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惡之救贖
第79章 禍及臨頭始方覺
王大炮高興地上車要開路，這小伍元倒不追著上周毓惠的車了，轉身和三球相跟著上了悍馬，這王大炮開車野，一發動就來了急出，把車裡坐的兩人嚇了一跳，三個人哈哈大笑著起步了。
小伍看看各人，有些可笑地說道：「惠姐，這上海人舌頭都短一截啊，「S』和「SH』分不清，男的長得比那女人都白，還一嘴娘娘腔，那女的三十多了唄，還裝得跟個小姑娘樣，見了那男人就發嗲。」
「謀殺……蓄意謀殺……」周毓惠呻吟著，有點悲憤地說了句，兩行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努力說道：「快……快去看看小伍大炮他們……快……快報警……」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這王大炮來勁了，看著小伍道：「小伍，打不打賭，這兩人肯定有一腿！」
「哎，放心倒是放心，就是再也回不到鳳城了。」
卻不料，那輛重卡也調整著方向，攔著悍馬前進的方向吼著、冒著煙衝上來……彷彿就是要同歸於盡，不，是要撞悍馬，悍馬再悍也撞不過這種載重幾十噸的怪物……
……
「大炮……三球……」
撤資，是林涵靜一塊心病，總覺得在這事上有點對不住楊偉，但現在看來，又有點可惜，為哥哥林國慶的短視可惜。這事根本沒有對牧場造成什麼負面的影響，這裏的生活有自己軌跡，可以在不依賴外部條件的情況下自給自足，完全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經濟實體，三年、五年或者時間再長一點，林涵靜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年純盈利至少在上百萬，如果算著附加，基本要相當一個中等規模企業的盈利了。
王大炮早就遣散了十幾個有案底的小兄弟，不過遣散之後自己都有點後悔，根本就沒事嘛！他依然過著白天胡吃海喝晚上胡作非為的生活，每隔兩天就會組織一批黑車集中過關，每次都能收得幾千幾萬黑錢，小日子依然是那樣有滋有味。
這點，很讓周毓惠得意，當然也看到了更廣闊的發展前景，說不定三年五年之後，把煤場和煤礦結成聯營之後，做出口生意都不稀罕了！
斯泰爾，放慢了速度，前行了兩公里把車往路面上一扔，一輛麵包車停在車前，上車便走。
景瑞霞爬向後座，砸開車窗，小伍微微地呻吟了一聲，景瑞霞急切之下，拖著小伍的膀子，勉強把小伍從車窗里拉了出來，拉出來的小伍，卻是痛得呻吟了幾聲，閉上眼再沒有迴音了……
車上司機發動著了車，一隻手把著方向，打著電話，車竄著出去，爭分奪秒地趕向高速路口……
「小伍，大哥給你打電話了沒？有利民的消息嗎？」
正煮著一鍋麵的王虎子，聽得消息，扔下傢伙穿著一身廚師的衣服，攔了輛計程車往這裏趕……
王大炮，一瞬間的功夫額頭上冷汗矜矜，再次打了一個方向……小伍元臉皮煞白，彷彿預知到了危險，雙手死死地握著車後座……
姓許的客商，等握到的王大炮的手，又是一臉敬意豎著大拇指：「王老闆，豪爽個人啊……下次到了上海，我請你吃本幫菜啊！」
這次價值三千萬的購銷合同，是周毓惠多年來接到了最大一單生意了，接理說這樣大的單子一般不會給煤場的，不過惠揚煤場的名聲在外，加之又能組織運力，這兩位客商三番考察下來，真正在鳳城選擇煤礦卻是原炭而且沒有運輸保障，
「還有你啊，大炮！」周毓惠有點嗔怪地說了句：「你現在煤場的經理，注意點身份，也不怕讓人家笑話。」
