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百八十八章 對罵閑聊剃禿毛
「怕你？呵呵，我怕你？來，說，我和你聊。」寧天冷笑一聲，語氣輕蔑地說道。
王琚很擔心，聽著皇上的話，眼睛不時地看周圍的官員，外孫子回來的消息若是被官員不小心泄露了怎麼辦？京城那裡會不會出亂子？
張易看看倒在近前的七個人，再聽聽衝進來雙眼被廢之人的慘叫聲，又如何吃得下東西，何況自己已經敗露了，迎接自己的指不定是什麼。
因此高力士馬上和著皇上的話說道：「陛下，您先開店還不容易？等著小寶和鵑鵑忙完了事情就好，他們現在正審問壞人，到時候您去了其他地方，專門開個店，讓您玩。
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了，寧天的眼中出現了屈辱的淚水，鼻子也發出嗚嗚的聲音。
寧天先是一愣，隨後猛地朝張小寶吐了一口唾沫：「呸，張小寶，你害得我家家破人亡，我恨不能吃了你肉，喝了你的血，沒想到啊，我那麼布置，居然還是被你給識破了，好，有本事，小瞧你了，今天落到你手裡，請便吧，別指望我會求饒，我知道，我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
只有高力士知道陛下為什麼這樣說，配合嘛，昨天晚上小寶走之前已經讓人傳消息過來，有具體的安排，首先就是讓陛下暴露出他們兩個人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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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張小寶和寧天聊著，不時地引寧天生氣叫罵幾聲，然後又讓對方發泄過之後，在語言上爭鋒。
「我會，水性比不得您，卻也不差，接受訓練的時候專門有一門課。」王剛回答。
王琚一進來，看見女兒手上拿著針，連忙走到近前，不容分說地「奪」過來，小心地放到一旁顯眼的地方，以免扎到人。
不過此念想在心中轉過一圈，他又放棄了，他不認為張小寶和王鵑是傻子，會留出大的破綻給自己，一旦動手，死的絕對是自己。
張易忍著噁心，不想讓人瞧不起自己，張開嘴咬下一口肉，辣椒和孜然的味道衝進鼻子里，感覺好受多了，再飲半碗酒，把嘴一抹，說道：「有話快說，要殺要剮請便，皺皺眉頭，我不姓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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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一會兒或許回有消息傳進來，等著收到了消息，我便去睡。」張王氏的眼睛看看窗戶的方向說道。
張雨知道問自己呢，搖頭：「不會，摸過兩次，打得不準，我不比王剛他們，我那人不讓帶槍，只是熟悉下。」
西湖邊上，張小寶、王鵑領著王剛三個人小心地躲在一棵大樹下。
張小寶笑著說著，還伸手捏住了寧天的嘴，把那個堵嘴的布重新塞進去。
王琚皺起眉頭：「哪有心思喝茶，你不睡覺想幹什麼？我釣了近兩天的魚，回來早困了，聽說你屋子的燈還亮著，刻意來看看。」
王鵑親自給張易倒滿一碗酒，再指指張易面前的肉串。
張小寶說著話，把烤變軟的大蒜拿起來，張嘴欲吃。
「陛下放心，小寶和鵑鵑的手段非同一般，昨天晚上剛剛抓到人，估計到了今天晚上就會審問出有用的消息，您別急。」高力士代替張小寶和王鵑保證著。
並且做的是那種在兩歲之前穿著的時候不分男女的。
現在敵人的思路幾乎摸清楚了，那就是避開自己的外孫子和孫媳婦，打的主意是，你們兩個人再厲害，也沒有分身的手段，在各地都布置人手，凡是你們在的地方，我便不動，凡是你們不在的，我便搞破壞，折騰也把你們個折騰死。
張王氏確實沒睡，她還在等消息，今天下午的時候，王鵑送她的時候，把事情跟她說了，她也跟王鵑說了許多，包括張雨的身份。
「卑鄙。」張易瞪著眼睛。
李隆基很生氣，因杭州眼皮子底下就有人要算計，更生氣的事情是，張小寶和王鵑跑到不遠的地方開店玩，居然沒有叫上他，他甚至連參与的機會都不算。
