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九大道統
第187章 萬第山
不管怎樣，慕行秋心情愉悅，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不用再擔著念心科唯一弟子的名號縮手縮腳。
慕行秋、楊清音、芳芳帶著煉器材料前往不熄爐，在山洞門口被一名黑臉道士攔住了，他嚴肅地盯著楊清音，「這是你第二次來了，不合規矩。」
「就差一步，到望山染魔之後，它就是一柄真正的法器了。」小青桃期待萬分，「我有預感，這會是一柄三品以上的法器。」
黑臉道士放下手臂，「可以進去，但是我要提醒你幾句話。」
楊清音和禿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昨晚的情景說了一遍，逗得三人捂嘴竊笑。棋山和召山各有一名道士充當見證人，申忌夷和金百鍊的窘態因此廣為流傳，沈昊等人還沒離開漱玉科就聽說了。
眾人一笑置之，吃過午飯之後準備離開召山。
慕行秋無奈地攤手，「我早就說過了，真幻不受我控制，它突然出手，我也沒有辦法。」
辛幼陶一邊笑一邊搖頭，「魯莽，實在太魯莽了，慕行秋，老祖峰的道士不夠你得罪，連牙山和星山也被你招惹到了。」
身後的洞門關閉之後，慕行秋忍不住問：「這人也姓楊吧？」
對於普通弟子來說，瀰漫于道統中間的是冷漠，只有超乎尋常的修行進展，或者擁有真幻這樣的特異事物，才會得到一些關注，一旦修行停滯、真幻消失，普通弟子的價值總是比不上道門子弟。
慕行秋不為所動，他還是得回龐山，因為
「這不和第一條一樣嗎？」
「不一樣，這回是強調一下。」
沈昊咳了一聲，他已經將未完成的如意收藏在袖子里，沒有拿出來顯擺，「別忘了，法器只是輔助，令道士施法更輕鬆一些，威力也更大一些，但決定一切的還是內丹。」
「我才二十二，還是小孩兒呢。」楊清音反駁道，在道統，她的年紀確實還很小。
「好，我記著。」楊清音垂頭喪氣地說。
「嗯，我聽著呢。」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申忌夷沒有吸走捲軸上的血滴，那本是牙山的正當要求，但是卻可能毀掉捲軸上面的魔力。
「那也是很大的孩子了，應該懂事，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他們的下一站是萬第山。雖然各家道統都有洪爐科，但是唯有萬第山擁有不熄爐，能夠煉製最好的鐵製法器。
「第一，專心煉製法器，別胡思亂想，別開玩笑。」
「跟我說的一樣，不用擔心了，想讓左流英讓步，還不如直接把你綁架呢。」在鴻山排隊的時候，楊清音如是說，沒有壓低聲音。
慕行秋沒有反對，私下裡與楊清音、芳芳商議的時候，三人都覺得這兩名道士不會再採取強硬手段，他們的任務只是監視，真正決定一切的是宗師或者首座。
萬第山
「好，只煉法劍。」
反正身處召山諸事不變，練拳的事情暫時放下，兩人約定回龐山再說，芳芳願意抽時間再找些相關記載。
辛幼陶等三人完成了法器煉製的第一個重要步驟，他們從棋山重新購買的璞玉已經變成如意的模樣，但是還被一層紫陌神泥包裹著，看不到法器的真貌。
萬第山道士立刻由滔滔不絕變得惜字如金，「沒有。」
「第三，你要煉製法劍，最後就只能是法劍，不能是其它東西。」
萬第山的瞬息台位於山頂，不熄爐藏身於山體內部，辛幼陶等人只是陪同而來，因此留在外面，禿子還是不能進去，只好唉聲嘆氣地立在小青桃肩膀上。
一名萬第山道士負責接待客人，對不熄爐說得不多，對漫山的雕像卻是如數家珍，「龐山祖師塔只收錄注神以上的道士，我們這裏的雕像才是最全的，只要做出過重大貢獻，哪怕是吸氣境界的道士，也會留下一尊雕像。」
「嗯，是我的一個叔叔，就因為我選的是洪爐科，他就覺得對我負有特別責任，總是指手劃腳。」
楊清音臉一黑，「沒你的事。」