距收費站四公里，距煤場六公里的必經的路上，一輛戴重斯泰爾重型卡，司機一扭車鑰匙，轟轟隆隆地發動了，眼睛目前著從幾十米外的金水橋上的來車。
鳳城，晚夏的鳳城。大街上一片深綠色的梧桐、燥熱的天氣里處處可見的冷飲攤點和街上來來往往飄灑的裙裝，依然是一片靚麗的夏日風情。
心境變化比較大的就是周毓惠了，多少覺得楊偉有點危言聳聽的意思了，不但如此，在她眼裡，怕是越來越認為楊偉才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這群混混好歹是只有了錢，便不會再惹是生非，不像楊偉，沒錢弄騰、有錢了更弄騰。
景瑞霞摸索著手打了電話，幾乎是爬著到了悍馬車跟前，車身倒載在河床里，車前座已經擠壓的不像樣子了，汩汩地往外流血，油箱倒著已經殷出了油漬，價值一百多萬的悍馬此時像一堆廢鐵。
章老三逛盪了一個月看著沒事，也回到鳳城繼續做裝修小老闆了；賊六和輪子，很順利地盤出了拆車市場，先前這塊地皮早就有人盯上了，是個外地客商準備建一個二手車交易市場，雙方在價格問題上一直卡著殼，這次賊六和輪子急於出手，很容易就達到協議了，不過也有點後悔，只覺得有點買虧了。
賊六、輪子、光頭騾、陸超都在朝這一個方向急趕……
……
悍馬落橋的鏡頭映到後面周毓惠和景瑞霞眼裡，周毓惠嚇得一臉煞白，握著車上的扶手瑟瑟發抖。景瑞霞，下意識地一踩剎車，車身「嘎……」地尖厲地嘶了聲，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剎車印……在離橋身尚有幾米的距離處，堪堪停下車來……
前方，怒吼著的斯泰爾朝正前方正向衝上來，倒車鏡里，後方向又駛來兩輛車……危險，景瑞霞瞬間的神經提高了極致，生活過於安逸，多少已經忘記了危險的味道，猝遇此事反應還是稍稍慢了幾分，前與后，都有車，前面的斯泰爾，明顯就是蓄意撞車……
「惠姐……」王虎子心中一片惻然，依然留著面漬的臟手，情不自禁地輕輕抹抹周毓惠流出來的眼淚，苦著臉說道：「惠姐，死不由已命在天，別傷心……」
本來一周的事，足足拖一個月，三個來歷不詳的人，在盤查過煤場才發現，這裏也不是理想的地方，上車、操作機器和煤場管理的人來人往，日夜不息，平時常駐的都有幾十人。而且目標一回場上就是前呼後擁，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晚上出站送車，又是相隨著一群人，更無法下手。幾個人密謀了良久才想了這麼個半路攔截的辦法，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而且今天已經是第三次攔截了，第一次悍馬車中途轉向不知所蹤、第二次攔截的車又出了故障、跟蹤了若干天，終於在今天又找到了這麼個機會。
「沒問題，鳳北車站的車皮都簽下來了，月底開始發。錢可不太夠了惠姐，咱賬上我聽會計說快沒錢了，付了人家煤礦三百萬煤款，人還追著要！」
「小伍……小伍……別死……姐救你來了……小伍……」
「沒事，在大哥手裡，誰也找不著。」
兩周的時間里，林涵靜把牧
一行人說說笑笑，周毓惠拉著女客商的手又是寒暄了半晌，這才告別上了車，進了高速，送走了二人。
「這是許老闆秘書，也是做進出口生意的。」周毓惠解釋了句。
「喂……老三，車開到高速路下一出口……對，不要停……」
景瑞霞咬著著，兩眼瞪著似要噴火一般，一挂車檔腳踏油門，德賽車轟鳴著，猛一放離合，車身堪堪避過了撞上來的斯泰爾，直衝出了路面，划著一道優美弧線，落向河床里……
「那走……」
沁山，林涵靜在這裏住了長長的兩周，絲毫無所獲后返京了，陸文青留在了這裏，等著有消息傳回京里。基金會事務需要處理，林涵靜在這裏，也再耽擱不起了……
……
……
