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22章 一朝歸來皆歡喜

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22章 一朝歸來皆歡喜

不過奇怪的是周毓惠不但不生氣,反而和輪子開玩笑似地口氣說了句:「時倫,你們兄弟幾個是不是都有這愛好,你哥也經常找小姐?」
仨吃著的,倒都笑了,金剛根本不介意地說道:「我現在生面吃下去都沒事!」
「等他一會怎麼啦,難道你不想見他呀?」周毓惠掩飾地說道。
……
三個人就著長平轉悠了一個月,最北跑到了河北境外,長平四十多座煤礦、差不多三十家煤場,基本跑遍了,這些天真成了販煤的,煤礦拉上,然後賣到煤場,一眨眼有時候直接到下一煤場拉貨賣給另一家煤場,這轉悠了一個月居然沒有賠錢。
「馬上就到家了,到家咱們就解放了,今兒去浴爾美啊,金剛,你去不?」賊六言語間興奮地說道,要回家了,可比什麼都高興。
「我說!我知道你們倆憋得慌,咱好歹吃完了、吃飽了再發情成不?」楊偉說著探出頭來,笑著說了句:「我現在呀,最想念的是虎子,來一碗漂著油花的拉麵、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然後再泡個熱水澡……哎喲,爽死了,人生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此了啊!」
金剛聽得這話,也是猛然省悟,接了句:「呀,哥你這麼說,我也饞了,咱們回去得先吃……這一路上的面,可跟虎子拉得差得太遠。」
「你請客呀?」金剛笑著,有點淫蕩的眯著眼。
景瑞霞看著兩人的作態,心裏暗笑不已,側臉看看周毓惠一臉惱忿,小心翼翼地問:「姐,這咋啦,進門還高高興興地嘛!一轉眼就生氣了!?」
周毓惠這個時候不敢怠慢了,忙著打電話找封時倫,不多一會把這個月一直混在鳳城的輪子召了回來,三個人在車上閑聊著,輪子這一聽說楊偉在裡頭洗澡,一臉大驚失色地說道:「呀呀呀……哥這譜越擺越大了啊,洗個澡還讓惠姐您在這個等他!不至於吧!」
金剛嘿嘿傻笑道:「我不敢,我癮沒你大!」
賊六側面臉瞪了一眼:「靠,寒磣我是不是?五十塊錢一炮,誰打也不戴套,你敢上嗎?」
「管得著嗎?」楊偉忿忿地說了句,理也不理,站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什麼洗浴中心?……」楊偉一愣神,一下子明白自己話里的語病了,可能在這個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讓周毓惠誤會了,特別是賊六金剛和王虎子一干淫貨,周毓惠不誤會都不可能。一怔之下,看著怒目而視的周毓惠,楊偉無奈地手指點點說道:「你真有病啊,我讓你準備個人,是讓你把輪子召回來,一個月沒見了,一會商量點事……什麼尊重、什麼不堪……算算,我給輪子打電話,你愛幹嘛幹嘛去!」
……
周毓惠在背後笑著,接了句:「車上我給你準備了換洗衣服!」
愣了幾秒,爆出了震天介響地一陣哈哈大笑,見過黑的,沒見過這麼黑的,這三個人現在抹得比平常見的司機還黑,不細看還真沒有認出來,王虎子笑得前俯後仰,捧著肚子差點一屁股坐地上,連一慣嚴肅的周毓惠也不禁莞爾,這楊偉一回來,笑料就跟著回來了。
抱著卻把臉使勁和虎子臉上貼,虎子使勁掙脫了,又被金剛和賊六一左一右抱著,急得王虎子大喊大叫帶跳腳大罵,三個一臉黑呼哨一聲全跑到水管邊上洗臉了,只剩下王虎子臉上白一片、黑一塊,圍裙上橫七豎八地幾個手印,不迭地呸呸呸吐著跳腳大罵……
就見王虎子謔笑著上前,圍著三個人前後看看,謔笑著伸著沾著麵粉的指頭挨個擰擰臉蛋,嘴裏笑著說,這誰呀?長得這麼好看……幾個人的臉瞬間又被抹了幾道白色,更是可笑了。摸到了楊偉的時候,楊偉促狹般地一把抱著虎子嘴裏喊著:「虎子呀,我想死你了!」
半上午山間霧散的時候,從路上駛來了一輛滿載著原煤的重卡,鳳城車號,載重30噸12輪斯泰爾重卡,不過加高了槽板后,足足裝載了五十噸,一路從長平駛向鳳城。
賊六卻是不以為然:「請……請,看在你給我當一個月徒弟的份上,今兒包了……媽的,我說金剛,你能憋得住啊?我是憋不住了啊,這一個月凈跟煤打交道了,女人身上長什麼樣都快忘了。」
環境不同了,人的理想也簡單多了,楊偉一臉憧憬,怕是已經想到了肥頭大腦袋的虎子,不過不是想這個人,實在是這個人拉的面讓人難以釋懷!
