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兄弟》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華年

第198章 當斷不斷

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華年

第198章 當斷不斷

小淫死死的拽著我的手臂,嘶啞著聲音:比我和你之間的事兒還忙么?
我無措的晃晃手裡的學生會開會資料,想跟小淫象平時那樣笑一下,不過我偽裝的水平實在不高,我的動作太僵硬了,僵硬到我自己都知道很失敗,我非常泄氣的在心裏罵自己沒有用,為什麼一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就會覺得無比的委屈呢?我有什麼可委屈的?
另一個男生:哎,我可沒你那麼好的實力,你行啊你,你爸那麼有錢還能心疼你那點兒學費么,你倒好,每次都拿全額獎學金,哎,差不多就行了,把全額獎學金的機會讓給那些窮的叮噹響學生好不好?你出國靠的是實力申請,我就全得老爹老媽出錢贊助了,正跟女朋友家裡商量著,是不是一起辦出國,不然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那不成笑話了么?
我直直地看著小淫:小淫,如果你那個妹妹就想一輩子跟著你,你是不是一輩子都要等著她先說不要你了,你想我跟你等多久?
小淫的手還是不放的握著我的手臂,易名不動聲色的眼神從我轉向小淫,拽拽小丘的胳膊,小丘會意的轉身:哦,我先上去了,對了,我從家裡帶好吃的了,晚上一起吃。
一個男生:他人挺好的,話少,恩,我就買這些了。
然後,我聽到摔東西的聲音。
易名遠遠的從女生宿舍樓方向走了過來,我朝易名招手,笑:易名,我問你個事兒?
我著急的想離開,小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直直地看著我:十八。
我搖頭:沒怎麼樣,路歸路、橋歸橋吧,不是一條線上的人,也挺好。
我回頭,警惕地看著江若雨:你幹什麼?
師姐點頭:你怎麼樣啊?小淫怎麼說?
我推開小淫:你放心,我這就走。
(B)
阿瑟嗤笑:得了,別說的那麼酸了,你斷得了么呢?小淫還沒答應你呢?
我苦笑:阿瑟,你們都比我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就不能還我一個清凈么?我怎麼覺得我活得那麼憋屈呢?我忍耐小淫,就等於可憐兮兮的傻等著那個有恩于小淫家的女孩子那天不高興的把小淫踹了,然後我再謝天謝地的趕緊把小淫領回來?我一定要這麼等著別人施捨我么?感情的事兒能這麼處理嗎?
我試圖掙脫小淫的手,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小淫,我真的挺忙的,我……
小淫騰的站了起來:那你明天再回去吧……
阿瑟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小淫,搖了搖頭,把房間鑰匙塞給我:十八,你要是再敢把鑰匙還給我,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我先回學校了,你在這兒陪著小淫待會兒吧,你倆好好聊聊,最不濟大家還是朋友嗎,小淫,你別為難十八了,我回去了。
江若雨朝我走過來:十八,根本就不是,你應該早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
一個男生:就是啊,所以我早就不讓你談戀愛啊,不為別的,不能害人家啊,不然你說兩個人真的談上了,是讓對方在國內等著你,還是一起出去?挺麻煩的,哎,我先走了,你記得把左手的手機號碼給我……
我低著頭喝著咖啡,阿瑟突然把手機放在我耳邊,我嚇了一跳,想躲開,阿瑟轉著我的胳膊,小聲說:是小淫,喝多了,你聽……
我搖頭:不知道,看看吧,大家一拍兩散,不致於成仇人的,下去了,哎,小丘,這個給我留點兒。
易名朝我和小淫的方向跑了兩步,小心地看著我和小淫:十八,什麼事兒?
