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262章 暗夜與暗夜閣

正文

第262章 暗夜與暗夜閣

又被猜出來了,這,這真是有些難以啟齒,好奇心驅使下,郭業硬著頭皮尷尬地點了點頭。
甘竹壽沒有令郭業失望,徐徐解釋了起來:「暗夜閣是齊王殿下蓄養的殺手組織,這沒錯。而且實力極為強橫,非一般人能夠想象。你只要想到當年連太子建成和秦王都爭著拉攏齊王殿下,為的就是想將暗夜閣收為己用,便可得知暗夜閣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存在。」
「呵呵……」
呃……
呼~~
靜得嚇人。
「暗夜閣三十六殺手排名第一之人!」
「為什麼暗夜閣如此強大,還是沒能護衛齊王殿下逃出生天,是嗎?」
剛想提問,甘竹壽下面的話已然驗證了他的猜想。
不過,郭業吃驚歸吃驚,還是問道:「老甘,既然齊王元吉最後身死玄武門,說明他和秦王談崩了,說明他手中的暗夜閣沒有被秦王拉攏過去。那為什麼……」
統領五千黑甲軍的尉遲敬德是李世民鐵杆手下,立功心切,肯定不會獨留活口;而五千黑甲軍如甘竹壽所言,又是天策府最精銳的存在,怎麼可能讓他獨獨逃出升天呢?
「呸,休想!」
「我取了王處一的人頭祭拜兄弟之後,便悄然裝作無事發生一般悄然返家,想著第二天潛入齊王府,將暗夜閣毀於一旦之事告知齊王殿下。可還是晚了一步,第二天,滿城風雨,太子建成與齊王元吉,身隕玄武門之事傳得街知巷聞。唉……」
「由王處一傳令,而且那片竹林一直都是我們與齊王碰面的老地方,我們自然是信以為真,到了夜裡紛紛朝著竹林而去。」
這時,甘竹壽滿臉怨毒之色盡露無遺,字字如冰渣一般的寒冷地咬牙恨道:「呵呵,實力再強大又能如何?怎能抵得過人心的險惡?誰能想到,當年秦王見拉攏不行早有暗計,齊王府中布滿了秦王天策府的耳目與暗棋,就連當年最得齊王殿下信任的王府長史王處一,都已被秦王暗中收買了過去。」
難道去問甘竹壽,你丫是不是背叛了兄弟,貪生怕死投降繳械,獨活了下來?
郭業胸口喘氣起伏如山,雙目紅如硃砂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不是人,你是禽獸,你是畜生啊,甘竹壽!!!」
一時間,郭業百思不得其解起來了。
「什麼?誰幹得?莫非那個叛徒王處一發現暗夜閣三十六人還有一人未死,告密秦王,然後到你家屠,屠……」
然後問道:「那後來呢?是不是你就攜帶著妻兒,來到了隴西縣紮根了下來?不對啊,老甘,沒聽說過你在隴西有老婆孩子啊,你好像一直都是獨住的吧?」
……
靜,
郭業暗暗點頭,這種敗類,就他媽該死,死有餘辜,不過丁點沒有同情。
甘竹壽言語斷續,聲音顫抖,而郭業聽著毛骨悚然,臉色慘白地驚叫起來:「你,你將你的妻兒,妻兒給,給,老甘,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他麻痹的,你是人嗎?」
噌~~
誰知回過來的,卻是一記令人悚然的冷笑。
甘竹壽略微點頭,道:「對,也不對!」
高手在民間,丁點不摻假。
他現在關心的是甘竹壽的老婆孩子怎麼死的。
「所以,我剛才說了,他是一個人,一個代號,更是一個傳說。」
「暗夜閣一共有三十六名殺手供齊王殿下差遣,這些殺手在江湖中都是籍籍無名之輩,但論身手,論刺殺,論潛伏,論喬裝易容,卻非江湖一流高手所能比擬。他們平日是市井平民,各有各的生活,唯有齊王殿下召喚才會現身。當然,他們也各有各的名字,唯獨一人不同,他便是——」
見狀,甘竹壽懊悔地長嘆一聲,說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很簡單,因為那天晚上,是我家孩兒的滿月酒,我因多喝了兩杯,過了子時才啟程前往竹林。當我到達竹林之外時,裡頭已是殺成了一片。作為暗夜閣頭名殺手,我沒有一腔熱血地衝進竹林,我冷靜地蟄伏下來,在竹林之外看著我的兄弟們一個一個倒下,最終,等著尉遲敬德率領五千黑甲軍離去,我才悄然走進竹林替兄弟們收屍掩埋。」
旋即,他試著求證問道:「老甘,莫非這個暗夜閣是齊王元吉蓄養的殺手組織,而裡頭的殺手,皆被冠以『暗夜』之名?」