這下,把剩下的幾個更笑翻了,連這老金也被年輕人逗樂呵了!
景瑞霞駕著車,帶著周毓惠一直跟著楊偉,楊偉下了車卻彷彿不知道背後有點跟著一般,先到商場,好像是挑了身衣服,然後又坐車,又行了不遠,這次真是停在一家中檔的洗浴中心了,下了車頭也不回地進了洗浴中心。
「放心吧老金,麵包會有的、煤會有的、咱兄弟們的錢,會有的!」楊偉說著笑著,摟了老金一把。老金被楊偉逗得有點不好意思,推了一把,翻著白眼說了句,沒大沒小,交待了兩句,進磅房去了!
賊六被逗笑了:「哈……你是蒙頭驢,光干不說……哈,要說這行真有意思啊,大昌煤場那老黑說的你還記得嗎?長平到鳳城、潞州這二級路,路邊小飯店裡的服務員,全是兼職炮妹,后屋打了炮,提上褲子過前頭就和面做飯,那炮妹據說肚皮上都是一層黑,全是讓司機們蹭得……哈……」
王虎子吸吸鼻子,又看看埋頭大吃根本抬都不抬頭的其他兩人,悻悻地說了句:「兩鍋六大碗,第二鍋還沒煮熟就下肚了,吃死你們呀!」
楊偉,一直喃喃地在伍元的耳邊說著話,彷彿在說著什麼悄悄話,聲音低的連旁邊站著三個人也聽不到……不過周毓惠分明地看到,他的眼裡有亮晶晶的東西,悄悄被他拭去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她絲毫不懷疑,要是沒有這麼多人在場的話,楊偉會放聲大哭。她現在明白了,也許一個月的奔波,他挂念著的,是他留在家裡的兄弟,是他躺在病床上依然沒有醒來的兄弟,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要來看看,這個世界上,他總是被誤解,包括自己、包括剛才,也誤解了他……
「看來你此行收穫不小吧?」周毓惠問了句。
「大哥,不能這麼當大哥吧,把我們當驢使喚了一個月,放半天假都不成?」賊六故作驚訝地說道。
……
老金這老人家頗有眼色,現在跟前站得兩人都是領導,不能當這燈泡不是?
「人!?」周毓惠詫異了一下,再看楊偉一副謔笑的臉色,再一聯想金剛賊六一臉興奮地進城了,不用說都知道要幹什麼去,現在楊偉這麼一說,而且是當著自己面這麼說,頓時起了點無名之火,脫口就是一句:「楊偉,你怎麼一點都不懂尊重別人?非讓我知道你這麼不堪?」
「回來了!」
景瑞霞輕輕嘆了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我知道了!」景瑞霞一言說罷,咬著嘴唇笑著,駕著車緊緊地咬到了那輛計程車后,再看周毓惠,沒有什麼表示!
