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62章 雖是香餌亦是釣
笑得周毓惠面紅耳赤，笑得林涵靜莫名其妙。
這架勢楊偉恨不得抽她倆耳光。
楊偉侃侃說道，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覺得有點口乾舌燥，呷了口水，看看一臉沉思的武鐵軍、又看看另一位聽眾，佟思遙！
又是一個進網的，而且對光頭騾表現的興趣更大了。
過了半晌，卻見得楊偉換了一身行頭出來了，深紅色的夾克，鋥亮的皮鞋，扣著銅扣的腰帶站在客廳里，別有一番硬派小生的味道。
「不敢勞您大駕，明兒上午九點，您要去，我派出來接您，敘敘長短，用不了多長時間。」
佟思遙說道：「好了，再送就得送家裡了，你保重，明天我會以學習的名義把緝毒大隊封閉起來！伍局也會給了策應，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
到了衚衕口，佟思遙彷彿過意不去地說了句：「我只能送你送到這兒了，明天，注意安全！」
「要是混混的話，這次狗屎運可走大了！他手裡有新貨，想請鳳城的托家觀摩觀摩，這痞子居然插足到這一行了，哈哈……」
「這還不夠嗎？鳳城的托家大部分一現身，等於這個網路就現身了，沿著他們，向上就是送貨人、交易渠道和幕後，或者是個莊家，或者是個制毒者；向下，就是分散在全市各地銷售網路。我只要把幕後引出來，這個網路自然自然而然就土崩瓦解，你們再要抓他們，太容易了吧。」楊偉道。
林涵靜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周毓惠現在忸捏的表情，明顯也是對楊偉非常關心，搖搖頭無語了……
「這是一招險棋，貨一現身，肯定要引起各方的動作，你要小心。這件事，現在只有我和江副廳長知道詳情，江副廳長指示，人要抓、貨也不能丟，不能讓這些東西再流到社會上害人。」佟思遙說道，又加了句：「江副廳長上次在緝毒總隊對你的印象很不錯，你的歷史他也了解，他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協助省廳偵破工作……」
「你……憑什麼讓這些人信服你？而且武局這個問題，你也沒有做正面回答。」佟思遙正色問了句，也在懷疑，是職業性的懷疑。
「咂……」周毓惠也未想到這個結果，實在不知道心下是什麼感覺。頓了頓很決絕地說道：「林姐，我不走，我跟你在一起。我怕他出事，出了事萬一要沒個照應怎麼行？」
「別別……別打官腔，什麼江副廳長！就那個傻B老頭，我才沒興趣呢……我是個山野村夫，沒人管得了我，我只聽你的指示。」楊偉咬著嘴唇，笑了笑。
「請了！」
「不會，他是個有家有業的人，又有上官作保，危險倒不會，就怕空跑！」
楊偉回頭不友好的盯了周毓惠一眼，瞪了瞪眼，壞笑著說道：「找倆小姐，雙飛！加上你，三P，干不幹？」
「還知道了些什麼？」
「錦繡上官經理，說這個事可信的成分比較大，所以我想……」
「不是，鳳城本地人。大哥，這個人原來的王大炮和伍利民的把兄弟，會不會……」
悻悻地，對兩人本來不光明的前景，楊偉更有了幾分擔憂……
「我有我的辦法，這個辦法，暫且保密，你們知道了，就不太靈了。」楊偉笑著。
這句話，是誰說的呢？是紀美鳳！……從結婚到離婚、從離婚到和這些女人不清不楚的關係，楊偉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過對感情尊重的意思，喜歡而不知道取捨，可那又有什麼錯的嗎？
「好，我等你的消息……」
天源酒店，某一間掛著某某煤炭銷售代理公司牌子的房間，也有一個人關著門在打電話。
「好吧，我試著想想辦法……哎，別人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為什麼你們兩個就不行呢？」
「小子，還賣關子……好，我不問了，需要支援嗎？」武鐵軍笑著，不無慈愛地看著楊偉。
「啊！？……不至於吧！我才犯這麼一點小錯，就考慮把我蹬了？」楊偉吃了一驚。
……