易名狐疑地看著我:不著急吧,改天也行……
蘇亞調侃著說:別這麼說啊,我怎麼發現越是欠揍的男的就越是有人爭著搶著要啊。
我把鑰匙推給阿瑟:不想拿了,有些事情,該斷就斷了。
我抬頭看著小淫:其實,我們這樣挺好的,我不想你的時候,挺輕鬆的,阿瑟說的對,我們不適合的,不僅阿瑟說過,好多人都說過,你也知道,我很笨的,你也一樣啊,其實也沒什麼啊,人家不是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么……
我繞著操場跑步,好久沒有跑步了,沒跑多久身體就出汗了,感覺襯衫貼著後背,濕漉漉的,不過感覺很舒服,我用手忽閃著襯衫,喘著粗氣往宿舍走。
阿瑟重新撥打了電話,朝我搖搖頭,說佔線,又打了好幾次,還是佔線,阿瑟騰的站起身,臉色變了變:十八,你跟我回去看看小淫,這兩天他都不怎麼正常的,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小諾警惕地看著我:十八,會不會是小淫啊?
謝童嘿嘿笑:老師,他那是後遺症,這經常被人揍的人都有後遺症,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跟驚弓之鳥似的,玩兒了命的跑,4暮怕是魔症了,被人打怕了。
謝童在我身後低低的對別人說:靠,4暮天生就是一副欠揍的德性。
我對著手機喊著:小淫!小淫啊!你在嗎?
我感覺可笑:你想什麼呢?
我站起身,著急地看著阿瑟:阿瑟,你別走啊?
4暮扁扁嘴:朱檀說你和左手同居一室?
一個男生笑:哦,也沒什麼事兒,我表妹出國玩兒,上次左手過生日的時候我還差他一個禮物,就讓我表妹幫著買了一副耳釘,想送給他,左手的喜好特殊,不是他喜歡的,你給了他,他也不要。
小淫開始憤怒的嚷著:你就不能相信我嗎?她早晚會跟我說的,我也會找機會說啊,你什麼時候相信過我啊?
小淫有點兒說不下去了,別開眼神看著地面,我感覺到小淫握著我手臂的手在抖著,小淫低低的聲音:十八,我只是不想傷害你,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想到的,還有啊,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麼都沒做過,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么?你之前有說過不知道怎麼跟我相處,我也一樣的,還有啊,那盒東西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在我房裡,誰也沒有用過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瞪了小淫一眼,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不吭聲,小淫咬著手指頭,不時的看看我,我被小淫看得很不自在,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學校了,這兩天學生會忙著接新生的事兒。
我想起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師姐了,不知道她恢復的怎麼樣了,師姐睡眼惺忪的開了門,看見是我,驚訝了一下,師姐明顯胖了,不過更像是浮腫,師姐笑著說: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能不胖嗎?
小淫低下頭:我現在只是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她家人很好的,我……
我感覺自己心裏酸酸澀澀的,我努力笑著看小淫:你這麼了解她?真好,小淫,其實我挺鼓勵你好好對人家的,都說了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不管是讀書的學校還是長得樣子,還有性格,都比我好很多的,我一向都有自知之明的,我跟她說過話,她對你也挺好的,你也沒什麼可虧的,真的,好好處吧,你們兩家又都是當地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說實話的……
我含糊不清的對著傳呼器嚷著:在啊,在。
易名不解地看著我:你不是要認識同……
走出宿捨去水房,回頭,我發現江若雨跟著我,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的看了一眼江若雨,總覺得她怪怪的,還有那個她對門叫九段的傢伙,放肆到不行。空蕩蕩的水房,彌散著潮濕的水氣,掛著亂七八糟的衣服,還有關不嚴的水龍頭在滴答著水,我擰開水龍頭,不停的用水沖洗著燥熱的臉,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太多,太猝不及防了,我還沒有承受的能力,抬頭看向水龍頭上方的鏡子,我的眼睛看起來真的好疲憊,缺乏睡眠,或者還有很多。
我苦笑:小淫,不是我想逼你說什麼,你還是不會跟那個女孩子說我和你的事實,對吧?你可以說你不知道怎麼說?你也可以說你不能忘恩負義,你也不想傷害那個女孩子,你能做的就是隱瞞,對嗎?
下樓,看見阿瑟正對著蘇亞笑,蘇亞幫著阿瑟整理著脖子上的什麼東西,阿瑟笑的陽光燦爛的,自從阿瑟和蘇亞好上了之後,蘇亞對我也開始好了,這還真是愛屋及烏。阿瑟看見我,低頭跟蘇亞說了幾句什麼,蘇亞笑吟吟的拍拍阿瑟的胸,轉身上了台階。阿瑟朝我走過來,嘿嘿笑:十八,走,一起聊聊去,北戴河好玩兒么?
