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0章 都是狠人吶！
奶奶的，來頭居然這麼，這麼大！
盛名之下無虛士，海天盛宴大酒樓不僅在長安城中聞名遐邇，更是賺得盆缽滿盈，惹得眾多同行紅了雙眼，暗中覬覦。
原來還不是普通的潑皮混混，還懂得生財有道。
……
言罷，頗為些不解地補充問道：「看你剛才的表情，忌憚這位梁公子，反而比忌憚賈旺還要來得厲害，這是什麼情況？」
奶奶的，郭業不由咋舌，這梁家的家底還真夠殷實的，果真不愧為梁百萬的綽號啊。
王府井的地價堪比寸土寸金，擁有王府井商業地帶一半的產業，恐怕北京首富都不敢誇下這般海口吧？
關鳩鳩嘿地乾笑一聲，臉色更加地苦逼，直搖頭晃腦道：「大人，這梁家可不是普通商賈喲。您初來長安可能不知道，梁家家主，也就是梁公子的父親之所以號稱百萬，實則是因為梁家家底豐厚，令人咋舌。您知道不？東市至少有三成的店面，都在梁家的名下。」
而今日在酒樓大堂中先後離去的兩撥人，正是這些眼紅之人中最有實力的兩撥人。
郭業白了一眼關鳩鳩，哼道：「老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長安梁家，上哪兒知道他們的酒銷往何處？」
進出海天盛宴大樓者，非富即貴，皆是慕名八大菜系而來。不然，虞世南這種當代大儒，當世名家，平日里千金難求一字，怎麼可能會為一家酒樓題字落款？
「我草，梁家的酒居然是御貢美酒？」
哦？
而且這個工商局還超級牛掰，擁有自己單獨的武裝力量。
郭業聽罷
按職責範圍來講當屬戶部，負責區域來講又歸長安府尹治下。但因為要管理長安西市近萬家商鋪，將近十萬左右的全國各地以及其他番邦國家的商賈，而配備了一定數量的甲卒兵丁，便於管理。
這下算是整明白了。
凡賺錢的生意都攙和一腳，那不就是仗勢要乾股拿紅利唄。
關鳩鳩點點頭，應道：「沒錯，掌管長安西市的西市巡官于得水，正是賈旺的姨丈。據傳言，賈旺其實只是西市巡官于得水的傀儡，于得水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西市巡官，掌管整個西市，西市各處街道集市的治安及近萬家店面的稅收，都歸西市巡官掌管。縣官不如現管，你說，誰敢不忌憚賈旺三分啊？」
還有那梁公子，竟然想著收購七成，居然還想做到絕對控股。你妹的，老子們幾年種樹，你倒是想著過來摘桃。
於是他催問道：「家資百萬，就讓你這般出息了？那咱們在西川的地宮寶藏如果全部都兌換成銀子，亦可湊足百萬，你忌憚他個蛋啊？不就是比誰銀子多嗎？媽了個蛋的！」
這種人還有另外一種稱呼，叫做市霸。
即便那人不收西市巡官的銀子，即便不同流合污，也不會為了關鳩鳩，與之撕破了臉皮。
有時候，在西市之中，長安府尹還不如西市巡官說話管用。
僅僅幾年間，海天盛宴在郭業的遠程規劃下，關鳩鳩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儼然成了長安城最富盛名
關鳩鳩叫道：「大人，這海天盛宴大酒樓是咱們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幾年辛苦熬出來的，憑啥要白白分給別人一杯羹哩？再說了，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喲。賈旺提出，要拿五成乾股，而那梁公子卻是要收購七成，今後酒樓之事由他們梁家說了算！」
關鳩鳩還是搖頭，嘆道：「大人，您別急，再聽我跟你細說這梁家。梁家在東市三成店面僅僅是冰上一角而已。梁家在長安郊縣有自己的酒庄，而且是十八座酒庄，專門釀造美酒。大人，您知道梁家釀造出的美酒銷往何處嗎？」
所以，西市巡官雖然只是個六品的官職，卻又是一個很特殊的官職。因為他既歸戶部和長安府尹節制，又可以獨立設衙存在的一個官職。
郭業心中一陣怨念，奶奶的，梁家這麼厚家底的人，這麼大來頭的人，沒事兒你惦記俺們家酒樓做啥子？
郭業冷笑道：「他們有靠山有背景，難不成老子就是無根的飄萍，野地里的孩子不成？」
富可敵國又如何？士農工商，商排最末。
既然如此，郭業索性將西市巡官先放一邊，問起了另外一撥人的來歷道：「先不管西市巡官，就說剛才那位梁叔宇梁公子。聽他那尖牙利嘴小廝提及，他乃梁百萬家的二公子。既然他家老爺敢號稱梁百萬，顯然家財百萬貫，但銀子再多也是個商賈，並非官場中人，你怎得還如此忌憚他呢？」
東市三成的店面都屬於梁家，這是什麼概念。
如果論人脈，西市巡官又豈