「楊偉，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有時候讓我很迷茫，現在我腦子裡很亂，不要再提類似的事好嗎？我也不想把個人感情和情緒帶到工作中，我只想儘快地把這個案子了結，你和我之間，我們有的是時間，如果真覺得彼此不合適，如果彼此心有芥蒂，那還不如……」佟思遙說著，
「以你剛才所說，這些人都有合法的身份，而且不接觸毒品，你把他們引出來，能確保真正的幕後現身嗎？如果他根本不管你上竄下跳呢？」武鐵軍插了句，好像在懷疑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還冷什麼呀？您沒看都涼了！」周毓惠悻悻地說道。
「啊！？這不坑人嗎？」林涵靜面色如土，跟著忿忿地說道：「誰的主意？」
悄悄看了一眼，馬上又收回了目光。
「對呀？我為什麼老聽你們的？」周毓惠一聽，省悟了，還真是這樣。
開門見山，楊偉教的，見了這些人，要學著當孫子。
「我說大嫂，這你也關心呀？」楊偉也酸酸地說道，剛剛在佟思遙那兒受了氣，還正沒地方發呢。
「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東西。」
光頭騾去的最後一家比較特殊，是一家綜藝遊樂廳！
「啊！？我哥！？我哥怎麼了？」林涵靜一聽，倒先把自己詫異上了。
「你哥和楊偉兩人合夥想出來的，用合法的手段讓朱前錦破產。先斷他的現金流，後面就不知道了。」周毓惠說道。看著林涵靜頗為不悅，趕緊加了句：「林姐，明兒別說是我說的啊，回頭楊偉知道了又得罵我！這事已經完了，明天前錦公司沒準就接到法院的傳票了，要不完我還不敢說呢！」
這句是明知故問，光頭騾立馬應上了：「梁哥，想必上官經理已經打過招呼了，我原先的一位朋友，手裡有點貨想出手，可他對鳳城的這一行不太熟悉，我也不太能摸得著門道，這不，想請梁哥明天出去聚聚見個面，交個朋友，沒準還能送大夥一份厚禮呢？」
「沒問題也變成有問題的了。何況鳳城煙煤硫量本身就高。定合同的時候給他們定的條件比較苛刻，但同時授意簽合同的私下裡收了他們一部分回扣，把價格抬高了，在運費上給了一大部分讓步，而且保證沒事。這些事完了，回頭再和他們在合同上較真！這樣的話，把非法的事就變成合法的事了，他們這樣就被拖到官司里來了。」周毓惠解釋道。
「你手裡真有伍利民留下的貨！？為什麼還讓我瞞著武局？」佟思遙驀地問了句。
鳳城，某會所，躺在榻榻米上休息的一位，隨意了安排著這個道聽途說的消息，沒有在意！現在市面上，貨比較亂，有貨的人也多，但真正信譽好、質量高的就那麼數得來的幾家，道聽途說，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楊偉笑了半晌才想起有正事，提著衣領問林涵靜，這怎麼用啊。
武鐵軍和佟思遙相視了一眼，默然頷首，這是一個反其道而行的辦法，不過聽起來好像比正常自下往上摸更容易事半功倍。
「什麼！？光頭騾有貨？這不是一個開賭場的嗎？不可能吧。」
「請坐……客氣啦，騾哥的大名鳳城還是叫得響的……」那人比較削瘦，不過不像吸毒那種削瘦，兩眼凸出非常有神，笑著看著光頭騾說道：「我聽手下有些朋友說起，你一直找我們，有事嗎？」
「沒事，這次沒有那麼危險，就和大家談話而已，只是把這些人的資料都留下來。」楊偉說道。
「那你去吧！看看他們是真有貨還是準備空手套白狼呢？」
「沒聽說這號人啊？哪來的，南邊來的。」
「哎！您放心……」
「成……」
「楊偉，你！？」周毓惠被氣得面紅耳赤，語結著半晌無言，鬥嘴雖然佔著上風，但楊偉這流氓話真的沒顧忌地說出來，這臉上那掛得住。看著林涵靜出來，周毓惠彷彿見了救星一般，喊著：「林姐，他又欺負我！」
「啊！？王大炮涉毒？」周毓惠驚聲連連。
光頭騾侃侃而談，這些話早練得純熟無比。要送禮，都知道會是什麼，這也算一個不大不小的誘惑。
隨意地擺著POSS造型的楊偉卻是嘻笑著說道：「林姐，這些任務我執行得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
「他管不著你，可他擔心你的安全。可能你不知道，我們前天在電話上交流了一下，他讓我準備這些通訊裝置，是要辦一件大事，這事，很危險，他不想讓你牽涉進來。」林涵靜緩緩說著，仔細觀察著周毓惠的表情。
