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95章 借兵
孟昶也很欣慰，欣慰這些手下都在今日來到了成都。望著略顯擁擠的大殿，孟昶開心地道：「大家辛苦，看見你們，我就象看見了親人。」
「皇上，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在取悅皇上方面，王處回總是第一個反應。
除了詫異，只有苦笑。苦笑過後，有了欣慰。
人嘛，只要對胃口，合得來，在一起便會開心。吃喝玩樂講什麼檔次，吃喝進肚中都化為糞便，玩樂看心情都在消耗光陰。說句難聽的，檔次這玩藝就是人自己犯賤的產物。
孟昶點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出了大蜀，便是征戰天下。諸位，你們準備好了嗎？」
趙季良很疑惑，「他們不是在秦州嗎？明日怎麼會到成都？難道他們會飛？」
孟昶看后，笑著對下面大臣道：「眾愛卿，我那楚王哥哥要向我借兵，助他抵禦南唐。你們認為如何？」
歐陽炯陪同徐仲雅出殿後，孟昶道：「這個問題咱們暫不討論，待明日趙將軍，李將軍等人到齊后再細細議來。」
眾人沉默。君威不可犯，孟昶的君威顯然超過他的年齡。
要看上就看上聰明的蜀國皇帝啊，怎麼會看上那位模樣俊俏，肚中無貨的公子呢？他想不通。
「豈止三思，朕從去年已經思到今年了。昭遠，你說南唐為何犯境楚國？」孟昶問道。
孟昶給了他們考慮的時間
知道你不是昏君，我們才敢說出那個字的。趙季良、王處回齊道：「皇上聖明，還望三思。」
「不可。」「不妥。」「慎重。」呼啦啦招來眾臣一陣勸諫。
「不是的，不是的，我為何急著見那小孩。我是楚臣，我是楚國使節，我是因為軍情才這麼拚命趕往成都的。」他不停在心裏對自己說，雖然他知道這是假話。
孟昶待眾人說完才開口道：「如果朕決意借兵呢？」
「你還是沒說出和大楚有何關係。」孟昶微微道。
「你們知道什麼叫導火索嗎？」孟昶問。
早就安排妥當。眾臣簡單進食后，繼續回到大殿議事。
孟昶繼續道：「你們想必聽過我出使楚國的一句話，『萬點日光自西出』，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句話變成現實。」
一路狂奔而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軍情緊急，還是因為自己想見到孟昶。
「準備好了。」聲音寥寥無幾，只有那幾位年輕將領及管乙那幾個年輕人。
「不妥。」王處回緊接著站出，「南唐犯楚，與我何干。我們何必勞命傷財，來回奔波。」
趙廷隱、李延厚、張虔釗、孫文韶等從北方邊境趕回了成都；袁彥超、高彥鑄、王全斌、符彥卿等從夔州趕了回來；張公鐸、
「南唐聚兵鄂州，目標直指我大楚。這有楚王親筆信，請蜀王過目。」徐仲雅遞上信。
「臣願以死勸諫。」趙季良心中著急，不想昶兒犯錯。
徐仲雅臨行前，楚王馬希范不陰不陽地說了句：「徐大學士與那小蜀王如此要好，相信你能成功！」
知道的真清楚。眾臣對王昭遠的情報工作不禁點頭稱讚。
孟昶開心地道：「沒錯，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一家人，客套話我就不說了。亞父，你先來說下大晉方面。」
能不清楚嗎？我是幕後黑手，他是導演，上官弧是男一號。孟昶心中偷笑。
趙季良及眾臣皆詫異不已。
妹妹給了塊玉，讓他到成都送給馬依諾，他笑著問是不是看上他了。妹妹竟笑著答早就看上了。他對馬依諾的印象還停留在孟昶身後那位不說話的俏公子身上。
「不打無準備之仗，是我的原則。」孟昶道，「袁大人，水軍準備好了嗎？」
「臣也願以死勸諫。」王處回心中著急，他滿足蜀國的太平，不願節外生枝。
沒有美酒佳肴，可是他們喜歡。孟昶登基后大變革那次有過，這次更讓他們歡喜。
