理解吧，不然你那五千軍隊……」
「不怕，我就不信他們會好心地交易，到時候大家就扯平了，冬天啦，希望今年的雪下的均勻一點，別可一個地方落，到時有的地方缺水，有的地方遭災，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人力無力需要分出去一部分，影響回去之後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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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稱糧食，稱完這次先到的糧食，再按照價錢稱牲口，凡是稱過的牲口都有大唐的百姓負責灌藥。
可木及及也在翼州看著，聽說張王兩家要離開，終於鬆了口氣，但看到張忠如此受到百姓的擁戴，對魔煞鵑鵑的話再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憑藉民心，她一聲招呼，絕
吐蕃的百姓也考慮到自己這邊灌了水，只能無奈地接受了，只希望他們能先挑一遍，不然等發糧的時候把帶沙子的糧食發過來，自己就吃不到足夠的數量。
百姓們見留不住，也清楚張忠還有更好的前途，開始在家中準備東西，好給張忠帶上，並派家裡的年輕人跟張忠去，一個是聽張忠的話打個下手，另一個有機會學到更多的東西也學學。
張忠決定已下，只能安慰族長們有時間到去找他，或者等抽空自己過來，平時只要有人手就安排到這裏送消息，把別處的特產也帶來讓大家嘗嘗。
離開的事情準備得差不多時，吐蕃的牲口也送到了關外，等著交接，還派了五千軍隊押送。
李隆基這頓飯吃的不錯，本來是兩個人的量，都讓他給吃了，撐了，拿來大山查丸在嘴裏嚼著，還看向空了的食盒一副不舍的模樣。
看到這個情形，可木及及一愣，等相應的牲口換完，還不等他詢問，就聞到了陣陣撲鼻而來的臭味。
「陛下，臣以為張忠是要去洛陽那裡最少呆上一年，不然回京城，很容易應付不了各方面事情，至於小寶和鵑鵑，可把二人放在洛陽地方上當個小官，主簿或是縣丞都好。」
無數的百姓給送行，光是送來的土特產就裝了百十多輛車，想不收都不行。
張小寶臨走之前還沒忘了寫封信讓人給吐蕃送去，告訴吐蕃和平相處，盡量不要出現強盜來攔截自己這裏去沙漠中的商隊，不然鵑鵑會非常傷心與生氣。
李隆基感受著突然到來的清涼，再打量下侄子給修的屋子，嘆息一聲「哎……不知今年會不會有大雪，連續下幾天，又該有地方受災了，要是翼州那裡雪也大，過了年他們未必能馬上啟程，不如現在就讓他們回來，以免大雪阻路。」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嘴歉，把皇上吃了送翼州送來的東西的事情給傳
王鵑站在了吐蕃人的角度上幫忙想辦法，一副肉疼的模樣要換吐蕃人的軍馬和兵器，身上的皮甲就不要了，不值錢。
旁邊的宮女端來茶水，二人慢慢喝著看送來的資料，不時地說說，換成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會如何選擇。
可木及及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仔細看看王鵑，發現對方並不像生氣，這才擦擦額頭上剛剛滲出來的汗水，同樣陪著笑說道：「對，相互理解，都能理解，應該如此，灌，馬上就灌。」
「這個……臣覺得還是等回來后問問他們再說。」高力士也想要把兩個小傢伙安排到身邊，又擔心人家的家人不幹。
王鵑也指揮人向彭州城中走去，一個個都挺著胸。
兩個人商議事情的時候，高力士的信就過來了，詢問是否願意提前回去，正和二人心意，把活讓別人看著，匆匆回家去商量。
「小寶，你說他們什麼時候能發現？我怕他們不幹。」王鵑握了個雪球，在手上輕輕蹭著問張小寶。
王鵑一想也是，趕時間，與官員們打了聲招呼，帶著大量的牲口朝翼州趕回去，軍馬就留給彭州了，能組成一個騎兵營，自己帶著也沒處放。
太坑人了，得怎麼過米能把所有的沙子都過出去，究竟是誰讓給牲口灌的水？王鵑他們又是如何知道的？米中摻了一成的沙子，牲口灌水能灌多少？若是不灌，自己也好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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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了吐蕃一把，賺了不少的牲口安排內院的人留在當地負責管理，張王兩家的人收拾利索，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士兵們把武器和馬匹留下，加入到運糧的隊伍中向回走去，走的時候一個個都垂著頭。
羌虎家的兩個小娃子剛剛學會說話，平時吃飯前和玩過後也知道洗手了，讓他猶豫起來，最後一咬牙，讓張忠帶著走，陸州那裡張忠認的兒子平時對待可是和自己家的一樣，相信兩個娃子也不會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