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飛龍在天
第320章 曠世婚典
終於、終於……所有的枯燥儀式結束了，每一個人都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回到了皇城裡。
秦霄大吁了一口氣，感到一顆心總算是從嗓門兒回到了胸腔里，算是略略踏實了一點。
兩百余名金吾院的騎兵，個個身披銀亮明光甲、招風褚紅袍，頭頂紅纓，手中撲頭槍，腰跨儀刀，既威風，又大氣，更顯得華麗與張揚。連那些馬匹，都選作了清一色的白馬，映著一片紅色，更顯得漂亮。
「知道了……不過，我可不是什麼倒插門女婿。這皇帝可都說好了的，這府上還是叫秦府，不是什麼公主、附馬府。」
李隆基嘿嘿的笑：「怎麼謝呢？紅包拿來吧！」
李旦坐在寶傘蓋龍椅上，呵呵的大笑：「眾愛卿平生！」
「唔，知道了。」
秦霄一一笑著回禮。
大隊的人馬好不容易趟過了西市大街，沒想到朱雀大道上的人更多、更猛。而且更多是外國人，跑出了家門，來看大唐最奇特的婚禮。
同時娶了兩個大唐公主呢。這個將軍真是太有福氣了——在異邦人眼中，大唐的公主，那就是能夠媲美仙女的存在。各國的國王、王子，都以能夠娶一個唐朝的「正宗」公主而沾沾自喜。這下好，居然有一個普通的將軍，一時間娶兩個！
秦霄像只忙碌的螞蟻，屁顛屁顛的又帶著一大票人，到了含元殿。好在皇族不時興江南那樣的闖門接新娘，不然這皇宮千重門，一一闖得下來，花兒都要謝了。
秦霄站在陽台上，看著里裡外外的人忙進忙出，呵呵的傻笑。上官婉兒和墨衣忙不迭的將他拖進了屋裡，原來早已準備好了一大桶熱水，不由分說的就將他剝了個精光，塞到了桶里。
進了皇宮，可就順當多了。
這風頭，可就出得有些大了。
上官婉兒在他光溜溜的脊背上拍了一巴掌：「這個可是皇宮內苑監的司儀們。按照既定的規矩安排好的。上午的祭祀結束后，
秦霄抬頭看了一眼太極殿上，早已是黃旗、紅旗飛舞，文武百官分列龍尾道旁，皇家內戚站在太極殿前。
李隆基也裝模作樣的拱手行禮：「對對，『日』后，『日』后。百子千孫！」
秦霄帶著兩個老婆，同時上前拜堂。感覺手中牽著的兩隻小手，一隻溫柔相依，另一隻則是怯怕冰冷。
上官婉兒和墨衣、紫笛站在陽台上，遠遠看著秦霄，心裏各自感慨了起來像這樣的男人，想要獨享幾乎是不可能地了。只能盼著自己能夠多沾一點光，多一些時間和他相處了……
他的左右，就立著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以及一乾兒宰相。
秦霄看著那些怪鬍子怪衣服的外國人，心裏暗自苦笑：哥們兒們，讓條道兒吧。我還巴望著晚上進洞房呢！照這個速度下去，幾時能進得了皇宮迎娶美嬌娘？
範式德帶著十幾個兵甲在前辛苦的開道，原本寬闊無比的大街道上，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不堪。秦霄現在可是長安的大名人了，再加上同時娶兩個公主——其中一個還是神奇般死而復生的李仙惠，這更加勾起了人們的興趣。
「哎呀，舒坦哪！」
這就是今天的早朝了。
秦霄感覺，那短短的一點時間，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李成器和李隆基，總算是將人領到了龍尾道前。秦霄呵呵的笑著抱拳一禮：「多謝太子殿下、宋王殿下。」
彩徹車馬粉紅絛，美人如玉落花轎。
這項旨意宣讀完后，馬上就開始了一系列極其繁瑣的祭祀禮儀。這次秦霄沒得躲了，只得可憐兮兮的跟著站呀、跪呀、上香禱告的折騰了半天。在宮裡吃過午飯後，又全部拉到了長安城外的北郊，祭祀天地。
