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初唐》正文

第1754章 無常

正文

第1754章 無常

郭業愁眉苦臉嘚嘆了一口氣,道:「話雖如此,微臣還是為陛下抱屈。怕只怕……唉!」
「陛下有旨,宣吏部尚書兼領軍衛府大將軍,長安令、不良人大統領秦郡公郭業覲見!」
「微臣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就問他們,莫非是我郭業陽壽已盡,你們來拘我魂魄的?他們點了點頭,說正是如此。微臣就問,你們是不是拘錯人了?我郭業才二十多歲呀……」
李二陛下道:「所以,你昨晚夢到的就是無常索命?」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魏徵和孔穎達乃是一丘之貉。他們一向主張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對於朕的開疆拓土之舉不以為然。朕要施行一統天下的計劃,怎麼能把他們二人留在朝內?」
「不錯。昨天晚上,微臣剛剛睡下,就見有兩個人來到了微臣的床邊。他們俱都寬袍大袖,一個穿黑衣服,一個穿白衣服。一個拿著腳鐐,一個手持手銬……」
「謝陛下!」
「微臣不敢。不過,在微臣說這話之前,請陛下先恕微臣的不敬之罪!」
「一個夢?」
郭業苦笑道:「說實話,微臣也不知道昨晚是在做夢,還是卻有其事。說是真的吧,微臣醒來之後還躺在床上。說是夢吧,微臣卻記得清清楚楚,宛若親歷……」
郭業眼珠一轉,道:「要想扭轉陛下的名聲,最重要的就是要對症下藥。」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幾日不見,李二陛下似乎清減了不少,眼睛似乎也沒有了以往那麼有神。
「那個黑無常說,這就是命!白頭老翁堂前站,三歲頑童染黃泉,這上哪說理去?你郭業就認命吧!然後,他拿出手銬,就把微臣給拷上了!」
李二陛下心中一動,道:「借刀殺人?」
李二陛下的臉上微微一紅,道:「朕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破他們的計謀,所以才想考考你。嗯,郭愛卿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沒有讓朕失望。」
郭業聽了李二陛下這話,心中暗想,自己剛才那番說辭,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是細究起來,並不是毫無問題。
「那哪能呢。微臣當時就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可就真的死了!不過要說打,微臣可打不過黑白無常。這可怎麼辦?後來,微臣靈機一動,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郭業轉移話題,道:「陛下,微臣斗膽,想問您一句,您為何如此討厭魏徵和孔穎達?」
「微臣見不是好路數,就問了,你們究竟是哪路毛神,竟敢擅闖我的府邸?我乃是陛下親封的秦國公,你們難道就不怕我請下陛下的一道旨意,褫奪了你們的神位嗎??」
郭業煞有介事地說道:「在微臣的威逼利誘之下,群臣不得不說微臣的好話。但是他們口服心不服,仍然欲要置微臣于死地。於是乎,就想借刀殺人!」
「不敢?哼哼!秦國公不出,奈蒼生何?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朕解釋解釋!」
李二陛下親掌麗競門,這句話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他。對於李二陛下的質詢,郭業早有預案。
「陛下聖明。微臣只見那城樓之上寫著兩個大字——酆都!」
郭業又是長嘆一聲,道:「啟奏陛下,微臣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夢……」
還沒等他開口呢,李二陛下輕輕咳嗽一聲,道:「最近幾日,郭愛卿的名聲可是大大的好轉,這還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這個問題當然不能實話實說,郭業含混應道:「無非是威逼利誘四個字而已。」
「微臣不敢!」
「微臣當時可不知是夢,於是就奮力掙扎,怎奈那手銬越收越緊,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然後,黑白無常把微臣推推搡搡,離開了秦國公府,忽忽悠悠,就來到了一個大城之前……」
他趕緊跪倒在地,道:「微臣對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鑒,日月可表!您可千萬不能中了群臣的借刀殺人之計!」
「然後你們就入城了?」
「平身,賜座!」李二陛下的聲調低沉,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李二陛下道:「朕說什麼來著,果然是黑白無常!」
「那你繼續說。」
「陛下別急,微臣這個夢還沒給您說完呢!」
「到底是什麼好辦法?」
「當然不是。微臣怎能學魏徵那個沽名釣譽之徒?他抓住一點陛下的小錯,就對陛下不依不饒的。明面上是為了陛下,實際上還不是為了他自己的名聲?」
「陛下才是天下之主,他們故意說,秦國公不出,奈蒼生何。就是想要把微臣和陛下對立起來,讓陛下厭棄微臣。陛下英明天縱,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吧?」
李二陛下冷笑道:「莫非你也想學魏徵犯言直諫!」
在小太監的引領之下,郭業又來到了熟悉的望北閣中,參拜道:「臣郭業見過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二陛下傲然道:「朕的遠大志向,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等過些日子,朕真正的一統天下,他們才會認識到自己的淺薄。」
「休想!」李二陛下怒道:「朕寧可當一個無道的昏君,也絕不會放這兩個老匹夫回朝。郭業,你今日前來,是為群臣做說客嗎?」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道:「那你究竟想說啥?」
李二陛下道:「說不定是鬼神託夢!哎呀,不好……你夢到無常索命,豈不是說你命不久矣?這可怎麼辦?要不要請玄奘法師來……」
「現如今陛下最為人詬病的,是罷免了魏徵和孔穎達兩位大人。群臣都認為陛下此舉是為了阻塞言路。陛下只要把這兩位大人官複原職,您的名聲自然就會好轉。」
「朕當然能看得出來!」
「然後呢?」
「是不是到了酆都城了?」
郭業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可笑群臣還以為陛下此舉,是為了阻塞言路。真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坐在了小太監搬來的胡凳之上,郭業微微抬頭
「說得好!」李二陛下高興地一拍几案,道:「郭愛卿這幾句話,還真是說到朕的心坎裏面去了!咱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要是往常的李二陛下,肯定會將信將疑,然後再旁敲側擊,看自己有沒有說謊。但是現在,李二陛下對自己的話竟然深信不疑!
李二陛下眉頭一皺,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這麼吞吞吐吐地成什麼樣子?難道你也以為朕是要阻塞言路?」
這說明什麼?說明李二陛下的頭腦大不如前。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還真是八九不離十。今天依計行事的話,成功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李二陛下道:「威逼利透?這麼簡單?那你再施展一次,把朕的名聲也扭轉過來。朕雖然不想當什麼千古明君了,但是無道昏君的名號,也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說到這裏,郭業忽然閉口不言!
「他們怎麼說?」
李二陛下心裏一驚,道:「可是黑白無常?」
「他們兩個毫不害怕,說我們哥倆一個叫謝必安,一個叫范無咎。乃是閻王座下的鬼差,大唐天子的權勢再大,也管不到我們哥倆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他們要借朕的刀?」
「對症下藥?如何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