「胡說，我現在衣服可都穿著呢啊，又想栽臟
「哎……我就知道楊偉叫上我們兄妹倆，不會有什麼好事。只要合理合法，他們折騰去吧，反正我哥這輩子，奸商這得性是改不了。」林涵靜無語了，實在對楊偉無語，還以為就自己在鳳城幫他，沒想到連哥哥林國慶也扯進去了，居然連自己一點都不知情。
「我長話短說吧，你們煤場原來的合作夥伴，也就是楊偉的一個朋友，涉毒！他的死因可能和毒品有關，楊偉這次要把這些人全部引出來，查出誰是幕後兇手。就這麼簡單。」林涵靜說道。
「這事能告訴他嗎？他要知道我知情不報，非扇我幾個大耳光不行……這也是我為難的地方，當時不管是被販毒者抓了、還是被你們抓了，這麼大宗的貨，他這條命是搭上了。我還以為王大炮手裡的貨就是那批貨，可沒想到前天到了藏匿地點，伍利民留下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沒想到，兩人的貨還不是一路，看來劉寶剛死之前為了安全起見，分別把到手的貨分給了他們兩個人保存，光這兩人手裡，二百公斤呀！如果說鳳城一帶沒有個制毒工廠，這些事根本沒法解釋。」楊偉感嘆道。
「那你找我們什麼意思？」佟思遙不解了。
「沒錯大哥，我也想著不可能，可他也是個有名有姓的主，鳳城人知根知底，他不敢騙人吧！要騙了人以後還怎麼混，再說這小子原來就和伍利民關係不錯，沒準這事，還就是真的！」
「去把他的老底翻翻，把周圍人的都摸摸底，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最好查查他是不是真有貨源。」
這話，很委婉，要告訴光頭騾，我們的暫時不想換上家、而且我們的上家很厲害，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我們知道、聽說過，但我們根本不認識毒品！這就是所謂的托家，保護自己才是第一要務。
林涵靜邊示範邊動作，幫楊偉打扮著。周毓惠這才覺得事情不簡單，驚訝地道：「哇……哇……這當間諜去呀？林姐你們搞什麼鬼呀？」
「你成功地挑起了一個男人的自私和心底對另一個男人的妒忌，又把另一個人家喜歡的女人叫來讓他感到難堪，你刺激人家了，就不許人家刺激你？我告訴你啊毓惠，楊偉和我哥，是天生的一對，行事一個比一損，你要聽他們出餿主意，回頭非把你自己整進去……這些事，你自己還是想想轍吧。你先是聽過我的意見，回頭又聽我哥的意見……為什麼偏偏沒有你的意見，為什麼一直要聽別人的？」林涵靜笑著和周毓惠坐到了一起。
……
「那還能怎麼樣？你看他那得性，我都恨不得揍他一頓。還找小姐……」周毓惠氣得面色有點發白。
林涵靜笑著看著兩人，思路到正事上了，解釋道：「你胸前的鋁製扣眼后，藏著攝像頭，不要讓這個部位對著光！否則會有反光；手錶，是一個音納接收裝置，最好讓它裸露出來效果會更好！皮帶扣也是！為了保險起見，這些東西綁到你的腿上……你要注意，盡量不要有劇烈的動作，否則的話會出現雜音……領帶夾，這樣戴上……」
梁景德不置可否地笑著：「哈哈，客氣了啊。道上的兄弟嘛，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有供貨的，而且很穩定，您這是搶人家的地盤、砸人家的飯碗，我說騾哥，咱們都是鳳城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可提醒您一句，這行飯可沒那麼好吃的哦？我們這托家可都是張嘴的、跑腿的，不接觸貨源，就把好貨放眼前，我們也不認識不是。您讓我們去，意義好像不大吧？」
這地方的經營者姓梁名景德，據說曾經在藝校供職，光頭騾再笨也想得出，這幫人會把毒品賣到什麼地方。怪不得青少年吸毒呢？怪不得藝校的老出來賣春，這丫也是一個發財途徑，只不是不為外人所知罷了。等到了這地方一看，倒是名副其實，裝修很典雅、朴毒但不失精緻的遊樂廳，下午時分這裏的人就不斷了，一樓的舞廳還沒開，二樓的遊藝室早已人來人往。光頭騾看著花花綠綠的一群姑娘們進進出出，心裏直道：媽的，什麼遊樂廳，八成是個太妹養成中心、女流氓培訓基地！
