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紅色森林
第十四章 英超的大幕
就算是區區一個社區盾杯，也是他們爭奪的戰場。唐恩在場上認真看這比賽，貪婪的吸收著一切他可以學習到的東西——兩位老牌教練的臨場換人、首發陣容、比賽進行時的實際戰術……等等，比賽的勝負反倒是最次要的了。
聽到那個曼聯球迷喋喋不休的抱怨和這句自嘲之後，他不禁笑了起來：「那可說不準，說不定這個賽季的聯賽冠軍是切爾西呢！」
天空電視台的記者從這句話裏面分析出了其他的含義，於是他有些興奮地追問：「比如上個賽季的阿森納……」
在回去的路上，克里斯拉克也談到了這個問題。他覺得阿森納目前的狀態非常好，連續不敗的勢頭並沒有因為漫長的夏天而有所衰退。
唐恩點點頭，不知道這個有點討厭的記者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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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英格蘭甲級聯賽因為尋找到了新贊助商的緣故，從本賽季開始被改名為英格蘭冠軍聯賽，以下各級別聯賽依次改名。「冠軍聯賽」這名字聽起來很拉風，實際上還是老樣子，換湯不換藥而已。
「因為……」唐恩扭頭看著自己的搭檔嘿嘿笑了起來，「從下個賽季開始，就有我們的加入了。」
在這一周時間內，唐恩和森林隊接受了一次天空電視台的採訪，這是負責轉播英超聯賽的天空電視台每個賽季前都會製作的視頻專題，為觀眾們接受新賽季的二十支球隊，除了奪冠熱門以外，在節目中所佔比例最重的就是升班馬了，因為對於大多數觀眾來說，三支升班馬球隊是全新的，陌生的。同時因為森林隊是三支升級球隊裏面最特殊的一個，所以他們更受人關注。
失望的記者又想到了另外一個相關問題：「英格蘭頂級聯賽最長的連續不敗紀錄就是森林隊保持的，四十二場……」
上賽季，溫格帶領的阿森納創造了連續三十八輪聯賽不敗奪冠的偉大成績，儘管這並不是英格蘭頂級聯賽的連續不敗紀錄，但在競爭和對抗更加激烈的今天，能夠做到一個賽季保持不敗太不容易了。有這樣的阿森納在，唐恩敢說他這個賽季拿聯賽冠軍嗎？
如果以比分來看的話，托尼·唐恩花了一千二百多萬英鎊打造的新森林隊，顯然不能令人滿意。
狂妄不等於白痴，他知道什麼可以狂，什麼時候要低調。
截止到03-04賽季結束，接下來的六年時光，英超聯賽基本上就是曼聯和阿森納雙雄爭霸的局面，他們互有勝負，利物浦徹底沉淪，切爾西不夠穩定。兩家傳統豪門，和兩個充滿了獨特個人魅力的主教練，再加上被深刻
八月八日，唐恩宣布球隊放假一天，然後他拉著大衛.克里斯拉克去了一趟威爾士首府加迪夫，在自己的幸運地千年球場看了一場比賽——04-05賽季的英格蘭社區盾杯。他可不是作為參賽雙方的球迷去的，他是為了更近距離的觀察和了解森林隊本賽季的兩個對手。
升上超級之後，唐恩就不關心低級別聯賽的那些雜事了。只是聯賽更名的這件事多少讓他有了點感慨。
唐恩對阿森納的冠軍慶祝也沒有興趣，他和大衛.克利斯拉克隨著人潮湧出球場，打算乘車返回諾丁漢。
看來自己的話激起了這個人的火氣，唐恩不想和正在失去理智的球迷爭論這個問題，他和大衛.克里斯拉克迅速離開了千年球場。
這個夏天才加盟球隊的熱身賽中，最令人滿意的也許就是澳大利亞前鋒維杜卡了。畢竟無論是適應英超還是比賽經驗，年齡、技術特點，都和森林隊非常合拍。和02-03賽季相比，維杜卡在利茲聯隊的最後一個賽季的表現略有下降，那是因為受到了俱樂部危機的影響——老實說，當時還有心思踢球的球員都沒幾個了——儘管如此，聯賽中他出場三十次，還是打進了十一個球。
