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心戀千結 之 二棋輕落長風漣
第094章 心碎聲音
我抽不出自己被小淫握緊的手，我的手心已經出汗了，我能感覺到，我和小淫，站著沒有動，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跳舞的人，霓虹燈一閃一閃的燈光照著小淫淺色的襯衫，我聞得到小淫身上的味道，我始終低垂著眼神的高度，我只能看見小淫的下巴，我根本就不敢抬頭。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看見大玻璃外面的男生回頭，我曾經希望回過頭來的不是小淫，是另外一個不相干的男生，可惜，真的是小淫，小淫驚愕的表情不比任何一個人的程度差，他趴在玻璃上往裡面看了一下，他身邊的那個女生還用雙手攬著小淫的胳膊。
小麥伸著腦袋：奇怪哈，跳個舞把小淫跳丟了？他是不是跟剛才那個女生約會了，我看見剛才那個女生找他了，也不奇怪啊，說不定小淫今晚就約會了呢？
我眼角的餘光看見小淫用手拿開了剛才那個女生抱著他胳膊的雙手，尷尬的立在大門邊兒，阿瑟和佐佐木推著門先出去，我和小麥走在後面，我聽見佐佐木小聲說：小淫，你在幹什麼啊你，你是不是瘋了？
小麥苦唧唧地看著我，然後在看著阿瑟：可是，冰淇淋，冰淇淋啊……
我慢慢的把手裡的鑰匙塞到小淫衣兜裏面，小淫咬著嘴唇，眼神象冰一樣沒有溫度，我聽見他呼吸的粗重。
佐佐木撇了我一眼，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反正就是不可能，說不定去洗手間了呢？
我沒有說話，元風笑了：後來我知道當時的慌亂是什麼了，那是因為我喜歡楠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變得有些手足無措，知道么？
我笑：沒事兒，其實我早就想吃了，本來就想和小麥一起吃的，剛才沒有吃成。
我再次吐了一口粗氣，從身上摸出阿瑟房間的鑰匙，轉身，看著小淫笑：哎，別說當兄弟的不照應你，這個給你了，你回阿瑟房子那兒該幹什麼幹什麼，我們今天都不去那兒，吃完冰淇淋就都回宿舍，這個給你，省得你會擔心有人中間闖進來，還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拿著吧。
阿瑟皺著眉：小麥，我讓你過來，聽見沒有？
元風始終帶著笑：十八，那你那個時候心跳的會不會很厲害？
佐
阿瑟挑著嘴角笑了一下：好啊，十八，去吃冰淇淋，我吃雙份兒。
小麥咽了下口水，膽怯地看著我：可是十八，吃個冰淇淋不用這麼恐嚇人吧，阿瑟，十八怎麼了？
小淫又開始象在舞廳那個樣子拽著我的胳膊不放，咬著嘴唇，也不說話，阿瑟回頭看著小麥：小麥，快走，我們先回去。
小麥嘿嘿笑：看看，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了，我就說小淫跟美女約會了來著吧，哼。
小麥拍著手笑：好啊，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吃了。
佐佐木哼了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佐佐木回過神兒，試探性的朝我身後：小淫快點兒啊，十八請吃冰淇淋了……
楠楠靦腆的笑：沒有啊，他一直不說跳舞，我也沒法說跳舞，看了一會兒他說他要過來，所以我就找元風了，就找到這兒了。
元風帶著我離開小淫站著的位置的時候，輕聲說：十八，你的手很愛出汗么？剛才怎麼出了那麼多汗？小淫舞跳的不好么？
我惡狠狠的甩開小淫的手臂，氣哼哼看著小淫，用很大很大的聲音對著小淫吼：你，你們他媽的還跟我說什麼啊？你，還有你，你們的事兒關我屁事兒啊，給我閉嘴，我說過，你的任何事兒都不關我的事兒，聽見了沒有？？？？
阿瑟皺著眉頭看著佐佐木：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看見阿瑟和佐佐木也是震驚回頭看著我，我的聲音在夜晚的寧靜裏面顯得空曠粗野，小淫旁邊那個女生幾乎被我嚇住了，手捂著嘴一直沒有放下。
我很失落的靠在最邊兒上，聽著他們說著這個說著那個，剛才元風的那番話，讓我的心沉重了很多，幾乎要沉到湖水底兒了，我覺得自己的腦袋沉沉的，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似的，而且很痴獃，反映實在太慢，我甚至不敢想那幾個字，我喜歡上小淫了？我真的喜歡上小淫了么？我為什麼一看見小淫和別的女生湊在一起就會不舒服？就是聽見有人說他跟別人如何如何的我也會不舒服呢？可是，可是我怎麼會喜歡小淫呢？怎麼可能喜歡上小淫呢？我