周圍除了護衛，還有當地官府的人員，是李隆基為了配合張小寶和王鵑，刻意找出來的，眼下還沒有治他們的罪，等著事情完全結束之後再說，官員們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地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此刻聽著皇上說張小寶和王鵑的罪應該殺頭，卻是沒有一個官員相信，包括王琚再內，全清楚，別看現在陛下抱怨，誰要是當真了，想要討好下陛下，跟陛下一同說張小寶和王鵑的壞話，陛下第一個要砍頭的就是這個人。
「你們水性如何？都會游泳
「你過來見我，與我說話，就為了這個？你好狠啊，啊……！」寧天這下終於明白了，張小寶是想裝扮成他的樣子，然後去騙別人。
坐好之後，張小寶端起酒碗，先抿上一口，笑著對張易說道：「小易，不是戲弄於你，殺你容易，一簽子而已，憑你的身手，絕對躲不過去，留著你，是你對我們來說還有用處，先吃，別急，聽我緩緩道來。」
「父親來了，看茶。」張王氏沒去碰被奪走的針，挪挪身子，吩咐丫鬟。
過了一會兒，張小寶把堵嘴的布拉出來，依舊笑嘻嘻地對寧天說道：「後悔了吧？居然敢讓人炸我的弟弟妹妹，我絕對不會讓你好受，哼哼。」
「也對，我現在化著裝，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人家都管我叫小寶，這位是我未來的夫人，別人稱呼她為鵑鵑，夥計小易你總認識吧？」
「哈哈，哈哈哈哈，張，小，寶，炸了，我炸……了，你能如何？啊，你又能如何？落你手裡，我沒打算活，你的弟弟妹妹，那些個孽障，好不了，明天你就能得到他們被人抓住剝皮的消息。
「這就對了嘛，聊天多好，一直聊天明天早上，說不定我給你個痛快，但不準再罵人了哦，也不可以訓斥我，不然我一生氣，你就倒霉了。」張小寶又一次晃動手中的刀。
李隆基眼睛掃了一圈，緩緩點頭：「嗯！也罷，小寶和鵑鵑確實忙，開店的事情，以後再說，沒想到寧天還居然還自立為宗主，還有叫麻生的日本人也參与進來了，可惜，他們的口太嚴，給朕抓緊審問，說不定，杭州還有他們的人在，不可不防。」
「騎馬會嗎？」
張小寶已經見識過對方的手段了，不一般，說不定他們會連自己的花船也安排人盯著，一旦船上放出某種信號，盯著的人就會把消息傳出去，非常縝密。
張易被說的心理防線一點點鬆動，低頭喝悶酒，開始權衡起來。
正做著活時，聽到父親的聲音，略微停了一下，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把父親大人請進來，正好有事情與父親說。」
張小寶笑眯眯地說道。
「快吃，生是誰的人，死是誰的鬼與我無關，邊吃邊聊，這世上啊，沒有談不攏的事兒，或許你為了你的家人，改變主意了呢，還你們三個，傻愣愣的做什麼，吃，呆會兒還要幹活。」
「你個爹死娘偷人，你個光吃不拉的，罵的就是你，罵你了，你能如何？我罵你了，罵了，我就罵。」寧天搖著腦袋做出一副孩子扮鬼臉氣人的樣子。
兩個人打著嘴仗似的聊了將近一個時辰，王鵑那邊已經畫了一張又一張，等著張小寶和寧天又說了幾句的時候，王鵑終於畫好了，對張小寶說道：「完畢。」
「啊？你，你不，不知道嗎？我，我學了，你，你的聲音，我就……就可以，裝成你的樣子，用你的鬍子，還，還有頭髮，放，放在我的臉上，鵑鵑，鵑鵑他在畫，畫你不同，角，角度的畫，好，好給我化裝，知，知道了，嗎？」
你若是沒叫出我的名字，他們或許會藏著不動，但你叫出來了，你想想我是什麼威名？他們聽到了我的名字還敢繼續隱藏？估計會馬上離開，好把消息傳出去，說我沒去京城。
張小寶對著三個人吩咐一句，開始等待。
父親您來的正好，鵑鵑說，您的府上也有人對方的人存在，只是無法查清楚究竟是哪一個，估計明日一早，您從陛下那裡可得到消息。」
張易握著匕首的手已經顫抖上了，他覺得眼下是個機會，趁二人打鬧，突然出手，或許可以殺掉或重傷一人。
「豎子，張小寶你就是個豎子，想套我話，做夢，我死也不跟你們說任何事情，你死了心吧，來，給爺一個痛快。」寧天不等張小寶把話說完，又是那種精神不正常的表情對正小寶說道。
「查到了？府上也有？」王琚一驚，馬上又恢復了應有的冷靜，放低聲音問道：「小寶查的？」
「謝東家。」
「遵命，電報我們也暫時停下對民間的業務，給您留下時間。」來人恭敬地答應。
想到家中往後孩子越來越多，張王氏的嘴角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笑容，等孩子們都長大了，便是個大的家族，能夠開枝散葉。
「好了？還是你的手快，行，