千人大隊，各色錦袍的方陣，排了數十個；萬段彩旗齊飛揚，鑼鼓喧天響雲霄。
朱雀門中，跑出了長長的一隊士兵，原來是皇帝知道了朱雀大道上人滿為患不可通行。臨時派了萬雷領了一千名萬騎將士，專程負責開道。
秦霄抱拳一拜，略彎了一下腰：「多謝陛下！」
秦霄在數萬人的盯視之下，沿著龍尾道往上走，身旁的官員紛紛朝他拱手拜禮：「恭喜大都督！」
太極殿前，約有萬餘人，全是金吾衛、千牛衛與皇城御率司親翊府地士兵，列成了好幾個方陣，排成了走道，齊聲歡呼高喊，歡迎新郎官。大隊人馬走到太極殿前，齊齊下了馬。
群臣一起拜道。
秦霄呵呵的笑，時不時用手指彈起水來，戲耍一下給他搓背的上官婉兒和墨衣。
相信這個消息用不了多久，馬上就能傳遍四方夷狄，讓那些異邦的國王王子們都有些嫉妒了。
整個隊形，龐大而又井然，入眼所見，全是大紅金黃這一些十分醒目光鮮的顏色。
頓時，震天的長角吹了起來，天上的飛鳥都驚慌的躲閃開來。這裏就沒有什麼鞭炮了，而是從殿後、殿前，放起了五彩繽紛的煙花，耀得黃昏的皇城，五彩斑瀾，妖嬈生姿。
淡金馬感覺光榮極了，時不時的甩著尾巴，咴咴的嘶叫幾聲，趾高氣揚。
「嗚——嗚、嗚！」
李旦站起身來，朗朗的說道：「我大唐能有今日，大都督秦霄功不可沒。今日是他與玉月、金仙公主大婚的日子，真乃國之喜事，當隆重慶祝。今日晚宴，設在太明宮望仙台，諸位愛卿務必都要到場出席，恭賀大都督新婚之喜
略作了片刻休息，吉時已到。
秦霄一愣：「不是吧？還有這規矩，怎麼沒有跟我說呢？」
秦霄壞壞的笑了起來。聳了聳鼻子：「我怎麼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嘿嘿！」
秦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李隆基嘿嘿的怪笑。
雖然帶上幾萬人打仗也曾經歷過了，但是面對如此洶湧熱情的民眾，秦霄可是頭一回，上次安樂公主成親的時候，自己雖然也見識了一回，但那時畢竟自己不是主角。而且當時皇帝下旨，派出了萬餘人維護治安，並強制市民們下拜磕頭，顯然不能跟現在的自發湧來的百姓的熱情相比。
淡金馬被從頭到腳披上了一層紅色的闈罩，馬鞍上也綴了金絲琉梳，連馬頭馬脖子上居然也裹了一層金色的彩布，僅露出兩個眼窩兒和尖尖的耳朵來。
李旦的長子李成器，和太子李隆基，各牽著一個美人兒的手，將她們接下了車輦，走上了含元殿前寵偉高大的龍尾道。
皇帝嫁女，果然有點排場。
旁邊李成器敦厚的笑了起來：「新郎官別聽太子的，他不過是想趁機敲詐一下罷了。哪，小王先恭祝大都督新婚愉快，日後百子千孫、白頭到老。」
秦霄走上陽台看了一眼外面——好天氣，好日子呵！
「上午先到太極殿，皇帝會親自主持讓你祭拜天地、告拜皇家先祖。因為你娶了公主，也算是皇親國戚了，籍貫要載入李家族譜的。」
司禮太監拿出了聖旨，將三省六部官員的任免情況一一宣讀。群臣百官略有些騷動，但今日這大吉大喜的日子，也沒什麼人跳出來表示什麼不滿。李旦這也是耍了一個小聰明，他很清楚，這其中的一些人事任命是難以服眾的，但是大喜之日，是不會有人跳出來觸霉頭，與天下為敵的。
秦霄心裏獃獃的想了起來：禮花？那不就是火藥？是不是可以將它用到軍事上呢？……咦，大婚的日子，我怎麼稀里糊塗的
辰時初刻，武將出身的新郎官披上黃金甲、大紅袍，頭盔上結了一個花樣大紅綢，跨上了同樣華麗耀眼的淡金馬。激揚喜慶地鼓樂頓時響起，迎親大隊朝皇宮開拔了。一陣歡天喜地的大呼聲響了起來，鞭炮震得耳朵生疼。好在那些馬匹都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一點也沒有驚慌。大隊的人馬，井然有序地出了秦府，上了里坊街道。