我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悄悄的往樓梯走去，我想找個地方安靜一下，我覺得自己的思維真的很亂，亂的沒有一點兒頭緒。拐過樓梯，我慢慢下了二樓，來到一樓，一樓的燈光很暗，可能是學校為了省錢才用小瓦數的燈，一樓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柜子，二樓是舞廳，一樓原先是個食堂，後來食堂擴建之後就閑置了，一直也沒有什麼用處，裏面原先食堂的東西就那麼橫七豎八的放著。
我保持笑臉，小聲對小淫說：你放手，聽見沒有？
我努力裝出笑臉：不打擾你度良宵了，兩位愉快，我還要和小麥去吃冰淇淋呢？
小淫也低聲說：十八，我真的有事兒跟你說，你聽我說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淫沒有理會我，接著說：十八，跳舞其實很簡單，你不要把跳舞想的複雜了，真的。
我的腦袋嗡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嚇傻了，難道，難道我喜歡上小淫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小淫了么？這怎麼可能？這簡直就是太沒有譜兒的事兒了，比彗星撞地球還要沒有譜兒。
我感覺有人撞了我一下，我回頭，看見元風詫異地看著我和小淫：哎，你倆怎麼跳舞的這是？小淫你也不會跳么？
我努力裝出跟自己沒有關係的表情，朝小麥笑：哎，我們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阿瑟笑嘻嘻地看著元風：哎，我請弟妹跳個舞不算什麼吧？
小淫搭在我腰間的手放了下去，我慢慢的抽回手，小淫的手握的很緊，我往回抽手的時候還很費勁兒，我把手放在元風的手上，元風笑嘻嘻的帶著我轉了一個圈兒，轉身我看見小淫發楞地看著我，楠楠在旁邊溫柔地看著元風的身影。
阿瑟更是愣了：你不是和他一起跳舞了么？
我有些尷尬，元風笑：阿瑟，你幹嗎這麼說話？我就不興和十八一起跳個舞么？怎麼說我們也都是宣傳部的，小淫可能和楠楠還在裏面跳舞呢？
元風很執著的笑：不會沒有關係啊，要是你會了，我就沒有什麼優勢可言了，是不是小淫？
我瞪著佐佐木：給我閉
佐佐木拽著我：十八，別吃了，太涼了，一會兒回阿瑟那兒吧，阿瑟說要喝酒來著，一起回去吧？
阿瑟很紳士的朝楠楠伸出手，楠楠也很禮貌的跟著阿瑟一起進了舞廳中央。
我隱隱約約感覺出元風好像要說什麼，元風停頓了一笑，接著笑：這麼跟你說吧，我和楠楠在高中認識的時候，那時候學校舉辦一個很大的聯誼會，我就是在那次聯誼會上認識了楠楠，第一次看見楠楠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最邊兒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和她一起跳舞，後來真的有些蒙登轉向的去請她跳舞了，兩個人慌亂的不是踩到腳就是碰到頭，後來我還出了一身汗，緊張的要命，但是後來我和別人跳舞的時候就沒有那麼慌，知道為什麼么？
佐佐木吃驚地看著我：十八，你……
我疑惑的放慢腳步，因為有門有玻璃隔著，我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一樓大廳的燈本來就暗，我慢慢朝外走，然後我看見了那個女生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她看見了我，因為在晚上，不管一個房間裏面的燈有多麼的暗，在外面的人始終能看見或者說看清楚裏面，但是裏面的人看外面始終占不到很大優勢。
我盯著阿瑟和佐佐木，很憤怒，哼了一聲：誰都不準回去，都跟我去冷飲店吃冰淇淋，聽見沒有，我看你們誰敢回去？
我有些沒有聽懂地看著元風，元風白色襯衫的領子在舞廳燈光下顯得十分刺眼，白的像是雪一樣，元風挑著嘴角笑了：十八，其實我真的不相信你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剛才和小淫跳了才幾步？你緊張的要命，可是你現在和我呢？你雖然也說你不會跳，但是我這麼帶著你跳，你也不是跟的還不錯么？知道這是為什麼么？
那個女生好像很不介意：幹嗎回去？又不是不認識，早一兩年就認識了啊？
我根本就說不出話，舞廳裏面明暗交替的燈光還有嘈雜的聲音，我的手被小淫緊緊握住，我的另一隻手搭在小淫的右側肩膀上，我的心依然在砰砰的跳著。
我有些惱怒的抬起頭：我說過我不想跳，我真