我搖頭笑:錢多實在啊,不過大家同學一場,還是不要給錢了。
往咖啡廳走的路上,阿瑟拍拍的我的肩膀:十八,你想和小淫怎麼樣啊?你倆別沒事兒玩兒心跳遊戲好不好?幸虧咱們哥們兒沒有心臟病的,不然哪還禁得起你們這麼折騰啊?
回到宿舍的時候,意外看到江若雨,坐在我的床上,看見我推門進來,笑吟吟地看著我:好久不見。
突然,手裡面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小淫不在說話了,我騰的站起身,阿瑟弔兒郎當地看著我笑:怎麼了?被打動了吧……
我也直直的盯著鏡子裏面的江若雨:你什麼意思?
蘇亞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阿瑟也非常欠揍,難怪蘇亞看上他?謝童碰碰我:哎,十八,元風結婚,你送什麼禮物啊,我想給錢,是不是俗了點兒?
學生會老師怎麼布置任務我都沒聽清,我咬牙切齒地看著4暮,我就等著散會,我非揍4暮不可,我的眼睛都能冒火了,4暮當然看到了我的憤怒,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挑釁地看著我。
我轉著手裡的飲料,沒有說話,師姐拍了我一下:不過還好了,失身於沒有太多感情的男人,總比失心於自己喜歡的男人要好,失身有什麼啊?身體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早晚都得潰敗腐爛,但自己的心還是留給自己好。
放下電話,江若雨再也忍不住了,笑出聲,小諾翻著衛生球的眼神看了看江若雨:哎,沒事兒你笑什麼,我怎麼看你都彆扭。
易名有點兒尷尬:那好吧,小淫,也一起去吧?
我為什麼要後悔?
手機裏面傳來小淫含糊不清的聲音:……阿瑟啊,你幫我啊,幫我想辦法啊?十八不理我,我怎麼辦啊?元風行嗎?讓元風找十八說說好不好?阿瑟你在哪兒啊……
我著急地看著阿瑟:不知道啊,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摔碎了,阿瑟,怎麼辦啊?
我也笑:湊合,螃蟹還不錯,不過皮皮蝦肉粗,塞牙。
女生有些不高興:那你跟誰說啊?真是討厭。
我扭頭冷冷地看著4暮:你不說話能死,還是會成為啞巴?
另一個男生:歐陽,你英語複習的怎麼樣?託福有把握嗎?那可是用美元報名的,考一次心疼一次,我想想心裏都發怵,你學校選好了嗎?就是加拿大的?
小諾哼著:不是得罪的問題,我一直都對賣碗面的人都過敏,誰讓你沒事兒賣碗面了。
江若雨在旁邊用手捂住嘴笑,小諾裝模作樣的喊了一會兒,回身拿起電話:哦,十八不在,水房洗手間我都喊了,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應該走不遠吧,她穿著大短褲大拖鞋,能去哪兒啊?恩,她回來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九段無端的笑,摟著那個女生,轉身往學校裏面走:傻瓜,我就是在跟你說,不然你以為我會跟誰說呢?
說著4暮很聰明往旁邊躲開了一下,我恨恨瞪著4暮,4暮得意的看我:你裝吧,我看你能裝多久,哎,你要是忍不住了,記得找我,我可比小淫有經驗的多。
等我氣喘吁吁的跑到阿瑟房子的時候,看見客廳水泥地上一地的碎玻璃,阿瑟正在不停的拍著小淫的後背,小淫不斷的咳嗽著,一身的酒氣,阿瑟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小淫的襯衫上濕漉漉的,手上還有血漬,靠著沙發的有氣無力的趴著,看見我,好像想站起來,我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阿瑟輕輕的撫著小淫的後背,看著我:十八,你過來幫著拍拍小淫的後背,他剛才滑倒了,把啤酒瓶子打了,手也劃破了,我去倒杯水。
小淫有點兒惱羞成怒,喘著粗氣,猛的拉開房門,指著外面:好,好啊,你都把我看得這麼扁,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走,你走吧,你走了,就再也不能回頭,你不要後悔!!
