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91章 認識歐陽C
我看著中級會計的書本發獃：想以前的事兒。
朱檀笑：不管多麼閉塞的年代，總歸都有放得開的年輕人的，反言之，不管多麼開放年代，肯定也照樣有放不開的年輕人的，比如我們那個時候，要是戀愛了就必須要結婚啊，要是兩個人不結婚都會受到別人非議似的，現在可沒有那麼多講究。
我搖頭：不想想了，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橋，各走各的吧……
歐陽笑了一下：十八，明年就是千禧年，會有好運氣的。
歐陽走到我身邊，開始用力掰著左手摟著我脖子的手臂，歐陽小聲說：左手，你醉了，你放開十八，我背你好不好？你自己看啊，十八個子都沒有你高，她怎麼可能背著你呢。
元風接著喝了一大口咖啡，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完美的事兒，生活這個東西跟腳上的拖鞋一樣，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肖揚就想在畢業前跟你談次戀愛，雖然真誠，但確實單方面的；小淫磨嘰，處的事情，每個旁觀的人都很想揍他，說句乾淨利索的話那麼難嗎？佐佐木對感情已經是仁盡意盡，他女朋友還是覺得他不夠好；阿瑟對感情花心，感情也對他花心，小麥怎麼長都是個孩子，十八你只是想簡簡單單的生活，可你經歷的偏偏哪個都跟簡單距離好遠，我本來以為我和楠楠是最幸福的，原來不開心的事情都在後面等著我，我現在真的覺得和尚都比我幸福……
我同情地看著元風：有那麼嚴重嗎？
我跟著朱檀進了書房，朱檀看的竟然也是九段給我推薦的那張《心語》？？朱檀的熱情非常高漲，竟然又開始重頭放，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看過，跟朱檀一起坐著看那張VCD。演到梁詠琪和金城
朱檀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十八，你這方面是不是壓抑的太厲害了？年輕的時候，想笑就應該去笑，想哭也應該去哭，想一個人就要告訴他，要是想抱誰就勇敢點的張開雙臂，想接吻就去接吻啊？十八，你做過這些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些怪怪的感覺，甚至有些自慚形穢，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歐陽是一個生活精緻的男人。
朱檀若有所思的打斷我：為什麼怕？怕失去什麼，失去你自己嗎？你之前的那個小朋友為什麼離開你？是不是因為你不准他碰……
朱檀開始咯咯笑：也許是為了愛情吧，愛情和婚姻，終歸有著太多的不同，可能是單純的愛情感覺要遠遠比婚姻具有誘惑力啊。
我把手機遞給元風，元風煩躁的撓了撓頭髮：十八，讓你見笑話了，其實楠楠以前不是這樣的，懷孕后變得太多。
元風來學校找我時候，神情非常的疲憊，我和元風到學校的咖啡廳坐了一會兒。
我彆扭地看著朱檀：朱老師，你怎麼可以……，這多難為情啊？
我轉臉無奈地看著左手：左手啊，我是十八，小刀在那兒啊，我背不動你的……
歐陽神秘的笑笑：才不是呢，恩，十八，你把手伸出來，手背兒朝上。
元風的手機響了起來，元風慌亂的拿起手機，語氣急急的：是楠楠的，我離開一會兒她就得問我去哪兒了，見誰了，
那個晚上，左手喝多了，許小壞也喝的不少，昏昏沉沉的被小諾扶著，走著一步三瘸腿的貓步，搖搖晃晃的。離開燒烤店，左手硬是把我當成方小刀，從後面摟住我的脖子，生硬的說：方小刀，你背我回去！！
歐陽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薄荷味道，讓人感覺很清爽，我轉臉看著歐陽：你，也用香水？
元風點點頭：我懂，其實我也不是沒有錯兒，如果當初公司的同事找我的時候，我能態度果斷的說清楚我是個有老婆的人，可能楠楠就不會這麼擔心，我覺得挺對不住楠楠的，她懷孕那麼辛苦，我還讓她擔心了，真是……
元風遲疑了一下：十八，我是說如果，如果小淫再回來找你，你還會考慮嗎？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楠楠，就我和元風在這兒，沒有別的人。
我傷感地看著朱檀：朱老師，可是那樣總會感覺太開放？
隔天上會計課的時候，我還在想著朱檀說的那番話，歐陽輕手輕腳的坐過來，我都沒發現，等到歐陽小聲的咳嗽了一下，我才發現他，歐陽笑著看我：想什麼那麼入神啊？
朱檀瞪了我一眼：這有什麼難為情的啊？年輕的時候不都這樣嗎？哎，你要是一點兒都不好奇，那你絕對有問題了，我記得當初我跟我們家那位，哇塞，我的心跳的啊，就像，應該就像短跑運動員服用了興奮劑似的，雖然房間黑黑的，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
我有些茫然，這就要過千年了嗎？？
歐陽拿那個小瓶子在我的眼前晃了幾下，笑：這是Fa的走珠香體液體，男士的，很清爽，要不