我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的閃躲著元風笑著看我的眼神，元風沒有再問我，轉了幾圈之後，我們在旁邊停了下來，我看見了阿瑟和小麥，但是沒有看見小淫，我鬆了口氣，阿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十八，小淫呢？怎麼搞得，你跳了一圈舞把舞伴給丟了，真要是結了婚還不得把新郎給丟了？
元風的表情也有些僵硬，看了我一眼：阿瑟，十八，我還是等楠楠一起走好了，你們先走吧。
小淫好像對那個女生說：你回去吧，我還有事兒。
我看見小淫驚愕的表情：十八，你怎麼……
楠楠一副茫然的樣子：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那邊兒，這會兒我也沒有看見。
我有些結巴地看著元風：可是，我跟你說的好像不一樣，第一次跟平K跳舞還有跟舞蹈老師跳舞的時候我也這麼緊張的，真的。
我沒有回頭，瞪著佐佐木：我說過讓他去了么？他今晚有約會啊，再好吃的冰淇淋也沒有美女有魅力，是不是阿瑟？
我快要到一樓大門的時候，看見大門旁邊的大玻璃窗外面有兩個身影在站著，本來我根本看不清背著我的那個男生是誰，但是我看見了對著我的那個女生就是之前找小淫的那個女生，那個女生和那個男生面對面的站著，不知道在說什麼，那個女生一直仰著臉看著對面那個男生，我看見了那個女生半邊好看的臉還有她脖子之間的那條好看的絲巾，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就像我剛才和小淫跳舞時候那個距離，我疑惑地看著那個女生對面的男生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熟悉，當看見那個男生微長的髮絲時，我知道了他是誰，他是小淫。
元風沖我做了一個很有風度的姿勢，笑：十八，能賞光一起跳個舞么？
我有點兒尷尬：元風，我不會跳的。
我越是著急，小淫越是不著急的跟我說著跳舞的事兒，但是兩個人還是始終站著不動，我勉強鎮定自己的情緒，抬頭看著小淫：小淫，我們不要跳舞了，出去吧，我不喜歡這裏的氣氛，真的，要不我們一起出去抽煙吧，或者喝酒也好，好不好？
阿瑟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在前面走著，我刻意的走在小麥的左手側，用小麥隔開小淫，路過小
我聽見身後有人喊我名字，回頭，看見佐佐木驚訝的臉，還有元風和阿瑟也跟著驚訝的臉，我知道，他們的驚訝一半是看見我，一半是和我一樣，也看見了外面的一幕，原來很多事情都是這麼猝不及防的襲擊了每個人，我終於明白一個事實，我並沒有喜歡上小淫，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小淫呢？
小麥有點兒哆嗦地看著我：十八，冰淇淋啊，好了，好了，這就過來了。
然後，我看見了接下來的一幕，那個女生突然伸出雙臂摟住小淫的脖子，抱住了小淫，身體也貼近小淫，小淫的反映好像很遲鈍，或許在我想象中變得很遲鈍，我頹然的，很頹然的往後倚著，倚到一個破舊的柜子上，可能我頹然的精神狀態使得我很難過，所以身後的破舊柜子在水泥地面上劃出刺耳的尖銳聲，我在心裏苦笑，這就是我以為自己動心喜歡上的人么？真是可笑，至少是太他媽的可笑了。
正說著的時候，楠楠跑了過來，元風詫異地看著楠楠：誒？小淫呢？
我放在小淫右側肩膀的手慢慢的拿開，我想離開這個讓我有些窒息的空間，小淫固執的把我拿開的手重新搭在他的右側肩膀上：十八，跳舞是這個姿勢，你這樣的姿勢不對。
元風和楠楠也停了下來，元風朝楠楠笑了一下：楠楠，你和小淫跳一會兒，我教教十八，怎麼說也是我們宣傳部的人，連個跳舞都學不會，好像我也難辭其咎哈，來，十八，我就不信你能把我腳下的鞋給踩的不能要了。
我有些窘迫：不，不是，是我不會跳而已。
佐佐木強硬的回了一句：因為小淫……
元風似乎笑了一下：十八，其實我和楠楠跳舞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你倆了，小淫的舞跳的還不錯，之前也會在追女孩子的時候顯擺一陣子，但是，但是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小淫好像變了很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明白么？
元風給了阿瑟一拳：瘋子，你真是瘋子，說什麼鬼話啊你？
我在心裏哼了一下，轉身帶著小麥、阿瑟和佐佐木往學校外面的冷飲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