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君王戰爭！
第二十章 決定
「團長，難道我們就坐著等死么？」西德里克大叫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看起來教廷這次全面勝利了，卡萊洛德修士長，請您先走，我還有點事情和梅薇絲修士長商談。」腓特烈修士長沉聲說著，聲音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
「那為什麼還要聽任她繼任席位？」多摩爾更加疑惑了，那不是給自己平白無故的增加對手么？
「蘭蒂斯頓主教，我見過法師會的麥倫和騎士聯盟霍格了，他們也贊同攻擊一次亡者議會，不過他們要求更高，既然我們這次陣亡了多名修士長，那麼亡者議會也必須付出代價。」
「可以搶過來的話，我早已經這麼做了。」摩帝嘆了一聲，他並不是沒有做過這個打算，而且也打聽清楚了那剩下的深淵之角放在哪裡，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去，不敢去，因為……
「腓特烈修士長您不也是贊同的么？」梅微絲卻是很不在乎地說。
西德里克反應很快，他手一揮，一大團高度凝聚集中的空氣氣旋沖向了某個角落，可是那裡卻沒有任何反應，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從黑暗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懶洋洋地說道：「面對老朋友，你們就是這麼歡迎的么？」
多摩爾恍然道：「父親，您說得對。」
少女沉吟道：「他們到底要什麼呢？難道是想讓我們完全的臣服他們？」
據說他一直在南方帶領神職者們與沼澤族戰鬥，並且屢屢勝利，南方的商路那麼暢通，他功不可沒，說起功勛雖然沒有羅瀾那麼耀眼，但是繼任修士長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哦，難道你還沒有放棄么？」
七天後，教廷中樞。
等到他走下台階后，腓特烈望著空蕩蕩的走廊，他站定，轉頭，用凌厲的眼光望著身後的梅微絲說道：
摩帝搖了搖頭。
「現在如此，不等於以後也如此，現在是敵人，不等於以後也是敵人，如果蘭蒂斯頓死了，難道她還會站在教廷那一邊么？」萊德諾伊薩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我的兒子，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不要計較眼前的一點小得失，只要最關鍵的地方解決了，現在所謂的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父親大人是說，她未必會站在蘭蒂斯頓那一邊？」
腓特烈冷笑了一聲，道：「我就知道是問不出什麼的。」
「蘭蒂斯頓主教，歡迎歸來。」
「西狄偌厄大人讓我轉告您，我只是您的助手，會服從您的安排。」做在羅瀾身邊的席位上，斐瑞
現在他心中也隱隱有所明悟，他未必需要非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捏著手裡不可，只需要讓所有人向著一個目標努力就可以了，而自己在背後推動，那樣或許會更好。
「可是我們等不了了！不如我去搶回來！」西德里克跳了起來。
「霍華德，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西德里克警惕地攔在了霍華德的面前。
想到先祖為了破解詛咒，一步步努力現在，卻在自己的手中逐漸敗落下來，他就忍不住一陣黯然神傷。
摩帝冷笑一聲，道：「不要說那些沒用的話了，直接出你的條件吧。」
「你是怕……」庇度卡二世先是一怔，隨後臉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
「他是個合適的人選。」梅微絲淡淡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霍華德很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道：「聖子是吧？你們是這麼稱呼他的吧？可是無論怎麼樣，也不過是孩子而已，與你們整個族群的繁衍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難道你們不是這麼想得么？哦，對了，雖說是什麼聖子，可是可悲的是，解不開詛咒，他還是得像你們一樣老死在這裏，哦，說不定他可以不顧這些去大陸遊歷一番，那樣他還會剩下多少時間的生命？一年，還是兩年？」
雖然來自懺悔谷，可是對方並不是什麼老者，而是一個名叫斐瑞納德的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看上去還有些靦腆。
多摩爾冷笑一聲，道：「教廷如果什麼都要拿在手裡，什麼都要搶，那麼不久之後的征戰還有誰會真的出力？他們不能只靠教廷自己的力量吧？」
羅瀾沉聲道：「如果真的有君王強者存在，那麼我們無論怎麼做都是毫無意義的。」
突然，他臉色一變，劇烈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了几絲鮮血。
