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大唐》第四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悄悄出行剛來到

第四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悄悄出行剛來到

方才問話的丫頭一路與小竹走著,說道:「還有鵑鵑小娘子專門送來的穿在裏面的衣服,別人聽都未曾聽說過,就算是我看了皇后穿都覺得羞人,那鵑鵑怎麼能想到這些,哎呀,怪不得小寶對她那麼好。」
但武惠妃想了想,覺得就是王鵑真的在宮中犯了什麼錯,皇上和高力士也不會把王鵑如何,一個是小,另一個是她的用處還非常大,最主要是名聲顯赫,這要是在宮中給收拾了,天下人會怎麼看?
「好多了,方才還順口吟上一首詩呢,再回京城的時候,就不怕像以前那樣被姓武的欺負了,咱們的皇后在這裏學了很多的本事,吟詩對賦雖說不是那樣好,但也非同以往,還能彈琴跳舞。
即便是這樣,也不知怎麼就讓張王兩家知道了,結果第二次送來那個護膚用品時就沒姓武的份兒,後來還是內侍省的高大人給說了情,鵑鵑這才讓人補了一份,姓武的委屈地哭了一晚上,也不敢說出一句抱怨的話,別看她得寵,鵑鵑才不怕她呢。」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
「惠妃娘娘,就快要到華原縣的碼頭了,到了那裡是在碼頭上休息,還是直接去德藝醫院?」
「煩?怎會煩?這才是最好聽的聲音,已近午時,小竹,可讓人給小傢伙們送去湯飯,若他們想到這邊,也喚其過來。」
其實一離開碼頭,不遠的地方就是德藝醫院,這裡有醫院的樓,離碼頭近就是為了方便別人看病,但王皇后所在的地方離著這裏還有很遠,正常行車的話,需要一個時辰,隊伍大了,怕有危險,自然就會慢一點。
這段水路還是在別的縣,如果是三水縣中的那一段,早就能確定船上的人是誰了,這裏的情報收集工作做的還不是那麼好。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武惠妃怕死,她聽說了張小寶和王鵑見皇上的時候從身上拿下來的一堆武器,誰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把所有的武器都拿出來了,萬一有那麼更厲害的,用來與人同歸於盡的,自己要對付她,似乎也容易死掉。
武惠妃已經鬱悶了很長時間,這才想著過來看看王皇后,看看她是否還能對自己有威脅,順便也給張王兩家的德藝醫院找點麻煩,試探下他們的反應。
可惜她帶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再不擺儀仗,她總要多帶點侍侯自己的人和保護自己的人,這麼多的人進到了河道,張王兩家怎麼可能會不關注,哪怕她沒有使用張王兩家的船,進行在水路之上也不靠岸,依舊別想躲過去。
那小河上的巡邏船可不僅僅是為了遇到突發事情才能產生作用的,同時還負責收集情報,白天晚上總要在河面上來回巡查,船上划船的人什麼樣,又有什麼樣的人來到甲板上,所有可疑的事情都得上報。
「皇后,惠妃估計再有一個時辰就能達到碼頭,從碼頭到這裏,還需要一個半時辰,大概在傍晚之前到來。」
「不知道,應該沒打儀仗,偷偷過來的,就沒安好心思。」小竹嘟囔道。
「那小婢去給他們送飯食。」宮女小竹發現自己說錯話后,連忙應了一聲離去。
「皇后,萬一惠妃娘娘要搶四季坊怎麼辦?」小竹還是不放心。
※※※※
沒有事情可做,玩耍的小孩子們,那就更了不得了,身上的衣服竟然全是棉布的,小臉上乾乾淨淨,和京城的孩子沒什麼區別,甚至是更活潑,這就說明,縣中百姓的日子過的好,至少孩子們沒有遭罪。
走下樓時,又回頭看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向廚房,這時旁邊又鑽出來一個宮女,同樣看看小樓,輕聲問道:「小竹姐姐,皇后可是好些了?」
聽上次內侍省過來的小房說,前段日子張王兩家給宮中送東西,送給皇后的比姓武的好上很多,姓武的一氣之下,就把一個漂亮的玻璃罐子給摔了,結果皇上都過問,姓武的沒敢說送她的東西比不上皇后的,只說不小心打壞。
武惠妃最想對付的是張王兩家,尤其是王鵑,當然,他不知道王鵑算好了才做的,只以為王鵑是突然心血來潮,對王皇后好而已。
「鵑鵑這丫頭也真是,非寫出來讓人落淚的東西,估計又是別人不知道的詩,那麼多的才子自認了得,真應該讓他們看看這本詩集,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巾幗不讓鬚眉,再看這首,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咦?看上去沒完,後面怎麼就斷了?
