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31章 查秦案專使
孟知祥道：「既然大家都有此意，昶兒就做這個『查秦案專使』吧。還望昶兒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再接再厲，徹查此案，再立新功。」
「杏兒，你去告訴茯苓姐，今晚我帶你倆去赴宴。」
「到哪？」車夫問。
孟昶瞪向王處回，王處回卻也不迴避，繼續道：「卑職倒有個建議。秦時明雖死，但餘黨不知是否除盡，小公子聰明過人，不若設個職位，由小公子全權負責此事。」
「孟公子行為處事果然高人一等啊，叔叔佩服。」王處回主動上前迎接。
「萬萬不可。」站出來的又是王處回，「小公子年輕有為不假，可畢竟還不到年齡，若封官，恐被他人詬病。」
「德彰，你說賞昶兒什麼呢？」孟知祥又問趙季良。
那些鳳翔士兵只是聽命從事，孟昶又饒他們不死，便理所當然地歸順西蜀，成為劉豫州的部下。而孟昶手頭無兵不好辦事，趙季良就將劉豫州這批人調給他指揮。本來五十人，死了一位，共四十九人。這就是孟昶手裡的兵。
孟知祥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一見到孟昶，眼一瞪問道：「昶兒，你為何要騙爹？」
「終於？什麼意思啊？」孟昶問。
什麼話啊。親兄弟明算賬，咱們還不是親兄弟呢。
這王處回挺會來事啊。孟昶悄悄對著王處回豎了下大拇指。
「萬萬不可。」王處回站起道，「小公子又膽有識，立下奇功，若不賞，恐難服眾。」
「如此最好。」孟知祥點
孟昶「呵呵」笑道：「你回去問下亞父就知道了。繼勛，帶人押上秦壽與我爹回府衙。」
「你到了府衙就知道了。呵呵，反正不是咱家。」孟昶開玩笑道。
杏兒進來為他蓋上被子，看著他熟睡時露出的甜蜜微笑，芳心突然有些說不清的感覺在涌動。
眾官應和。
孟昶聽得大喜。知道兩個爹在演戲呢。
孟知祥與趙季良來了后，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劉豫州看出了孟昶的為難，「男的去做苦力，女的賣到妓院。專使大人，這樣可否？」
能不樂嗎？如願以償！
孟昶突然有了念頭，「嘿嘿，你們讓我帶我偏不帶，不讓我帶我偏帶。」
三個老滑頭，原來都是做戲。孟昶明白了，馬上站起行禮道：「謝父親，孩兒願為此職。」
「是啊，公子，別忘了帶上我啊。」小蟲竟也和他們一樣。
「孩兒遵命。」孟昶樂滋滋地坐下。
唐曉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七叔是天下最有情義的男人。」
杏兒將水盆朝他面前一放，道：「就是你再不醒，我的嘴巴都要說幹了。」
五姨太慌忙爬起跑了出去，上了那輛嶄新的馬車。桑維梅緊緊抱住她，對車夫大喊：「快走，出城。」
「怎麼處置這些人呢？」孟昶有些頭疼。
「三弟，別忘了帶上我啊！」王昭遠過來拍下他的肩道。說完，便帶著神秘的笑離開了。
「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查秦案專
「茯苓姐姐，你不會讓我帶你吧？」
論功勞，蟲哥的功勞最大，應該帶上。其他人嘛，都差不多，怎麼辦呢？
「豫州，好好乾，跟著我不會吃虧的。」孟昶新官上任，卻也擺起了架子。
我再一次倒。又不是去見親家母，你媽去算個什麼事嘛。
「哇，小乙哥，你肯定有別的話說。」
秦家人倒不少，七八十口。他爹娘，大小妻妾，兒子女兒，還有僕人丫環都規規矩矩地趴地上低頭認罪。
留守成都的重要官員都到了，毋昭裔、歐陽炯、李昊等等足有二三十人。
「公子，別忘了我啊！」王朴同樣過來道，帶著神秘的笑。
孟知祥很少舉行什麼宴會，這次是王處回提出的。當他了解到孟昶在此次成功破獲秦時明等姦細過程中的突出表現后，便向趙季良建議舉行個慶功晚宴。
「什麼？你爹也太小氣了吧。」王昭遠王朴等人以為會得到多大的賞賜呢，結果就拿回個不知道什麼級別的虛官。
孟昶看見唐伯護空手回來，一點都沒吃驚。那是人家的家事，何須他人插手。更何況那兩人已對整個事件微不足道。
「暈，蟲哥，你也來了啊。」孟昶道。
嘴上客氣，人卻毫不客氣地找了最前面的座坐下，小蟲等人跟著依次坐下。然後孟昶又起身和每個官員打招呼，官員們自是對孟公子的機智勇敢一陣吹捧，甚至包括毋昭
「昶兒此番立了大功，但兒子幫助老子天經地義，我看就不賞了吧。」孟知祥對大家道。