「如果聯賽前兩輪阿森納都贏了的話，唐恩先生，您知道嗎？阿森納和森林隊的第三輪聯賽，將是阿森納連續四十二輪不敗之後的第四十三場。您知道這……」
他不懷疑阿爾貝蒂尼的能力和職業操守，唯一的問題就是足球風格的適應，這需要時間。而且他相信到了阿爾貝蒂尼這個年齡，不需要主教練鞭策什麼，球員自己比誰都更想要迫切的證明自己。
八月份英超要進行四輪比賽，森林隊的賽程安排屬於開頭對手弱，越往後越難。第一輪，森林隊將在客場挑戰布萊克本。第二輪，回到主場迎戰阿斯頓維拉，對手的實力已經開始提升。第三輪，真正的硬仗——主場迎戰衛冕冠軍阿森納！第四輪，客場挑戰埃弗頓。
五場熱身賽的成績是一聲兩平兩負。暴露出來的最大問題不是什麼配合不夠默契，體力恢復不夠理想……等常規問題，而是他發現球隊在由守轉攻的時候辦法不多，進攻的時候缺乏最有效率的手段。阿爾貝蒂尼是森林隊的中場核心，可他還沒有完全徹底適應英格蘭足球的風格——用一個字概括這個風格就是「快」，進攻快，防守快，由守轉攻快，由攻轉守也快，在激烈的對抗中還要保持這種快節奏，
看來腳下的路還很長啊！
所以只要這兩支球隊碰面，必定是場面火爆，從場上打到場外，另觀眾和媒體大呼過癮，讓足總大感頭疼。
聯賽冠軍這樣的承諾，現在的唐恩可不敢再亂做了。英超聯賽和英甲聯賽完全是兩個不同概念的賽事，幾乎可以算得上兩個世界了。
森林隊最大的優勢不是他們年輕，而是對於英超的對手來說，他們太陌生了，球隊中有一半人都是新秀新人，另外一些則是沒在英超踢過球的人，他們需要適應英超，英超球隊同樣需要熟悉他們。
唐恩不願和克里斯拉克打賭，不是說他不敢確定未來是否還和自己記憶的一樣，而是因為現在已經有了他們的加入。「要想奪冠，今年是切爾西最好的機會了。」他搖著頭說。
唐恩的回答一點也不配合，天空電視台的記者還不死心。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很興奮的話題：「根據賽程安排，森林隊將在八月二十六日，主場迎戰阿森納。」
被唐恩這個反問搞得有些尷尬的記者只好換了一些很普通很平常，註定不會有蛇呢沒猛料和讀者喜歡看到的東西的話題，唐恩應付了幾句，就扔下攝製組，跑去訓練場關注球隊訓練了。
其實前面所說的那個「弱」，都是相對而言的。唐恩看了看，怎麼都不覺得這四個對手哪個「實力弱」。進入英超之後，對於森林隊來說，任何一個對手都可以比他們強，以前在英甲排名中下游的球隊隨便打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為什麼溫格的球隊不能打破社區盾杯冠軍不能拿到聯賽冠軍的魔咒呢？你說切爾西？我並不看好，他們和我們一樣，在夏天，引進了太多的新球員，從球隊主教練到球員都是新的，球隊磨合就會佔用他們大量的時間，我認為他們這個賽季無法對阿森納和曼聯構成什麼威脅。我倒是更看好他們下賽季……」
同為老將，耶羅在防守上做得不錯，不過受年齡增大的影響，他已經完全拋棄了自己在進攻方面的能力，專心防守。
維杜卡在五場熱身賽中打入了三球，是球隊在熱身賽中進球最多的球員。由於他表現出來的出色狀態，克勞奇也只能給他做替補。和他搭檔的是更加靈活的弗雷迪.伊斯特伍德。
就算他們兩人有著相同的經歷，他們可以有超乎常人的默契。但彼此之間還是會有隻屬於自己的秘密，唐恩不會告訴唐，恐怕唐也不會想讓唐恩知道。
什麼時候那些該死的媒體和球迷才會把森林隊當作主角
英超頭五年，曼聯拿了四個冠軍，光芒完全屬於弗格森，屬於他的曼徹斯特聯隊。就在弗格森因為自己的曼聯王朝已經奠定基礎，接下來就是繼續鞏固的時候，法國人溫格來了。還在日本執教球隊的溫格默默無聞，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和能力，甚至還有人嘲笑這個法國人——英國和法國一向不和。