金剛無聊地點了兩支煙,點著了往駕駛員賊六嘴裏塞了一支,看著賊六熟練地駕著大斯泰爾,不無羡慕地說了句:「六兒,你這車開得真不賴啊,我怎麼沒發現,你除了偷車修車,這開車也這麼在行?」
兩人還沒說話,這王虎子開著警車,拉著賊六和金剛大呼小叫地喊了句:哥,我們走了啊!……楊偉揮揮手,這幾個又要去瘋了,笑著再見了。
兩排座寬大的駕駛塞上四五個人綽綽有餘,司機和副駕上都有人,除了轟隆隆的車聲,還聽得見後座呼呼的呼嚕聲!兩個醒著、一個睡著。醒著的是賊六和金剛,睡著的不用說,正是已經出行一個月的楊偉了。今天終於返程了。
周毓惠的胳膊已經解封了,臉上基本已經恢復了,只是看得出還有淡淡有痕影子,看來心情也是格外地好,一臉熱切地看著楊偉,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楊偉笑著指指周毓惠的右臂說了句:「怎麼樣?還疼嗎?」
「好好……這就好,現在先辦一件重要的事……走走!」楊偉說著,前頭帶路走。
「小氣!別理他。我們走。」周毓惠也恨恨地說。
「就是啊,哥,我們自費,又不朝你要錢。」金剛也故意說道。
兩人卻是沒人害怕,掐了煙都還笑著,賊六就問了句:「哥,今兒不能給我們倆安排事了啊,車開回場里,我們可得去休息了啊。金剛你跟著我。」
「還吃呀!靠!」王虎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了,和了一大塊面居然不夠吃,這才又勺面倒水開始和面了,邊和邊氣咻咻地看著三個人瞪眼睛,嘴裏哼哼嘰嘰,仔細一聽是句:再下兩鍋,撐死你們……
「那你愣著幹什麼,趕快給虎子打電話呀,拉好面熬好湯炒好菜,迎接眾兄弟們回家呀!」賊六呲笑著說了句,也認可這個提議了,現在才發覺,這王虎子,到底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一月不見,還真想得慌
「不行!」楊偉睡眼惺忪地起身了。
前頭的景瑞霞「撲哧」一下笑了,周毓惠有點訕訕不知道心裏什麼感覺!
不僅不認識這個人,跟著下來的倆,好像也不認識,頭髮亂糟糟地一團,臉上比車抹得還黑,就剩兩個眼珠子還在動,三個人一下車看著眾人發愣,也跟著怔住了……
……
「早辦好了,公安小區里有一家出租,我租下了,你正好住那裡;林姐給你快遞迴來的東西也收到了,放在新房裡,原來的住戶就有床有桌,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傢具,還沒有給你添置……」周毓惠說道。
夾在山巒中的二級路始建於六十年代,由於這是產煤大市,路面修得沒有壞得快,特別前兩年鳳長高速公路通車以來,這條路便成了重型卡車的專用通道,一年四季都見得著煤炭的粉塵,滿天飛舞,隔一段時間,一路上六個道班直接就把丟在路邊的煤和矸石塊一撮就能鋪路,又因此路走的黑車居多,故長平一帶,都戲稱這條路為「黑道」。
「我怎麼知道?」周毓惠更忿忿地說道。
「好了,基本好了。」周毓惠抬抬右臂,伸伸五指,一臉喜色,這才是最高興的事呢。
「伍元,哥來看你來了……」楊偉摩娑著小伍元已經沒有知覺的手、輕輕摸過已經顯得削瘦的臉,有點心痛對著那個已經聽不到的人說著:「我把你倆兄弟活生生地拆開了,你們倆兄弟,都把我當親哥,我一個也沒帶好,有一天你要是見了利民,別怪哥,哥沒辦法……」
驀地楊偉頓住了腳步,這話怕是撥動了心裏那根弦,回頭一看,嚇了周毓惠一跳,就見楊偉低著側著頭,看看周毓惠有意無意在躲閃的目光,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似地,這就謔笑著說了句:「馬上再去給我準備個人!」