張王兩家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想想都讓人擔心。
被呼為小竹的宮女點頭而笑,「皇后,您最近學的是越來越快了,想要吟上那麼一首詩,便是張口可來,是不是該回了?」
小竹聽著也眼中含水,同樣說起這方面的事情「還有呢,還從最好的勾欄之地找來頭牌到這邊給皇后講閨房之道,等回去,看看她姓武的還能不能總佔著皇上,哼!」
小蝶拉住小竹,擔憂地說道。
王皇后看著書,此時看的是王鵑剛剛補充過來的,正是那首王鵑時代很多人都會背的葬花吟。
如果不是張王兩家送的首飾好看,武惠妃還真不想要。
「好哇,你們兩個在這裏亂嚼舌頭,完啦,你們完啦,不想讓我去告狀,你們就痛快把剛才說的都告訴我。」
武惠妃確實是來了,偷偷摸摸的,沒擺任何的儀仗,以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德藝醫院,宮中那邊消息封鎖的很厲害。
隨著夏天的來臨,冬天寒冷地方的人也有了更多的事情可做,今天是華原縣的學堂放假,民戶家中的大人基本上都已出去做事,留下孩子閑著無聊就去找小夥伴們玩耍。
「別說小寶和鵑鵑的壞話,多虧鵑鵑出手,不然皇后在宮中現在過得一定很不好,醫學院還有很多本事大的醫博士給皇后看病,說是回去就很有可能懷上孩子,若是個帶把的,以後皇后就再也不用擔心。
水在船舷櫓在搖,兩岸垂柳絮是飄。誰家稚子捉青蝶,迷入竹林折柳簫。
我聽管這個院子的護衛說過,只在四季坊住一天,那就是三百貫,吃的是平常的飯菜,雖說不錯,也不算好,但咱們皇后吃的卻是專門給調出來的飯食,限時限量,還有沐浴時用的水,平時抹在身上的好東西,以及專門派來的按摩之人。
武惠妃身邊也同樣有侍侯的宮女,剛才出去看看,問別人還有多少時間,估計差不多后,對武惠妃問道。
「看來別人說的不錯,只要是進到這條小河中,那就別想有人能夠保住什麼秘密,想來惠妃已經安排好了,以為能偷偷到達,卻是依舊被發現了。」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哼,該死的小房,什麼都不跟我說,看他下次來的,我給他的菜中多多放鹽,不,鹽要花錢,放土。
旁邊的宮女說別人的時候,自己臉紅了,就像是熟透的桃子一樣。
還有那王家小娘子鵑鵑送來的什麼公關課的書,不會想以前那樣輕易被人騙了,還有啊,還有皇后的身子竟然越發地嬌嫩,經過不停地努力,就是那種什麼S形,不知道鵑鵑花掉多少錢。」
如果能夠把張王兩家拉攏到自己這邊,那就好了。
此時的武惠妃也不像以前那樣自在,自從王鵑把王皇后給接到德藝醫院之後,武惠妃想要用出來的計策就徹底地失去了作用。
真要算起來的話,都加上,一天估計六百貫也下不來,最可怕的是,前幾天鵑鵑小娘子讓人送來的一身全由珍珠製作的衣服,皇后穿上,站在那裡不動,就是一身富貴端莊的樣子,可只要一動,該遮的全遮不住,真羞人,等回去,皇上一定會天天留在皇后那裡。」
看的王皇后悄然淚下,剛準備用手抹一下臉,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腰間的漂亮荷包中拿出來一條娟帕,中指與拇指捏住,其他三指微翹,手腕外擎,輕輕地在臉頰上沾沾,這才長嘆一聲,自語道:
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武惠妃偷偷地出來,想要讓德藝醫院的人措手不及,同時她也是真想看看,這個德藝醫院的樣子,別看在模型上看到過,但那與親眼瞧瞧是不同的,順便享受下這裏的好東西。
小竹聲音壓的更低,僅怕有人聽到,旁邊的宮女停下腳步,在那裡閉著眼睛向天禱告「保佑皇后,保佑王家小娘子,保佑張家小公子,如果他們做錯了什麼,就讓我來擔吧,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
旁邊同坐在這裏好隨時伺候的宮女察言觀色一番,也附和著說道:「娘娘說的是,他們還是想不明白,奴婢見這裏也不過是如此,沒有長安好。」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兩個人正說著呢,從旁邊一條岔路上突然快步走來又一個宮女,口吐威脅之言。