危險，正是不知不覺中悄悄臨近，當金水橋破敗的橋身進入視線的時候，兩輛車的行蹤也進入了司機的視線，沒人注意到這種在鳳城常見的運輛車輛，正從離橋幾十米的反方向緩緩地朝橋上開來……
金水畔金水橋，就應了個好名，其實是鳳城老護城河的一個分支，連接著二級路和環城路，十幾米寬的河床早已乾涸了，偶爾在夏天雨季會有水文，不過水裡衝下來的大部分是城市的生活垃圾，離環城路一公里、出了橋就是二級路，高速路開放后，這裏又年久失修，凈是農村進城的小農機車輛和鳳礦出來的拉煤車的必經之地，橋身和四周一片片都是煤黑，顯得有些破敗。
120急救，呼嘯著，向事發的地點趕……
王虎子，嗚嗚地哭著，喊著：「惠姐，誰乾的？我他媽非活剝了他。」
景瑞霞，看著平時最活潑，年紀最小的伍元，軟軟地躺在自己懷裡，氣息越來越弱……三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大活人，霎時就成了兩具屍體，一個重傷，景瑞霞不知道是悲是驚是懼，兩眼裡淚眼模糊，聲嘶力竭地大呼著……小伍……小伍……
「惠姐……惠姐……」
「虎子……虎子……」周毓惠勉力叫著王虎子，要坐起來說話卻是如何也辦不到了。王虎子聽著趕緊湊上來，嘴裏應著：「唉，在呢！惠姐，沒事沒事，你死不了……」
「咂，炮哥，這上面你眼光就不行了，要我說，兩人不止一腿，好幾腿呢。」小伍呲笑著，引得一干人哈哈大笑。
王虎子和一干眾人到達現場的時候，三個受傷的已經上了救護車，四周圍觀的人已經幾十號人，都在指指點點，一臉慘然的說著兩車的慘相，河床里和橋面上已經堵了幾十輛車，公路巡警正圍著事發地點拍照……
賊六霎時如受傷的野獸，哭喊著，連滾帶爬地朝河床下奔去……
醫生看著周毓惠情緒太激動，安慰了幾句，又擋開王虎子，抬著傷者上了車，王虎子待要追著前去，卻見賊六一
「哈……哈……小屁孩你懂個什麼，大哥是高興了就進去住兩天，他要跑誰攔得住。他每次進去就是住個十天八天，撐死了住了仨倆月，都是小事，真正辦了什麼大事，連咱們都未必能知道！」
王大炮不經意的說著，副駕上坐的三球反應快，瞬間臉色煞白，嘴裏喊著：「我操……我操，炮哥小心……」
「哥……」
「炮哥，我聽說大哥也進去好幾回？這有把握沒。」
景瑞霞狀似瘋狂地喊著，悍馬車身已經向後凹了一部分，前座變形的車門卻是砸也砸不開了，車玻璃已經碎了，王大炮一臉血污，兩眼圓睜著彷彿還不相信瞬間發生的事，眼睛定格著的是驚恐……嘴裏汩汩地流著血，身子已經被車身夾死了……血是從他的下身流出來的，景瑞霞一臉惻然，伸出手合上了大炮的眼睛……怕是沒救了。
唯一沒有什麼變化的是王虎子，還是那樣除了拉麵其他身外的事一概不經心。
……
「小伍……小伍……」
「轟……隆」一聲巨響，斯泰爾重卡正撞著駕駛員方向的車前方，悍馬車彷彿撞上了堵厚厚的牆，慣性和正作用力頂得悍馬就半空中被擊中的鷂子，朝側一方翻滾，撞斷了橋欄杆……打著滾翻出出橋面，直直地墜下橋去……
一男一女，是第二次來鳳城的上海客商，看來對此行還是滿意的，特別是對有這麼一位出手大氣煤老闆很尊敬有加。
十幾米高的橋身，再悍的馬也成了殘馬，就聽得又是「轟……」一聲巨響，悍馬車身像摔碎的玻璃瓶，車零件四散飛濺，車身倒載著撞到了滿是卵石的河床上……
「我的……我的胳膊……」周毓惠幽幽醒來，胸前還是翻滾著喉頭難受，胳膊要動卻是怎麼也動不了。景瑞霞一看一動，再一看車門才省得，車身落地的時候側撞上了石頭翻了個身，副駕方向的車門撞上了石頭，周毓惠死死把著副駕前上方的扶手，怕是胳膊……細細一捏，周毓惠又疼得呻吟了幾下，胳膊骨折了……景瑞霞小心翼翼地扶著周毓惠的胳膊放平穩，又拔拔她身下的石頭塊，讓她躺著舒服點……
