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4章 倚仗
郭業再三確認，又問道：「決不反悔？」
「咦，長孫公子，你站著幹啥，莫要客氣，請坐請坐！」
……
擊鞠賽事的輸贏，往往就關係到各大世家，甚至是朝廷三大派系各自的臉面。
一干紈絝子弟們這個時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渾然沒有頭緒，都是耷拉著腦袋，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長孫公子莫急莫氣，既然你如此盛情難卻，那郭某就勉為其難，為大家出謀劃策一番吧！」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郭業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不少，輕聲吐道：「其實要想贏神風擊鞠社，也不是沒有辦法！」
郭業一聽他這高高在上呼來喝去的話，心裏頓時不樂意了，你妹的，老子欠你的？什麼態度！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上去勸他，那不是找死嗎？長孫公子的暴脾氣，在場的誰沒領教過？
但是魏叔玉說這些，跟兩天後的馬球賽有啥關係？
「外援？」
說著，輕輕扯了下長孫羽默的衣袖，嘀咕一聲：「長孫公子，你倒是給這位新來的兄弟說句話，表個態啊！大局為重，淡定，淡定啊！」
長孫羽默斬釘截鐵回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麼收的回來？自然當真！」
魏叔玉瞥了一眼郭業，帶著些許鄙視，說道：「少見多怪了，是不？國子監里也沒有明文規定不準請他人助陣啊？再說了，只要到時候蕭廷帶著幾個太學班的書獃子下場湊湊人數，充充場面，盧主簿也不能說啥，畢竟太學班的人也下場比賽了，是不？這種鬼蜮伎倆，蕭廷這孫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你妹的，你當
即使職業馬球隊的開銷特別大，單獨一家很能養得起，那也可以一起蓄養一支馬球隊啊？
在課室中看著這些人一個個提不起精神頭來，張口閉口都是輸定了，死定了。
郭業貌似還是不放心對方的人品，最後衝著在場諸人嚷嚷道：「這事兒大傢伙都聽見了，看見了哈，今天你們做個見證，長孫羽默他……」
魏叔玉疑惑地反問了一句，顯然他聽不懂外援是什麼意思。
郭業一陣無語，奶奶的，這樣也行？
長孫羽默步步走來，來到郭業跟前，直視著郭業問道：「快說，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贏神風擊鞠社！」
三胖子李少植也不滯點頭道：「對唄，長孫公子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兒？丟人不丟人吶！」
這下，郭業也緩緩陷入了沉默，的確，如果魏叔玉說得都是真的，沒有誇大其實，那麼蕭廷真的有必勝的倚仗。
當即，他臉色稍緩，轉頭望著長孫羽默道：「此話當真？」
長孫羽默有些不耐煩，氣急連連點頭喊道：「反悔個屁，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
郭業見狀，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問，兩天後的擊鞠比賽，蕭廷會讓神風擊鞠社這種專業玩擊鞠的隊伍，下場與你們比賽？」
郭業佯裝大吃一驚地樣子，問道：「那啥，你們看我幹啥？」
突然，三胖子李少植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襟，提醒道：「長孫公子，淡定，淡定啊！咱們現在要對付的是蕭廷那個混球。」
郭業不由一陣兒氣急，尼瑪的，至於嗎？
「你……」
而這些所謂的官宦世家、大家族，就是這
長孫公子的暴脾氣，再次被郭小哥給整上頭來了。
郭業微微頷首，有點懂了。
郭業撇撇嘴，哼道：「少來這套，小哥不吃你們這套。我這邊替你們想了法子，贏了神風擊鞠社，回頭你們得意忘形，又排擠老子，故意為難老子，這怎麼算？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兒，小哥可是沒少見過。」
這廝在裝傻充愣！
哦……
郭業在和魏叔玉交頭接耳間，長孫羽默已經在課室中狠狠地發了一通火，好幾把課室的板凳都被這小子砸得稀巴爛。
說到這兒，魏叔玉咽了口唾沫，舔了下乾裂的嘴唇，繼續說道：「而神風擊鞠社，就是當朝尚書右僕射，蕭廷他爹蕭瑀那老王八犢子蓄養的一支擊鞠隊。這下清楚了吧？」
不過郭業還是滿心竊喜，長孫羽默這一番話正中他的下懷。
長孫羽默早已心急如焚，見著郭業還在磨嘰，立馬暴脾氣又上來了，嗷嗷咆哮道：「別他媽廢話了，趕緊說啊！」
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
擊鞠社，就是職業馬球隊，而在幕後控制這些職業馬球隊的就是各大官宦世家與家族，也許是一個家族控制，也有可能是幾個家族聯盟控制。
對於長孫羽默及一干紈絝子弟來說，兩天後的擊鞠社不僅關係到五天後休假日場地的使用權，還關係到太學班和書學班的臉面。
而後沖郭業喝道：「少說廢話，我長孫羽默絕不幹過河拆橋之事。之前你仗義執言，我們書學班已經欠了你的人情。如果你能替我想出法子擺平神風擊鞠社，唔……以後，你就是咱們書學班的二當家，你我平起平坐