扔下這句話,小竹就匆匆轉頭往回跑,小蝶也加快腳步去廚房,剩下最後一個宮女站在當地,琢磨了一會兒「我也得去告訴姐妹們,千萬別說錯話,讓姓武的抓到把柄,她非要過來湊熱鬧幹什麼。」
真要說聲音,並不是那麼動聽,更談不上悠揚,但讓人聽著,總能感覺到一種歡快。
皇后微微搖頭,接著又看看書,吟道:「莫比神仙只在凡,青草含情花露顏,竹笛喳喳別有趣,最是歡笑在此間。」
「皇后,皇后,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姓武的來啦,哦,是惠妃來了,剛剛傳來的消息,還是張家送來的,宮中的人很多都不知道。」
「小蝶姐姐,沒說,我們什麼都沒說,皇后讓我去給那邊竹林中玩耍的娃子們送吃的東西,我要快點走了,不然他們玩夠之後該回去啦。」
武惠妃很想直接去收拾王鵑,或者是把王鵑叫到宮中找麻煩,但終究沒敢,去收拾的話,那就到了人家的地盤,很可能有意外出現,叫到宮中,同樣是不能直接用武力來對付王鵑,也不過是設個套,讓王鵑上當,用此收拾。
「別跑,我去安排,你馬上找皇后,就說宮中傳來消息,武惠妃跟皇上說身子不適,也準備到這邊住上十天半月,順便看看王皇后,估計來者不善,出來的消息封鎖的很嚴,才得到信,說不定就要到了,可別耽誤。」
德藝醫學院是不能隨便接近的,德藝醫院就沒有任何限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醫院的佔地面積越來越,有專門治療各種病的分科,有療養之所。
王皇后微微一皺,見到跑上來的小竹,輕聲說道:「莫慌,在宮中她未把我如何,難道在德藝醫院她就能翻天不成?她要來便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
「王鵑,王鵑,千萬不要落到我的手中,否則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坐在船艙中的武惠妃手上捏著一串由珍珠串成的項鏈,忿忿地說道,看了眼項鏈,仍到一旁,盯著那項鏈想想又拿回來,繼續捏著,這項鏈也是張王兩家送來的。
王皇后這下沒拒絕「要留便留,等她來了,記得規矩些,別給我丟臉,可知她的隊伍到了何處?」
「張王兩家要說起本是來確實不差,能把地方治理得如此好的人可不多,可惜,實在是可惜,為什麼就看不清楚朝堂上的形式,早早靠過來,我也能讓他們更進一步。」
小竹人未到,聲先至,接著就聽到她噔噔噔上樓的動靜。
聽過來的內侍省的人回去說,王皇后在這邊過的不錯之後,武惠妃就開始發愁,再想要對付王皇后不容易了,這裏管的可不松,看上去什麼人都能進出,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武惠妃看了眼宮女,略微想想,說道:「直接去德藝醫院,看看他們那裡會不會手忙腳亂?我想知道,他們究竟能給我安排到什麼地方,要是差了,我就饒不了他們,王皇后不是在四季坊么?到時候我也說說四季坊的好,看他們怎麼做?」
哎……若鵑鵑和小寶是我的孩子該多好,有他們兩個,就不會有人敢惦記我的位置,也不知道回去後會不會懷上孩子。」
正看著時,外面玩鬧的孩子們就開始背誦起道德經來,聽在武惠妃的耳朵中,哪怕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為張王兩家治理的本事而心動。
「知道了。」王皇后微微頷首,來人又馬上離去。
「那,那奴婢就在這裏侍侯皇后了,哪都不去,奴婢怕她帶來什麼吃食讓皇后吃。」小竹決定留下。
「皇后,可是聽得煩了?小婢去讓他們離開。」隨著聲音響起,坐于窗前的女子身後婷婷走來一個身穿宮裝的人。
路上頭次從別處過來的人也吃驚地看著這一群小孩子,聽著他們的聲音,露出會心的微笑。
行進了幾天,武惠妃也確實不想繼續在船上呆,眼看到中午的時候,船隊終於是靠在了碼頭上,為了繼續保密,武惠妃直接在船上就蹬了車,把車直接拉出去,然後一眾人就向著德藝醫院飛快而去。