「不會的……」楊偉說了句，正
「沒問題，這是個人之常情的事，比如，我偷了你家價值一千萬的貨，而且在大街上招謠，而且大大方方要出手賣，你會不會有所動作？這說法最起碼也得討一個吧？」楊偉不無得意地笑著。
「那你去看看吧，最好能見到實物，如果可能的話帶回一部分樣品來。你認識咱們丟的那批貨嗎？」
「沒事，我安全得很！在他們未證實，未得到了我手裡的東西之前，我是非常安全的。」楊偉笑著，兩人的步了放得很慢、很慢，可再慢也到頭了。
……
流氓話楊偉向來信口拈來，兩人斗這號嘴周毓惠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他們煤有問題嗎？」林涵靜說道。
周毓惠便將楊偉設計通過林國慶的關係，找到荊楚化工的老總，是林國慶的一個戰友，回頭到鳳城簽煤合同，騙著朱前錦把十萬噸存貨全部發到湖北。
楊偉對林涵靜的話可不能不聽了，笑著說：「她一天不找點事她這心裏就不痛快，回頭跟林哥說說，弄回北京好好管教管教。」
「老闆，您的意思是？」
「一個維持了數年的市場如果平白跳進來一個外來者、競爭者；原市場的掌控者，百分之一百會和新來的發生點事，不管是衝突、不管是妥協或者乾脆合作。什麼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不聞不問。」楊偉很專業地說道。對於這一行，也許才是自己真正了解的。
生活，向來喜憂摻半，又過了半個小時，悻悻的楊偉回到陽光酒店，周毓惠和林涵靜正說得起勁！林涵靜開門把楊偉讓進來的時候，周毓惠剛笑了笑示意，就被楊偉恨恨地瞪了一眼。周毓惠卻是不示弱，嗤著鼻子把頭偏過了一邊！
「你覺得能把他們引出來嗎？」佟思遙問道。
……
「你不有警花了嗎？還準備再去找誰？」周毓惠更酸了。
混混就是混混，不管是正常的社會上還是在地下世界，混混這個名詞代表的都是同一類人！光頭騾就是這樣一個混混，好人眼裡的壞蛋，但在壞人眼裡，這種人算得上好人，膽子不大本事也不大的好人。
遊樂廳一個領班直帶著羅光雨上了三層標著經理辦的房間里，進門閉上門把光頭騾扔這兒了，對面仨人，都盯著光頭騾，居中而坐的一位是個留著披肩長發的男人，三十齣頭、四十郎當，頗有藝術家的氣質，就跟電視上那裝B的藝術家像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一般，讓人看著怪怪的。
「什麼呀？……不對，我不能告訴你，你要想知道，交換，你們剛才在準備什麼？」周毓惠本來準備和盤說，一反應過來，又提條件了。
「啊！？切，他管得著我嗎？」周毓惠不屑地說道。
……
在地下世界，有自己準則、有自己特殊的渠道，而且從來不缺少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的人。光頭騾從小混在鳳城，對這一行端得是了解無比，加上上官日成的幫襯，鳳城這旮旯雞角兩三天功夫跑了個遍，幾百人提供的線索倒也雜，不過確實找到十幾個做正當生意的托家，有的開飯店、有的開車行、有的經營商店，更有許多在浴場、迪廳、桑拿掛個閑職。外表看著再平常不過了，不過這些聲名並不顯赫的人光頭騾知道自己一個都惹不起，這些人處理事情不會像痞子混混一樣，弄得越大越好，他們會不聲不響、不顯山不露水地把所有問題都解決得乾乾淨淨，而且每個人究竟有多少人、多少勢力，除了他們自己，估計沒人知道。
……
「他……咂……這個事往後再說吧。」楊偉搖搖頭，欲言又止。
周毓惠看了半晌還是沒有明白兩個人在商量著什麼事，不過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事，這下心下里真有點失落感了，悻悻地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偶爾和楊偉對視一眼，還未等自己有所表示，卻發現楊偉已經直接無視自己！
這一周的任務，看樣是勉強交待了，文宣梅和武鐵軍兩口子把楊偉送出門，佟思遙和楊偉相跟著下了樓，送到了衚衕口，這幾乎上百的米的路程讓楊偉覺得很尷尬，佟思遙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把我哥也扯