「朕當初答應小寶和鵑鵑過來，無非是打算讓他們陪著朕好好遊玩一番，結果呢？結果是把朕扔在琚的府上不管了，每日里只讓琚陪著朕去釣魚，他們兩個說是去京城，卻是把朕也瞞著跑到了眼前的地方開小店玩。
「敵人和自己人。」張易都不用考慮，張口便答。
寧天，也就是寧家的餘孽，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小寶，搖搖頭，說道：「沒見過。」
「你們為何不殺我？難道要戲弄我？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張易把匕首的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咬牙說道。
「為何不殺我？」張易極力想要保持一個冷靜的樣子，問道。
「吃吃，我吃，真香，從小長到現在，沒吃過這麼香的烤肉。」王剛忍受著血腥的味道，強迫自己去咀嚼肉串，覺得噁心再喝酒壓壓。
「你不告訴我也成，等我從姓寧的口中問出來，順便也問問你家人在哪，派人去抓他們，當著你面凌遲，看看他們是否皺眉頭。」張小寶還是那般語氣平淡。
張小寶搖搖手指頭，開玩笑般地說道。
「力士，你說朕是不是賠了？」李隆基出來配合張小寶裝成遊玩樣子的時候對高力士問道。
「不會，難度太大，我會吹梅花三弄。」
聽他說話，張小寶和王鵑不鬧了，把一串大蒜遞給張南。
我問你，王府當中，與你們聯絡的人，憑藉什麼暗號？不要跟我說王府中沒有你們的人，你不說，我其實也能知道，我折磨你的寧宗主，相信現在他們已經被抓住了，留下你，是多個消息的來源。」
只是聽著皇上說張小寶和王鵑過來開店，一個個顯得很納悶，兩個人什麼時候過來的？再何處開的店？
「好，把麻生所在的船上的燈籠滅了，然後封鎖西湖周圍的一切，不管是出現什麼人，一概給我盯牢了，整個杭州嚴加防範。
曉得了，估計只剩下我家中的下人裏面暗藏的人還沒有查到，好辦，我可以肯定，入府五年以上的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其餘的人馬上……不成，不能動手，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在後入府的人身上。」
寧天的頭向後仰了仰，似乎害怕張小寶的刀碰到他的頭髮和鬍子，瞪起眼睛，撤著嗓子喊道：「張小寶，我寧天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殺了我吧，你羞辱我算什麼能耐，你殺了我，殺呀，你個爹死娘偷人的玩意。」
王鵑伸手攔下來：「不準吃大蒜，晚上睡覺一股子蒜味。」
到最後寧天沒有力氣了，終於放棄，只是嘴卻沒閑著，依舊罵。
沒有發覺有人盯著自己的張小寶轉了一圈，進到了附近自己人的院落，姓寧的人也被綁著出現在了張小寶五個人的面前。
張小寶耍了個刀花，笑著說道：「你以為呢？我會閑的沒事聽你罵？我要去江南西道嘍，去接手你的人手，罵了這麼長時間，口渴了吧，等會兒有人給你喂水，乖哦，我的寧宗主。」
「那你繼續當夥計。」
「走啦走啦，給你們工錢是指望你們幹活，看你們現在，哪有點夥計的樣子，可惜那錢了，快點走，誰不聽話我辭了誰，店裡不養閑人。」
他們沒有動作，我的人還真不容易找，現在好了，謝謝，謝謝哦，別喊了，再喊他們又該潛伏起來了，輕點輕點，咬破嘴裏的皮了。」
說完話，張小寶離開屋子，王鵑則是一直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手上拿著筆和紙畫東西。
又對王剛三人說道：「吃呀，多吃，補補，近幾日你們跟著忙，小身板累壞了，當東家的不忍心呦。」
王琚對此還是很精通的，說說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放下茶碗，又道：「明天一早，我給府中的下人安排事情做，不準任何人離開府，以免使消息走漏，你們的動作快點。」
三個人自覺地把張小寶的話給屏蔽了。
陛下會配合你們，做出好好遊玩杭州的架勢，你們以此為借口，把每一個想要進到杭州或者出去的人都查上幾遍，不要讓漏網之魚逃了，影響我們行事。」
王琚伸脖子看了一眼，見女兒喝的是花茶才放心，同樣端起自己的綠茶，輕抿一口，回味了一番，說道：「小寶是如何
「梨園裡面前年有首鵑鵑送去的笛曲《驚夢》會吹嗎？」