除非是在醫院中療養的人怕被打擾,那樣會專門在院落外立起個牌子,禁止無關人等進入,更有門衛看守。
小竹一說起這個就眉飛色舞,就好像她打敗了武惠妃一樣。
「回呀?待秋時吧。」皇后看向窗外,略帶惆悵地說道。
如不怕打擾,自然可以放行,但進出之人只要成年,必然需要登記入冊,當地的小孩子免去了這一環節,可以隨意出入,路邊都有牌子,哪個地方能夠放開玩,哪個地方是病人休息的小孩子們都知道。
小竹吃驚地張開嘴「啊?姓武的要來了?呀,會不會和皇后搶四季坊?那小蝶姐姐你去安排要給小傢伙們送的吃食,我告訴皇後去,好早做準備。」
這話要是讓王鵑聽到了,一定會開懷大笑,王鵑才沒把她當回事兒,張王兩家也用不著一個後宮的妃子來發展。
「本后的地方是什麼人都能搶的么?別說是本后的身份在這,就是其他的尋常妃子,只要是鵑鵑讓人請來的,在哪裡就是哪裡,除非皇上到此,不然誰都別想占。」
不等她再去找人詢問,外面就有專門負責這個地方的醫院的女子過來彙報。
小竹說什麼也不承認,掩飾一句就想跑。
一邊捏著項鏈,她就又生氣了,這項鏈已經不錯了,每一個珍珠看上去都是同樣大小,比黃豆大幾圈,看上去非常漂亮,可是給王皇后的那個,比這個還好看,珍珠更大,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個妃子,王皇后是個皇后,所以才有這麼大的差別?
小竹回來的時候,王皇后還在看詩集,這個詩集也是王鵑給整理的,其中都是文人學子寫的好詩,上面甚至還配有彩圖,能夠讓人更好地感受詩中所表達的意境,在每一首詩的下面更有註釋,情詩的寫風景的居多,包括王鵑自己整理的詞和曲中的專門描寫閨房之事的句子。
「快走,不用你說也沒有人敢動張王兩家的人,姓武的自從知道皇后被鵑鵑一封信給接到這邊,都快氣死了也不敢說什麼,她和她的人對付不了張王兩家,文不行,武也不行。
武惠妃看著外面的情形說道,外面的人確實不少,有人乘車,有人在旁邊的土路上騎馬,還有更多的人在那個人行道上說笑不停,再瞧瞧來往之人身上穿的衣服,樣式好看,用料也不錯,哪怕是還有人穿麻布的衣服,也是細麻。
武惠妃坐在車中,感受著車裡顛簸的情況,還算滿意,車子是專門加了避震的,路面也非常平坦,把兩層的車窗帘子拉開一層,透過紗的那一層向外看,說道:
四季坊也是當地小孩子最喜歡來的地方,這裡有一片青竹林,裏面脆鳥聲聲,值此時節,可折一青竹添做管簫,或摘片竹葉沾唇而鳴,若吹的好,據說還有百鳥相鳴,只是從沒有人親眼看過。
王皇后就是覺得鬧心,卻不擔心,借她武惠妃一個膽子她也不敢在德藝醫院找事兒。
離竹林半里路的地方,有三層小樓建在流水之旁,樓上一人推窗端坐,手中拿一詩集,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簫笛之聲,面露笑容。
王皇后感嘆于張王兩家在這邊的控制能力。
有皇后在,我們這些丫鬟奴婢的日子就好過,如換了一個上來,估計每天都要擔心被打死,那姓武的心可狠了,真要是讓她佔去位置,她親近的丫鬟,還不得把我們欺負死?」
那時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王皇后已經見到了那個高人,並且願意聽高人的話來舉行議事,就差一點點,結果王鵑的信就到了,王皇后一走,所有的打算全部落空。
一直以來偏向王皇后的小竹打心裏為皇后高興。
能住得起這個地方的人,小富小貴根本就見不到,正常收費的話,只一天,就需三百貫,即使這樣,依舊有人想要進來住,畢竟這裏可以感受到四季變幻的景色,哪怕是想堆個由冰沫做成的雪人都可以。
今天學堂停課,一群小孩子就擁到了這邊,看看院子外面的牌子,見上面並沒有寫著不讓入呢,歡呼著就沖了進去,一路走著追蝴蝶,便進到竹林當中,折下看上的竹子,用隨身攜帶的小工具,製成一支支的管簫,相互比著吹起來。
醫院中要說最好的療養之地,便是四季坊了。
「你懂什麼?長安自然是好,卻是一國之都,這裏又不是,看道,並不比長安的窄,而且周圍的景色也非常好,再看看來往的行人,若只是一縣的話,哪裡會有如此多的人?又怎能這般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