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 索爾的兩種戰爭
第3章 卡菲爾歸來
「所以你就答應了？」
「拜託，為了做這東西，我光成本就投進了好幾萬金幣，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虧本吧？」瑪莉死皮賴臉地靠上來。
潔西卡看他的眼中卻滿是欣慰，隨後她起身站到索爾身後：「我明白你的心情，換了我，也不願把好朋友送到危險中。但你的決定是正確的，這無關領地的強弱，而是一個領主的職責。其實，這兩年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第一次聽說傳送陣的事，潔西卡也非常驚訝。沉吟半晌才問：「你打算怎麼辦？」
索爾嗯了一聲：「我相信，否則無法解釋西德維拉那件事。」
索爾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話：「少來，別裝得像個英雄一樣，不管怎麼樣，老子絕不會讓你到外面送死的。哼，你也看到了，洛維爾今時不同往日，我正想拿那幫活死人驗證領地的防衛能力呢。」
就在事情快要演變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忽見瑪琳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少爺少爺，快看是誰回來了。」
潔西卡表情依然從容不迫：「你的工坊開張以來，只做成一筆生意，卻毀掉兩次，足以說明任何問題了。」
「多謝。」沃爾薩道。
兩女同時轉頭看著他，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再把目光轉回對方身上。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索爾終於緩緩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你什麼時候走？」
索爾大感驚訝：「為什麼？」
但跟著他又道：「但你也該明白，這次是不同的。為了不讓傳送陣的秘密外泄，死靈法師一定會不顧一切殺死我，洛維爾要面對的，將和上次完全不同。況且一旦連巫妖也來了的話，就一切都晚了。」
從沃爾薩凝重的臉色，索爾看出他並非開玩笑，於是認真地點頭：「我明白了。」
「不，我要多謝你。」
「潔西卡也不可以嗎？」索爾挑了挑眉毛。
沃爾薩定定地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知道嗎？我很高興，你的話和潔西卡當時說的一模一樣。看來我錯了，她和你一樣，都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沃爾薩突然低聲道：「我……想儘快離開洛維爾。」
「哦，原來是這樣啊。」索爾滿臉遺憾地點點頭：「我還以為……」
「那是啥？」瑪莉一呆，隨即撒嬌道：「別這麼絕情嘛，求求你給我一筆訂單啦，我的工坊開張到現在一點生意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就要喝西北風了。」
這邊卡菲爾自顧抱得高興，渾沒注意到一旁的兩個女人。初見卡菲爾的驚訝過去后，潔西卡怒聲道：「你知不知羞？快放開他！」
瑪莉興奮道：「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太累，也不用做太多的東西，而且能輕鬆賺到大錢的就行。」
瑪莉徹底沒轍了，她一臉泄氣地跺了跺腳，拿無辜的地板發泄著自己的鬱悶。
「明白什麼？」潔西卡一怔。
沃
如果沃爾薩所說屬實的話，這絕對是一項能改變這個世界面貌的偉大技術。想想看，大批軍隊可以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敵國境內任何地方，還有誰能擋得住？
「是什麼？」感覺自己即將接觸一個極大的秘密，索爾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你……那，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那是暫時還沒人懂得欣賞我的發明，以後我會賺到足夠把你淹沒的金幣！」
在他的解釋下，潔西卡勉強相信那次目擊是場誤會，這讓整個人都變得灰暗的沃爾薩終於恢復少許信心。
在聽過他的講述后，索爾不由驚訝地道：「澤格爾山脈，你是從那兒逃過來的？」
「但我怎麼記得，好多次我做的事根本和領地無關，純粹是我個人的私事，你也要橫插一腳的樣子。」索爾故作不解地道。