秦霄立在龍尾道前，看著兩個玉人緩緩走上前來。雖然李仙惠戴著紅頭紗，但是她的身材和那副行頭，自己是認識了的，果然是美艷不可方物，奪盡所有人眼神。旁邊那一個，身材玲瓏步履盈盈，身穿一身粉紅的婚袍，應該就是沒怎麼睹過面的「五夫人」李持月了？禮花的色彩映照下來，讓她身上一陣光影閃閃，更顯得神秘了。
「金吾院的禮仗隊在前開道，你自己身邊還要帶上八個親屬親兵。回來的時候侍駕新娘車輦；身後要九百鐵甲分作九隊，意思是長長久久明白么？」
橫街兩旁，全是金吾院的金鼓手，長長的號角吹起。響天動地，整個皇城都似乎要顫抖了起來。沿著橫街進了承天門，總算是一腳踏進了太極宮內。
這一場忙碌下來，秦霄都有些麻木了，感覺自己就成了一個機器人，沒了指揮自己行動的意識。
「哎呀，你別打岔，聽我說完。」
「是，陛下！」
秦霄身邊就跟著邢長風、石秋澗、桓子丹和皇城御率司的那些同僚，身後就是九百親翊府大頭兵，個個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穿著清一色的明光甲，騎著渾亮的大黑馬，每人手中都豎了一面旗幟，與前面的金吾院的儀仗隊遙相呼應，整齊劃一。
範式德還是乾著老本行，全權主理男方的婚嫁禮儀。這方面，他可是行家了。剛出了里坊街道上了西市大街，早已聽到消息的長安市民們，早早將大街圍了個水泄不通，足有數萬人之多。見了儀仗隊出來，一陣歡聲雷動，幾
也虧得這樣，才讓秦霄順利的過了朱雀大道。到了皇宮東門白獸門。
秦霄感覺，那巨大的聲浪、數萬人的眼神，真的能把自己融化了。於是只得在馬上抱著拳，機械的笑著朝百姓們回禮。
雖然看不到她們的臉色，但秦霄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個「新來的」的李持月，是個極膽小的女子。
「嗯！」
上官婉兒有些酸溜溜地說道：「玉月、金仙。多好的一對兒呢……金枝玉葉，天下的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盡了。」
溫柔鄉里，今天又要添進新丁了。大清早，就來了皇宮內苑的人，給李仙惠和李持月布置新房，還送來了新郎服。金吾院的禮儀仗隊也陸續開了來。
李旦打量了秦霄一陣，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自今日起，我大唐國號改作太極，大享三日，大赦天下。下面，朕宣布一些官員任免的事宜。」
然後，兩個玉人兒左右讓秦霄牽著手，緩步走到了含元殿中。李旦高坐在布置成了喜堂的上位金座上，樂呵呵主持他們的集體婚禮。
上官婉兒像娘一樣的在他耳邊叮囑：「一會進皇宮的時候，要走東面白獸門知道么，而不是習慣上的朱雀門。出來的時候，才走朱雀門。」
一千支金角吹響，禮式開始了。
兩班官員左右跟在秦霄身後，上了太極殿前，先行拜倒，叩見皇帝。
西市大街上，人滿為患，商家也沒法做什麼生意了，索性大門一關，跟著出來看起了熱鬧。
兩個大美人，坐著鳳輦從東、西兩個側門而入，帶著兩個龐大的儀仗隊，走到含元殿前。
「唔、唔……」
拜堂的禮節就相對簡單了許多了。禮成之後，秦霄又左右牽著美人的手，出了含元殿，下了龍尾道，送上金輦車，往自己府上的洞房送去。
秦霄哈哈的笑了起來，拱手回禮：「多謝宋王！」
秦霄愣愣的點頭：「唔、唔，知道了，真是複雜。玉月公主？呵呵，聽著還真是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