「洗澡唄!我身上都快長毛了!」楊偉說著。
草草地洗洗臉、捋著胳膊洗洗手,幾個人卻是顧不上洗澡,搶著奔進廚房一人端了一碗面吃上了,第二鍋面沒熟,第一茬三大碗早被三個人風捲殘雲般地下肚了……鍋剛熬起來,金剛伸著筷子進鍋里撈,等著第二鍋剛差不多,早被幾個人又灌進了肚子……幾個人吃著吃著,突然又發現虎子一臉詫異地看著眾人,楊偉沒好氣地說了句:「看我幹什麼?沒抱夠呀?」
景瑞霞見得這兩人不知道怎麼轉眼就翻眼成仇了,一路忍著笑意駕著車進了城,剛進城楊偉就下了車,周毓惠緊張地追問:「楊偉,你去哪兒?這周圍可沒洗浴中心啊!」
「你……好好,你要找你自己去,洗浴中心多得是……」周毓惠不耐煩地說了句,不知道那裡來的無名火氣,從飯店到這一行,這些事早已是司空見慣了,甚至有時候還暗示著手下人用這種方式招待老客戶,不過這些事發生在楊偉身上,就有點理解不了了。
餓了吃啥啥香,不過撐到第三碗就有點吃不消了,一人喝了一大碗湯,三個人這才相跟著出來,周毓惠笑吟吟地看著仨人,金根來和周毓惠站在一起,遠遠地打著招呼。
「廢什麼話,虎子,趕緊再下一鍋呀。」楊偉吃著,訓了句。
虎子是從市裡趕到煤場的,民兵撤走沒幾天,這裏就另起爐灶,做飯的直接用得是金村的人,民兵們撤走了一半,現在場子上多了很多新面孔,虎子大部分都不認識。
「虧得老子沒跟上你去,要不又掉幾斤膘!」王虎子非常慶幸的自言自語了句。
一個月沒見,見了就格外親切了,楊偉遠遠地喊著:「老金,怎麼樣,還習慣嗎?」
「就你!?只玩過四個檔位、上過油路的無級變速,開這玩意?找刺激吧你。」賊六輕蔑地說道,語中儘是不屑。
「那我開,你們還不敢讓我開呢?」金剛笑著。
「什麼事這麼急!」周毓惠跟著,詫異地問了句。
「差不多……那個,我安排的事,辦好了嗎?」
「呵……你誇我呢?罵我呢?要說好,哥開得比我還好,他開車多穩……這些天你可舒服了啊,我們開車,你凈睡覺了。」賊六抽了口煙,笑了笑。
周毓惠剛剛暗自高興了一下下,就聽輪子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要不花錢,那可說不準了啊!」
得,這次猜對了!
「嗯,等就等會吧!」輪子不置可否地說道,不過轉眼又是不知輕重地一句:「呀,這傢伙不會在裡頭找了個妞,讓咱們站崗值班吧!?」
「啊!?」周毓惠一驚,這才省得會錯意了。
雄哉太行山,綿延八百里。彪炳史冊的長平之戰、聞名全省的煤鐵之鄉,長平市,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巍峨的太行山上。初冬里的山有點蕭瑟的寒意,格外的冷,秋風橫掃過的山脈已經看不到多少清綠,處處可見的青黛色的山巒,缺雨少雪,松柏的青翠像蒙了一層厚厚灰塵,鉛色的天空壓抑得很低,這樣的天氣里,日夜間的溫差很大,早晨常常是蒙蒙的霧靄,中午是烈日烤炙、到了晚上又是霜重露濃,除了一年四季辛苦奔忙司機們,沒有人願意在這裏的天氣里出門。
「去哪!?」景瑞霞問道。
一霎那間脈脈溫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周毓惠是杏眼圓睜,怒目而視,彷彿瞬間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如果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討論小姐或者色情話題,那是話逢知己;不過這樣的話要向著一位女人說,那恐怕是:找抽!