瑪莉哼了一聲：「不知怎麼回事，他們不肯按原樣大小重建，非要給我減小一號，我怎麼說都不行。」
「……不……」
索爾頓時感到無言以對：「這種好事拜託你介紹幾件給我……」
「兩天後動身吧。」索爾說著，有些不甘心地嘆了口氣：「我們的領地畢竟還是太弱啊，想保護一個人也有心無力。」
「算了，沒什麼。」索爾故意嘆了口氣。
突然明白他是在捉弄自己，潔西卡又羞又怒：「討厭，放開我。」
第二天一大早，不死心的瑪莉又找上門來，試圖推銷她的小白兔一號。已成驚弓之鳥的沃爾薩連見都不敢見她，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於是她又把主意打到索爾身上。
她本能的想要直起身，但索爾卻死死拉著她的手，動作並不粗暴，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瑪莉不禁氣道：「小氣鬼。」
卡菲爾可不管這些，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興奮到死死把索爾摟住，將臉埋進他的懷裡。
「嗯？誰？」索爾不由自主轉過頭。
「原來是你！」瑪莉站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兩人，一個滿肚子鬼主意，雖不依常理，卻往往能達到出人意料的效果；另一個則擅於從小處著手分析，並有著相當強的組織行動力。互補之下，反而能發揮出讓人意外的威力。
知道絕不能再讓對話繼續下去了，否則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在瑪莉開口前，索爾立刻插嘴：「停，都聽我說一句！」
索爾道：「這個我早就想過了，正好那些騎士要回王都，我會讓他們保護他，只要小心一些，相信不會有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
「事情就是這樣。」
「喔？」索爾一臉促狹地轉頭看著她：「你幹嘛這麼激動？」
索爾不言不動，連眼尾都不掃向她，總之就是不
索爾皺起眉頭：「我仔細想過了，我是領主，應當首先對領地的居民負責。雖然不想承認，但沃爾薩說得對，他繼續留在這裏沒有任何益處，只會引來死靈法師，不如儘早讓他回到魔法師公會。」
沃爾薩想了想：「我留在這裏，一是養傷，二是等你回來。現在已經把事情告訴你，那就越早走越好。」
「你是誰？」卡菲爾的語氣中隱隱含有一絲敵意，顯然索爾身邊的任何漂亮女性，都會引起她的注意。
看得出，沃爾薩猶豫了一下，很快他像是下定決心般，沉聲道：「接下來我要講的，是絕對的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以為什麼？」潔西卡語氣里有著一絲緊張。
「哦？」潔西卡斜睨了她一眼：「那你賺錢給我看看啊。」
沃爾薩正色道：「你該清楚這東西對死靈法師意味著什麼，他們必定會全力追查我的下落，所以我必須儘快離開。因為戰爭，現在外面很混亂，所以他們一時還難以找到我。但過了這麼久，被發現是遲早的事，要是我還待在洛維爾的話……」
「是好同學吧？」
索爾大為訝異：「不是已經在給你重修了嗎？」
儘管平日行為不堪，但阿爾姆克四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關鍵時刻與關鍵問題上，絕不會有絲毫含糊。
瑪莉幾乎要抓狂了：「你是說我的技術很爛嗎？」
「我們是好朋友吧？」
現在索爾已習慣有重要的事都和她商量，潔西卡不僅處理政事的能力強，分析問題也往往能切中要點，已是他最為依賴的智囊。
他只好道：「那就請你去找個懂欣賞的人買吧。」
「那你幹嘛處處跟我作對？」索爾笑嘻嘻地回過頭。
索爾只能苦笑，不排除有些重口味的傢伙會欣賞，但在這裏嘛……別把小朋友嚇到就謝天謝地了，沃爾薩就是最好的例子。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況且我也必須儘快把消息送回去。」沃爾薩一把抓住他的手：「聽著，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怕一旦我出什麼事，你也要想辦法把消息告訴魔法師公會。」
兩人的臉貼得那麼近，卻又看不見對方，只是從各自近在咫尺的呼吸，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潔西卡的聲音出現一絲顫抖：「我先聲明，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絕不可能！」