至於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晚上是逮人，明天的時候馬上離開杭州，轉而去江南西道。
張王氏接過丫鬟送來的茶，邊用茶蓋輕輕扇動，邊說道。
她一回到王府當中，就找來自己家中的情報人員，安排在西湖上圍捕麻生與姓寧的人的事情。
「上人是不好滴，手上沾染的鮮血多了，晚上容易做噩夢，我很善良，平時不怎麼吃肉，不信你看，給你們做燒烤，一部分是肉，還有一部分是蔬菜，大蒜我都拿來烤了，我其實是半個素食主義者，對，半個。」
張王氏提醒了兩個字：「夥計。」
等著差不多結束了才想起讓他配合，哪裡比得上最開始的時候好玩？一心想不配合來著，實在是架不住高力士在旁邊勸，這才答應下來。
「天啊，小公子和小娘子也太厲害了吧？聽聲音，根本分辨不出來。」張雨走到門口的時候，對張南說道。
補完這下，張小寶把手隨意地在身上蹭蹭，拿起個肉串繼續吃，眼睛看向張易，等其說。
「吹吧，使勁吹，你說砍頭，不皺眉頭我信，說用刀凌遲，不皺眉頭我可不信，除非是在醫館，用了全身麻醉的麻藥，既然你想快點，也罷。
張小寶說完話，拿起根簽子，來到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身邊，蹲下，朝對方的眼睛狠狠地扎了進去，一直到手握的地方才停住：「居然沒死透，夠頑強，給你個痛快。」
六個人就在七具屍體的環繞下吃喝起來，張易也努力地向自己的肚子里塞東西。
是夜，張小寶五個人騎上馬，每人兩匹，帶好東西，沿著長江的岸邊朝江南西道而去。
「好，看你們能把我怎樣，先說好，別指望我幫你們做事，我生是……」
等吃得差不多了，張易終於是想清楚了事情，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好，我說，你們答應我了，保護我的家人，說到要做到，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眾官員紛紛散去，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每個人都被人盯上了，只要有任何與尋常時候不一樣的動作，必然會被抓起來，至於他們是否真的與敵對勢力有聯繫，等著審查完再說。
張小寶用同樣顫抖的聲音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
王琚跟著改了個說法，他已經猜測出來外孫子在店中，卻猜不到開店的話，對方如何鑽進去的。
寧天眼睛都紅了，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晃腦袋，跟張小寶較勁，卻被王剛三個人給按住了。
「我會吹笛子。」張雨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自然是我兒，我兒小寶嫌家中的情報人員辦事不利，所以親自出手，像釣魚一樣，在斜對面那裡放好了餌，結果對方自己鑽進去了，以後家中的情報系統，還要加強才行，總逼著小寶出手可不好。」
王鵑滿意地笑笑，扭過頭，見王剛三個人又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把要一卡，眼睛也瞪大了，說道：「吃，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不聽東家的話，還想不想好了？一會兒跟著我們走，還有事情去辦，說不定幾天之內吃不飽飯，再不吃就不帶你們玩了。」
張王氏笑笑，說道：「多謝父親關心，我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幫著小寶抓人，那個背後搗亂的勢力查清楚了，多方聯合，他們是見不得我大唐好，總要添添堵才安心。
張小寶根本不在乎，說道：「還記得當初我們去陸州，然後跟你們有接觸的時候嗎？那時呀，你們真傻，不是一般的傻……」
張易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想不明白張小寶殺過多少人，可以把殺人當殺雞一樣對待，心中略微猶豫，卻咬咬牙：「你認為我會告訴你？」
李隆基揮了下手，吩咐道。
張小寶把剃下來的鬍子與頭髮小心地收好，笑著對寧天說道：「不知道我過來和你說了這麼長時間話是為了啥吧？現在你再聽聽我的聲音，張小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快跑啊，不要管我，快跑，把消息傳回去，快呀，哈哈，聽到沒？我的寧宗主。」
