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兄弟》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99章 我畢業了B

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99章 我畢業了B

夭夭迷迷糊糊的醉倒在沙發上,嘟念著:許,許小壞就那麼點兒心思……
易名臨回家之前,給我打了電話,那天還剛好還是易名的生日。
我幫小諾和夭夭賣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總共也沒賣幾個錢,晚上給要買小諾檯燈的一個宿舍送去了檯燈,回到女生樓,就看見歐陽在女生樓下站著,不時的來回走動著,我有些奇怪,想著歐陽可能是找小林吧,我開始招呼歐陽:你來找小林?
朱檀點點頭:十八,成長的代價就在於此。
回頭,左手不自然地看著我:你去哪兒?
易名說他要先回家一趟,把一些東西送回去,然後再來北京工作一年左右,直接等著去日本的簽證下來就好。
我把小諾拖回房間,剛要彎腰把小諾抱起來扔到床上,小諾躺在地板上,眨巴著眼睛,慢慢的伸手在我的眼睛周圍抹了一下,沙啞著聲音問我:十八,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別傷心了,畢業大家都要哭的……
我也急了:可是我找不到啊?
那天晚上的後半夜,我在陽台站了一夜,等到東方泛起白光的時候,我才進了客廳,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東西,我進了小諾的房間,搖醒小諾:小諾,我還有點兒別的事兒,你們上車的時候,我不去送你們了,一路平安。
我再次把搬家的東西細細的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裝滿星星的玻璃瓶子,我坐到床上放聲大哭,把小榮和秦梅都嚇傻了。
阿瑟慢條斯理的說:找不到就先放著,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自己出來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改天請你吃飯,就這麼著了。
朱檀停了一下:雖然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我還真的不想跟你拆夥兒,你人在北京,以後,不管是累了還是難過了,想起我的時候就過來,我們可以一起喝酒啊,大不了我保持這個體重,我醉了,你背我回來啊。
歐陽恩了一聲:是不是類似於大理石那樣的東西,乳白色的?
我有點兒說不下去了,歐陽溫柔地看著我:還一起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了?
我避開歐陽的眼神,抬頭看著墨黑色的夜空:歐陽,你知道漢白玉嗎?
我坐在地板上,靠著沙發發獃,左手轉臉看著我:十八,我們不在北京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利落的帶上門,門鎖發出咔噠的聲音,把左手和左手的表情,都關在了裏面。
我也有點兒沒話找話:你英語複習的怎麼了?聽說託福很難的,你一定要加油哦,報考費可是按美金算的,不過我想你肯定沒有問題……
我笑笑:隨便想起來的。
那天晚上,在許小壞叔叔家,我們都喝了很多的酒,我們纏著左手唱歌,唱好多歌曲,左手沒有拒絕,不管我們要他唱什麼歌,左手都唱,然後我們就會噼里啪啦的鼓掌。
回到宿舍,小諾正在抱著被子發獃,看著幾乎搬空了的宿舍,我有些傷感,大學的時間轉瞬不見,到底在自己的生命裏面留下了什麼?小諾睡得床鋪邊兒上還貼著謝霆峰和王菲熱戀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王菲夠幸福,謝霆峰也夠帥氣。
阿瑟好像問小麥:哎,十八的那個裝星星的瓶子,搬家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放在那兒了?
我轉身,朝門外走去,拉開門的一瞬間,我聽到左手的聲音:十八。
不知道為什麼,單獨和歐陽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會有一種不清不楚的感覺,歐陽用手摸摸頭髮,笑:還可以吧,我也沒什麼太多的把握,轉轉校園吧,沒幾天你就走了。
回到和小榮、秦梅合租的房子,我開始在阿瑟幫我搬家的一堆東西裏面找來找去的,始終沒有找到那個裝滿一千多個星星的透明的菱形的玻璃瓶子,我問小榮有沒有看到,小榮和秦梅都說從來沒有看到我說的那個玻璃瓶子。
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能養活我自己。
那個晚上,左手沒有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突然之間就在那個夜裡變得莫名其妙的難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難過?是為我自己,還是為了我不知道的其他原因?
