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21章 紛爭莫知誰贏輸

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21章 紛爭莫知誰贏輸

「你們什麼單位來著?」
「你聽說那個煤老闆送禮還往宣傳部送?」
說老實話,這件事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金根來雖然恨煤場、也恨這個姓周的恨得咬牙切齒,但乍遇人家上門懇求,還是有點惶惶不安,富人和窮人之間,天生有著這種距離感!金根來像小媳婦上轎一般,就這麼糊裡糊塗去了煤場,不但一個人去了,而且還帶著二十多個金村的莊稼漢,噢,現在已經沒有地沒有莊稼的莊稼漢。周毓惠以往在冬季大量需要人手的時候,都是大炮雇民工干重活,這倒好,來了個照單全收,除了開裝載機的技術工,清場、運矸石、看機器、過磅、裝卸都用上這幫子渾身精力沒處發泄的金村人!
……
上面開大會莊嚴肅穆,下面開小會也開得熱火朝天,落馬領導的軼事,都讓觀者津津有味地咂著,對於沒有走上領導的人來說,更多的時候也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點評這些腐敗案件,受賄多少不過是個數字而已,更多的是聚焦在,某某領導,在澳門賭博,輸了多少多少;在北京、在上海甚至在國外購了幾套豪宅;在本地,在外地養了幾個情人……話語中倒也沒有對腐敗分子多少忿恨,偏偏這羡慕的成分還是要多一點,畢竟這大權在握、金錢任由揮霍、美女左擁右抱的生活,都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可是,她覺得,自己也放不下,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人!沒有得到的時候很痛苦,得到了的時候,比得不到更痛苦,難道,這也是愛!?
會間,佟思遙想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自摸摸胸前,那印在水晶里的思念、那個甚至已經鉻進心裏的思念,是如此地不能釋懷……那一夜,那放縱的一夜,那一生中唯一放縱過的那一夜,留下的,只有胸前這個冷冰冰的,一直被體溫暖著的思念……
靈石公安局一副局長受賄3300餘萬元牽出4起「案中案」。
這話不錯。最起碼佟思遙很煩,脾氣越來越不好,這裏的工作量比以前翻了幾番,為了查實晉聚財留下的證據影印件,有時候不得不翻查幾柜子的憑證,查得到還好說,查不到喪氣幾天;詢問知情人更頭疼,行過賄送過禮的個人和公司,對此事你要是證據不足,人家肯定是三緘其口;最讓她難受的是,這些事最後牽涉到了公安局的內部,從靈石縣到省廳,也有四位涉案人員被停職了,可能外界不知道的是,靈石那位公安局副局長,是佟學峰的學生,在此之前聽說查自己的是師妹,提著東西到田玉容家裡痛哭流涕,把田玉容也哭得心軟了,一家人跪著求著田玉容給說好話……
省煤炭交易中心原主任劉某,受賄761。344萬巨額財產1288萬來源不明。
這個問題!她從來不敢回答自己!她知道,她放不下現在已經得到的一切!
……
……
儘管夢想是有代價的,但人家畢竟實現了不是!那像自己,一兩千工資捏著花,別說養情婦,養老婆孩子都勉強!
問話的,是一位戴著眼鏡看著比較文靜的一位,對自己單位原先看著威嚴有加的領導犯這事還是有點不相信,懷疑地說道:「不會吧,我們范經理,今年都五十齣頭了,他能幹這事?」
林涵靜的表現在林國慶的眼裡覺得詫異之極,和楊偉一通電話,看著哥哥坐在眼前,居然還躲躲閃閃地到一邊去通話,兩人不知道嘀咕什麼,林國慶看看表,差不多扯了二十分鐘,一會兒妹妹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如同做完了美容一般地神清氣爽,先前的沮喪卻是絲毫不見,想問,看妹妹興緻頗好,又不敢問。而妹妹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很拽地拍拍林國慶的肩膀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哥你放心,我們高原出來的兵心連心,好事壞事,都是戰友!
……
人生,也像一場鬥爭,在名與利、在愛與恨、在善與惡、在對與錯、在勝與負中糾纏著,沒有輸贏,只有繼續和永不停止!