我拍了一下手裡的資料,笑的自己嘴角都在發抖:也都挺忙的,我上去了。
我看著水槽中的水流發獃,江若雨嗤笑:我是該說恭喜你,還是說同情你?
我用自己穿著運動鞋的腳照著4暮的腿大力度的踢了過去,4暮迅速閉上嘴巴,表情極其痛苦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把胳膊伸到桌子下面揉著腿,瞪我,壓低聲音:怎麼了我?你幹嗎這麼正經,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兒嗎?靠。
我拿起香皂和毛巾,淡淡地看著江若雨:我沒有電腦,不方便看的。
小諾吭哧著:哦,對,你跟我們三個比較是美女,十八半男不女的,我還沒長開,小丘鄰家小妹,你當然是美女了,你也好意思比?
小淫惱火得看著我: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和她有什麼啊,什麼都沒有的,你幹嗎非要這樣對我?你就是不相信我,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阿瑟的手機響了起來,阿瑟接聽:哎,小淫,怎麼了?
回到女生宿舍樓,我遠遠的就看見小淫,小淫頭髮亂亂的,襯衫皺皺的,一個人低著頭,在女生宿舍樓下走來走去的,小淫抬頭看著我的方向,我站住,小淫開始朝我的方向跑過來,我的眼睛裏面,一瞬間就充滿了霧氣,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好,是跑開,還是等小淫跑過來?就那麼愣神的瞬間,小淫已經氣喘吁吁的跑到我的面前,喘息著,眼神躲閃地看著我。
電話裏面沒有聲音,阿瑟臉色也變了下:十八,出什麼事兒了?
我也笑:我也沒說你有別的意思啊?我也想多認識幾個同鄉的,這會兒他們在嗎?
4暮眼神變得邪惡:我還告訴你,越是你這樣的女人越是有問題,整天裝著一副純情女人的人,就越是不安分,你少在我眼前裝!!
蘇亞插嘴笑:你們男生都這個德性,一提到買禮物什麼都不懂。
我心裏也慌了,跟著阿瑟就往外跑,阿瑟跑得比我快,跑了一會兒,阿瑟回頭看我:十八,我先回去,你不用太著急!
我苦笑:不能相信你了,也不想再相信你了,江雪琪的事兒你騙過我,這會兒的事兒你又在騙我,就算我智商低,也不用你這麼反反覆復的來驗證吧?
4暮表情尷尬的看向學生會老師:這次是意外了。
江若雨尷尬地看著小諾:我,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我惱火地看著小淫:你沒事兒喝什麼酒啊你?你自己看看啊,要是不小心摔倒在這些碎玻璃上怎麼辦?你放手,我手腕都青了!!
我若無其事地看著易名:哎,上次不是你說要幫我介紹同鄉么?你怎麼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另一個男生:那倒是,那小子拽拽的,剛來的時候,好像誰都欠他似的。
這年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全部都亂套了。
在學校超市裡面,我拿著購物筐瞎轉著,有些心不在焉,空蕩蕩的超市裡面,還有一些學生在買東西,但是男生好像居多,我看著放牙膏的貨架發獃,比較著那種牙膏便宜一些,我聽見身後有男生說話的聲音。
我努力的用手去掰小淫的手,小淫的手握的死死的,我的手腕被握的很疼,我不敢說話,我怕自己一說話就會無比委屈的想掉眼淚,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空氣中有著憂傷的味道,直到皮箱拖著地面的聲音才打破了這種沉寂,我聽見有人喊:十八。
阿瑟點頭:我就說是這樣了,小淫吃的哪門子飛醋啊,非說你看上左手了。
回到宿舍,小諾正在接電話,看見,無聲的擺出了一個「小淫」的口形,我搖頭,小諾開始對著電話胡扯:十八啊,她剛才還在好像,你等下,我給喊喊。
我本來還是怒氣沖沖的,聽到謝童這麼說,忍不住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覺得4暮實在太過可笑。
小淫抬頭看向我,我也看著小淫的眼神:小淫,你告訴我你想隱瞞到什麼時候?一直隱瞞到女孩子對你沒有了興趣為止嗎?