我有些發愣，但還是說：好，我就以我的人格擔保，就我和元風在這兒。
我嘆氣：我其實之前一直都在想，雙向選擇一下就把一個人找到工作的幾率降低了，像我們這樣的專業，真像是打雜的，要是找不到工作還不如分配給居委會大媽當私人秘書也好啊，至少不會為吃飯發愁啊。
我心虛地看著朱檀：可是我覺得那樣很好啊，如果戀愛不是為了婚姻，那是為了什麼？
楠楠情緒好像有些激動：十八，你能用你的人格擔保你說的就是實話嗎？
我漲紅了臉，避開朱檀的眼神，沒有說話，朱檀往我身邊坐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這些其實也沒什麼的，都是發自內心的感受……
我低著頭看著咖啡杯子沒有說話，元風試探性的看了我一眼：十八，你現在，還有想過小淫嗎？
歐陽輕輕的笑：其實有競爭也好啊，之前的分配能有什麼好的，我也聽說過啊，年紀輕輕的分到一個單位，報紙茶水的生活，不管你能力怎麼樣，統統從掃地開始，等到之前的工作人員退休了，才能輪到自己，到那個時候，工作的熱情和激情都沒有了，而且我們這個年代真的太需要一種生活或者工作方式的改變了……
左手倔強的靠在我的後背：你，你少騙我，你就是方小刀，背我回去。
我拘謹地看著朱檀：朱老師，我，我其實太害怕失去的感覺，我……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是，想和他好的女生多了去了，輪不到我。
歐陽轉臉看著我：環境都是要人去適應的，雙向選擇在理論上其實更適合我們，這個世界上，能真正幫到自己的，其實就是自己的潛能，沒有能力的人真的需要
朱檀笑了：十八，別傻了，喜歡一個人，會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對方的，你怎麼搞的跟有罪惡感似的，你啊，什麼時候感情上的事兒能變得衝動一點兒就好了……
我疑惑的伸出手，歐陽從他的背包裏面摸出一樣藍色的小小的瓶子，液體也是藍色的，拔掉蓋子，輕輕的在我的手背兒來回兒滾動了幾下，我感覺到涼涼的，我把手背兒湊近鼻子，很清爽的感覺。
元風苦笑了一下：那句老話說對了，老天吶，給誰的都不多不少。
元風點頭：有，產後憂鬱症的更厲害，醫生說這是前兆，等小孩子生下來之後再看吧，要是癥狀不好，還得吃中藥調節……
朱檀這學期沒有我們專業的課，上一年的考博小分沒有過線，窩在家裡非常的鬱悶，這就表示今年朱檀還是要重新考一次。我給朱檀送她要的備考資料書，她正在書房看VCD，看見我，咯咯笑：快過來跟我一起看，不錯的片子。
我感慨的仰臉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明年我就畢業了，我都不知道畢業以後能做什麼，從我們這屆開始，再也沒有分配了，那個名詞兒叫，對了，叫雙向選擇……
元風匆忙的把手機遞給我，我接過手機還沒等說話，楠楠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十八，元風是跟你在一起嗎？你們身邊還有別的人嗎？
我聽到咖啡廳玻璃門上的鈴鐺發出的清脆聲音，抬頭，看見九段背著畫板，風塵僕僕的站在咖啡廳的玻璃門旁邊，我一愣，九段泯了泯嘴唇，看著我：好久不見。
九段掃了一眼我旁邊的元風：回來了，晚上一起喝酒吧。
我用手指頭輕輕的撫摸著走珠香體液留下的痕迹，歐陽從背包裏面拿出幾塊糖，放到我的手邊，笑嘻嘻的說：給，
我騰的站起身，感覺我的臉熱的呼呼的：朱老師，你家蘋果在哪兒，我要拿個吃……
元風認真地看著我：十八，之前阿瑟說你有情感潔癖，和小淫相處的很辛苦，我都體會不到的，但現在看著楠楠那麼辛苦那麼敏感的介意我，我就能想到你當初介意的有多辛苦，而且小淫之前還有過……
元風喝了一大口咖啡說：十八啊，你抽時間給楠楠打個電話吧，楠楠現在的癥狀非常嚴重，甚至都不讓我給別人打電話，就算是給男的打個電話，她也要懷疑半天，她現在身體越來越沉，家裡人都怕她心裏負擔太重，還有啊，你給楠楠打電話的時候不要刻意提我，不然她會覺得你是我找去的說客……
朱檀拽了我一下，有點兒不高興的表情：真是受不了你，我講這麼激動人心的事情，你竟然想吃東西，哎，我們都是女的好不好？
我安慰元風：你別想太多，等楠楠生完孩子，就不會情緒波動這麼大了，她之所以患得患失，是因為她太喜歡你，只有真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心裏想的太多。
朱檀看我有些三心二意，啪的打了我的腦袋一下，直勾勾的指著電腦屏幕：看啊，這塊兒拍的多好啊？我的心都跟著……快看！！要不要我再給你重新放一遍？
左手遲鈍的翻著眼睛看著我好一會兒，還特意把腦袋湊到我眼前看了一會兒，才慢慢鬆開手臂，歐陽背著醉醺醺的左手，和我並肩走著，小諾和許小壞走在最前面，許小壞像個狐狸似的放聲大笑，方小刀跳躍著往前走，一邊走著一邊唱著他自己能聽懂的歌兒。
我點頭：回來了？
左手用手拍了歐陽的腦袋一下，夢囈著：你不是我兄弟，你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