……
景瑞霞連滾帶爬，要開車門卻是扭了半天打不開，情急之下撿了塊石頭砸向玻璃，劃了氣囊，把神志已經有點昏迷的周毓惠從車窗里拉了出來。跌跌撞撞地抱著嬌小的周毓惠前行了幾米平放在地上，摸摸脈搏，幸好沒事，應該沒有受多重的傷……
王大炮呵呵笑著摸著大腦袋卻是不惱，說了句：「惠姐，都自己人開這玩笑，沒事，昨個晚上我請這小許逛歌城，這小子樂得跟屁顛屁顛地，一個勁叫我炮哥。」
「呵……喝不過你們……現在我知道山西的煤老闆為什麼享譽全國了，豪爽、大氣哦！」這人的話里，不乏恭維之意。
周毓惠也是又氣又好笑，伸手就擰擰小伍的耳朵，小伍做勢就躲，就聽周毓惠笑著說道：「小伍，你跟上你這群哥哥們，可越學越壞了啊！」
「惠姐……坐好了……」
從省城回來的一干人等，依然像往常一樣繼續著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像平常一樣風平浪靜。
斯泰爾重卡，僅僅是稍稍遲緩了一下子，一調整又是冒著煙加速往前走……
……
周毓惠卻是不理會王大炮的胡扯，問了句
「沒有，打過一次電話，媽的鳳城刑警隊的還找我兩次，虧得大哥見機得快。哎……」
「咂，炮哥，我擔心的就在這兒，大哥沒問題，可我哥不行啊，你瞧他那身子骨，連我都不如。」
牧場上，一片生機盎然，大憨二憨和那個來自拴馬村的老頭，趕著四百多隻膘羊趁著快入秋的時間上膘，這羊群，據說到年底再經過一輪雜交，除了出欄的，就能達到六百多隻，每天一大早就聽得見兩個大漢的放羊的號子，一下工就能看得見遠如朵朵白雲湧來的羊群；牧場自己開墾的自留地，幾面畝玉米、高粱、大豆結成一片連一片的青紗帳；修在河邊不遠的溫室大棚夏天裡撤了棚頂，入眼是綠綠紅紅西紅柿、辣椒、青菜、茄子、黃瓜……除了供應自給外，兩到三天就能上一茬菜運出牧場；豬場也成型了，並不像林涵靜記憶中那種髒亂差的情景，佔地十幾畝的豬場，豬舍里全部用的是地漏，隔三個小時就有人專門清理豬糞肥，糞肥直接流入沼氣池，沼氣當燃料、漚完的肥上地，無論是燃料還是肥料，都是一等一的天然原料……
王大炮和伍元，閑聊著，伍利民的通緝令現在滿大街貼得都是，和伍利民關係走得比較近的一群人都被請到刑警隊詢問過了，不過除了可數的幾個人知道伍利民跟著誰走了，但也不知道已經走到哪裡了。經歷過這些事的心下都清楚，就即使跑得了，怕是也回不來了……想到這一層，都有些黯然。
隔著十幾米，都能聽得車裡的打弄，周毓惠笑著不禁搖搖頭，這群人真沒辦法。
「虎子……虎子……」周毓惠喊著，一隻還能動的手拉著上前來的王虎子說道：「我告訴瑞霞了，我要是也死了，把我的財產，全交給你哥，讓他安排大家的後事……我對不起大家……我對不起大家……」
「現款就現款吧，反正這兒也是現結，許老闆說這個月中旬給咱們付百分之二十的訂金，這兩天我從飯店生意里給這兒擠一部分，你趕緊地組織貨源吧。」周毓惠安排道，這單生意如果做成，幾個月也要有小二百萬進賬，馬虎不得。
「呵……許老闆遠道來了，我們儘儘地主之誼，應該的……」周毓惠笑吟吟地說道，和兩位握手。
景瑞霞看著周毓惠被氣囊蹭得已經幾處血污，有點心疼地幫著擦擦血……
心情複雜的林涵靜回京了，不過，這裏的牽挂對於她，更深了幾分。
一瞬間的功夫，河床里躺著兩輛支離破碎的車……
周毓惠和王大炮兩輛車，相隔著十幾米遠一前一後向著金村煤場的方向駛去，景瑞霞向來開車比較穩，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拉煤的車輛一般都是下午天見黑的時候開始上路，大清晨的路面很空曠，空曠得連景瑞霞也不知不覺地車速提上來了。