「哈哈……好，騾哥親自上門了，又有上官做保，我們不能不給你個面子，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要現身了……說個時間地點，我們恭迎大駕去。」那人不陰不陽地說道。
「噓……保密！」林涵靜現在也神神秘秘了，回頭卻是對楊偉溫文爾雅地說道：「接收裝置不超過一百米，而且視野有限，你保持著多個角度觀察，這樣的畫面才會完整，呶……這樣……這樣……動作要隨意、柔和，不要太僵，否則看上去像假的……你的悟性挺高的嘛！」
……
「大哥，您要想害我，您就把警察放我屁股後跟著，這群人里我看把你們警察的底都摸了幾遍了，別說穿制服的，就去上幾個便衣他們都認得出來。」楊偉笑著解釋道。
「老闆，會不會有危險，這人可不熟悉。」
「聽說叫羅光雨！」
佟思遙皺皺眉頭：「這就是你給我們的消息？」
「誰出貨？」
「現在你有機會了發生關係了，選擇權在你……好了，不談這些了！這個案子結束之前，不要跟我談這些，我要走了。」佟思遙看楊偉磨磨嘰嘰，乾脆快刀斬亂麻了，自顧自抬步往前走，出了衚衕車就停在路邊，一個招呼沒打，直接駕著車走了。
「還說呢！都怪他……都他教我的，我回來時他說這楊偉是沁山騾子脾氣，你越對他好，他越撂挑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非刺激他不行，我就那個……刺激了刺激！」周毓惠囁喃著，把回來一天的事給林涵靜一說，說到楊偉的糗處，逗得林涵靜咯咯直笑，笑得前附後仰。周毓惠現在想起昨天的事來也是忍俊不禁，可惡作劇一番之後卻又是不無失落，從佟思遙憤忿的表現里，看得出兩個人的關係不淺，肯定不淺。
不過，那些人可以無視，眼前這個人可不敢怠慢，光頭騾如同見了前幾家托家一般，陪著笑臉、哈著腰、諂媚般地說道：「梁哥，久仰大名，兄弟羅光雨，今兒專程來您這兒認認門！」
「好了，好了……你們倆天生冤家！楊偉，你有點度量好不好，怎麼跟人家一女人吵嘴？你可真好意思。」林涵靜勸著，明顯是數落著楊偉的不是。
光頭騾笑著，閉嘴了……楊偉只教到了這個地方，下面的就不會說了！
不過此時無聲勝有聲，有兩個渠道，選擇性和價格的優勢就更明顯了。梁景德看看兩個手下，幾個人點點頭，看樣都默認了。
特殊性在於，這家遊樂廳據藝校不遠，而且這地方光頭騾知道，有練歌城，但絕對是正當經營的，一小時才收二十塊錢，根本沒有色情服務；也有檯球、旱冰、舞廳迪廳，包辦茶座、生日聚會、同學聚會等等，整個就一專門對藝校開放的遊樂廳，要不是上官日成領路和手下人的證實，打死光頭騾都不會相信這地兒會藏個毒品托家！
「噢，一混混，前兩年不知道怎麼走了狗屎運了，高玉勝一倒，現在開著棋牌室兼地下小賭場，道上都叫騾哥，以前混的時候就光頭騾，街頭痞子。」
林涵靜說著，示意的楊偉進了卧室，周毓惠不知道兩人要幹什麼，頓時覺得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
「現在，一共有十七個中間人上鉤了！只有讓他們相信我手裡有充足的貨，幕後才有可能現身！這就是想法！」
「大哥，鳳城市面聽說要出新貨，12號請託家觀摩，現在可傳得沸沸揚揚，大部分托家可都有去看意思。」
「嗯，他們請你了嗎？」
「你哥給你找回嫂子來了。哈哈……老林可算找了個中意的，哈哈……」楊偉得意地笑著。
英雄路，某車行，穿著技工服裝的進門神色很肅穆地對著寬大辦公室里的主人說道：「老闆，您叫我？」
「好啊！交換就交換！你先說。」林涵靜笑著，倒不準備對周毓惠保密。
……
「明天我要和托家見面，約束警察，不要搗亂；即使托家裡有人搗亂，你們也拖延出警……我會在離鳳城城區35公里處設一個點，隨後我會把影像資料交給你們辨認，不過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希望誰也不要動；這些托家抓不抓的意義不大，你們就抓了也得放人，他們根本不接觸毒品。只有讓他們把發生的事、親眼目睹然後把消息傳給幕後人，這才算達到目的了，我