潔西卡秀眉一豎，咬牙道：「你說誰……」畢竟無法將那個不雅的詞說出口，她重重喘了口氣，又道：「小白兔二號，那是什麼？」
瑪莉立刻叫了起來：「什麼叫莫名其妙！這可是一項劃時代的偉大發明，是將鍊金術與解決男性生理需求完美結合的典範，在將來的世界一定會大為流行。
瑪莉大怒：「什麼叫明顯沒用？你哪知道鍊金術的偉大。」
天吶……
拉訂單未果，瑪莉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去告訴那些矮人，叫他們把我的工坊恢複原樣。」
沃爾薩開始說道：「從發現死靈法師公會介入這場戰爭后，魔法師公會開始有目的的收集情報，最後我們認定，那次震驚整個摩季那大陸的『西德維拉要塞陷落戰』，必定有死靈法師公會在背後搞鬼。」
索爾點點頭：「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想連累洛維爾。」
潔西卡淡淡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必須減小你工坊的規模，就算再次毀壞也不用花那麼多錢重修。」
「會長派出一隊魔法師秘密前往澤格爾山脈進行調查，我也在其中。同行的都是公會裡的高級魔法師，但仍花了很多時間，才一點一點地侵入死靈法師公會的結界，最後，我們在那兒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
漸漸地，潔西卡不再掙扎，像認命般輕聲喘息著，順從的伏在索爾身後。
瑪莉的眼睛在兩女身上轉了一圈后，才道：「我叫瑪莉，我不喜歡索爾，卻很討厭她。」說著，向潔西卡一指。
瑪莉不認識卡菲爾，但並不妨礙她和潔西卡對干。潔西卡話音未落，她就開始唱起反調：「抱得好，我支持你。」
「哼！」潔西卡臉色難看的哼了一聲。
索爾無奈地攤手：「沒辦法，這事牽連太廣，不是我們小小的洛維爾能插手的。我打算什麼也不做，讓國王和魔法師公會去頭疼吧。」
索爾點頭道：「正好，跟我從王都來的那些騎士過兩天就要回去，我可以讓他們送你一程，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潔西卡臉頰頓時漲得通紅，她結結巴巴地道：「那……那是因為領……領主……主的操守關係著領地的名譽……」
索爾知道潔西卡並沒有專門針對瑪莉的意思，純粹是履行自己身為管事的職責。要知道當初就連瑪莉的老爹希奇斯都用了一陣子的茅棚，現在只是減小鍊金術工坊的規模，已經很給面子了。但顯然有人卻不這麼想。
沃爾薩搖搖頭：「很遺憾，沒有。當時我師父——大魔法師布勞澤冒死潛入死靈法師的老窩，據他說曾見過這種魔法陣的部分圖紙，但無法偷運出來，不過對方擁有這項技術，卻是可以肯定的。」
過了片刻，瑪莉眼珠一轉，突然又媚笑著貼了上來：「索爾。」
來這個世界久了，索爾也具備了不少常識。他知道，也許在別的幻想世界里，傳送魔法是種常見的東西，但在摩季那卻絕對不是。
看著兩女瞬間就結成敵對同盟，索爾一把捂住自己的臉。
「我說了，我不會買那東西的。」索爾頭疼不已地對瑪莉道。
潔西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某人的工坊不僅沒為領地賺回一分錢，還
他說得沒錯，這事確實不是他一個小領主管得了的，潔西卡贊同道：「我也這麼想。沃爾薩真的要離開嗎？」
潔西卡沒想到雙手會被索爾握住，她不禁大窘：「放手啦……我哪有討厭你。」
接下來他自然就問起沃爾薩怎麼會來洛維爾的問題。猶豫了一下，沃爾薩告訴索爾，要和他單獨談談。
「哇啊啊，冷靜，冷靜啊！」一見火藥味濃烈，索爾趕緊打圓場，兩女卻連眼角都不掃他一下。
「什麼！你是說，大型的空間傳送陣？」索爾不能置信地道。
「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潔西卡咬了咬嘴唇：「但他的傷還沒好，如果貿然離開領地，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索爾心裏暗想：大姐，你那間工坊是我出錢蓋的，設備是我買的，初期資金也是我出的，我甚至都不收你的房租。你不僅沒賺到一分錢，還把房子拆了兩次，我都不跟你計較，這還叫小氣那真是沒天理了。
兩人轉頭一看，卻是潔西卡從門口走入。
突然被一個嬌美的身軀抱住，感受著胸前兩團「偉器」的擠壓，索爾一看來人，不由驚道：「卡、卡菲爾？」
來人正是本該在迪維吉城堡的卡菲爾。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出現在這裏，索爾一時間張大了口，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也不是。」
