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53章 子儀不出，奈蒼生何（4）
「那以秦國公之見呢？」
「秦國公好算計！不過，您覺不覺得，為了大唐社稷和我們這樣討價還價，太小肚雞腸了一點？」
「那就請秦國公儘快入宮面聖。」
「你……我馬周真是看錯了你！」
他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即便我等答應秦國公的條件。為您正名，需要的時間也不短。現在情況緊急，實在是耽擱不得。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夠，非常不夠。他們之所以推選您來見郭某人，不是因為您的威望最高，而是因為您和我的交情最好。到時候他們過河拆橋，您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換言之，您的承諾毫無意義。」
「那現在問題就來了。雖然郭某人在您的心目中人品不錯，但您為了晉王千歲，還是任由其他人污衊過某人。現在郭某人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為自己扭轉名聲，您又有什麼立場來阻止？」
三日之後，郭業換了一身嶄新的官袍，抖擻精神，直奔皇宮而來！
馬元都被氣樂了，道：「你這不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嗎？」
郭業連連搖頭，道：「不！不！不！馬兄，您想錯了，您要說公事，咱們就談公事。你要是談交情，
就算他們真的把那種丹藥想辦法進獻給了李二陛下，所起的主要作用，無非就是慢慢損害李二陛下的健康。
「別急！在我入宮之前，咱們先把話說清楚。您，我是信得過的。不過其他人嘛……您又如何保證，他們不會過河拆橋？」
至於王圭的遺書，那就更好解釋了。大丈夫難保妻賢子孝。王圭雖然人品不錯，但是他的兒子就太不是東西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業冷笑道：「那倒是請馬兄說清楚，在您的心目中，我郭業是什麼形象？」
「談公事，就更好辦了！郭某人的條件已經提出來了。您覺得這個條件可以答應，就答應下來。您要是覺得條件太苛刻，大可以不答應。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不必拿郭某人的品行說事。」
「郭某理會得，多謝馬兄。」
能利用這幾天時間，逼著官員們為自己正名，那又何樂而不為？
「既然耽擱不得，那就請馬兄趕緊去安排吧！總而言之，我郭業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李二陛下都吃了
「現在我郭業的一世清名，還有大唐的社稷安危，可就全在馬兄的一念之間了。到底何去何從，還望馬兄謹慎考慮。」
「當然有區別了！馬兄回去報告的時候，可不能說這是郭某人的條件。而應該說這是您自己的主意！不能因此影響到我郭業的名譽！」
「那我就不明白了，剛才您還擔心大家過河拆橋，怎麼現在又覺得大家不會出爾反爾了？」
那份遺書，完全是王圭的小兒子王敬直偽造，想用此訛詐秦國公。怎奈秦國公秉公執法，絲毫不為所動！
把馬元舉送走，郭業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可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馬元舉臉一沉，道：「您這個要求……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那最近，因為大德寺一案，郭某人的名聲一落千丈，馬兄可為郭某人說過話？」
「那有什麼區別？」
「這……」
郭業正色道：「不是和你們討價還價，而是和您討價還價！」
「那談公事呢？」
「相反地，大家要是先為郭某人正名，然後再反悔的話，
「此言何解？」
「馬兄，咱們要是光談交情。之前的事情，得算是你對不住我姓郭的。現在您沒有立場逼郭某人讓步。」
「那卻不然！不是郭某人做了婊子立牌坊，而是馬兄非要給郭某人立牌坊，我如果不收，豈不是辜負了馬兄的一片美意？！」
馬元舉張了張嘴，最終頹然道：「好吧，馬某儘力而為，不過情況緊急，等輿論風潮一起，還請秦國公馬上行動！」
事實上，情況並不像郭業對馬元舉說得那麼嚴重，他剛才所言，的確有些危言聳聽了。
「果真如此？」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馬周氣憤地說道：「你剛才所為，完全是用大唐社稷安危來要挾大夥，擺明了就是不顧大局。這與馬某人何干？」
郭業道：「在下相信，朝堂袞袞諸公之中，出爾反爾的小人並不多見！」
郭業道：「這個條件還真不錯，我郭業答應了。」
現在，陛下阻塞言路，大唐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正需要秦國公這樣的忠臣，不顧個人安危，犯言直諫，勸阻
大夥受了王敬直的蒙蔽，才把秦國公說成了大唐的第一佞臣。後來，多虧了晉王府長史馬周，明察暗訪，才令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秦國公真是受了委屈了！
「你們先為我正名，郭某人再入宮面聖！」
「你的苦衷，我郭業明白。你身為晉王府的長史，因為那個傳言，不對我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又怎麼會幫我說話？」
「這……」馬元舉嘆了一口氣，道：「以前，馬某人一直以為秦國公雖然有種種不是，但是大節無虧，乃是大唐的棟樑之才。」
「這兩件事看起來一樣，實際上大不相同。郭某人既然已經成功勸諫了陛下，大家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那以後只要什麼都不做，就可以過河拆橋！難道郭某人還能按照名單找人理論不成？」
馬元舉總覺得郭業這番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讓他反駁又無從下嘴。
「剛才您口口聲聲說能讓郭某人能成為大唐第一忠臣。此話言猶在耳，您不會現在就想反悔吧？」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那就是秦國公不出，奈天下何！
唯一可惜的是，經過今日之
「你……」
「這個千官書還不夠？」
天福和尚配製的丹藥再牛，也不可能有後世的毒品那麼利害。想用這種丹藥控制李二陛下，簡直是痴心妄想。
「過分！當然過分！你們盡可以不答應，咱們一拍兩散。反正郭某人和新羅的善德女王關係不錯。大不了等朝廷亂起來之後，郭某人就泛舟出海，避居新羅！」
馬元舉咬著牙說道：「那你就不怕我等先為您正名，然後等事成之後再反悔？」
「此言何講？」
然而就是這麼委屈，秦國公還在兢兢業業的為大唐效力，實在是大唐的第一忠臣！
馬元舉的本事的確不小，接下來的幾天，輿論開始了驚天的反轉！
本來群臣的排擠，還真讓郭業有了辭官不做的想法。沒想到，李二陛下的一套組合拳，竟然讓自己絕處逢生了！
「這騙你幹什麼！」
「咱們先款后貨！」
馬周臉一紅，道：「這卻是沒有。不過，我是有苦衷的……」
「多謝秦國公的理解。」
首先，王圭之死有了新的解釋。人生七十古來稀，王圭都這把年紀了，壽終正寢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怎麼能牽連到秦國公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