劉豫州馬上對那些人道：「看見沒，專使大人可是我的老朋友，好好乾，跟著我不會吃虧的。」
於是他做了個決定：「你走吧。」
「抄家？你要抄誰的家？」孟知祥一頭霧水。
「沒好。爹回去后別忘了給我封個官職。」
傍晚，孟昶帶著乞巧門門主小蟲，茯苓姐姐的爺爺，杏兒的媽媽，大搖大擺地前去府衙赴宴。
杏兒一拍腦袋，「少爺，都是我不好，我忘了告訴你，昨晚趙季良大人來了。他說今晚你爹設宴犒賞功臣，說你可以帶上三個人去。少爺，你可別帶上我啊，我怕那種地方。」
若不是唐曉和唐糖在旁拉住他，他真想馬上殺了她。
小蟲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吃大喝起來，孫神醫只顧自已吃喝，杏兒的媽媽很活躍，雖然就她一個婦女，卻毫不顧忌，跟這個乾杯跟那個乾杯，好不忙活。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犯罪，株連九族。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看咱會來事吧，父子倆都高興了。王處回得意地坐下。他是個多精明的人，他知道孟知祥想賞兒子卻怕被人閑話，就故意那麼一說，心裏就等著有人站出來反對呢。
「快走，不要等我改變主意。」唐伯護大聲嘶喊。
當桑維梅出現在門外，他想衝過去時，拉他的人換了，成
孟昶這一睡就睡到次日清晨。
「少爺你終於醒了啊！」杏兒馬上端水過來伺候。
還有哪些人？「之家」的那些精英們唄。
「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他。」五姨太死命拽住他的腿。
前方大軍不斷傳來好消息，兒子又救了自己一命，孟知祥爽快答應。
父親一走，孟昶馬上回到房中，朝床上一躺，呼呼大睡起來。這幾天他太困了！
開始論功行賞了。霍犀猊、霍犀范、武璋、劉豫州等人依次被喚進接了賞銀。
「你自己出去看嘛，今天早上又都來了。」杏兒拿過毛巾。
孟昶來了，很讓人吃驚地來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叫花子、一個老頭、一名婦女。
「什麼？我不去，不過你可以帶上我媽。」
孟昶邊擦臉邊問：「好多人嗎？都有誰啊？」
他有九個小妾，沒有老婆，因為他發現這些女人都是他喜歡的，卻不是喜歡他的。他本可以一腳飛開小五，然後追上桑維梅，取了他的性命，可他沒這麼做。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和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去拆散她嚮往的幸福呢。
孟昶道：「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此中妙處了。去把小乙哥喊來。」
「只要不在西蜀，哪都可以。」
五姨太很驚奇。唐曉和唐糖也很驚奇，雖然他們還小，還什麼都不懂。
待人走盡，孟昶忙問杏兒，「他們這是讓我帶他們做什麼啊？」
孟昶可沒心思，他在等著封賞。秦家的家產不知多少，但那礦實在誘人。孟昶需
「你站到門口不停說『少爺在休息，您過會再來吧』試試？」杏兒瞥嘴道。
「我還小嗎？呵呵，爹，哪怕是閑職也行，只要夠格抄家。」孟昶道。
原來如此！這爹也太小氣了吧，我立這麼大功，就帶三個人啊。三個人？還真不知該帶誰呢！
趙季良道：「昶兒還小，賞銀我看就免了吧，不如封個官給他做做如何？」
緊接著，韓繼勛、韓保貞甚至包括趙普，王黑虎都做著同樣的事，說著同樣的話，帶著同樣的笑。
「為什麼？」
孟昶徹底崩潰。帶，帶你們幹嘛去啊？
秦家的大門早已打開，孟昶等人蜂擁而入，劉豫州高喊：「查秦案專使孟大人到。秦家老小全部出來集合。」
唐伯護站了很久后自言自語道：「我做錯了嗎？」
他們這是怎麼了？
第二日，孟昶帶著管乙和王朴王昭遠去了秦府，劉豫州帶著士兵早早守候在那了。
「哦，師傅，你也來了啊。」
孟昶知道他另有所指，滿不在乎，「客氣客氣。」
「我還真沒別的話說，只要你別忘了帶我就行了。」
「你們都在這幹嘛？」孟昶不解地問。
「我才不讓你帶呢。你能不能把我爺爺帶上啊？」
「好了？」孟知祥更糊塗了。
孟知祥笑道：「你還小，等大些再說吧。」
「是啊。徒弟，你可別忘了帶上我啊。」
我倒。
這一刻，他明白了她愛的人是桑維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