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0章 兩奪鳳州
胡一通道：「娘子放心，我胡一通一定做個好將軍。」
王全斌拔刀而上，將刀架在了他的脖上。緊跟著命令道：「打開城門，饒你不死。」
還沒等胡一通反應過來，符彥卿已橫槊一擺，放倒了他身邊的士兵。
「多少？」胡一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帶著一顆焦灼的心出了府，上了城頭，朝下望去，張虔釗率兩千人正在城下，卻不攻城。
「哈哈，我可以做節度使了。娘子，你養好身體，等著做節度使夫人吧。我去看看。」胡一通興奮地去向了城頭。
胡一通雖被綁著，仍不失英雄氣概，「我就算死了，也比你這個還未打仗便逃跑的『草包將軍』強。」
「我乃秦州張楷樽，奉節度使張大人之令前來鳳州。」張楷樽道。
「以前我蔣某有什麼對不住弟兄的，不要往心裏去。從今往後，只要你們跟著我，咱們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不分你我。」蔣沖繼續道。
一入城，張虔釗立刻命令道：「弓箭手伏于城門兩側。緊閉城門。」
「好，以後我們就跟著蔣守備。」那些人舉起酒，大家一飲而盡。
成州守備蔣沖最近對士兵的責罵明顯比以前少多了，姐夫張虔釗在鳳翔戰役中的「優異」表現給他上了一課。
胡一通的手下中有幾人也是在鳳翔從張虔釗那投靠過來的，都探頭望去，喜道：「看見了，真是你們啊。張大人，他們真是成州兵。」
我暈，又用這伎倆。可是，他們是怎麼進城的呢？
張楷樽率部入城，兩千騎兵在前，
張虔釗大笑道：「真的嗎？把他給我拿下。」
符彥卿道：「原來是張將軍，我乃駐守鳳州的胡一通校尉。將軍神威，賊軍懼怕而逃，有勞將軍。」
你以為人家這兩天在閑著啊。你那點可憐的士兵已大多數在金錢的誘惑下背叛你了。
王全斌與符彥卿笑著與兩千假降兵進入了鳳州城。
張楷樽得意洋洋，還未出手，敵人就退，看來確實威名遠揚啊。
反正都是死。胡一通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家娘子是我搶來的，還請大人饒過。我的手下都是聽命行事，也請大人手下留情。」
「哈哈，胡校尉也是有情有意之人啊。」孟昶道。
他老婆見他對自己挺好，也已認命，「你做了將軍最好，但不要欺負百姓。」
剛入城門，已經有人在前迎接，正是那剛在城樓的「胡一通」。
只間城門兩側冒出許多士兵，搭弓射箭，射向秦州兵士。
果然有不少人啊。你看看，有當兵的還有當官的，還有公子哥。不對，那當官的不是張虔釗嗎？他可是堂堂節度使，會來投奔我？他身邊那公子哥白馬神駿白衣飄飄，簡直就象個皇子，也是來投靠我的？
「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別客氣，喝。」蔣沖舉起酒杯道。為了緩和與下屬的關係，他請來了軍中的數十名骨幹飲酒作樂。
「大人，城外來了兩千多成州士兵，說是來投奔我們的。」守城士兵來報。
「你不攻最好，等救兵
但見那「胡一通」一橫手中長槊，大喝聲：「站住！」
蔣沖納悶，「攻打鳳州？」
胡一通這次想開了，將生死置之度外，「不許開。」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那些骨幹都頗為詫異。
「打開城門。」王全斌厲聲大喝，哪管胡一通的糊塗一通。他和符彥卿根本就出城，在城中隱藏著呢。
天已黑，舉著火把上了城頭一望果然有許多士兵在城下。「你們真是成州兵？」胡一通大聲問。
「將他拖下去。」張虔釗憤恨地命令士兵拖走了胡一通。
守城士兵根本不理會他，打開了城門，張虔釗率軍進入城內。
馮輝手下就那麼點人，想起潞王臨走交待的遇急可求張延朗，當即修書「張虔釗率一萬人來攻鳳州」，快馬前往秦州。
「開城門，快開城門。」胡一通倒很識時務。
「我選第一條。」胡一通毫不猶豫說道。他是「草包將軍」，我如果在他手下，那不豈是「草包校尉」，「但他必須兩天後來攻。」
胡一通一看，是坐張虔釗旁邊的那位公子哥，雖不知是何人，但張虔釗對他恭敬的樣子說明來頭不小。心中不服氣道：「有本事他再來攻城試試。」
張虔釗厲聲道：「你若不開城門，待城破后要你狗命。」
