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以惡報惡
第70章 知人知面難知心
楊偉上前幾步，指著周毓惠的鼻子，很近，又是很正色地說道：「你，等著我……一會有事和你談，很重要，今天不許耍小脾氣、不許生氣，雖然你不聽話，這次一定要聽我的，啊！等著我。」
「沒問題。給你！」楊偉笑著，遞過一包煙、一袋子叮叮噹噹響的東西，趙三刀一接一摸，知道是子彈，霰彈槍的大殼子彈和制式槍的子彈。就聽楊偉說道：「你的槍，還有你老闆保鏢的槍，子彈在這兒。順著這兒往前面看，走一里地，路邊停著車破吉普車，不過勉強能開。槍都在車上。車後備箱里，有你的二哥古建軍。錢他們還了，人我也還給你！咱們的事，了了。」
背影，削瘦中說不起了孤寂、彪悍，一串深深的腳印越來越長！
這下，把楊偉逗笑了，回頭再看趙三刀，臉上卻毫無謝意，抿著嘴笑著的楊偉很隨意接了句：「狠太容易了，不狠才難！勇和狠，是兩個概念……三刀兄弟，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聽不聽，為什麼不開著車向南走，離開長平、離開鳳城呢？也許對你來說走得越遠越好。說不定現在，你和你大哥，都進了公安的眼線。」
「肯定要有事，但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今天一上午，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能幫我嗎？」楊偉問道，很期待。
楊偉卻不介意，解釋了句：「昨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趙宏偉舉報了朱前錦、趙三刀和古建軍被我抓了，長平兩個煤場發生了火拚，我剛剛這兩個人放回去……我現在沒有確切的消息，可我想，朱前錦這次應該撐不過去了，起碼像陳大拿之類的貨色應該有了最新消息！否則的話，他不會費盡心機把薛萍、張成找來請我！換句話講，如果昨天晚上倒下的是我的話，今天他們就該請朱前錦了。你不要給我添亂！知道我為什麼吃驚呀？因為有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他們這場約會，我還非去不可！」
「嗯！」周毓惠點點頭。答應了。
「哈哈……我都說你越來越聰明了！不過，三刀兄弟，我暫時不會離開，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可我還是想試試。再會了，車裡有吃的，你養好精神，過了今天，我會聯繫你的。雪大路滑、一路小心，我不送了！」楊偉說道，說著不願意再說了似的，邁著步子向車上走去。
「沒那麼快也快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啊，咱們再不敢往下摻合了。賊六，你回頭和林姐相跟著走，回北京，和輪子呆一塊，伍元剛剛進行一次手術，需要人照顧！……這兒的結果，不久你就會知道了。」楊偉說著，靠著靠背閉目養神，聽了賊六嗯了聲，又說了句：「金剛，你和三河，回老家吧！不要出來了！」
「我有什麼事？」
金剛駕著車，有點不信地說著：「沒有那麼快吧？」
表情，很不屑，不過，話很誠懇！
面對面的時候，薛萍很隨意地、很揶揄地看著楊偉，就像看著淘氣的小弟弟一般說了句：「你……故意躲我？」
「啊！？」
「哥，不是，我說你的事呢？」
祁玉嬌，終於鼓了鼓勇氣，像當初楊偉初見他一般，有點敬畏地說了句：「楊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情，趙宏偉讓我找的人，我還以為他們真的想和惠揚做生意。」
楊偉突然又想到，這，什麼也證明不了。除非一件事：朱前錦要倒台了！這個消息直到現
捂著個大棉襖，穿著深黑色破褲子的趙三刀，偏偏臉被水沖得乾乾凈睜，刀疤顯得格外明顯，人有點削瘦。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喝完了享受了片刻回頭就瞪著楊偉：「又想玩什麼花樣？」
