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第16章 聖教立（2）
「為何不妥？」
「可能……可能他們覺得弟子在您的面前說得上話。」
「既是為私，也是為公。」秦英道：「此乃公私兩便之事。如果您能把這個差事交給我，秦某人一定竭盡全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過，郭業很快就解答了人們的疑問。
郭業搖了搖頭，道：「你這個法子就好像是說，為了怕被賊人搶劫，就要先放上一把火把家裡燒光，這完全是個餿主意。」
「這……」
到了後來，郭業平百濟滅高句麗，改土歸流，整個高句麗成為了大唐的領土。
至於排斥其他宗教……你得了仙人的法子還信別的宗教？這不相當於欺師滅祖嗎？當然不行！
郭業一見此人，就不由得有些氣短。為啥？認真說起來，他欠人家的。
「錯！此事的真正原因，是他們不敢在我面前說這些話，要拿你當槍使！」
「哼，你不知道，其他人可都看出來了。為師的意思就是，我東華絕對不能以儒治國！換言之，我絕對不會讓儒教掌握東華的任何權力，無論是政權還是神權。」
郭業疑惑地問道：「堵不如疏？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子善走後，一個和尚又走進了郭業的書房。
「然後？什麼然後？」
郭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妥！」
能免費得到仙人傳授的學問，誰不樂意？
郭業道：「可是那些分支現在都不成氣候了吧？而且……無據可考，還不是你說什麼交易就是什麼教義？榮
……
他乾笑了一聲，道：「大和尚，你不是想讓東華國立佛教為國教吧？」
「您說的沒錯。」高建武坦然承認道：「我之所以要讓您以佛教為國教，不是因為信仰。而是另有原因。」
現在，偉大的東華王願意把仙人所傳之法，全部無私地教給國人。
郭業微微皺眉。道：「這個建議更多是為了道教吧？秦老道，你有私心。」
人們學了這仙人所傳之法，就算是仙人的徒子徒孫。
郭業道：「所以，你想讓我東華國以佛教為國教。有了如此功德，後世的人們說起您來，總得稱一句有道高僧。」
「這……」郭業眼珠一轉，道：「以佛教為國教肯定是不行。不過……您想要留下一個好名聲的要求，我倒是能夠滿足。」
想當初淵蓋蘇文在平壤城發動政變，郭業把嬰陽王的獨子榮留王救了出來。
「秦英你呢？你做過道士，應該有對付邪教的辦法吧？」
「那我就奇怪了。這話要是如此有道理，別人為什麼不自己來跟我說，偏偏要拜託你呢？」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郭業還真對不住高建武。
郭業冷笑道：「這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教的？」
於是乎，聖教在東華國十分順利地建立起來。
整個東華國以仙人為祖師爺，建立聖教。其餘無論是佛是儒是道，皆為外教。
……
高建武的復國
王上要為東華國選一個國教出來，這個消息一出，不知牽扯到了多少人的神經。
「老師，世間正道為儒家而已。您又何必捨近求遠，要立什麼國教？」孫子善搖頭晃腦地說道。
「正所願者，不敢請爾。」
郭業緩和了一下口氣，道：「道家用來修身養性當然是極好的。但若以之為國教，實在不大適合，此事再也休提。不過……」
「別著急說不行呀……」高建武道：「您先聽聽我的理由。我知道您覺得佛教宣揚今生受苦來生享福，太過懦弱了。不過，咱這教義可以改呀！」
「百姓的精神總要有寄託，光阻止他們信邪教恐怕效果不怎麼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老百姓先信了正教。他們已聞正法，怎會受邪教的蠱惑？」
文武大臣們上得朝來，發現今天的情況很不對頭。郭業身為東華王，高高在上接受大家的朝拜理所應當。
「雖然孤王覺得道教不大合適為國教，但你的思路是對的。讓百姓信一正教，邪教自然無可乘之機。只是到底要以哪一個教派為國教，本王還要仔細思量。」
見老師臉色不善，孫子善嚇得小臉發白，說道：「別……別人都那麼說，弟子也覺得很有道理。」
既然大家都跟仙人扯上了關係，那當然就不用著什麼其他的宗教為國教了。
……
「還有什麼？道教為國教的，我就知道兩個。一個是張魯的五斗米道