這正是慕行秋最厭惡的事情，申忌夷泄露了禿子的秘密，表面上禿子無動於衷，似乎根本沒聽懂，但是那天夜裡楊清音和芳芳離開之後，他很認
楊清音同意合練拳法，但是提出一連串的問題：合練之後到底是誰「長出」九條手臂？慕行秋？她自己？還是兩人各多出幾條來？由誰選擇目標？一人突然結束拳法會不會對另一人產生影響？她算不算念心科半個弟子？諸如此類。
威逼的手段失敗了，兩人只能採取利誘，開始還互相躲避、謙讓，慢慢就公開化了，楊清音說完之後，他們分別代表牙山和星山道統，向慕行秋許諾種種好處。
但這隻碗或者這座墳的面積可不小，底部直徑長達數百里，遠遠望去彷彿一座巨大無比的帳篷，將峰巒都籠罩其中。
即使是在萬第山，楊清音說話也不客氣。
楊清音抱怨說這是從前沒有的規矩，慕行秋卻想這大概又是針對自己的手段，他可以留下百寶囊和裏面的魔文卷，卻沒辦法留下幼魔。
萬第山位於聖符皇朝正北方，緊鄰群妖之地，也是離龐山最近的道統，相距四千多里，山形奇特，像是一隻倒扣的圓碗，用楊清音的話說，則是像一座大墳。
「好，不開玩笑。」
慕行秋是龐山弟子，沒人敢綁架他，申、金兩人的威逼利誘都是希望能將他哄騙到自家道統，然後再想辦法留人不放。
星山、牙山的其他道士都回去了，只留申、金兩人跟隨，在鴻山中轉的時候，楊清音得到消息，她之前的猜測果然
「第二，你是楊家人，老大不小……」
星山有拔魔洞和豐富的念心科藏書，金百鍊甚至聲稱可以隨時召出念心科囚犯，強迫她們答疑解惑。
慕行秋好奇的不是這件事，「當初你到底煉製什麼法器？」
「宗師們都在忙著準備戰爭，沒空抽手這樣的小事，只能由首座代管，我猜是各家道統禁秘科首座，哈哈，那就不用擔心了，左流英雖然是怪人，但他有名的固執，誰都休想讓他交人，他非得把你研究得裡外透徹，才肯送給別人。」楊清音分析得頭頭是道，由於申忌夷將精力都轉到慕行秋身上，對結凡緣不那麼關切，她的壓力減輕不少，因此很是高興。
「別掃興。」辛幼陶的目光還是離開了法器，向屋外望了一眼，低聲問慕行秋：「你的真幻真打了兩名道士？」
三人走在一條通道當中，還沒見到不熄爐的模樣，又有一名道士攔路，這回是要求三人將材料以外的一切法器留下。
各家道統的鎮山之寶只對其他道統弟子免費或低價開放一次，楊清音幾年前在這裏煉過一次法器，「那又怎樣，我不能進去嗎？」
次日一早，牙山申忌夷和星山金百鍊又來拜訪，兩人換了一副態度，誠懇地對昨天的一些行為表示歉意，然後不等邀請就加入了龐山弟子煉製法器的隊伍。
「當然，你
慕行秋沖芳芳笑了笑，他有預感，留在外面的幾個人將會打聽出來楊清音的秘密。
申忌夷相對來說要含蓄一點，總是有意無意地暗示慕行秋還需要牙山的幫助。
慕行秋相信龐山絕非特例，九大道統同氣連枝，氛圍不會有多大區別，他沒必要改換門庭。
牙山有洗劍池，慕行秋可以免費使用，還能得到神工科的幫助。
楊清音吃吃地笑，小聲對慕行秋說：「念心科傳人最大的貢獻就是傷人心，看來萬第山道士曾經深受其害。」
星山原本對真幻沒有表現出興趣，經過拔魔洞的異常，並在昨晚親眼見識到真幻的威力之後，金百鍊的態度轉變得比申忌夷更加徹底，他也是餐霞境界的道士，星山禁秘科都教，離開召山之前，他找到機會單獨對慕行秋說：「九大道統之中，星山擁有的念心科秘笈最多，只要你肯來，隨你翻閱。念心科不屬於任何一家道統，你有選擇的權利。」
黑臉道士讓開，允許三人進洞，向另外兩名龐山弟子微笑致意。
禁秘塔頂層是左流英的居所，裏面擺放著一隻巨大無比的頭骨，禿子見過一次，艷羡不已。
慕行秋一項也回答不了，芳芳被禁秘科看得太緊，否則的話她就算是現學拳法也會比楊清音配合得更好。
「有念心科的雕像嗎？」慕行秋問。
「我的還要更好。」辛幼陶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如意，好像稍微傾斜一下也會令它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