哪壺不開提哪壺。張虔釗氣憤地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不過這胡一通對這新婚娘子卻疼愛有加。這不，老婆病了，他親自端葯喂服。
「不下四千。」士兵又重複了一遍。
張虔釗心裏恨得痒痒的。你等著，馬上有你好看的。
「援兵來了！看你們還敢猖狂。」已被捆綁的胡一通望見遠處的煙塵，心中大喜。
「上當了！」張楷樽大呼不妙，大喊道：「撤，快撤！」騎兵們急忙掉頭朝城外奔，可城門處狹窄，你碰我撞，後面又有步兵，亂成了一片。再加上呼嘯而來的箭，一下子死傷大片。
若昨晚之前你說這話我信，但現在你也太小看我了。「張大人，你儘管來攻。實話告訴你吧，你的成州兵都歸順於我，我也有七八千人，不會怕你的。」
「小題大做，張虔釗哪還有這麼多人，最多四五千罷了。」當即命令手下大將張楷樽率兵五千前去救鳳州。
張虔釗也看見了，心中有些忐忑。皇太子的計策能行嗎？
「聽說潞王對來投靠的將士有重賞，我們在那邊已好幾月沒餉銀了，便來投奔。」王全斌大聲喊道。
符彥卿笑道：「去投降。」
張楷樽不屑道：「『草包將軍』能帶出怎樣的士兵，哈哈。」
城門大開，孟昶、張虔釗率軍魚貫而入。鳳州的士兵們沒有半點抵抗，一因為校尉大人的性命就在刀口，二因為他們忽然發現昨晚投降來的成州兵手中的刀槍就在眼前晃動。
該來攻了吧，怎麼救兵還不來呢？
緊跟著城外李延厚率兩千人到了城下等待著。等什麼？當然是秦州的援兵。
「好
「張虎，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李強啊。」成州軍中有人也大喊。
有詐。哼，你當我白痴啊。胡一通指著城下的張虔釗道：「張大人，這種小伎倆就想騙我開城門，休想。」
張虔釗歸順大蜀的消息還封鎖著，蔣沖看著二人很是陌生，裝束也很奇怪，立刻拔刀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姐夫他人呢？」那十餘人也紛紛拔刀相向。
酒興正濃時，突報有人持張節度使大人的手諭到，進來了王全斌和符彥卿。
蔣沖刀入鞘，雖然有些疑惑，卻也只能遵令，「原來這樣。好，我立刻去辦。」
胡一通一直覺得自己粗中有細，知道自己這點兵力是無法抵擋的，他要去搬救兵。隨即便寫了「張虔釗率八千人來攻鳳州」的字樣讓人快馬加鞭前去鳳翔求救。
李延厚長刀揮舞，直奔張楷樽。張楷樽急忙挺槍抵擋，沒幾個回合，便知不是對手，大喊著「快撤」已當先逃跑。那五千士兵死的死傷的傷，還能動彈的又都被符彥卿、王全斌和李延厚阻截，跟在張楷樽之後逃跑的，不過四五十人。
符彥卿與王全斌已率兵迎頭殺了過來，張楷樽急忙揮刀邊擋邊撤。
「那是，那是。快開城門，請張將軍進城。」符彥卿命令道。
「哈哈。」胡一通樂了，他如今缺的就是人馬。「快帶我去城頭。」
張楷樽一愣，隊伍停住，「胡校尉，什麼意思？」
鳳州刺史馮輝去了鳳翔為李從珂看守老家，留下個校尉胡一通率二千多士
「哈哈，娘子，我已有五千人馬了，也是將軍了。」第二日，胡一通一邊給老婆喂葯，一邊炫耀。
好不容易退出城門，只見從兩側又殺出了兩支隊伍，強悍無比。正是剛剛在城下假意攻城的李延厚與兩千精兵。
王全斌又晃了下手諭，道：「是去假投降，張大人吩咐必須是可靠之人。」
胡一通焦急地等了兩天，老婆的病也好了，可他的心情卻更沉重。
「張大人有令，立刻選一千人與我等前往鳳州。」王全斌道。
胡一通一握大權就忙著胡來一通，將早已看中的那家姑娘搶到了府中。按理他一個校尉能有什麼府，刺史大人前腳走，他便後腳搬進了刺史府。姑娘起初還不從，他連吼帶詐，說什麼潞王交待的，這鳳州以後是他胡家的。姑娘在他的淫威下成了他的老婆。
孟昶繼續笑道：「再試一次？好主意。我給你兩條路，一是繼續做你大唐的校尉，張大人馬上退出城，重新攻城。二是做張大人手下的校尉，繼續駐守鳳州。」
當時士兵們都是誰給的錢多跟誰干，他們來投奔很正常。胡一通立刻大聲道：「開城門，讓他們進城。」然後又朝城下喊道：「弟兄們，潞王對我們好得很，快來加入我們吧。」
「胡一通，你個匹夫，與潞王一起背叛朝廷，給我拉下去斬了。」張虔釗厲聲喝道。
又有士兵來報：「大人，城外有四五千興州兵來投奔。」
見援軍靠近，李延厚並不抵擋，大聲指揮士兵向兩邊散去。張楷樽的五千秦州兵未受任何抵抗便到了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