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亘古有仙
第1425章 其物無測
「那是……」
「負陰抱陽，沖氣為和。一化為三，三合為一。太初為基，三境有成……」
「兄長，天星，別來無恙否……」
此外，帝奎仙皇以為，宇宙沒有窮盡，萬物不可探測，秉持此道，便可遨遊太虛，與日月同光，與天地同壽，等等。當然，如此只是一種境界，他還是又欠通達，繼續踏上求索之路……
「三師兄帶人前來找尋你我的下落，難免心急動手。而此處甚為繁華，全無廝殺混戰的跡象……」
這一日，有兩道人影從天外而來。
此時，識海的深處多了一點微弱的光芒，並與之前的《洞真經》、《洞玄經》所形成的光芒界限分明，卻又彼此旋轉而互為牽連。稍加留意，其中有符文閃爍，並清晰可辨。
天星看得清楚，怒氣皆無，禁不住揮手笑道：「林老大，我師兄何在，那兩個傢伙又何在？」
「稍後便見分曉……」
突然現身阻攔的三位修士，乃是以馬寧子為首的明崖長老。他不認得來人，好在有方元子與方明子的暗中提醒。禮數已到，三人依舊是橫空排開而神色惕然。
畢亢的心中雖有不快，卻不忘留意著馬寧子三人的一舉一動，聞聲有異，忙抬手道：「慢著，這位道友所說何意，誰是林尊……」他話未說完，已有猜測，長舒一口氣，又難以置信地說道：「莫非林一成為了千荒至尊？若真如此，還請三位帶路，老夫與他交情不一般……」
與之同時，峰頂、峰下又是數道人
仙奴還是整日守在石廳中，卻漸漸沒了操琴的心思。琴聲再是美妙，沒有知音也是枉然。
……
一連半個多月過去。
「師父，是妖荒的兩位妖尊前來求見，被馬寧子長老擋下，又恐失察，便讓方元子長老前來……師父，等等奴兒……」
……
那是一位身軀高大且神情威嚴的老者，與一位紅衣似火而又容貌秀美的年輕女子。
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海灣，應該便是此行要去的地方。
馬寧子卻是不作遲疑，隨聲答道：「多有不便，恕不接待！」
當一線氣機從眉心飛出的剎那，猛然擊中了玉塔，而與之瞬間，源源不斷的符文逆流而回。
「老夫只為尋找師弟斗將而來，不知三位道友能否指教一二？」
是仙奴在呼喚，或許不見動靜，還出手叩擊禁制以示提醒。恭候在洞府門外的老者，則是方元子。萬里遠處的半空中之外，有幾道熟悉的身影……
「奪、奪……」
「啊……老弟……」
林一微微愕然，不及多想，抬腳下了石榻，眼光掠過榻上的那尊玉塔。其稍稍遲疑，抬手用力抓去。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曾經的乾元塔已是蕩然無存。他揮袖捲去殘屑，打開禁制，才將踏出靜室，迎面一張小臉欣欣然。
轉眼之間，遠近的雙方聚到了一處。
「斗將去了古海島，你三人竟未相見……」
「大師兄！天都峰才是千荒的中樞所在，如今緣何
符文不下數百言，盡為精髓要義。從上不難感悟，天地太初存於無，混一初始，無形無體。而萬物從混一中而來，為自得之境；陰陽變化，則是天命；萬物生靈，便有了形形色色；以形守神，各有法則，稱之為本性。性命雙修，混同太初之境。最終體悟天道，返回本真，回歸自然！
天星再次忍不住，抬手指向馬寧子，嬌聲叱問：「你這人閃爍其詞，敷衍推搪，究竟何意？難不成千荒殺了林一，這才遮遮掩掩……」
「哦……」
林一正當入定，忽而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他無暇欣賞，揮手封死了洞府，隨即凝神守一，漸漸沉入冥思之中……
「二十年前，千荒發生過一場變故。據說，應該與林一有關……」
這便是傳說中的《洞神經》？其著重點明了突破羅天三境的關鍵所在：一體三修，三修一體。那麼林某無意間得到的魔修與龍修，恰好暗合天道。這也是為何起初修鍊艱難，卻每每有逆天之舉的根由所在。看來只要苦修不輟，來日突破羅天並非難事。而經文晦澀高深，還須靜心揣摩一番。
「泰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生而萬物……謂之德……謂之命……謂之形……謂之性。性修反得，至同於初。乃虛乃大，天地合，玄德大順……」