阿森納和曼聯是英超自建立以來最大的一對冤家了。以往曼聯和阿森納的關係也許都有最近十年這麼緊張，改變這一切的人就是槍手主教練法國人阿瑟.溫格。在連續拿了英超頭兩個賽季的冠軍之後，弗格森開始憧憬自己在英超的王朝霸業，布萊克本中途的篡位被普遍認為是暴發戶的曇花一現，根本無法對曼聯構成任何威脅，因為緊接著的那個賽季，曼聯就成功反超了布萊克本。
聽到那個記者這麼說，唐恩也愣了一下。當初關注賽程安排的時候，光頭疼一開始就碰這麼厲害的球隊了，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在裏面啊……
社區盾杯是英超聯賽的前哨，意味著一周之後聯賽就要全面拉開戰幕了。
和唐討論英超的時候他也會提到一些人的名字，但他不會說的太明白——他怕引起唐的懷疑。畢竟自己是來自未來，而唐只是平行附身了而已。
當時間走過七月，進入八月。諾丁漢森林悄然從轉會時常上撤出，當媒體們還在猜測托尼·唐恩下一個目標是誰的時候，森林隊已經整合完球隊，固定了陣容。這接下來的時間，全部都要用在準備新賽季的對手上。
那個胖子有些吃驚的看了看唐恩，隨後揮了揮手：「別開玩笑了，那支雇傭軍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不要以為上個賽季讓他們拿了第二，這個賽季就能拿第一……喂，你懂不懂足球啊？」
阿森納的球迷們還在球場內不願散去，陪著自己的球隊一起慶祝勝利。現在出場的幾乎都是垂頭喪氣的曼聯球迷，在唐恩身邊全是穿著曼聯球衣的球迷，他們有人沉默不語，沮喪的只顧低頭趕路，有人則還在對失敗感到不甘，喋喋不休的和身邊的人爭論著剛剛結束的比賽。在唐恩和克里斯拉克身邊就有這麼一個胖子，從看台上一路走出來都在對唐恩抱怨這場比賽的結果是多麼的不公平，最後要看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他又聳聳肩：「這下好了，社區盾杯給他們，聯賽冠軍是我們的！」
但事唐恩知道，他知道一個賽季之後，哪些人買對了，哪些人買虧了。
為此，除了平時訓練，他每天晚上也不去酒吧喝酒了，而是
一個紀錄讓這記者糾纏不休的，唐恩有些不耐煩了。他皺著眉頭說：「紀錄一出來就是為了讓後人打破的，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另外，我想我需要提醒您，記者先生，您真的確定今天你們節錄錄製的對象不是阿森納？」
當新賽季的英超聯賽馬上就要拉開大幕的時候，低級別的聯賽早就燃起了烽煙，唐恩曾經熟悉的對手們還在那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掙扎著，他本人早就不想再回去了。
也許……森林隊的榮耀室裏面永遠都不要多出一座「英格蘭冠軍聯賽獎盃」。
唐恩自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不過他也沒有明說自己的確切目標。他只是說「贏下一切他認為有必要贏下的比賽」，這就是森林隊的目標。
尼克拉斯.本特納和皮特.克勞奇將是鋒線上的替補，必要的時候唐恩會考慮輪換一下，另外在打不開局面的情況下，換上技術特點非常非常鮮明的克勞奇，和頭槌出色身材高大的本特納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選擇。畢竟，英超的對手們更熟悉維杜卡，對本特納最為陌生。