接近三十名廳處級領導被查,在省城絕對是罕見的,外界人,形容這是一次風暴,一次從下到上、從上到下的風暴,因為晉聚財這個販毒案件的誘因,把積鬱著的腐敗案件把井噴一般都展現在公眾眼前,多種契機結合到一起,在省委、省政府醞釀腐敗鬥爭專項工作的時候,這個案子碰到了刀口上,被當做煤焦領域反腐敗的前奏大張旗鼓地搞起來了。
一場動員大會開了三個小時,佟思遙一動未動地坐著,有點走神,平時忙碌的時候倒不覺得,難得地今天開會,作為公安部門的代表開會,閑暇之餘總是有些揪心的事讓她難以釋懷,重新湧上的心頭。屈指算來,最後一次見楊偉已經一個月了,噢,不,差三天一個月!
不過公安系統的差不多都認識,這人姓佟名思遙,晉聚財一案專案組組長,今天紀委通報的案件中,基本都是專案組提供的線索,而且通報的案件,占正在查處案件連五分之一都不到!
坐在第八排中間位置的,是省公安廳參會的幾位,清一色的警服正襟危坐,比其他拖拖拉拉的單位人要顯眼的多,居中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性,瑤鼻大眼、素麵無妝,背挺著筆直,麥色的皮膚顯得與眾不同,坐在會場倒比單位里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人更吸引人幾分,不過內行人一看人家肩上幾顆星星,是警督級別的人了,再一看自己不過個小科長級別,這便暗自生得一種頗為自卑的感覺,剩下的就是意淫般地打聽打聽,哎……那警花是誰呀?
到這個時間確實也悔之晚矣,田玉容後來聽說是受賄索賄三千多萬,連她也不敢再插嘴了!
省統配煤炭高新技術產業總公司原黨委書記、總經理高某利用職務之便,貪污、挪用公款1000餘萬元,已被正式立案查處。
「我出差剛回來就頂了個卯來開會,我哪知道?」
解決了舊問題,就來了新問題,只要沒有人鬧事,這走貨就平穩了,只要平穩了,貨出的就順當了,不過看著越來越少的存煤,周毓惠心裏有點嘀咕,下一步可怎麼走!?按著楊偉安排,這要賣煤場的話早放出去了,甚至不放心,派著輪子挨著鳳城、長平打了招呼,這一行差不多都知道惠揚煤場要賣了,既然要賣了,就沒有煤礦再給你簽合同供貨了。甚至連跑黑車的都不再往這裏送貨了。除了偶爾收上零散的幾車貨,再沒有批量的進貨。
因涉嫌貪污、受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焦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原董事長牛某某被批捕;
來了二十余家媒體,都在關注著這次會議,這是一次特殊的會議,攝影師在拍照的時候,都盡量把會場頂上那個偌大的會標鎖進鏡頭,那個會標看上去,讓外行也覺得不同尋常:##省煤焦領域反腐敗鬥爭動員大會!
林家兄妹也走了,在楊偉離開鳳城的當天離開的。本來一直想找個獨處的機會和楊偉聊聊的林涵靜乍聽這消息,有點和失落和沮喪,無奈之下,拔了楊偉的電話,不是想質問、也不是想說什麼,就是覺得應該問候一句。就覺得有好多話,沒說出來心裏憋得慌。
林國慶想到這兒的時候,倒覺得寡居的妹妹和打光棍的楊偉倒也配得上一對,一個相貌堂堂、一個脈脈情長,雖然老妹大楊偉幾歲,倒不覺得是什麼問題。特別是楊偉這小子,居然和鳳城的首富稱兄道弟,這底子到底有多深,還真有待于挖掘,妹妹跟了他倒不吃虧……一念至此,倒不再擔心妹妹吃虧不吃虧的問題,又來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擺在眼前了,現在再想想,好像……好像人家楊偉對自己妹妹根本沒那個意思呀?
嫌疑人,也是抓不完的,誰犯的事大、誰倒霉,先緊著誰來!
「得,您單位那領導姓范不是。被隔離了。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現在官與商絕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個落了馬,肯定咬出一窩來!
作為整個煤焦領域反腐敗工作的先導,這幾起案件的查處把這項「鬥爭」襯托得有點不同尋常,好似不太像原先雷聲大雨點小甚至沒雨點的什麼專項清楚、什麼專項整頓,特別涉及到一些省級部門領導的查處,讓與會單位的人心下頗有點惴惴,這次,好像是要動真格的了……
不過,怎麼查?