我一個人躲在掛著落地窗幔後面的寬大的客廳陽台上,左手留在客廳的煙一支接著一支的被我燃盡了,落了一地的煙灰。我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陽台外面空曠的夜晚,流了好久的眼淚,我把哭泣的聲音生生的切斷在心裏,把眼淚留在了臉頰上。
易名是第二天的火車,我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去易名一程,我們之間的種種,統統都被我打包留在了上個世紀,我能想記起來的關於易名的所有一切,不過是易名是我的同鄉,還是我同專業的校友。
我搖頭:不想知道了,既然是對我忽略了某些東西的懲罰,就讓那些失落感留在我的記憶中吧,我只是覺得好多好多的東西都離我遠去了,不管我有沒有努力過,都遠遠的離開我了,從開始到現在,我能剩下的,就始終是我自己,我本來以為自己才是全部的,但是現在,我感覺到不到自己是完整的了,我覺得我所固守的那些完整已經被失落感撕裂了,散落在找不到的地方。
小榮小心地看著我:十八,會不會是阿瑟把那個瓶子偷偷留下送給別人了?要是他自己不會疊星星,說不定會拿著你疊的那些星星送給別人的……
我看著歐陽柔順的臉部線條笑:漢白玉和大理石都是在頂級酒店的大堂里才會有,而自然界最常見的一種石頭是花崗岩,花崗岩根本就沒有辦法跟漢白玉和大理石相比,花崗岩滿大街都是,經常被建築工地會用來鋪路啊打地基什麼的,還會和鋼筋水泥混凝土攪合在一起,埋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幾十年,什麼時候混凝土失效了,水泥和沙子剝落了,花崗岩才會灰頭土臉的露出來,知道那種感覺叫什麼嗎……
我低下頭,朝門口走去,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左手穿著牛仔褲,赤裸著上身走了出來,我和左手四目相對,我朝左手點點頭:保重,一路平安。
歐陽突然笑起來:十八,我想起你的中級會計,不過你以後再也沒什麼機會學那個了,所以我也不用擔心你過不去那個科目,我這邊,要是順利的話,會申請加拿大那邊的學校,畢業之後直接轉過去讀書就行了……
我哭得更傷心了。
小諾和夭夭是鐵了心,要跟左手去廣州闖蕩兩年,其實許小壞也很想跟著左手去廣州,但許小壞的叔叔嬸嬸堅決不同意,所以許小壞恨恨的對我和小諾說,在左手離開北京去廣州之前,她許小壞和左手一定要有實質性的進展,不然她不甘心。
我也直直地看著歐陽的眼睛:叫滄海桑田。
那天我抓了幾顆星星散落在宿舍中的星星,還有一張卡片,在易名乘坐的火車開動之前,在站台上送別了易名,我以為我會非常的傷感,可惜沒有,原來我送易名,只不過是想到了每送別一個人,我們距離畢業就徹底一點兒。
小諾傷感地看著我:學校也沒法再呆了,快要清畢業生了,要是我在廣州發大財了,你去投奔我吧,好歹還能混口飯吃不是?
小諾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恩了一聲,我把夭夭身上滑落的薄被子往上拉了拉。
左手拿到去往廣州的火車票,許小壞就開始招呼我、小諾、夭夭和左手去她叔叔家吃飯,說是給左手他們餞行,那個時候方小刀已經去了天津的工作單位,安心的守著他女朋友工作的不亦樂乎。
小諾騰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朝許小壞卧室的方向看去,開始壞壞的笑:許小壞這隻狐狸啊,這次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夭夭,你信不信?信不信??十八啊,如果你當初這麼對小淫,小淫早就被你拿下了……
我喝了一大口冰鎮啤酒,感覺心裏涼涼的,像是被尖銳的冰塊洞傷了,我傷感地看著朱檀:朱老師,為什麼我總是感覺心裏空蕩蕩的?好像丟掉了什麼?但我又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丟掉了那些東西?
朱檀接著給我倒了一杯啤酒,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十八,你現在知道你丟掉的是什麼嗎?會後悔嗎?
左手看著手裡的啤酒罐兒,沒有說話。
小諾嘟著嘴:十八,我們去廣州了,你怎麼辦?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嗎,還是考慮一下吧,一起去了,至少大家還有個照應,你的工作也好不到哪兒,不到二千的月工資能幹什麼?
我著急的嚷著:可是,小榮和秦梅都說沒有看見啊,阿瑟啊,你到底把那個瓶子放到哪兒了?你告訴我啊!!