「喲！？打扮這麼帥相親去呀？」周毓惠酸酸地問了句。
「這也是我的希望，也是救伍利民的唯一途徑了。我希望他能儘快回來自首。」佟思遙說道。
……
「嗯，這個羅光雨聽說過嗎？」
「認識，咱們那貨成色和別的地方出的不一樣，一眼就分辨得出來。」
「那剛才又是幹什麼？」周毓惠停了停，小心翼翼問林涵靜，沒想到林涵靜對這事反應這麼大。
林涵靜看著周毓惠，想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明天以後楊偉要把你送走。」
周毓惠心裏嚇了一跳：「林姐，您別賣關子好不好。」
「想到這層就行了，你們的事，不管誰也幫不上你們了！自行解決吧啊。我算服了你們兩人了。」林涵靜笑著，周毓惠也不好意思地笑著，剛頓了頓，林涵靜突然想起個事來：「哎，毓惠，你怎麼會我和哥在一起？他前段去湖北考察什麼項目去了，怎麼，你們巧遇了？」
「然後，然後就肉包打狗了唄，以他們的煤質不合格，灰分、硫分含量超標拒不付款，再以這些不合格原煤燒壞化學反應爐耽誤工期把前錦公司告上法庭，不管怎麼著，就是一分錢都不付。具體細節我不太清楚，我只負責合同和起訴這一塊。」周毓惠兩手一攤，和盤說出來了。
「哎，我放棄了，反正也是個沒結果的事，沒意思！」周毓惠悻悻說道。
這裏的武鐵軍的家，在醫院職業住宅樓里，市醫院背後的衚衕比較偏僻，三個人像一家子聊天一樣，細細聽了一遍楊偉的想法和設計。外屋文宣梅正輔導著孩子做作業，早已經習慣了武鐵軍神神秘秘和不同的人在書房談話，除了倒水，根本不聞不問。
光頭騾，又談成了一位！心裏直樂得開花，看來，離五百萬又近了一步……
得，真有點傷自尊了。
直到楊偉告辭走了，林涵靜送著出了門再回頭，看著周毓惠，有點詫異地問：「毓惠，你們又怎麼啦？冷戰！？」
「準備好啊，明天早晨我再檢查一次！磨刀不誤砍柴工，你晚上多揣摩幾遍！」
「和販毒的打交道很危險，楊偉今天給我打過電話專門提到你。你不要對他有怨言，他雖然對你惡言惡語，但還是關心你的，他讓我把你送走，最好送到北京，封時倫現在就在北京和伍元在一起，本來一周前就要手術，可伍元的血糖不穩定，一直拖到現在。我先前還奇怪，但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麼把你往北京送了！你真聰明，成功地讓他相信，你要當他的嫂子了。他在成全你。」林涵靜苦笑著搖搖頭，這一對，簡直是不可理喻，什麼稀里古怪的事都做得出來。
楊偉悻悻地站了半晌，吧唧著嘴吧唧的半晌，這事，讓他想起了曾經韓雪的拂袖而去，而現在的佟思遙卻比韓雪更有甚之，韓雪好歹能哄得了，現在這位，怕是哄都哄不過去……
光頭騾看樣也是成竹在胸，笑著說道：「梁哥，說白了我也是個跑腿張嘴的，這些事和咱們的關係不大，如果談成了，兄弟我頂多也是掙個辛苦錢，梁哥您以後不多一條路嗎？就真什麼都談不成，看看也無妨嘛？梁哥知道還有這麼一條路子，上頭又有兩家供貨的競爭，對您也不是個什麼壞處吧？將來這價格上……」
「我……咂，我和周毓惠真沒什麼關係呀？」楊偉抿著嘴，半天沒說上來。
「是嗎？真的！？」林涵靜笑著，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然後呢？」林涵靜聽著，嚇了一跳，還以為兩人要合夥私吞這批煤。
楊偉突然想起一句酸酸的話，什麼話呢：女人可以容忍男人的魯莽，但不能容忍男人的變心！
「小錯！？哎……」佟思遙搖搖頭，很無奈地說道：「你根本沒有學會尊重感情。坦白地說，你很帥，很有男人味道，而且作事不拘一格，很講義氣，很容易讓女人喜歡上你……可楊偉，你不能見一個喜歡一個吧？你讓我們將來怎麼相處？昨天如果是我在大街上摟著一個男人接吻，你看到了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很舒服對吧？我懶得深究你以前干過什麼，腳踩兩隻船、三隻船，感覺很舒服對吧？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好的，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