「喲！楊偉！你看你那點出息？至於嗎？嗨，魂還在不在？」
薛萍，款款走來的時候，臉上笑意更甚了。
楊偉下車的時候，對面的副駕、駕駛員和後座三個門，同時開了！除了胖張成諂笑著的臉有點有礙風景之外，剩下的兩個，倒都是風姿綽約的緊！
「你錯了，你肯定猜不著這個人是誰？」薛萍笑著，驀地出手了，精緻的翻蓋手機一撥，舉著屏支到了楊偉面前，笑著問：「主角是這個人！認識嗎？」
趙三刀在身後叫了聲！
楊偉故作姿態的，彷彿剛飲了陳年美酒一般，回味著。
楊偉，很深沉地看著周毓惠，很深沉地說了這句話，兩隻眼睛如一泓清水！
不喊老公了，現在老公不少了。改楊哥了。楊偉驀地覺得有點可笑。
「胡說，又騙人！」
「站住！」楊偉叱道。
「呵呵……還是一臉壞笑、謊話連篇……過來，玉嬌！」薛萍說著，回頭看著亦步亦趨的祁玉嬌。
薛萍，這個永遠讓楊偉難以釋懷、永遠難以忘卻的女人，在這個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依然是那樣風姿迷人、依然是那樣青春永駐，根本看不到那怕有一點蒼老的跡像！大紅色的風衣、烏髮飛揚，踏著白雪款款走上前來，恰如雪天里綻開了一朵怒梅，讓楊偉的心跟著那一顰一笑在顫！
「就你？切……想也白想，人家老公是銀行支行長，人家本人現在的千萬富婆！來看你，也來看窮親戚來了，你看你那得性。」周毓惠今天的火氣彷彿格外地大。
「她……她在哪？」楊偉結結巴巴地說著，心裏震驚不小。
「你不會怪我吧？楊哥我……」祁玉嬌有點不放心。
祁玉嬌如同偷拿的糖果的小MM一般人見人憐，有點不情願、又不敢不情願地、期期艾艾走到薛萍身傍，嘴裏囁喃地喊了句：「楊哥！」
薛萍也沒有注意到楊偉的心理變化，還以為楊偉不樂意，輕輕推推祁玉嬌說道：「說句話呀？怎麼，還等著楊偉給你說好話？」
薛萍，溫文爾雅、笑意盎然的臉，依舊不見一絲一毫的蒼老，紅唇貝齒、語若幽蘭，讓聽者頓有無法拒絕的感覺！
難得的清閑時光，一年中，只有這個下雪的天氣讓煤場看得格外乾淨，而且沒有大車拉煤，既乾淨又清閑。楊偉的車剛進煤場就看到了那輛賓士320，陳大拿的車停在場上，車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看來等了有一會了。
這下，倒把楊偉吃驚得無以復加了！這剛消停下來，就要橫生枝節了。
「什麼？」周毓惠一愣沒反應過來。
這個女人，是曾經和自己赤裎相見、情意纏綿的女人嗎？
「我已經跟說了交易！你回答我的話了，現在我要放了你！……不過你要不願意走的話，把衣服脫了，自己個再把自己捆上，啊！」
楊偉站定了，不知道該邁那一隻腳！
磅房裡，也有一位女人，臉上的妒意也更甚了。朦朦朧朧的窗玻璃后，眨著一雙眼睛，做賊似地盯著兩個人，有迷茫、有妒忌、有忿
吃驚歸吃驚，不過楊偉還是回煤場了！
「什麼？」
周毓惠正不知道這貨又要出什麼怪的時候，楊偉卻很正色地扶著周毓惠的肩膀，很鄭重地說道：「毓惠！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難道你一直就沒有看出來？」
「我說，咱們高雅一點行不行？對於你在乎的這些，我既沒有羡慕、也沒有妒忌，我是一點都不眼饞！為什麼你非要把這事些引申得這麼深呢？不要這麼俗行不行。」楊偉笑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一臉笑意。
有些美、是無法抗拒的！特別像這種媚在骨子裡的美！
楊偉停步了，側頭回看。
「哼！？」周毓惠鼻子重重哼了聲，扭頭就走！
「喲，你還揣著酒瓶準備襲擊我？」楊偉回了頭，笑笑。不遠處就停著楊偉的越野車。兩個人坐在車。
天色，已然大亮了。
「我俗，你算了吧，看你剛才，差點把人家摟懷裡。切！」周毓惠針鋒相對，毫不客氣。
「躲！為什麼躲？我不來了嗎？」楊偉眼亮了亮，一副淺淺的淫笑，不知道真的、裝的。
這話一問，楊偉突然笑了，嘿嘿地笑著壓低著聲音說道：「我突然想起你曾經提過一個好辦法，還記得嗎？」
一句謝，卻聽不出客氣！轉過頭，揚長而去！
「楊偉！」