說著小諾閉著眼睛躺倒在沙發上,我深呼吸了一下,也象拖夭夭那樣把小諾往房間裏面拖著,小諾牛仔褲上的扣子滑在地板上,發出嘩啦呼啦的聲音。
說完,我和小諾都笑了。
小諾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唱著什麼。
歐陽修長的身體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我看著歐陽的影子發獃,我點點頭:好事兒啊,出國留學的人有很多,但象你這樣不靠家裡全靠自己的成績還有申請的獎學金的就很少,你算是我認識的最優秀的人了,真高興,至少我出去混的時候我可以告訴別人,我和去了加拿大讀書的那個叫歐陽小子是校友同學,我們還一起……
許小壞坐在左手身邊,搖晃著左手的手臂,仰著臉兒嫵媚的看左手:左手,我沒法跟你去廣州了,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喝到後半夜的時候,夭夭喝的醉醺醺的,拽著我的胳膊跟我說:十八,雖然你成了草菇和小米的中間人,但是看在畢業的面子上,我以後都不準備再恨你了,感情的事兒不是一個人的事兒,如果他草菇喜歡我的話,你給他介紹是個小米都沒有用。
歐陽眼神定定地看著我:叫什麼?
我慌慌的給阿瑟打電話,問裝滿幸運星的玻璃瓶子到底哪兒去了,阿瑟詫異的在電話裏面說:什麼?找不到?那怎麼可能,當時我明明把那個瓶子放到你床邊了,我對天發誓。
歐陽慢慢低下頭:十八,你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了?
我恩了一聲,胡亂的抹了幾下眼睛,小諾自己爬到床上,挨著夭夭躺下。
小諾的用手摸摸我的臉開始嘆息:你的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糙了?難怪江若雨會喜歡你,女人都喜歡粗糙的男人,你也學學許小壞,把自己刀持的跟個女人似的啊,想想就要走了,還真是捨不得你,都跟著你混了好幾年了……
許小壞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把左手拽了起來,左手輕輕的甩了幾下許小壞的手臂,許小壞惱火的更加摟緊了左手的手臂:你跟我進來嗎,進來啊……
小麥大聲的說:是啊,十八,那個瓶子不會丟的,你放心了。
歐陽有點兒尷尬的笑笑:哦,不是,她去她同學那兒了。
散了就散了吧,該散的,不管是再親近的朋友,還是多親近的兄弟,終歸都得散。
左手輕輕推了許小壞兩下,表情淡淡的:別鬧了。
我象拖小死狗似的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夭夭拖回睡覺的房間,扔到床上,小諾在沙發上朝我醉醺醺的喊:十八十八,我也要你象拖夭夭那樣把我也拖回房間去,我要裝小死狗。
我把宿舍鑰匙交給了樓道阿姨,帶著屬於我的最後一點兒東西,去了朱檀哪兒,因為之前有提前給朱檀電話,說我要過去,所以等我去到的時候,朱檀已經準備了一桌子的好吃的,還有啤酒,朱檀咯咯笑:來,十八,我們一起吃頓不散夥兒的飯。
朱檀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十八啊,人總要丟掉一些東西的,只有你丟掉了某些東西,你才會知道那些東西是不是你想要的,我們生活著的空間,很多特別特比重要的東西,真的就像空氣和水一樣稀鬆平常,空氣和水都是無色無味的東西,因為太過平常,所以我們有可能會看不見,聞不到,甚至忘記了這些東西才是最重要的,等你知道這些東西重要了,可能很多時候就都遲了,這個遲了或者來不及了,就是對你懲罰,逼著你以後去注意你身邊那些重要的東西。
許小壞跌跌撞撞的拽著左手,進了卧室,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我的神經被房門的聲音震得有些發麻。
我拉開門,準備悄無聲息的一個人離開,許小壞卧室的門開了一半,我看見許小壞躺在床上,還在睡夢中,許小壞光潔白皙的手臂還有脖子的位置,一覽無餘,許小壞的臉上是一種滿足的表情,床上四散著許小壞的衣衫,還有左手的襯衫。
我恩了一聲,許小壞撒嬌似的晃著左手的手臂:人家也在北京吧,你為什麼不叮囑我啊??我吃醋,我吃醋,我就是要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