不過他想著，既然蕭廷有神風擊鞠社，那麼長孫羽默他們也可以有啊！
見著郭業搖頭不解，魏叔玉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這麼跟你說吧，在長安城中時常有擊鞠比賽。許多長安城有頭有臉的官宦世家、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擊鞠社，包括皇宮之中都有專門御用的皇家擊鞠社。擊鞠社的輸贏，往往關係到各大世家、家族的臉面，你曉得伐？」
隨即他也傲嬌了一回，別過腦袋哼了一聲：「我憑什麼告訴你？早晨是誰為難哥們來著？你們都這麼對我，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費心思替你們想招兒？」
以長孫羽默他爹長孫無忌，以程懷義他爹程咬金，秦懷玉他爹秦叔寶，尉遲寶慶他爹尉遲恭，杜荷他爹杜如晦，房遺愛他爹房玄齡，這些人的來頭，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之輩？隨便跺跺腳，整個長安城都要顫三顫，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職業馬球隊？
這時候，魏叔玉也湊到郭業身邊，輕聲勸道：「是啊，兄弟。這個時候咱們必須抱成一團，共同對付外敵，是不？可不能再窩裡鬥了，至少你如今也是書學班的一員，對吧？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咱們書學班敗北，在太學班那群書獃子跟前丟人現眼？」
「什麼？你有辦法？」
不過他還是不懂國子監裡頭的道道兒，問道：「蕭廷請外援與你們比賽，何來公平？這怎麼可以？」
「諸位，都坐，都請坐下！」
郭業對於長孫羽默被自己氣得三屍神暴跳，沒有一絲的懼意，相反眼神中多了幾許的自信，心中多了些許的掌握，滿臉清風拂山崗般的和煦笑容，衝著長孫羽默
至於長孫羽默，發完一通邪火之後，就跟被人搶了配偶的公獅子一般無二，除了咆哮，還是咆哮……
長孫羽默不生氣，不發火，不雷霆震怒，不氣火攻心，那才叫怪事呢。
「我草！」
二當家，平起平坐？
「姓郭的，你要啰嗦到什麼時候？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唯獨郭業一人，靜靜地沉思著，眼觀鼻，鼻觀心，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老僧入定了一般。
大概其，郭業就是這麼理解。
魏叔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應道：「可不咋地？不然，憑蕭廷那群王八犢子，怎麼可能贏得過我們書學班？」
不過這次魏叔玉沒等郭業提問，他自個兒就主動回答出來道：「我知道你在尋思什麼。嗨，這裏也就我家不富裕，他們各家都有自家的擊鞠社，可有啥用啊？蕭家的神風擊鞠社乃是長安城中實力最強的一支，已經連奪了五年的長安擊鞠賽頭名。就連宮中的皇家擊鞠社，與神風擊鞠社比試，輸贏都在五五開外。草，真不知道蕭家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手裡養著這麼一支牛逼的擊鞠隊。」
郭業搖搖頭，很是不懂，怎麼又冒出一個神風擊鞠社來？聽名字，好像有點職業馬球隊的意思。
就好比各家擊鞠社還在為衝出亞洲，拿到世界盃門票而努力之餘，蕭家的神風擊鞠社已經高高捧起了大力神杯，而且連捧了五屆的大力神杯。
在長孫羽默的帶領下，眾人意興闌珊地返回了書學班的課室。
難怪長孫羽默他們會如臨大敵一般，原來神風擊鞠社是長安城最強的一支擊鞠隊，連奪了五年的擊鞠大賽頭名，壓得各家的擊鞠社都抬不起頭來。
你想想看
長孫羽默乍見郭業這個屌樣，再聽他這裝孫子的話，養尊處優公子哥兒的脾性又要發出。
郭業聽完心中總算是清楚了，原來如此！
如果再往大了說，這事兒還關係到各自家族的臉面。
我暈，郭業立馬明白了過來為何蕭廷會選擇馬球，而不是詩詞歌賦了。原來是打著請職業馬球隊當外援啊。
不知誰驚呼了一聲，霎時，唰唰唰，十幾道目光齊聚在了郭業的身上，灼灼眼神透著濃濃的期待，就差將郭業扒得一絲不掛光著腚。
「你……」
陡然，
魏叔玉實在受不了郭業的八卦，有氣無力地哼道：「還有啥倚仗？就因為長安城的神風擊鞠社，乃是蕭家所開。懂了吧？」
郭業打破砂鍋問到底，勢將八卦進行到底的精神，沒有改變魏叔玉的一臉苦逼相，也未曾激發出書學班所以紈絝子弟的說話欲。
當即，他再次推搡了一下魏叔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剛才不是說蕭廷有必勝的倚仗么，這倚仗到底是啥？」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脫口問道：「你是說，蕭廷可以請神風擊鞠社當外援？次奧，這怎麼可以？」
不懂！
在這種氣氛下，郭業都覺得有種兵敗如山倒，退守野狼山的悲壯與凄涼。
長孫羽默何曾受過這份氣，這暴脾氣眼看著又要上來了，不過還是硬生生被自己壓了下來。
魏叔玉聽罷一陣啞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輕笑道：「我的天，兄弟，你們能這麼看我們呢？好歹咱們都是長安城有頭有臉人家的孩子，是不？絕對不會幹這種事兒，你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