作為剛剛升入超級聯賽，就要參加歐洲賽事的升班馬，媒體們關心的主要問題就是森林隊本賽季的目標是什麼。幾乎所有升班馬在升入英超的第一個賽季目標都是保級，因為從英甲到英超完全是質的飛躍，不少在英甲呼風喚雨的球隊到了英超被人打的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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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2004年的社區盾杯冠軍，最後下場如何……唐恩可是記得很清楚呢。
唐恩領先這個世界三年的認知在此時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對於這個夏天的轉會，所有人其實都看不透——不知道某隊買來的某人是否值得起他的身價，不知道某個默默無聞的小子是否會表現得超出人們的預計，也不知道等一個賽季之後，哪些人物超所值，哪些人成了名不符實的水貨。
直到這場比賽結束，看到比分的唐恩才想起來，這個結果並沒有偏離自己記憶中的那段歷史——阿森納3：1戰勝曼聯，捧起了本賽季的第一個冠軍獎盃。就連進球的球員都和方式都絲毫不差：阿森納的吉爾伯托為阿森納首開紀錄，接著這個夏天拒絕了森林隊，轉投曼聯的阿蘭.史密斯打入了他加盟紅魔之後的第一個正式比賽進球，幫助球隊板平比分。然後西班牙小將雷耶斯幫助阿森納再次領先，最後曼聯的西爾
「為什麼？」克里斯拉克不解。
結果呢？溫格來到阿森納的第一個賽季，就拿下了聯賽冠軍，而且他們還稱為了當賽季的雙冠王，將足總杯冠軍也收入囊中。溫格給了春風得意的弗格森當頭一棒，也讓兩個主教練，和兩個球隊從此結下了梁子。
在英格蘭足壇，有有些小規律，或者說小魔咒，就像使用了千年球場南更衣室不能贏球一樣……當然，這已經被托尼·唐恩的諾丁漢森林破了，今天的比賽阿森納就是使用的南更衣室。另外一個小魔咒就是說在賽季初贏得了社區盾杯冠軍的球隊，必然會丟掉聯賽冠軍——2000年社區盾杯冠軍是切爾西，那個賽季他們只拿到第六，聯賽冠軍讓曼聯拿了去。2001年輝煌的五冠王利物浦在拿到新賽季社區盾杯之後，四大皆空。2002年，阿森納最慘的是他們拿到了社區盾杯冠軍，但是卻在聯賽中領先了大半程之後被曼聯隊逆轉。2003年社區盾杯屬於紅魔曼聯，但是這個賽季的阿森納勢不可擋，以三十八輪不敗的偉大成績拿下冠軍，曼聯隊甚至在最後時刻輸給了切爾西，只名列第三。
這種給別人做配角的感覺讓唐恩很不舒服。
這是危險的苗頭，記者們總喜歡用這種似乎自言自語，又好像詢問的語氣來引你上鉤，唐恩非常堅定的搖頭：「阿森納是阿森納，諾丁漢森林是諾丁漢森林。我不打算重複別人走過的路。」
但唐恩給了他充分的信任，就算很明顯他表現不佳，導致球隊輸球，他也不會在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批評這位義大利老將。如果記者們非要在這個問題上就差下去，他就板起臉說阿爾貝蒂尼還處於和球隊的磨合期，狀態不穩定不理想是很正常。
對現在的他來說，在電視上露臉已經完全不能滿足他的成就感和虛榮心，他更在乎球隊的勝利和最後的榮耀。另外……被這該死的記者輕視的感覺真糟糕，現在阿森納拿了社區盾，全英格蘭都在關心那個紀錄什麼時候會被溫格的球隊破掉，於是曾經創造了這個紀錄的森林隊也被從歷史的塵封中揪出來，當作襯托阿森納輝煌的背景。
賽后，阿森納的球員興奮的捧起一塊銀光閃閃的獎盤，為他們本賽季到手的第一個冠軍歡呼慶祝。曼聯的球員們則早早理場，不願意在對手的慶功宴上充當背景，用自己的失落襯托對方的歡樂。
「過去的紀錄和現在的森林隊毫無關係。就像現在不會有人認為森林隊是歐洲冠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