「罵吧，使勁罵，你罵的越狠，我對付你的招就越多，你喊我的名字，又喊你的名字，無非是想給你暗中的人傳消息，好，傳的好。
張小寶拿出來刮刀，比劃著對寧天說道。
話音
王鵑朝著寧天笑了一下，又開始以女東家的身份訓斥起王剛三人。
寧天狠辣辣地說道，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他們離開了，杭州這裏卻是忙碌起來。
開店呀，他們以前開過，現在買賣大了，錢多了，想體驗一下曾經的樂趣，但朕呢，朕從未開過小店，朕甚至沒有賣過東西。
我死了，你以為就行了？我們的人，並不在乎我一個，沒有我，他們一樣會繼續對付你們，等著，等著吧。」
「說正經的？憑你的級別還不夠，你只能吃吃肉串，聽聽我跟你說開店的事情，你畢竟是個夥計，要本分，吃，作為一個諜報人員，要拿得起，放得下，具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素養。」
消息還沒傳回來，她無論如何也睡不下，擔心有人狗急跳牆，傷害到自己的兒子跟兒媳婦，也怕有人漏網，因此拿著東西，在燈下做針線活。
李隆基也不管旁邊有多少人聽著，抱怨的聲音很大。
「怎又出去了？不讓人省心，睡了，這就睡。」張王氏抱怨了一句，站起身，送父親離開。
「我的寧宗主，寧天寧廣遼，可認識我？」張小寶拉下姓寧的人嘴上被繩子勒在那裡的堵口布，問道。
「划船用不到，會開槍么？」張小寶又問。
一想到張小寶學聲音的本事，還有裝扮成功的後果，他便不寒而慄。
手上的刀沒有鬆開，依舊反握住，眼睛在張小寶和王鵑二人身上掃過，搖搖頭，知道自己無法憑藉一把匕首殺掉其中的任何一個，莫說殺，即使傷也難。
但卻想不通，對方不殺自己的目的，七個人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在嚎叫，憑王鵑用簽子扎人家眼睛面不改色的樣子，應該不在乎自己死活吧？
肚子中的孩子把脈聽診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還是雙胞胎，只是不清楚男孩還是女孩子，但不管是什麼，總要做出來一樣的衣服才行，穿在身上好看。
「把我們的寧宗主押過來，到附近我們的院子中去，我見見他。」張小寶又說了一句之後，帶著四個人先走了。
說完話，張小寶向著同樣傻在那裡的王剛三人一招手：「撤，跟我繼續當夥計。」
「你真不怕死？若是你可以改邪歸正，說不定我還能……」
「沒去，京城不好玩，比不上自己開小店有意思，真去了京城，你們又怎樣找到對方？當了不少日子的夥計，對滷味店的發展，你有沒有好想法？說說，真被我採納了，我有賞，至少工錢提到十文一天。」
張小寶還是優哉游哉的模樣，似乎剛才附近沒死過人，現在也不曾有血腥味飄起來。
「錯，是男人和女人，很遺憾，你沒答對，不如回答前一個問題，讓我滿意了，我還能夠放過你的家人，哪怕他們被人挾持了，我也會救出他們，相信我的實力。」
沒用太長時間，西湖深處過來一艘花船，上面燈火輝煌，一直來到張小寶等人的近前，貼著岸，也不管是否會擱淺，強行停了下來。
「烤熟的蒜，味道不大，我還要刷牙呢，不怕。」張小寶非常想吃的樣子，把腦袋向前湊。
從上跳到水中不少人，趟著水到了張小寶等人面前，當先一人過來，對張小寶說道：「小公子，來了。」
朕這些日子過的啊，是睡睡不踏實，吃吃不好，以前總吃小寶做的東西，吃習慣了，如今呢，全沒了，他們是大不敬呀，要殺頭的。」
王剛吸吸鼻子，又挪挪腳，讓開快流到鞋邊的血，打心裏佩服小公子和小娘子，果真是殺人不眨眼，在未涼的屍體旁邊也可以做到雲淡風輕。
寧天現在還很納悶呢，可是聽完了張小寶的話，臉色終於是變了，目光中充滿了驚恐，顫聲說道：「你……你居然，居然學我說話，聲音，聲音一模一樣，不，不可能，你要做什麼？」
高力士一副茫然的樣子：「陛下，此話怎講？」
「並且可以多休息一個時辰。」王鵑也補充道。
「我會划船。」張雨出聲。
張小寶當然不會被吐到了，他早知道對方會有這個動作，誰讓他把人家給綁住了，閃身讓開大部分的唾沫，一小點落在身上也不在乎。
「東家，我問的
張南和張雨同樣苦著臉吃東西，想是小娘子帶著玩的事情不會很好玩，別人能忍受噁心，自己也可以。