那個暗地裡上交證據的人,現在倒沒有人注意了!
省安監局某處處長潘某利用職務之便,受賄761.344萬元,其中與妻子張某共同受賄530餘萬元,另有巨額財產人民幣1288萬余元、美元1萬余元來源不明,兩人已被移送司法機關處理追究刑事責任。
這件事,不但讓楊偉覺得彆扭,也周毓惠也覺得心裏多了一份擔憂!
一個月里,得到了很多隻言片語的消息,楊偉沒有回牧場,一直就呆在鳳城;刑貴曾說起省廳緝毒處在追逃巡查著詢問過楊偉,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和周毓惠通過數次電話,周毓惠含糊其詞,居然說楊偉離開鳳城也有二十多天了,沒見到人影!
按照這樣的進項周毓惠算了算,能支持兩三周就不錯了,一個月肯定支持不下來,到了一個月頭,不是賣不賣的問題,而是非賣不可!
報告,遠沒有小道消息有吸引力,會場二十排某座兩位,聽得紀委的通報,心下有點狐疑,對著旁邊一位剛剛幾句話交成朋友的咬著耳朵說話,喂老兄,我們單位領導多天都沒見著了,是不是被提留起來了?
「拉倒吧,高書記快六十了,找得還是十六得呢!領導怎麼了,只要是男人就能幹這事,別看年紀大,老將出馬,一個頂仨,女人干不幹得動,得先養著;有錢花不花得了,得先拿著……沒聽說過嗎,咱們現在的領導,是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自己的工資、基本不動……」那位吧唧著嘴唇傳謠,引得旁邊的也一臉笑意,不過這話也是實話,心下里都認可。
有些人或許認為,這些人怕是運氣不好,碰到了風口上被抓了典型!但知情都知道,這個典型是無意中被省廳、省高檢抓到手裡的。如果追根溯源的話,這場風暴最初的起因卻被人忽視了,沒有人注意,也沒有人深究,扇動這場風暴最初的那對蝴蝶翅膀究竟是什麼?在哪裡?都在關注著反腐敗案件的最新進展,都在暗自忖著,下一個,該誰被請進公安招待所閉門思過了。緝毒總隊把晉聚財的一案已經全部移交到了專案組,對於最初上交這些證據的人也未加深究,這個介於好壞之間的舉報人,也就是把晉聚財送進精神病醫院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畢竟對社會沒有更大的危害,有更多的販毒吸毒案件需要處理;省廳也沒有就此事深究,想當然地把晉聚財的幾個競爭對手作為主要嫌疑人,這件不痛不癢的案件完全可以懸著,一待他們那一位自露馬腳或者因其他事被拘,這此案情終究會水落石出的!
晉中市煤炭安全監察大隊10人收受被檢查煤礦現金被處分
晉中市煤炭安全監察大隊原副大隊長張某某等10名工做人員在對靈石縣煤礦進行安全檢查中,收受被檢查煤礦現金27.4萬元,分別被給予不同程度的黨政紀處分。
準確地說,這次晉聚財的案子,牽涉到了廳局長幹部兩人,處級二十七人,至於送錢的,就暫時無法統計了,專案組上任一個多月,讓佟思遙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這些道貌岸然、位高權重的人物,並未見得比那些窮惡極惡的販毒分子好對付一點,紀委、檢察、反貪局在無計可施時候,都要試圖從公安專業領域調人來參加預審的調查,藏匿財產的花樣是五花八門,買樓買車落別人名下的、轉移到外地外省的、藏給親戚藏給情人藏給兒女的,比藏毒品還難找;見了辦案的,拽領導派頭的、聲色俱厲的、磕頭作揖痛哭流涕的、言辭閃爍百般抵賴的加上一言不發裝瘋賣傻的,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貪官現形記。
和金村的事就這麼了解了,來勢洶洶,去勢無聲,楊偉妥協了,但妥協得並不窩囊,不但不窩囊,金村這一干人,對這個幕後的場長多少都有點敬畏;金根來也妥協了,但也妥協得贏得了村裡人的尊敬和認同,好像明面上,是金村贏了,不過贏沒贏,金根來心裏最清楚,從到煤場的第一天起,和村民,和民兵捋著膀子一起幹活,上車、下車、裝卸,一天到頭一身黑。其實他和村民的心裏是一般般的感覺,對那個不多露面的人,也懷著一份敬畏,而且多了一份感激。
省政府及省委的發言人,在讀幾十頁冗長的報告,聽報告的人群里,有一多半能猜得出八股文似的報告格式:一是加強領導,精心組織;二是廣泛宣傳,發動群眾;三是加強協調,形成合力;四是突出重點,嚴格督查。所有的工作都能按著這個格套下來,今天也沒有什麼例外,上面開大會,下面開小會,交頭接耳傳謠傳話比比皆是,例外的是,今天的會場居然沒有人在點瞌睡,這原因呢,很簡單,都被報告后省紀委通報的幾項案件吸引住了眼球。
案子,是辦不完的,得揀重要的來!