「齊王府長史王處一,是除了齊王之外,唯一一個能下召集令傳喚我等之人。」
郭業面色迥異,驚呼大喊一句,陡然站立起來,傻傻分不清楚地看著甘竹壽。
只聽甘竹壽苦笑一聲,說道:「你想得沒錯,我正是暗夜閣三十六個殺手之一,而且最後一次五年較技,我拔得頭籌,是為暗夜。」
見著郭業躊躇,甘竹壽嗆然一笑,滿含悲戚地問道:「你是想問,為何暗夜閣其他兄弟都死了,我還不死?」
郭業還真擔心甘竹壽做出出賣弟兄這等遭天譴的事兒來,好在是他幸運,躲過了這一劫。
「我日!!!真的假的??」
原來,真正的高手就潛伏在自己的身邊,狗日的,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我聞之,如天崩地陷,齊王殿下對我暗夜閣三十六位弟兄恩重如山。如今恩主身死玄武門,齊王府滿門抄斬,暗夜閣中唯我獨活,我豈能無動於衷?」
「事後,我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計劃極為周詳,準備潛入宮中,刺殺剛剛登基的李世民。為了此去沒有後顧之憂,為了讓我自己心存必死之心,身存玉石俱焚之意,我哄睡了我那賢惠的妻子,還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兒。夜裡,我……我……將,將,將她們母子……母子……給……」
「暗夜閣每五年較技一次論排名先後,凡贏得頭名之人,便會捨棄自己的名字,冠以暗夜之名。」
暗夜,是一個人,也是一個代號,更是一個傳說。
郭業聽罷,總算是長了見識,難怪自己從未在史書上見過關於暗夜閣與暗夜的相關文字記載。
暗夜,聽著名字就上不來世俗檯面見不了光,從字面上不難理解,這是一個行走于暗中,出沒于夜晚的人或代號。
郭業聽著老神在在,看著甘竹壽那一臉嚮往和緬懷的自豪神情,不由嘀咕道:「哎喲我去,這麼屌?」
甘竹壽冷聲道:「王處一?我在竹林掩埋完兄弟的屍體之後,回城第一個殺得就是他。呵呵,當晚,我便取了王處一的腦袋祭奠我那三十五位死去的弟兄,至於王家一十七口,呵呵,無一存活。」
莫非,暗夜是一個殺手?
老甘,竟然是暗夜閣排名第一的殺手,太不可思議了。
「結果可想而知,竹林早有秦王天策府的最為精銳的五千黑甲軍埋伏左右,由尉遲敬德統率。暗夜閣僅僅幾十人,又是在毫無知情的情況下,對陣最為精銳的五千黑甲軍,呵呵,結果可想而知。」
聞言,郭業立馬閉口不言,一副求解釋,求爆料的期翼眼神看著甘竹壽。
這不科學啊!無論你甘竹壽武力值最高,終究是一個人,除非有飛天遁地的神仙本事,不然不可能存活下來。
不過,他還是有一個疑問,既然暗夜閣都全完了,甘竹壽怎得還在呢?
原來,這些都是江湖奇聞,都是武林秘史,哪裡會有史官去記載這些玩意啊。
甘竹壽的聲音陡然又變回那種閻羅地獄般的陰森詭異,音色乾涸地說道:「死了,都死了。」
郭業默不做作,繼續聽著。
原來如此。
郭業聽得既是如痴如醉,又是驚心動魄,奶奶的,一個秘辛比一個秘辛要來得勁爆。他從甘竹壽的語氣中可以聽出,那一晚,暗夜閣肯定是全完了。
可惜了,這麼牛叉的一個殺手組織,竟然被伏擊得徹徹底底,一夜之間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看著甘竹壽對暗夜閣如此了解,如數家珍般說得一字不漏,莫非他也是暗夜閣之人?
聰明,一猜就透,郭業點頭不語,靜等答案。
「就在玄武門事變的頭天夜裡,我們三十六人接到了齊王的召集令,說是要我們子時三分,在長安城外東邊五十里的一片竹林中集合,要與我等共謀大事。」
這,這有些不地道,有些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嫌疑。
莫非他能從五千人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不成?
……
聽著郭業如血控訴,甘竹壽不僅沒有如狼嚎吼叫,亦沒有如夜叉啼哭,反而冷靜得極為滲人,輕聲問道:「還有下文,你還想聽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