梅薇絲看向對方，她也同樣冷聲道：「腓特烈修士長，君王之間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理解的，就算努力去知道了點什麼，得出的也不過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結論，所以還不如不去想。」
「團長！」少女臉露惶急，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羅瀾眼中光芒一閃，道：「您是怕派出那個人，會引起怒雷崖上的那位大人有所異動？」
當梅薇絲贊同的時候，他曾經很詫異，不過考慮到騎士聯盟不能讓法師會或者教廷看出他們之間意見不同，再加上當時教廷的氣勢旺盛，看起來無法遏制，所以他也被迫
「如果凱澤爾看到這一幕，他會是什麼反應？」
庇度卡二世沉吟道：「您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皺著眉，似乎是在考慮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半晌后，他緩緩問道：「你是否知道當年君王強者之間簽訂的那份協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無論是庇度卡二世還是上任教皇西狄偌厄，他們好像都比想象中更為看重這次行動。
羅瀾搖搖頭。
這個時候，他突然臉色一變，道：「誰？」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萊德諾伊薩擺著手，道：「賽美希爾是個聰明女人，現在她和蘭蒂斯頓走得近那是正確的選擇，因為教廷的力量確實比我們強大，如果她站在我們這邊那反而不正常了。」
在神裔族人中，真正有機會覺醒天賦的只有百分之一，更多的人只是在這裏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老去，死亡，甚至一輩子都看不見陽光，因為沒有覺醒天賦的人，只要離開這裏，就會立刻死去。
……
萊德諾伊薩露出深沉的笑容，道：「所以，接下來隨便他們如何做，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你只要做個冷眼旁觀地看客就可以了。」
羅瀾沒有直接說出那個人的名字，而是說道：「既然連法皇大人都會被殺，那一定是君王強者動得手。」
「對，是這樣。」庇度卡二世笑了笑，用調侃地口吻說道：「如果你能說服那位大人，那麼我答應你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之後，賽美希爾搖搖頭，努力把這個人的身影甩出去，不管怎麼說，她已經是站在大陸最靠近頂端的權利層中了，她還年輕，她還有很多時間，她還有的是機會，未必不能真正走到那一步！
萊德諾伊薩玩味地看著自己的長子，他知道，這個兒子的天分其實並不是很出色，但是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甚至獲得「輝煌法師」的稱號，靠得不是自己的幫助，而是那種不肯服輸的性格，這也正是自己最為欣賞的一點。
萊德諾伊薩沒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扶手，問：「你覺得賽美希爾怎麼樣？」
萊德諾伊薩笑了笑，道：「那只是表象罷了，你不要忘了，她所擁有的礦產和山領都在靠近法師會的領地上，如果她想徹徹底底地擺脫我們，那麼她就必須扔掉這些東西，她可能會扔掉么？扔掉之後她還有什麼價值？她還是原先的那個賽爾希爾夫人么？」
他神秘一笑，道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為了得到上任教皇西狄偌厄的支持，盡量使得教廷的力量整合起來，庇度卡二世罕見的放手，同意由懺悔谷的人擔任剩下的修士長的席位。
在第二天的會議上，多摩爾面無表情地坐在席位中，任由安格斯蓋爾提出賽美希爾的名字，他也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等待著什麼？」少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羅瀾眼睛一眯，或許，他能拿到更多的東西。
只不過，他還想要一個人。
摩帝緩緩道：「你現在就可以帶走他。」
「勛貴那張席位是不是該努力一下？」多摩爾望著自己的父親，今天的較量法師會全面落在下風，雖然說到底並不是他的錯，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那件事，我是知道的。」在腓特烈走出了一段距離后，梅薇絲突然在背後說道。
修士會征戰在即，他要調動一切調動的力量，為了掌握更多的權利和資源，獲得這次征戰的勝利，教廷的自然會送出強大的戰力配合自己，這個斐瑞納德恐怕就是如此。
「放心，他們不會不給我們的，否則當初也沒有必要費那麼大力氣了。」摩帝冷靜地說道：「我能感覺到，他們並不是不想給我們，而是，在等待著什麼……」
黑寡婦賽美希爾夫人很順利的坐上了修士長的席位，對於她來說，她完成了父親上任修士長納美羅的遺願，使得家族的輝煌得以繼續下去，而且也獲得了她夢寐以求的權利和地位，此刻應該是很高興的。
庇度卡二世的情緒很高，他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麼順利，教廷內部諸勢力聯合起來爆發出來的力量居然這麼強大，這是他事先也沒有想到的。
羅瀾升任副會長后，接替他遺留席位的，是一名出身懺悔峽谷的一名苦修士。