「別光說我們領導,你們的呢?沒出事?」
有人說在公安部門呆久了,對社會發展會持一種悲觀態度,為什麼呢?因為見到的邪惡的東西太多了,甚至有時候也不知不覺地會被同化了,不被同化也會越來越悲觀。
不是可疑,佟思遙幾乎瞬間就可以判斷,楊偉鐵定知道伍利民的去向;自己在指揮抓捕的時候,那個大巧若拙的設計,用磁鐵吸咐在列車頂阻擾警方視線的辦法,這不是一般的人能想得出來的,而且是毫無徵兆地就判斷出警方要抓捕伍利民,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出來的。至今她也弄不明白,伍利民是怎麼樣從外地得知了鳳城抓捕的消息,前後不過二十幾個小時就逃得無影無蹤了!劉寶剛死了,伍利民就取而代之,成為利箭行動最後一個要點了,這個人出現也許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偏偏這個人在關鍵的時候跑了。
誰都不可能做到這些事,佟思遙相信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楊偉,如果是小案子,他會大搖大擺地進公安局投案自首;如果是大案子,他會無影無蹤。佟思遙一直揪心的是,連她也不知道,在楊偉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煤化有限公司總經理劉某私開「新坑口」的「乾股」,並收受「分紅」235萬元。
確實記不清,被查實的七百多萬,沒查實的卻有一千二百多萬,實在是不好記。老潘有個賢內助,老婆唯恐老潘這作風不正派,把財權全部收回來了,而且這錢全部存到了自己名下,得,這件最大的案子反而最簡單,一次性起獲贓款接近兩千萬!誰也沒想到這個連老婆都怕的處長,居然敢收受兩千萬的賄賂!
案子不案子,佟思遙倒不過於擔心,她擔心的是另一件事,緝毒處不知道何故把伍利民一案的重點追查知情人定為楊偉,而且在遍查楊偉案底的時候,又得知了楊偉曾經是佟思遙鳳城線人的事,專就此事諮詢過佟思遙,言語之間把鳳城見面的場景給佟思遙描述了一遍,下的結論是:這個人可疑!
「據說你們領導范什麼來著,養了倆情婦、都是艾迪兒公司的模特,查出來三套房,最貴的一套在北京三環買的,查下來,不比安監局那老潘差,得上千萬了。」
……
「國資經營公司!」
兄妹倆,林涵靜是暗自竊喜、林國慶是心懷鬼胎,兩人回煤礦轉悠了一圈,當天便回北京了……
晉聚財為自己留了一個保命符,同時也給別人留下了個催命符。大量翔實的證據讓這個專案組在查處的時候變得簡單起來,最有代表性的是省安監局潘某,兩口子居然都和晉聚財是至交,這也這次查處的最大一樁案件,全省各地辦證的煤老闆,先後通過晉聚財送錢十幾次,都被晉聚財留下的記錄,即便是如此,仍然有一千余萬說不清來源,那位潘姓處長被雙規后,被訊問的煩了,居然很生氣地說了句:「這麼多人送錢,我那記得清!?」。
不過這些周毓惠都不在乎,周毓惠不在乎這個煤場還能經營多久,就即便是經營不下去,空場、征地和手續,照樣能賣個夠本。她只是對楊偉的態度多多少少有點在乎,對楊偉去長平,多多少少有點牽挂!
多數回答是:不認識!