學生會老師瞪了4暮一眼:哪次不是意外?你注意了,別人看你這樣,還不定怎麼想我們學生會呢。
我用手抹了一下臉,鬢角額頭上的髮絲往下滴答著水滴,打濕了我皺巴巴的襯衫,水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到脖子,鏡子中,江若雨雙手抱胸,倚著門直直地看著我,江若雨哼了一聲:這就是你選擇的男人么?這就是你想要的男人嗎?你不覺的好笑嗎?
易名想回頭看,我扭頭看了易名一眼:不準回頭,我們拐過男生宿舍就分開走,你回宿舍,我去別的地方。
我盯著易名:改天我會很忙。
阿瑟轉著咖啡杯子:十八,再給一次機會吧,這事兒雖然是他騙了你,但他不是惡意的,他也想你們都好,別這麼拗了。
我搖頭:小淫,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事兒了,你聽我說……
我點頭:小淫,你抬頭看著我,你看著我。
(A)
說著阿瑟就開始飛快的往房子跑,我感覺自己的腿也在發軟,還是勉強支撐著,半跑半快走的跟在阿瑟後面。
我冷笑:他有什麼答應不答應的,大家彼此成全,還能做個朋友,誰都別記恨誰。
江若雨的眼神,閃閃爍爍地看著我。
我搖頭:和誰都一樣,隨便抓著去的,我總的找一個人負擔我的路費。
江若雨表情僵了一下,看著我:我那兒,有不少新的VCD,你要不要挑幾本看看。
說著,阿瑟就起身往廚房走去,小淫開始不停咳嗽著,我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去,蹲在小淫身邊,用手拍打著小淫的後背,小淫忍著咳嗽,想跟我說什麼,我避開小淫的眼神:別說話,一會兒喝點兒水就好了。
小淫的喉結動了一下,愣愣地看著我:十八,你還是擔心我,是不是?
4暮淫蕩的笑著:哎,你和左手睡了……
小諾正在剪腳趾甲,聽見江若雨那麼說,特意停了下來,看看江若雨:喲,你們南方人是不是都這麼客氣,這才幾天沒見啊?十八,剛才小淫打電話找你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牙膏的標價,搖搖頭,話說:人的命,樹的影兒。樹大影兒大,樹小影兒小,像我這種半截子樹,樹大不起來,影兒略剩于無,將就著吧。
4暮跛著往我身邊的椅子坐了過來,一臉的邪笑,我就知道4暮肯定沒有想什麼好事兒。果然,4暮似乎都忘了自己被人揍成什麼德性,嘿嘿的坐在我身邊,我礙於學生會老師在場,沒有發作,4暮壓低聲音:哎,你和左手去北戴河了?
我沒話找話地看著女生樓,僵硬的笑:快,快開學了,有好多新生的。
我轉身跟著易名走,小淫握著我手臂的手一直沒有放開,我往前走,小淫的手臂也被我拉著,小淫跟著我走了好幾步,才慢慢的慢慢的放開握著我手臂的手,易名小聲說:十八,你手腕青了??你倆怎麼了?
一個男生:恩,我本來也喜歡加拿大的學校,剛好我們家在哪兒有親屬,我爸媽也同意,看託福和申請的情況了,不過現在也不著急,怎麼都得先畢業了再說了,你呢?
女生嗔怪的撞了一下九段:哎呀,你都跟我說過了,我知道的。
阿瑟一把搶過手機,喊了好幾聲:小淫?小淫?小淫你說話啊?