瑪莉譏諷道：「你火氣這麼大，顯然是欲求不滿的表現，要不要我做個小白兔二號給你啊？」
這完全是句沒頭沒腦的話，讓人驚訝的是，卡菲爾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突然一把握住瑪莉的手：「姐妹！」
好不容易將逐漸進化為「拜金狂」的瑪莉打發走。驚魂甫定的索爾，終於知道沃爾薩為何會怕成那樣了。
「什麼？」潔西卡勃然色變，她狠狠瞪著瑪莉，隨即挑釁的一笑：「是又怎麼樣，你這個半調子鍊金術士。」
「你……」瑪莉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臭女人，你就是要跟我作對是吧？」
沃爾薩呼了口氣：「我知道她沒問題，但在這裏，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她仍不是。至於你是否要轉述給她，我相信你的判斷。」
索爾吸了口氣：「你們去那裡做什麼？」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他準備什麼時候走？」潔西卡問。
「……」索爾瞠目結舌，顯然憤怒中的兩女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就像害怕有什麼看不見的人在偷聽一樣，沃爾薩小心翼翼地轉頭看看，才道：「我們有極大的把握肯定，死靈法師公會掌握了一種大型的遠距離傳輸魔法，能將大量軍隊送到遙遠的地方。西德維拉就是被送去的魯林軍隊從背後攻擊，才會那麼快陷落的。」
「你虧不虧本關我什麼事？誰叫你要做那種莫名其妙的玩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道：「你們有證據嗎？」
「幹嘛？」索爾如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不帶任何表情地應了一聲。
有可能在那東西上體會到快感的男性，神經不知要多麼堅強才行。
「真的絕對嗎？」
這個世界的空間魔法只有初步的體系，且進展緩慢，就連空間儲物魔法都異常高深，更別說遠距離傳輸。像那種可以一次傳送大批人的大型魔法陣，更是天方夜譚。
還沒等她抽回手，索爾突然抓著她的手腕向前一拉。猝不及防下，潔西卡嬌呼一聲，不由自主向前撲在索爾背上，一張俏臉枕在他的肩頭。
如此看來，西德維拉陷落一役，魯林極有可能使用了這項技術。要知道，至今還沒人能猜出那批魯林軍隊是怎麼出現在要塞後方的。而要塞陷落讓魯林軍可以長驅直入，直接導致迪拿爾半個國土陷落的局面。
「但是你……」索爾還欲再說。
書房裡，曖昧的空氣中帶上一絲讓人心跳加速的氣息，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誰都沒有說話。午後的陽光從窗中灑入，溫柔照耀著一男一女。
靜靜地定格如一幅油畫……
「哈哈，是嗎？」感覺到潔西卡的手搭在自己肩頭，索爾突然反手握住：「我還以為你一點也不喜歡我這個領主呢。」
咚咚咚咚……劇烈跳動的心跳聲清晰地在耳中響起，潔西卡的臉像火燒一樣又紅又燙，她完全呆住了。
劈啪！一道閃電在兩女中間閃過，炸起無數火花。
他很清楚沃爾薩的決心，因此也不再羅嗦。此刻要是有人在一旁，看到這兩個平日行為齷齪的傢伙居然有這麼「Man」的一面，必定會大為驚訝吧。
正如沃爾薩所言，在洛維爾，他絕對信任的人是索爾，那麼索爾絕對信任的，就是潔西卡了，因此與沃爾薩談完后，索爾就把這個消息轉告了她。
「不是。」
卡菲爾終於注意到旁邊的兩人，將頭從索爾懷裡伸出來，她先朝潔西卡做個鬼臉，跟著便看向瑪莉。
「是的，準確來說，我是從死靈法師公會的總部逃出來的。」沃爾薩點點頭。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一個聲音從旁響起：「那是我叫曼森這麼做的。」
瑪莉毫不相讓地和潔西卡對視著，突然表情一變，她冷笑道：「我明白了。」
「好姐妹！」瑪莉同樣跟她相握。
潔西卡不由自主避過他的目光：「那……那還不是因為你總是幹些莫名其妙的事，我身為管事，為了領地，當然要約束你的行為，否則誰知道你會把領地搞成什麼樣。」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歡呼：「索爾！」跟著一人越過瑪琳，直撲過來。
「你想要什麼訂單？」索爾莫名其妙。
「本人對好人卡敬謝不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