不過示意貞娘去搬了一條長凳讓關鳩鳩坐下，然後問道：「老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第一撥離去之人應該就是橫行在西市的潑皮混混吧？」
擦擦擦擦擦~~
郭業依稀有些明白，原來是背後有靠山，有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啊！
郭業看著關鳩鳩一臉愁容，說完話后唉聲嘆氣提不起精神頭來，顯然應付這兩撥人操碎了心，有些心累疲軟。
「皇宮大內！！！」
如果真是如此，倒還真有些麻煩了。
郭業微微頷首，嘀咕道：「半個月，還算來得及。」
郭業很是不明白，海天盛宴大酒樓連虞世南的親筆題字都能要到，肯定也結交了不少官府中人，怎得還會忌憚這些市霸呢？
郭業沒有出言打岔兒，耐著性子默默聽著。不過越是聽下去，臉色便越發的冷厲，越發的難看起來。
此刻，他也終於理解了關鳩鳩的苦衷，心中悠悠一嘆，老關不易啊！
西市巡官掌管著西市的治安及稅收，是個油水十足的肥缺。這樣的人，肯定也有自己橫亘縱深的利益網，哪個官場中人會跟銀子過不去，為了關鳩鳩一個開酒樓的與西市巡官過不去？
嘆罷之後，他問關鳩鳩道：「他們今日齊聚你酒樓中，都是想著對海天盛宴大酒樓摻上一腳。你心中可有什麼想法？」
西市巡官？
待得關鳩鳩絮叨完最後一句話，郭業總算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關鳩鳩聞言訝異地看了郭業一眼，豎起拇指贊道：「大人，您英明
……
隨後衝著關鳩鳩吩咐道：「你先給貞娘安排個住處，你找個熟悉長安城的夥計隨我出去一趟。」
在西市之中，西市巡官就是所有商家頭頂之上的一片天，西市所有商家心目中的土皇帝。
往小了說，梁家造的是御貢美酒，皇家酒水供應商；往大了說，這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商啊。
奶奶的，都不是好貨色！
郭業冷不丁地抽了口涼風，東市與西市一樣，都是長安兩大商業活動區域。
笑罷，拔腿而出，甩頭回了一句：「老子在路上耽擱辛苦了這麼久，也是到了該索回一點好處的時候了……」
「咦？」
郭業越是琢磨，越是發現這西市巡官越像管理長安西市的工商局。
關鳩鳩掰扯了下手指，算道：「差不多還有半個月。」
隨即問道：「誰啊？官府中人？」
但是關鳩鳩還是沒有說到重點，即便是長安首富，他也就佔著銀子多而已。
關鳩鳩苦笑道：「大人唉，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喲。西市一虎賈旺之所以敢在西市中橫行霸道，恣意妄為，欺凌商家，並非單單靠得逞兇鬥狠，聚眾打殺。他背後還另有高人吶。」
隨後，關鳩鳩習慣性地啰里吧嗦，
不過縱是窮凶極惡的市霸又如何？骨子裡還是一些拉幫結夥，仗勢欺人，魚肉商賈的混混嗎？
說老說去，紛紛擾擾的一切源頭還是為了這間「海天盛宴大酒樓」。
總結起來就兩句話，第一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第二句，財帛動人心，富貴扣人弦。
難怪關鳩鳩會對梁公子忌憚若斯，比之市霸賈旺，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罷不顧郭業的頓時震驚，繼續比劃道：「瓊林宴，宮廷宴，君臣同宴，萬邦來朝賀宴……嘖嘖，飲得都是梁家釀造的美酒。就連當今陛下，喝得都是梁家特釀，您說……」
關鳩鳩訝然問道：「大人，長安城你人生地不熟的，你這是要幹嘛去？」
隨即他不解問起了關鳩鳩，莫非其中還另有隱情不成？
有官府背景的商家，可以稱之為官商。比如清末，得到軍機大臣左宗棠一力扶持，最後做到富可敵國，慈禧太后賞賜頂戴花翎，御賜黃馬褂的商人胡雪岩，便是官商的其中佼佼者，世人謂之為「紅頂商人」。
就好比有人跟你說，北京王府井商業地帶的地產店面，有一半都是老子的。
關鳩鳩又是一聲嘿嘿地乾笑，指了指朱雀門的方向，輕聲道：
繼而又問著關鳩鳩道：「他們給你做出決定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
嘶……
郭業這下淡定不住了，他真心沒想到梁家竟然還是御貢美酒的供應商。
那麼給皇家供酒的梁家，可不就是皇商嗎？縱然不算真正的皇商，也是小皇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