是！確實是！……記憶中，抹不去的正是這個人，這個第一次讓自己知道性為何物的女人！
「滾得遠遠的啊！你還一堆案底，跑得越遠越好，說不定還躲得過去！我本想，讓你投案自首，可擔心你受不了那罪！算了，林姐會給你們在北京找一家汽修廠，只要你不再犯案子，說不定就躲過去了……就怕你將來賣的黑車出事呀！一出事一窩子就挖出來了！」楊偉無奈地說道。
趙三刀心下暗驚，原來連大哥在內，三個人都被收拾了。斜著眼瞪著：「就這麼了了？」
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是比男女之間的姦情更複雜的一種感情！
女人，就像毒品！漂亮的女人更是高純度的毒品；即便是你戒毒了，偶爾一見之下，也有忍不住有想嘗的衝動！天生尤物一般的薛萍，就是那種總能勾起人原始衝動的女人，是那讓人有毒癮的女人，那怕你知道她的得性不好、那怕你知道她有若干男人、那怕你知道她根本就是逢場作戲，也總是忍不住從心底、從生理上迸發出衝動！
兩個人，鬥了幾番，趙三刀知道楊偉不是個吃素的主，鳳城的二十幾個槍手都沒了下文，昨晚一交鋒，自己一彈未發就被冷水灌了個夠嗆，與其乞憐，不如表現出大度一點。
「咂，煩不煩呀？我說你聽就行了！」楊偉白了一眼，一想到賊六的案底怕是心裏還有個疙瘩。
趙三刀當然不相信，但也不願意呆在這兒，別說捆著，就那兩桶糞都未必受得了。
楊偉覺得有點尷尬，一直在躲著！他知道自己再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肯定把握不住自己。好在現在是大白天、大雪天，不會犯錯誤。
「你！？」周毓惠幸福了一小下下，猛地省悟又被楊偉捉弄了，每次不管心理防備做多好，總是不知不覺地鑽進楊偉的套子里被糗一
話里，不服氣的味道很濃。
楊偉，用實際行動做了個反駁！
「一碼歸一碼。我敢放你，就不怕你報復。我抓你是因為我要問我兄弟的事。可我不想你一世英雄，不聲不響地死在哪個旮旯雞角里，也不想別人說我是個陰人……所以，我們得重新來過。一對一、一百對一百都行，你是爺們，我也是站著撒尿的主。這個理由夠嗎？」楊偉說著，豪氣頓生。和趙三刀這等橫人，只有這理說得通。
「喲喲喲……」張成臉上的肥肉顫著，表情豐富，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解釋道：「楊老大，您可冤死我了。今兒我可是配角，我們仨，可都是配角。真正主角在天廈等著您吶！」
薛萍，一副逗弄的語氣，彷彿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薛萍笑著，楊偉的笑卻僵住了！手機屏上，有一張薛萍和一個女人的照片，一個和薛萍一樣美的女人照片！
確實丟魂了，就聽薛萍對著這個瞬間丟魂的人說道：「這個人，是我的姐妹，現在呢，也是我的一個密友兼美容健康顧問、美容設計師！她想見見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見她？」
趙三刀吸吸鼻子，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一直就在公安眼線里，那幫人，比你好打發！……你的建議不錯。我突然也想到個建議，如果你離開鳳城、離開長平的話，我們的事，一筆勾銷！其實王大炮的事，錯也不定就在我們，道上這打打殺殺、生生死死向來如此，睜著眼知道自己在哪、閉上眼能不能睜開就不一定了，活著敬碗酒、死了燒刀紙，都是兄弟，你把這個看得太重了……況且，三個殺手沒有回來要剩下的錢，我都懷疑是不是他們殺了人了。王大炮的仇人這麼多，也說不定就是別人下的手。你這人爛了點，不過有點意思，我沒有死到你手裡，我也不想你將來死到我的手裡。」
「哎，那哥你呢！」金剛問了句。
「所以，現在的關係很微妙，事很亂，一不小心就會走錯，不要影響我的判斷力。」楊偉說道。很正色。
地窖里，隔了約摸又過了一個小時的時候，楊偉重新出現了，解了趙三刀的繩子，給趙三刀扔了一身衣褲！棉的，農村常見的那種。要多土就有多土。
「你不說帶你遠走高飛嗎？這麼好的辦法得嘗試嘗試，嘿嘿……所有事完了，咱們私奔哦！」