所謂聖教者，也可以稱為科學神教。他的教義很簡單，郭業得仙人傳法，而建功立業爵封東華王。
郭業的臉上現出輕蔑之色，道：「然後呢？」
後來，以幫助人家復國為由，把高建武帶回了大唐。
「這……弟子不知。」
「聖教！」
仔細想想，這等於是先答應了幫人家把被搶的東西奪回來，結果卻把那東西據為己有了。
「不行！」
「就是這個道理，還望東華王成全！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不大妥當，但看在二十年多年前，我給您幫了不少忙的份上。您能不能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不過，很顯然，這些話卻不能宣之於口了。
秦英跪倒在地，道：「還望王上下令，東華國以道教為國教，廣建三清祠。派遣道人，四處宣講道家真意，避免百姓誤入歧途。」
「怎樣？」
「改教義？那你不成了佛教的叛徒？」
「人家是用黃老之學治國，可沒讓百姓全部學習黃老之學，這是兩碼事。再說了，就算是黃老之學，到了後來還不是被漢朝皇帝拋棄了？最終大漢走的路子可是外儒內法。」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東華王！」
「身後名！我今年都七十多啦，時日無多。總得想想自己死後會得到世人什麼評價吧？亡國之君？落魄皇子？這些名號可太難聽了。」
三日之後，早朝之上。
沒成想，李二陛下認為此時並不適合與
高建武道：「其實也不能算改。您知道，佛教有很多分支。有一些分支卻是主要宣揚要用武力護衛佛法的。我可以宣揚這些分支的教義。」
「你的意思是……」
「王上此言差矣！」秦英搖了搖頭，道：「漢初之時，就是用黃老之學治國。難道大漢百姓不尚武？」
「您的意思是……」
但是榮留法王高建武算什麼玩意兒？他怎麼敢老神在在地坐在東華王的旁邊，看大家磕頭？
郭業還想說宋儒的迂腐，外戰外行內戰內行。明儒的無恥，佔據國家的大多數資源卻不肯納稅。清儒的無恥，甘心為奴，醜態百出。
孫子善道：「即便儒教不適合治國，那作為國教總沒問題吧？把每個人都教化為真君子，子曰敬鬼神而遠之，邪教豈不是無機可乘？」
「以儒治國之後，中國就強盛了？大漢實行的乃是外儒內法之策暫且不談。三國之時，儒家有什麼作為？晉朝倒是以儒治天下，但結果呢？卻有了五胡亂華之事。更何況……」
「什麼原因？」
他說道：「總而言之，你記得儒教並不適合治國就行了。漢武帝獨尊儒術，實在是大錯特錯。」
……
郭業微微一笑，道：「榮留法王，您願意不願意把頭髮再養起來呀？」
「那還有……」
……
「為……為什麼？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我中國可是一直以儒治國。」
他高聲道：「眾位，今天
百姓們對於加入聖教倒是沒什麼抵觸。郭業幼時得仙人傳法的事早已傳的盡人皆知。
郭業頓了一下，繼續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以我的威望，難道就沒有幾個文官真心來投？為何東華國內的武將頗多，真正的文人高官卻一個也沒有？」
「怎樣？」
「當然。」秦英微微一笑，道：「微臣以為，堵不如疏。」
「你們道家主張清靜無為與世無爭，東華百姓若是信了道教，還有誰為我開疆拓土？失了尚武之精神，東華國離滅亡之日也就不遠了。」
「那我東華國的國教到底是？」
……
錢霸道：「不會吧？您要以佛教為國教？」
此人正是榮留法王高建武。
暗夜微微搖頭，道：「微臣無能，並沒有什麼好辦法。所能提的建議無非就是加派人手和嚴密監視。這些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我不能保證類似的事情不會發生。」
「當然不是了。」郭業道：「事實上，高建武現在已經不是佛門子弟了。」
郭業因為本來就是國主，不可再兼任教宗。而榮留王高建武作為第一個皈依聖教之人，可為第一任教宗。
表面上看，聖教的建立平平無奇，甚至是有些兒戲。然而到了後世，人們才發現，東華國之所以立國千年而不倒，聖教的存在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就有人來做說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