霍華德一怔，隨即輕輕鼓掌道：「聰明。」
「如果只是那樣那倒也沒什麼。」摩帝冷笑一聲，道：「拿到深淵之角后，我們就能解開身上的詛咒，他們不會蠢到認為一句誓言或者一個魔法契約就能控制我們的。」
……
「你能看到這一點我很高興。」萊德諾伊薩頗為讚許地看了多摩爾一眼，他在室內走了幾步，然後回到軟椅內坐下，道：「不過，你如果能看得再遠一點就好了。」
卡萊洛德點點頭，他立刻遵照吩咐快步離開這裏，雖然他也同樣是修士長，可他很明白自己無論是從實
梅微絲不屑地撇了下嘴，道：「如果他害怕什麼的話，就讓他自己上怒雷崖問吧。」
霍華德聳聳肩，笑道：「我是個盜賊，做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庇度卡二世手中的權杖在地上頓了頓，「對於當年的那份協定，我雖然有所耳聞，但是其中的具體細節不是十分清楚，可是怒雷崖那裡至今並沒有什麼動靜，這就說明此次不是亡者議會一方君王出得手，否則怒雷崖那裡不會這麼平靜，那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不過這對自己來說還真是省了不少麻煩。
少女走到近前，望了望摩帝的臉色，小心地問道：「團長，他們還不願意將另外那隻深淵之角交給我們么？」
「哦，我以為西狄偌厄大人已經告訴你了。」
羅瀾心中一動，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什麼人？」庇度卡二世很大度地說：「只要拿得出的，我一定給。」
可是她突然發現，她的生活似乎仍然沒有太多的改變，在擺脫了細小的枷鎖之後，另一幅枷鎖又套在了她的身上，而且比之前更牢更大。
「賽美希爾夫人？黑寡婦？」多摩爾一怔，他皺了皺眉頭，道：「雖然這個女人一直在我們法師會的維護下，但是她的態度始終搖擺不定，而且她此次一直跟隨在蘭蒂斯頓的身邊，甚至參与了神廟之戰，他們之間難道就沒有達成什麼利益交換么？我對她很不放心！」
「看來你們真的很急啊。」霍華德嘴邊的笑容愈發放肆了，他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其實很簡單，我需要那個孩子。」
摩帝在開鑿地頗為平整大道行走著，周圍的族人都無比尊敬地望著他，紛紛給他讓開道路。
「你能拿到深淵之角？」摩帝推開西德里克，往前走了一步，沉聲道：「為什麼？」
摩帝嘆了口氣，只是三年前，天神教在西大陸還擁有著很高的權威，可是如今，由於黑暗勢力的侵襲，導致那裡的信仰早已改變，天神教也只能繼續在這裏繁衍生息，和數百年前比起起根本沒有什麼變化。
梅薇絲這麼說了一句之後，看也不看對方，一個人往台階下方走去。
「父親大人，您為什麼這麼說？」多摩爾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她的身後，腓特烈用陰沉的目光注視著她一路離去。
「如果之前並不知道這個消息的話，說不定我就放棄了
腓特烈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道：「知道瞞不了你。」頓了頓，他的手指在斬劍劍鞘上點了兩點，道：「霍格將軍委託我問你，那位大人是不是要有什麼動作了？」
當議題輪到羅瀾升任副會長后遺留下來的席位時，他也出人意料的沒有開口，直到會議結束也沒有說什麼，這讓台下企圖看一場好戲的貴族們大為可惜，以為這位法師已經承認自己失敗，不敢再與蘭蒂斯頓較量了。
「梅薇絲修士長，你為什麼會選蘭蒂斯頓做副會長？請給我一個解釋。」
「陛下，我們這次出戰，我還需要一個人。」
「我自然是有辦法的。」霍華德微笑著說：「我剛才聽到你們談話了，如果我說，我可以為你們解決這個問題呢？」
對方顯然知道要這個孩子對自己是大有用處的，所以自己是不會讓這個孩子現在就死的，一旦帶走這個孩子，那麼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幫假麵糰把深淵之角找回來解除詛咒，否則所做的這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在西部大陸幽暗寬廣的地下洞穴中，這裏居住著十多個神裔部落，上萬大陸僅存的神裔族人都世世代代生存在這裏，看守者無盡深淵通往這個世界的大門。
站在一邊的短髮少女臉色一變，道：「什麼？這怎麼可以？」
遠遠的，一名短髮少女和西德里克一起走了過來。
庇度卡二世笑了笑，他一揮手，道：「除了各位修士長攜帶部屬外，光明祭祀團還將另外派出十名祭祀，三名上位神殿騎士協助你。」
「沒事，只是詛咒發作罷了。」摩帝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道：「看來離開這裏一年多，影響已經很大了，我倒是很佩服查理曼，他差不多有兩年都在外面，居然沒有一次回來過，就算不被殺死，想必早就知道自己會是什麼結局了。」
「哈哈。」腓特烈突然笑了起來，道：「那只是為了還剛才教廷的一個人情罷了，這不是我們事先就講好的么？」他大笑著向前走去。
羅瀾沉聲道：「只要給我足夠的力量，並且一切都需要聽從我的安排，做得這點並不是什麼難事。」
羅瀾點點頭，如果作為下屬，這點人手確實已經足夠了，要知道，鮑里斯也不過是上位神殿騎士罷了，哪怕在中樞也不超過十個人，能夠一次指派給他三名給他，庇度卡二世的確並沒有吝惜手中的實力。
「只是這樣么？」腓特烈目光變得更為銳利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