阿瑟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默默的啃著小丘從家裡帶回來的好吃的,一邊吃一邊說好吃,許小壞一門心思放在左手身上,對著美味兒也沒興趣,唉聲嘆氣的看我:十八,最近我好想念左手的,他都不去酒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著我,怎麼說我也是美女吧,太傷自尊了。
阿瑟看著我笑:十八,你什麼時候變成怕小淫了?他又不吃人,我走了,他要是吃人的話,你電話給我。
九段慢慢的歪著腦袋,邪邪的朝我笑:寶貝兒,我沒跟你說,不要插嘴。
學生會老師剛一宣布散會,我騰的就站了起來,朝4暮走過去,可笑的是,4暮比我還快,本來是跛著腳慢慢的拖拉著來的,這會兒的4暮竟然象離弦的箭一樣往學生會辦公室外面衝去,中間還撞到了兩個學生會幹事,那勁頭哪象是受傷的人?根本就是草原上的一頭野狼,學生會老師也奇怪地看著飛奔的4暮,詫異地看著我們:這,這4暮到底有沒有被人打啊,怎麼跑得這麼快?把我也嚇了一跳。
阿瑟把水遞給我,回房間又拿了一些創可貼出來,我顫著手把水杯遞給小淫,小淫看了我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水,阿瑟把創可貼小心的貼到小淫劃破的手上,我剛要站起身,小淫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抬頭看我:十八,你別走!
我想去小諾那天罵4暮的話:我操你大爺!!
我轉身就走,小淫騰的跑過去擋住門,喘著粗氣,怒氣沖沖的看向我:十八,你得跟我處下去!!
小淫軟弱地看著我:十八,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都這麼久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怎麼能……
小淫生硬得看著我:我沒想什麼,你要是不關心我你別跟阿瑟過來啊?來了又走,這算什麼啊?
謝童悻悻的說:我又不知道元風喜歡什麼,煙也不抽酒也不喝的。
江若雨尖刻著聲音:男人有什麼好啊?有讓你省心過嗎?有沒有?
小諾放下手裡的電話,拉開宿舍門開始對著走廊狂喊:十八!!十八!!你在水房么?你在洗手間么?電話,有你的電話!!
下午學生會全體成員開會,主要內容都集中在如何安排接待新生開學上,當4暮滿身挂彩的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的時候,學生會老師皺著眉頭看4暮,4暮也挺尷尬的,學生會老師疑惑的打量著4暮:哎,你怎麼老是被人揍啊?你得罪誰了?
(C)
然後,傳呼器裏面傳來樓道阿姨金字招牌的嗓音:332的十八,樓下有人找,在嗎?
易名看看小淫,小淫獃獃的不知道想著什麼,易名訕笑:十八,開玩笑的,就是介紹幾個同鄉認識下,沒別的意思。
……
我從牙縫裡面擠出一句話:你管不著!!
我想問問師姐的心情,但不知道怎麼開口,師姐拿出一聽飲料給我,苦笑了一下:我挺好的,十八,這個暑假謝謝你了,謝謝你之前照顧過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還不能讓家人知道,我這些天想過了,就算是幾千塊錢把自己賣了一回,我也沒失去什麼,還多了一些對於男人的經驗,有失有得,早晚都是這麼一個過場。
我心裏一動,左手?歐陽?好像左手之前跟我提過他們宿舍裏面有個學習英語的高手,全科優秀,好像也叫歐陽,我轉頭看向說話的地方,臨近門口的收銀台,一個挺拔的身影快速跑出了超市,只留下一件深藍色的運動衣的背影。我挑了一款小小的牙膏,嘆息,人和人是不同的,天生的秉賦就不同,有的人天生就優秀,有的人天生就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命。
阿瑟喝了一口冰咖啡,看著我笑:哎,怎麼想起和左手一起去北戴河?
我看都沒看小淫一眼,直接走出房門,下樓,拐過樓梯的時候小淫扯著嗓子喊:十八,你不要後悔,我不會再給你機會的!!
我無言以對地看著師姐:聰明如你,祝你好運了。
我看著易名,易名打住,拐過男生宿舍,易名上去了,我順著男生宿舍繼續走著,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兒,想起生活用品沒有了,我晃晃蕩盪的往學校超市走去。
我皺起眉頭:小淫,你給我聽好了,這個房間,多一秒鐘我都不想在這兒待著,你明白我的意思。
小淫急切的搖頭:十八,不會的,她很小孩兒氣的,之前的分手都是她提出來的,她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男朋友的,我知道她……
我搖頭:他挺忙的,去不了,走吧。
阿瑟嘆了口氣:你倆啊,錯就錯在你過於有原則了,而小淫沒什麼原則上,其實小淫也不是沒有原則,只是他這人比較含糊,從小到大就這麼個性格,他墨唧你也不是不知道,十八,好好想想,兩個人都捨不得放開,總要想辦法稍微遷就一下啦……
阿瑟帶上門出去了,小淫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看向我:十八,我們怎麼就成了這樣,本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成了這樣了?