「啊……」楊偉倒被嚇了一跳,驚詫地說:「我……我怎麼不尊重你了?我怎麼不堪了?」
兩小流氓放肆地哈哈大笑,笑著把後座睡覺的楊偉驚起來了,半起了身罵罵咧咧道:「你們倆再噁心,小心把你扔下去啊!……煙掐了,嗆死了……」
……
粗聲嗡氣的秦三河在門口喊了句,跟著聽著楊小孬和樊奕辰兩個小隊長奔進來了,都穿著協警的服裝,拴在門口的狼狗叫聲此起彼伏,一會兒就見那輛闊別一個月的斯泰爾重卡怒吼著開進了煤場,上面載著一車原煤,晃悠悠地停到了已經快賣空的煤場上。
金剛笑道:「嘿嘿……六兒,咱們路邊吃飯時候,那小服務員不對湊也能弄嗎,你不上?」
未等周毓惠阻攔,楊偉卻是忿忿地轉頭就走,估計本來準備甩袖而去的,不過一看四下只剩景瑞霞開得這輛桑塔那了,這才無奈地拍門上車,周毓惠上了車悄悄看了楊偉一眼,卻是不敢再提。一套新衣服拿在手裡摩娑了半天,也沒敢遞過去!
足足一個多小時才見得楊偉從洗浴中心出來!景瑞霞鳴著喇叭、輪子笑著伸著頭叫,一身秋裝夾克衫的楊偉已經理了發,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地站在門口,看著輪子一臉笑意也沒什麼表示,彷彿沒有發生過什麼似地上了車,和輪子坐到後座上!
先下車的是賊六,一下車,場上的人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似不認識一般。
「什麼呀!虎哥。」賊六解釋道:「這一個月,吃飯壓根就沒正點,人吃飯的時候我們等在煤礦上裝貨,出了場等找著吃飯的地方,早過點了,路邊的野店,那飯他媽根本沒做熟過。可跟虎哥你這手藝差遠了。」
「不會吧!」王虎子笑得樂不可支地說著:「長平那麼大,沒吃飯的地方,這年頭總不至於還有逃荒的吧!?」
輪子咂吧著嘴就是一句:「不不,我哥跟我們不太一樣,花錢找小姐那事,他才不去干呢!」
……
「還成還成……我說,小楊,你這跑了一個月,就拉回一車煤來?」老金看著楊偉。楊偉回頭看看,一個月前這裏存的差不多上萬噸煤,已經快出空了,場子的一角堆著沒出的香炭、一堆矸石和煤泥,一個大場子顯得空空蕩蕩的。
楊小孬、樊弈辰跑來了、一干民兵跑過來了、廚房裡系著圍裙的王虎子,也奔著跑過來了,周毓惠和景瑞霞,也快步上來了,連金根來也跟著上來了,周毓惠突然發覺,要迎接的這個人,雖然無品無位,但早在潛移默化中成了這裏所有人的靈魂,什麼都可能替代,唯有這個人位置,沒有什麼能夠替代!
「那是,給開我也不敢開,這玩意太大了!」金剛嘆了句,又是說道:「要說這司機確實辛苦啊,一輛大車這麼多費用,車放,放不起;只能連軸轉了,咱們路上碰見的,都是兩三個倒著開,有時候一趟車跑十幾天,連澡都洗不上……咱們這也是,二十幾天了,就在河裡洗了洗,我都快發臭了!」
周毓惠奇怪的是,楊偉從洗浴中心出來,臉色很凝重,讓景瑞霞開車到醫院,都知道要去看伍元。四個人相跟著在特護病房,看看依然昏迷著的伍元,據醫生解釋,當時伍元被救回后已經瞳孔散大,生命垂危,腦挫裂傷比較厲害,硬膜下血腫,顱骨骨折。手術很成功,但僅僅是成功地挽回了他的生命,是生理意義上的生命,那個伍元,那個活蹦亂跳的伍元,卻再也看不到了……
水開了、面和好了、豆角蒜苔肉絲菜炒好了,卻不見車回來,探頭探腦探出去幾次,只見得周毓惠和新晉的場長金根來在場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