「你誰呀？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呀？」周毓惠不自覺的站住了，嘴上卻還是說著。
……
周毓惠被楊偉的一驚、一叱、一個深沉搞暈了！幸福感襲來的時候還夾雜著不信，下意識地說了句。不過眼裡，跟著喜色外露！
「哥，我們跟你一起走吧！一個人多無聊！」賊六建議了句。
「切，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周毓惠抬抬臉，一把打掉了楊偉的手指。
楊偉壞笑著，此時注意的倒不是薛萍，而是祁玉嬌，一聽薛萍說「協調關係」，心下有點怪怪的，這祁玉嬌也是天生的能人，把關係男女關係協調的還很到位！
悻悻的話中，有些酸酸的澀意……
「楊偉，不要難為她，這兩年我把她留在鳳城，嬌嬌也不容易，既要協調關係，又要組織貨源，她害怕你，就跑回上海把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是朱前錦手下非要逼著她找了這麼個簽合同的代理。你們賠了多少錢，損失我來補……她一個小姑娘家家，你非把她
驚訝的楊偉，不知不覺地又被打斷了。一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毓惠已經站在了身側。一下子沒好氣了，嗤著鼻子道：「礙你屁事？我願意！我喜歡！欣賞欣賞美女也有錯呀？咦喲……」
「啊！？」
「薛老闆，薛萍、原來錦繡會所的祁玉嬌，還有天廈胖張成，我們剛回去找衣服的時候，他們擱那兒等你呢！」賊六終於插上嘴了，金剛捂著嘴笑。
「嘗嘗！」楊偉笑著，壞笑著，遞給趙三刀一瓶二兩半，白酒。
女人，妒忌是最鮮明的性格特徵，周毓惠現在就是如此。看著兩個面對面了，周毓惠這種感覺更甚了幾分。
楊偉說著，不廢話了，直接蹬著樓梯往上走！
「沒怎麼樣，他現在很好！不過得在醫院躺幾天。換以時日，說不定我會滅了他。不過這次沒有！」楊偉說道，很正色。
「我隨後回去。」楊偉道。
周毓惠知道這正經一句，又胡扯上了，悻悻地看著楊偉，咬著嘴唇輕輕地說了句：「無賴！」
不過楊偉並沒有揭破，很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算了，錢已經還回來了，這事都過去了。」
楊偉得意地笑著，大步朝著宿舍走去。
「切！陳大拿！？告訴他滾遠點！拴馬村的事，他自己想辦法，少扯我身上。」楊偉不屑地嗤著鼻子。
託詞！如果掙錢的生意，祁玉嬌豈會放過！？
「啊！？」周毓惠一驚一詫，這下真明白楊偉為什麼失魂落魄了。
楊偉隱隱晦晦地說著，心下有點不忍！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和這個人再斗一場了。這個人心地雖惡，但很耿直，耿直得甚至讓楊偉覺得有點喜歡，有點愧意，好像這一次放人，也是一個陷害，這個陷害，現在卻還偏偏不能說出來。
周毓惠悚然心驚：「誰呀？」
……
……
趙三刀嘴角翹翹，難得地笑了笑，手指彈了煙頭，看著楊偉說了句：「謝了！」
男人的色在眼裡！此言不虛！
趙三刀驀地笑了，很隨意的扔了瓶子，這巴掌大的二兩半當然當不得武器了。苦笑了笑說道：「我拿著槍都鬥不過你。別說酒瓶子了。算了，你想幹什麼？有話明說。」
「呵呵……我了了，你沒了！可現在你一個人，怎麼給我來一場？回去好好吃一頓、睡一覺、養足了精神，隨時來找我，咱們重新來過，怎麼樣？」楊偉笑著說道，這等悍人，吃了這麼大個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你把我大哥怎麼樣了？」趙三刀瞪著眼，絲毫不領情的樣子。
卻不料，楊偉一轉身，面朝周毓惠，細細端詳了幾秒，偏偏在仔細欣賞周毓惠的俏臉瑤鼻櫻桃小嘴，眼裡，俱是期待！
看著薛萍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連遠遠的周毓惠也嘆了句：「完了，魂要被勾走了！」