江若雨停住,溫婉的看向我,嘆息:十八,你以為我也會害你這樣難過么?
小諾咣唧踹了我一腳:滿臉掛飯盒,你跟我滾!!
小淫直直地看著我:十八,我沒法不想你,你去北戴河那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你看看我,恩?你看不出來我有多憔悴嗎?我每天不停的給你宿舍打電話,不停的給所有你認識的人打電話,我的嗓子都啞了,但是誰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那天晚上一個沒有人說話的電話裏面我聽到了一個男人叫你名字的聲音,我真的都快要瘋了,你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想讓你難過的……
阿瑟啞然失笑:哎,不管你給不給小淫機會,都是要逼著他去說事實的,既然都是逼著小淫去面對事實,忍耐一下也不是壞事兒,十八,你怎麼沒有算開這個帳呢?
阿瑟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是我還回去的鑰匙,阿瑟盯著我:十八,這個鑰匙跟小淫沒有關係,拿回去。
易名看看小淫,又看看我:在倒是在,我們一起回來的,可是……
他大爺的,這算哪門子比喻?我有點兒說不下去,晃晃被小淫緊緊握著的手臂:哎,我的手腕疼了,你別這樣……
華燈初上的夜晚,流竄著夏季有熱度的空氣,我竟然真的不感覺有什麼委屈了,雖然心裏還是會難過。在學校大門口處,我看見九段摟著一個女生放肆的笑著,九段的手捏了好幾下那個女生的屁股,那個女生的身體跟著扭捏了好幾下。因為沒有正式開學,所以學校的大門是鎖著的,旁邊僅能容一個人通過的小門開著,九段撐開雙臂擋著進入的小門,那個女生挨著她的肩膀。我抬頭,九段似笑非笑的說:九月初,我要到外地實習了。
另一個男生:左手之前給我過,放在宿舍了,怎麼了?你找他?
小淫咬著嘴唇看著我:恩。
我嘆息:不是我拗,阿瑟,你說得對,我和小淫其實不合適,你們心裏都知道,我想的簡單,就像當初我和肖揚也一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是不能湊合著或者應付著,小淫不同,他是菩薩心腸,不管喜歡不喜歡,他都不會用直接的方法,他會拖著,他等著對方去說不,哎,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讓女的來說不啊?算了阿瑟,我就是真的給了小淫機會,等於逼著小淫去跟那個女孩子說事實,我也不想做惡人,我和小淫到此為止,彼此有成全就好。
和師姐閑聊了一會兒,師姐的精神狀態應該算是欣慰,傷害這個東西不能避免也不能繞開,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想辦法消化傷害。離開師姐的時候,我把那聽飲料重新塞回師姐手裡,這個女人付出那麼大代價換回來的東西,我真的不忍心喝。
我冷冷的瞪4暮:你不僅欠揍,還欠抽,你活該!!
我回頭,看見小丘笑容滿面的臉,易名跟在小丘後面拖著皮箱,小丘接著笑:十八,我回來了,十八,你怎麼了……
我朝小丘示意:哎,這個好吃,小諾,你不用這麼打擊我吧。
我冷冷的回應:那是我遇人不淑……
我有些興奮:那你現在帶我去見見他們唄,我現在也閑著沒有事兒,走吧。
一個男生:哎,你知道左手的手機號碼嗎?
我走到學校,想起之前好久都沒有跑步了,心血來潮的直接跑去操場,空蕩蕩的操場上沒有一個人,安靜的柳樹偶爾還能有幾聲鳥兒的叫聲,欄杆上有細密的露水,我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仰臉看著天空,我沒敢大聲說什麼,只是低聲的跟自己咕噥著,我說:十八,從今以後,你的人生能依附的,就只有你自己了,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