孟昶笑得更加燦爛，「先別詫異，明日還有許多令你們詫異的人呢。」
「不可。」首先反對
「諸位吃得可好？呵呵，別怪我招待不周啊。」孟昶道。
孟昶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笑著對徐仲雅道：「徐大人，出兵是大事，容我與眾臣考慮一下，三日後給你答覆，如何？」
王全斌、符彥卿隨即回答：「無論是水陸，都勢不可擋，無人能敵。」
孟昶點頭道：「對。任何大事發生的導火索都可能是件微不足道的事。當導火索燃盡，就是火藥的爆炸，威力不可阻擋。對楚唐交戰來說，刺殺事件是導火索。對咱們大蜀來說，借兵就是導火索。我們要用這個導火索點燃大事件，很大很大的事件，甚至超出你們的想象。」
徐仲雅沒有回話，本來詼諧的他變了很多。他是眾臣齊力推薦，楚王親自任命的使節，雖然竭力推託，但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最合適人選。
預料之中，想讓他們轉變陳舊的閉關自守的觀念不是件容易事。孟昶道：「朕知道諸位還在猶豫徘徊中，朕當然知道諸位是為我好，為大蜀好，所以我決定退朝用膳，午後再議。」
難道你希望三相全都死？眾臣很驚異。
趙季良便將桑維翰出訪的情景說了一遍，聽到孟昶的斷然回絕，眾人皆道好。
「挺好，挺好。」眾臣紛紛道。
孟昶笑答：「
借兵哪會那麼容易。徐仲雅道：「還望蜀王念兩國友情，出兵助楚。在下告退。」
趙季良說完，孟昶道：「王大人，你來說下大楚方面的事。」
「徐大學士這麼想念我啊，才分開幾月，便星夜來成都見我。」孟昶笑道。
袁彥超馬上回答：「準備充分，只等皇上旨意。」
不會吧？趙季良與王處回望向他。
王昭遠道：「因為有人炸了南唐皇宮的大門。」
「不可。」「不妥。」眾臣紛紛道。
「儘力，儘力。歐陽大人，這幾日你要招待好徐大學士。」孟昶吩咐歐陽炯。
徐仲雅苦笑下道：「實因軍情緊急，楚王才令臣披星戴月而來。」
孟昶先說了，「趙大人，你為何不以死勸諫呢？」
王昭遠娓娓道來，「霹靂堂本是南唐境內的一個民間組織，以製造火藥出名，上官弧的父親便是創始人，堂主。徐之誥，也就是李昇，未奪位前，以謀反之名解散了霹靂堂，殺堂眾逾千人，其中包括堂主。上官弧逃出後到了大楚，得到楚王的支持，為了報仇，又潛回金陵，製造了這出事件。他們本來的目的是炸死李昇，因時間沒算準，只炸了大門。」
眾臣都笑著道：「是的，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趙季良與王處回對望下，明白孟昶又跑在了他們前面。他似乎早已知道楚會來借兵，似乎早就準
王處回將徐仲雅的來訪及楚國借兵之事說了一遍。聽后，眾臣很寂靜。他們都在心中默默計算借兵是否得不償失。
三相中兩相都要以死勸諫，眾人望向趙廷隱。
「這和大楚有何關係？」孟昶又問。
「因為那些人是霹靂堂的，領頭的叫上官弧。」王昭遠毫不隱瞞。
「呵呵，趙將軍，你學聰明了。」孟嘗笑著道，「亞父、王大人，你們也不要動不動說那個『死』字，我又不是昏君。」
趙廷隱很矛盾。他覺得孟昶的借兵有文章，卻又說不出。他怎會做賠本的買賣呢？主意拿定，朗聲道：「臣願為借兵主帥。」
「你說的是趙廷隱將軍、李延厚將軍？」趙季良問道。
這是個新名詞，眾臣當然不知。王朴曾聽孟昶提過，回答道：「就是點燃炸藥的那根繩索。」
很誘人的開導。大事件會是什麼呢？眾臣開始考慮。
詫異，很詫異。
天哪，他的目標是整個天下。眾臣驚愕望向孟昶。
「王將軍，符將軍，你們的水陸操練如何？」孟昶問道。
孟昶「哈哈」笑道：「他們不會飛，但我幾日前就已通知他們來成都了。」
孟昶道：「還真不知什麼軍情能難倒我那有錢的哥哥。」
這是一次真正的全體會議。成都方面的大臣將軍全部參加，另外以管乙、王昭遠、王朴、趙普為首的年輕一代也赫然在列。