「我要把你刮的臉上一個毛多不剩，哈哈，然後把你綁在外面的大樹下，明天一早，讓人往你臉上畫畫，你說好玩不好玩，一會兒別動哦，小心傷到你。」
張易，或者說是洪易交代完事情，已經被人押走了，明天就會有人按照他說的接應的辦法去跟府中的人碰頭。
張小寶果真把一串大蒜放在架子上烤起來，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哦……！」王琚恍然，一下子清楚了，他可不笨：「是有人慾傷害你們，但一直找不到機會，小寶給人提供了個機會，從第一次買卷餅，到如今也算有不少日子了，想來該查的線索全部查清楚了。
「你還會什麼？除了當夥計。」張小寶再問。
「不是騙，小寶不騙人。」張王氏明顯不喜歡這個說法。
現在岸邊的路修得不錯，很多險峻的地方也修出來供人和畜生走的棧道，大部分的路又非常平坦，比起船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張小寶再次捏捏對方的臉：「別著急，千萬別著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咱們不如聊聊天，回憶一下過去，說說現在，再暢想一番未來，你不會是怕了吧？越怕越裝成無所謂的樣子，還是不夠強，不配當我的對手。」
張南舉手，也不管晚上別人是否能看到他的動作，說道：「我也會。」
整個西湖也突然戒嚴，上面所有晚上賺錢的遊船也跟著被人登上去，水中同樣跳下去無數人尋找是否有人會從水裡逃遁。
「謝謝。」張小寶對張易點點頭：「我這人眼中只有兩種人，你猜猜是什麼人？猜對了，我放過你的家人。」
張易快被說迷糊了，心中納悶，張小寶說起話來怎麼顛三倒四的，聽著沒一句正經的，但又不得不仔細聽。
「對，小寶是釣，願者上鉤，那……今天晚上能抓到大魚？杭州的抓了，江南西道的怎辦？」
來到寧天的近前，張小寶啪的一聲打開盒子，露出裏面的東西，是一把刮刀，用來修頭髮和鬍子的。
伸出手來，在寧天了嘴巴子兩邊捏了捏，又捋了捋對方的鬍子，笑著說道：「不錯，皮夠嫩，想來蒸著吃不錯，或者是我給你鹵了，當成滷味來買，我還從來沒有鹵過活人，等著，我去去就來。」
不大會兒的功夫，張小寶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盒子，裏面放的什麼寧天暫時還不清楚。
「燈下不要做針線活，不怕扎了自己，也要小心莫傷了孩子，雖說電燈比油燈和蠟亮，也要注意才好。」
「說不許就不許。」王鵑另一隻手擋住張小寶的腦袋。
「這個會。」
女兒以前這個時候早睡熟了，今天聽下人來報，屋子裡的燈居然還亮著，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擔心女兒的身體，所以自己得來看看。
「還，還行吧，以後有機會，我也練練，關鍵的時候或許能用上。」張南咽了口唾沫，蔫聲說道。
王剛看看身邊的同伴，點點頭，有些木然地跟著走了出去。
張小寶吩咐道，同時又看看周圍的地方，再聽聽動靜。
「小寶說的對，大不了一死而已，你連死都不怕，又何必惺惺作態？讓人看扁了，吃吧，就當死之前最後一頓晚餐，死也做個飽死鬼。」
王鵑適時地出聲：「先別著急回答，想清楚了再說，吃吧，吃飽了，有力氣才好多想想，其實，即便你和姓寧的都不說，我們也有辦法找到王府中的姦細，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真問不出來，可以把三年之內進府的人全殺掉，相信我們，說到做到。」
王剛咳嗽一聲，對著張小寶問道：「小公子，您和小娘子沒去京城？」
「好，就等到晚上，今天……朕還是繼續釣魚，官員們別跟著了，朕只要垂釣協會的人足矣，散了，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
至於說吃的東西，陛下，您也沒少吃卷餅，還有包子，那可都是小寶做的，不然味道能入得您的口？今天晚上，不管小寶多忙，也讓他給您炒幾個菜，您用來下酒，您說是吧？」
「好，一會兒見過了寧宗主，馬上跟我騎馬離開，去江南西道，要快，沿江而走，路上可能沒有太多的停留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巧兒，夜深了，還不睡？」王琚的府上，在張王氏的院落外面傳來王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