「轟……突……」的一聲。四輪著地，車裡的周毓惠頓時感覺五臟六腑如同全部被移位一般，喉頭裡有點血腥味沖了上來，車裡的安全氣囊「撲」地一聲，把兩人死死地頂在車座位后……巨大的慣性讓車身繼續向前行車了一段，歪歪扭扭地撞上了一塊突兀的岩石，打了個滾，倒扣在了河床里……
「惠姐……」
一句話，虎子沒說完卻是捂著臉嚎啕大哭，甚至再沒有勇氣看一眼河床里已
河床里，倒扣著的德賽車裡，勉強回復了一絲精力的景瑞霞摸索著從腰裡拔出短刀，「嘶」的一聲劃破了氣囊，拔車門鎖，拔了幾下要硬抗了幾下才倒滾著從車裡出來，除了臉上的擦傷，身上勉強活動活動倒沒什麼傷，千鈞一髮的時刻，景瑞霞選擇了把車開向十余米高的河床，當時的想法只有一個，只要四輪把握好方向正向著地，要比夾在兩輛重卡中間安全得多……
王虎子一臉戚然地看著人事不知的小伍，喊著要叫人被醫生擋過一邊了，再看被人抬著的周毓惠，卻是血和著泥污已經快認不出來了……
「大炮、三球都死了……小伍也死了……」周毓惠說著，嚶嚶地哭了出來，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朝夕相處的朋友會了一霎那間都離開自己而去。
感觸良多呀！林涵靜的心裏，莫名地湧起了一句很老的話：這裏，是一片希望的田野！
鳳城，高速路口，周毓惠帶著王大炮、小伍，兩輛車四五個人，緩緩停了車，前面的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兩人，迎著周毓惠走了上來，很客氣地說道：「周老闆，不要這麼客氣嘛！各位別送了，再送就得上高速了！」
生意終究還是生意，周毓惠的心思還是放在生意上，這一個月的時間和河南四家運煤商簽定了入冬的煤炭銷售協議，更讓她自得的是，來自上海的一家進出口商，專程到鳳城找到了惠揚煤場，幾番談判下來，雙方簽定了一份香炭的銷售合同，這種香炭是鳳城的特產，經過洗選設備后都是袋裝拳頭大的炭塊，售價一噸價格到了兩千元左右，據說在歐洲皇室里都用這東西取暖。
警報，凄厲的響起來了……公路巡警三輛事故勘察車飛速地向著城外金水橋的方向趕……
「好啊，那去看看。」周毓惠聽著，興緻也上來了。
「放心，越是危險的事，大哥越小心，這幾年就沒見他出過茬子。」
嚶嚶哭著周毓惠緊緊地攢著王虎子的手，交待了一句，兩人面對面的哭著卻不知道如果是好。
電光火石間王大炮也發現了不對勁，窄窄的橋面上勉強通行兩輛車，前面一輛大型斯泰爾加速著、背後冒著黑煙，徑直衝了上來，這悍馬車再悍也撞不過這大怪物，王大炮情急之下一打方向，偏著正面的方向試圖給重卡讓開路……
救護車比警車來得更快一些，擔架繞了公里才到了事發地點，周毓惠和伍元，靜靜地躺在地上，景瑞霞陪著周毓惠，看著已經沒有意識的伍元在嚶嚶地哭。
從悍馬背後跟上來橋面的另一輛車卻是毫不停留，司機看了一眼，兩輛車上都沒有人下來，心下有點惻然，一加油門，沿著二級路越開越遠……
「好啊！不過許老闆你這酒量得練練啊！」王大炮促狹似地說道。
「得嘞，沒問題……哎，惠姐，要不回煤場看看去，抑塵網可安裝完了，現在環境可比原來提了一個檔次了啊。乾淨多了。」王大炮道。
高速路收費站不遠，停著輛麵包車，兩輛車經過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輛車裡的一個臉色陰騖的人，盯著這一行人，淡淡地拿起了電話說了句：「老二，第一輛悍馬，司機就是目標。準備……」
「虎子……不是命……不是命，是有人要撞死我們，是蓄意謀殺，不是車禍……」周毓惠聲嘶力竭地說了句，臉色有點恐怖，劇烈地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