薛萍說著，收回了手機，很優雅地轉身走了，一下子彷彿真把楊偉的魂勾跑了，連祁玉嬌和張成示意笑，楊偉也只是機械地應著，一直傻不愣瞪著看著車離開了煤場還傻站著。
心下雖然有不信，不假思索地跟著楊偉上了地面上。
楊偉轉身要走的當會，愣著的趙三刀開口了：「你放了我，我未必能放過你。你不怕後患？」
而祁玉嬌，矯揉造作慣了的臉上，多多少少帶了一絲敬畏！或許，這個敬畏，剛剛生出來不久！
再看車跟前站著的張成，也是一臉笑意。這張成天生見
「沒機會了！早上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趙黃群死了，趙家灣死了三個、傷了五個；煤場也死了一個……哎，這個人其實是條好漢，可惜呀可惜，現在他娘滴，不是好漢能夠活下去的年代！……長平成了一個大坑，即便是他知道了，我估計他也會往下跳。這人吶……可惜呀，也是個可憐人！」楊偉彷彿在自言自語地說著。
眼睛，有凶光，但同樣有讚賞。
趙三刀被放了，打了個踉蹌差點栽倒。被捆的時間久了，血脈不通，磨蹭了半天，不無敵意地看看楊偉，還是穿上了！畢竟穿著那條結著冰的褲子不那麼好受！
周毓惠有點緊張，不自然地拉住楊偉的手了，問了句：「楊偉，不會有什麼事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
「楊偉！」周毓惠看著楊偉要走，又拉著問：「這事完了，我們怎麼辦？」
楊偉看著這個人，笑容有點僵，心裏有點慘然，曾經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孤寂地、艱難地，受傷后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舔著傷口！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多多少少覺得有點對脾氣地的感覺，奈何兩個人一直是敵對著的。直看著趙三刀遠遠在上了路沿，楊偉才轉身回去，上了車，駕車的金剛剛剛起步。賊六彷彿有點想不通似的說了句：「哥，就這麼把人放了，這貨你看，根本不尿咱們，好像咱們領了他好大人情似的！回頭這傢伙不會再找來吧？」
趙三刀聽得，彷彿心頭放一塊石頭似的，點了支煙，猛抽了一口，呸了一口，很囂張地，毫不客氣地說了句：「你雖然厲害，可手不夠狠，你要栽到我們手裡，殺你我會毫不猶豫。」
「哎，哥，那個……」賊六期期艾艾地說道。
車停了，金剛和賊六臉上笑意盎然，奔著回宿舍里。和大哥有一腿的准大嫂來了，兩人都不願意當燈泡！
「穿上！」
趙三刀稍稍遲疑了一下，楊偉笑著先喝了一口，又遞給趙三刀，趙三刀這才端著，二兩多，一飲而盡。吧唧著嘴，頓時一團火起似地直衝胸肺，凍了一夜，這感覺！爽！
……
「怪你！？怪你的話，你就走不了了！這件事從頭到尾，我找過你嗎？……其實我沒有想著為難你，那天只是想試試你們，你不吭聲也許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一跑，我可什麼都明白了！算了，都過去了！」楊偉笑著，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一看著張成湊上來，倒有話頭了，沒好氣地說道：「我說老肥，你這消息挺靈的啊？這就知道老朱完蛋了？……這虧是老朱完蛋了，要是我完蛋，你丫今天還得跑長平道喜是不是？」
楊偉大叫一聲！大驚失色，表情誇張，恍然大悟地說道：「喲，你沒傻呀？你分得清真話假話！既然分得清就不要亂說！既然是千萬富婆、既然你也知道我們沒有一點可能，幹嘛還要把我和人家往一塊扯！？」
「中午十二點，我在天廈坐東請客，如果你應邀的話，她就出現，如果你不想見，那就算了……你在這兒慢慢吃驚啊，我們在天廈等著你。」
來了突兀，走得瀟洒，給楊偉留下了一肚子不解和驚訝！
楊偉，向來口無遮攔！一點都不客氣。薛萍和張成老於世故，不動聲色！不過祁玉嬌就差了點，頓時臉上有點訕訕之色！不用說，猜對了！
「韓雪！我老婆……前老婆！」楊偉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