正義與邪惡,也在做著鬥爭!就像今天紀委的報告中邪不勝正的範例,不知道還有多少邪惡沒有被消除,等待著新一輪的鬥爭!
佟思遙似乎已經習慣了楊偉的神出鬼沒,她知道楊偉不會無緣無故失蹤,肯定是糾纏在王大炮、求君明被殺一案中脫不出身來,以楊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他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楊偉走後,周毓惠才知道,錦繡以及平時和伍利民打過交道的人,都受到了類似的傳訊,封時倫、羅光雨、陸超以及原錦繡里認識和知道伍利民的人,都被傳訊了,也許正像楊偉所說,伍利民的事,升級了。楊偉或許是適逢其會被警察揪了個正著問了一番而已!
「呵……呵……」
這些已成文的東西不用說是肯定的了,與前一段時間哄傳的煤管部門集體腐敗案件好像如出一轍,有很多消息靈通的人士早在下頭竊竊私語開了,像省安監局,查實處長是一位,可雙規的,有七個人;煤炭工業局的,被隔離的,也有五人;據說都和省城原來出名的大老闆晉聚財有關係,據說晉聚財不知何故落馬後,把這一干領導都咬了出來。
「鬥爭」這個詞,好像離現代的社會已經很久遠了,無論在政治領域還是經濟領域,這個詞都以已鮮有用「鬥爭」一詞來形象某項工作,不過既然已經出現了,就說明不尋常!
……
這個案子佟思遙問過刑貴,基本上可以斷定是買兇殺人,在沒有確切消息的時候,連公安機關也對這類流竄的亡命徒毫無辦法,除非他再犯案,除非他們之中有人落網把詳細的情況反映出來才有可能繩之以法!這件案子至今還被鳳城刑警大隊包著,在外界,都認為是一件交通肇事案件。
那麼,我真的能嫁給他嗎?……就像父親說的,包容著他的一切、放下自己的一切,哪怕是那個人將來只是鐵窗里的思念!那怕自己將孤苦終老,被同行恥笑而不是正襟危坐在這裏高高在上讓人的瞻仰!
家長的權威是不容忽視的,金根來在金村,就像楊偉在楊家灣、就像趙鐵鎚當年地拴馬村,一家一姓、唯命是聽,老金看來還真把這兒當家了,第二天指揮著村裡人趕著大車、開著三輪、四輪農用甚至手推著車,用了一下午時間,把村民偷走的煤炭送回了場上,周毓惠看得倒啞然失笑了,一干村民偷的時候理直氣壯,來送的時候也是理直氣壯,臉都還不紅不黑地和村長、和場上幹活的人打招呼。
省城,富麗堂皇的湖濱會堂,主席台前簇擁著繁盛的鮮花,台上二十位男男女女領導級別的人物神色莊重,迎著台前幾箋不時閃過的鎂光燈,盡量保持著莊重、再莊重一點的態度。一般省府的大型會議都在這裏召開,之所以要在這裏召開是因為這裏夠大,否則現在機構這麼臃腫,到那放得下這麼多參會的人呢?
「為什麼?」
……
幾位在鳳城和楊偉有過一次交鋒的人,對這個反應很快、一點不怵,侃侃而談的知情人都記憶猶新,綜合他的案底以及排查情況,都下了個這麼個結論。其他的知情人見了省廳的人都膽戰心驚,唯恐說錯話,而這個人侃侃而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通緝要犯的關係,偏偏是很坦然地承認省廳已經掌握的一些情況,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可疑!
林國慶這下真嚇了一跳,這次八成也看走眼了,不是楊偉想泡我老妹,而且我老妹對楊偉有點意思!
鬥爭,就像今天的會,佟思遙的心裏也在愛與被愛中做著鬥爭!
「呵……呵……我們倒想出事,出不了啊!」
乍遇省廳緝毒處又來這麼一下,讓楊偉覺得如同吃了隔夜的餿飯一般,胃裡有點翻滾,第二天一大早帶著賊六、金剛直赴長平。楊小孬和幾個民兵陪同著周毓惠這一天專程去請金根來來當場長。
我真是愛他嗎?……無數次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的佟思遙,每一次都不願意輕易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但每一次的答案都相同:沒錯,我是愛著他!
楊偉一走不是一周,差不多一個月沒有見到人影,周毓惠的這份擔憂卻是更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