馬寧子與方明子已然閃在一旁，分別衝著來時的方向遙遙拱手為禮。
「林一莫非帶
馬寧子還想拒絕，禁不住左右觀望……
兩人放緩身形，凝神觀望。
畢亢有些意外，禁不住沉吟起來。以妖尊的身份親臨造訪，竟然吃了一個閉門羹。而前方的海灣甚為繁華，且有強大的氣機密布縱橫，顯然是一處高手眾多而藏龍卧虎之地。自家兄妹貿然至此，倒不好太過隨意！
仙奴稟報之際，一道灰衣人影擦肩而過。她顧不得多說，緊隨其後。
畢亢與天星則是面面相覷，轉而凝神觀望，旋即又是雙雙詫然不已。
半空之中，猶在對峙的雙方神色各異。
「其物無窮，其物無測。入無窮之門，游無極之野。日月參光，天地為常……」
馬寧子又是搖了搖頭，愛莫能助的模樣。以他謹慎起見，面對來意叵測的不速之客，最好是拒之門外而以防不虞！
靜室之中，林一兩眼微閉而神色入定。
老者與女子對話之際，有三道人影破空而出並瞬間擋住了去路。而海灣尚在萬里之外，可見對方的戒備森嚴。
「住口……」
那為首的年輕男子，正是林一，卻今非昔比，至尊風範彰顯無遺！
而大道無名，來自混沌，修至最高的境界，還須返璞歸真。之所謂一氣化三清，三修歸一體。也就是說，不將妖、魔、仙修至混一境界，最終還是難成大道。
「老弟所言當真？大事不妙……」
「這……」
畢亢的臉色有些發沉，說道：「來者是客，這位馬道友太過於
「詳情如何，不得而知！」
天星見大師兄不吭聲，忍不住接話發問。而馬寧子依然是搖頭不答，她火爆的性子頓時忍不住了，兩手束腰，嬌哼了聲，叱問道：「我兄妹二人誠意來訪，緣何如此慢待？」
「哦！原來是妖荒的畢亢妖尊與天星妖尊，失敬了！明崖馬寧子、方元子、方明子在此，敢問兩位所為何來？」
馬寧子出聲叱道：「不得詆毀林尊，否則兩家不好看……」
畢亢猶在詫異，聞聲有些尷尬。眾目睽睽之下，豈能如此的隨隨便便。而這丫頭與那三兄弟愈發熟稔，究竟有無不妥之處……
「師父，有人求見！」
林一在靜室中緩緩睜開雙眼。
「天星，不得失禮！」
馬寧子為了平息內亂而立下一功，使得族兄馬明子以及所在的百溪谷免除了一場尷尬的處境。不僅如此，他還被委派了大長老的管轄之職，自然盡心儘力而不敢懈怠，今日恰逢輪值，才見天外動靜，便帶著方元子與方明子上前查看。只是他對於妖荒素有成見，加之上回斗將登門尋釁而再添幾分不滿，於是便舉手敷衍道：「還請兩位妖尊見諒，我等無可奉告！」
其間老龍與虎頭竄回來一趟，見林一閉門不出，轉而勾肩搭背而去，只將海天閣當成了安
她與師兄在九天塔中差點被千荒的修士害死，如今登門又遭羞辱，簡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星雙拳一握，便要發作。
……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在當年的九天塔之中，畢亢與天星先後被林一救下性命，之後又在對方的悉心守護下閉關療傷四十載，如此恩德天高地厚，生死的交情著實不一般！
「我師兄明明帶人來過千荒，這位馬道友為何不肯告知他的去向？」
不過，數百字的經文前後顛倒，頗為晦澀，且並無註釋、署名，顯然草草而就，或是尚未完結。
「嘿嘿，林老大安好！我與師兄前來尋找三師兄，卻不想……」
畢亢出聲打斷天星，說道：「既然斗將不在此處，老夫理當順道拜訪九玄老友……」
來的老者與紅衣女子，正是妖荒的畢亢與他的小師妹天星。此行的來意，還真的是為了尋找斗將的下落。從角霸的口中得知，斗將帶著百多位高手殺向千荒。他二人擔心之下，便一路追了過來。而兩地遙遠，再有耽擱，即便急追慢趕，還是落下了將近一月的路程。
從遠處的海灣方向飛來一群人影，個個神采不凡。為首的灰衣男子背抄雙手，踏空御風，威勢渾然，卻又令人難辨深淺而不敢睥睨。隨後的八人，則是兩位洞天後期的老者與四位洞天中期的天煞衛，還有去而復還的方元子，以及一位美貌天成的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